重生之狐狸的网配不可能这么不可爱!下+番外——秉烛游
秉烛游  发于:2015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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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学的日子过得尤其快,转眼就是毕业,毕业晚会,西波尔申请了才艺表演——他会小提琴,也会钢琴,还会唱歌——从来不爱表演的西波尔把这些才能全部表演了一遍,而谢幕的时候,他在满场的喝彩声和女生的尖叫声中寻找那一抹高高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

西波尔心中不快,从台上下来后,与几个好友寒暄了几句,拒绝了几个美女灼热的眼光,没有邀请任何人跳舞,他就开始满场地寻找那个人。半响后,他找到了林长文。只是西波尔却看见那个人在舞场外,在逗着一只小野猫,脸上有那天看向他的温和的笑。

他都没有看自己的表演。明明节目单上有自己的名字的。西波尔瞬间有些沮丧——他想起中国似乎有首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西波尔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时间瞬间又暂停了,他缓缓地踏着步伐,走到了林长文的身边,然后再轻轻地敲了下手指,舞场热闹的音乐声继续响起,猫也继续低头吃着面包碎片。

西波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不进去跳舞吗?”

林长文整个人抖了抖,似乎被吓着了,他回头,看着西波尔,又笑,牙齿洁白:“不进去了,我不会跳舞。”

西波尔“哦”了一声,抱着膝盖也蹲了下来,拿着根草逗着猫,林长文继续给猫儿细细地扳着面包片,西波尔终于忍不住,对着林长文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看到你的卷子的呢?”

林长文有些诧异,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刚刚明明发现我是突然出现了,你怎么不问我是为什么突然出现的呢?”

林长文停下了手中扳面包的动作,扭过头看着他。

“我其实很厉害的,我还会魔术。”西波尔张开手,中间空开一些距离,冲林长文咧嘴一笑,“你看好了哦,现在没有东西吧?”然后林长文看着他,西波尔“啪”地一声,手心顿时出现了一朵玫瑰胸花,笑盈盈地递给林长文:“你看,是不是很厉害。”只是刚刚在静止的时间里西波尔跑得太快了,于是他现在努力调整的呼吸,不要太喘。

林长文因为并不想跳舞,所以西装上也没有别胸花,他接过西波尔手上的花,低头笑了笑,然后别在了胸口。

“你想看什么,我都能变出来。”西波尔看着林长文波澜不惊的神情,心中越发痒痒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越演越烈,脱口而出,“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也可以变出来的。哪怕是女皇皇冠上的宝石,我都可以拿出来给你看。”

林长文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却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林长文的目光温柔如水,看得西波尔心中满满的,只想被他这么一直注视着,于是西波尔继续喋喋不休道:“我还去过很多地方,亚洲那边我也去过的……我见过很多人,士兵,学者,贵族……我其实,活了很久很久,”西波尔看着林长文的神色微微动了动,但并没有害怕的感觉,于是吞了吞口水,继续道,“你是中国人吗?我还会说中文呢,我读过中国诗集,很多诗,很美。‘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是不是很棒!就是不知道万古愁是多长的愁啊,我觉得你们那个有名的诗人李白,或许也是活了很久的人。”

林长文这时才开了口,声音沉稳悦耳:“这是夸张的手法,李白活的时间并不久。但他的诗一向很磅礴大气,一生的才华便够后世人瞻仰几千年。”

那声音让西波尔的心都麻酥酥的,他盯着林长文的眼,愣了几秒,然后又小心翼翼道:“我很厉害的……嗯,其实家里也很有钱,”西波尔停顿了一下,又赶紧补充道,“不过都是我自己挣的,我不会利用自己的特长去抢别人的东西的。我还常常帮助穷人,可怜人。我救过一个小男孩,那次是爱尔兰大饥荒,那孩子饿坏了,在地上都快动弹不得了……”

林长文静静地看着他,微微笑着听他说话,时不时“嗯”一声。

说到后面,西波尔也畅快了,只是身后的房间里的舞会已经接近了尾声,西波尔是学生代表,要去发言的。西波尔站起了身,林长文没有动,西波尔脱口而出:“毕业后,你要去哪里?”

林长文抬头看着他:“回中国。”

西波尔感觉从未有过的那种忐忑在心上爬上爬下,他鼓足所有勇气,开了口问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等待的那一秒比时间静止的时候更加漫长一般的,而林长文只是那么和睦地看着他笑,像西波尔最喜欢的明亮的月光:“好啊。”

西波尔见过格陵兰的冰峡谷,也见过普罗旺斯的花田。

见过荷兰千娇百媚的库肯霍夫花园,见过智利鬼斧神工的奇科帕尔大理石洞。

见过极昼绚丽的极光,也见过雪山上的月。

然后他发现,所谓的各有千秋、不可比拟的美景,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最漂亮的景色。

西波尔看着眼前人的笑,想。

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终于看到了美丽的极限。

第50章

这是条浅浅的河流,白锌在这里生活,日复一日的,在水底看着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满目星辰,或是倾盆大雨;水底很安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鱼虾。

也没有其他人鱼。

他白天潜在洞穴,晚上出来,收拾一些人类途径留下的垃圾。

然后仰望满天星光。

他的鳞片也曾偶尔不小心闪过一些人的视野,大多被“花了眼”一笔带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想象力。偶尔有几个大胆的说要下河来一探究竟,他缩在洞穴里默默地看着,想起曾经的自己,最喜欢挑战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说,最终作死,就觉得有些讽刺。

日子过得不缓不慢,白锌虽然孤单,但也不难过。想睡觉就睡觉,不想睡觉了,就翻阅罗又的那些回忆。

他与罗又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白锌每次只看一点点的部分,就觉得色彩斑斓,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罗又表白的时候是个闷热夏天。两人半夜从宿舍出去打游戏,到了半夜两三点钟想翻墙回学校的时候,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白锌“操”了一声,罗又望了望天上的雨:“……这怎么翻墙啊,还不得一身泥……”

白锌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干脆往反方向走:“走,开房去!”

“……哎,这样不好吧,明天……”

“不好个屁!走走走!跟着哥开房去!哈哈哈!”白锌一把揽过罗又的肩膀,笑嘻嘻地抬起他的下巴,“小妞,今晚让大爷哈好好爽爽……”

罗又踹了他一脚,笑着骂:“去你妈的。”

然后两人疯子一样冲进大雨里,大雨落在身边的声音犹如远方而来的河流,在深夜的街道上,两人肆意奔跑着,打闹着。

如果时光停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或者再往后一点点,洗好澡的两个人坐在床上,白锌揽过罗又往床上躺:“睡睡睡,困死我了。”那时候罗又没有淡淡地说“白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就好了。

或者那时候,自己看着罗又闪烁的眼睛,颤抖的而握紧的双拳,听到那句“我喜欢你”的时候,没有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罗又推开就好了。

……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人们喜欢肆意铺张浪费的那些光阴,终有一天会成了心底的刺,成了海底的火山,成了黑暗中想抓却抓不住的蜘蛛丝。

成了漫长生命隔着橱窗望着的那一块美味的蛋糕,却永远也品尝不到。

白锌听着晁风三言两语就描述了自己跟罗又的事情,觉得有些愤怒和悲伤——明明那么多、那么丰富的人生和相逢,在别人口中说出来,却成了平淡无味的句子。

明明不是。

那些日子明明是发着光的,是比彩虹还绚丽和亮堂的日子,是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草丛上暖洋洋的斑斓。

而此时罗又笑了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原来——我们是故人啊。”

白锌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泥土里,呼吸不过来——但他还是不想抬起头。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在一个秋天被打破。

那个秋天的落叶落得特别美,落在水面上打转。阳光也温和而不刺眼,他难得地在离水面不远的水底飘着,发着呆。天气不错,罗又的回忆很珍贵,他要节省着看。所以他就单纯地发着呆。

直到他听见了岸边一个沮丧的声音:“哎,苏泽啊,我也很想考公务员……但我不知道为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好像脑子也不大好使……”“人蠢还能多读书,鬼蠢真的就没办法啦。”“……妹的!还不是因为我没钱!如果我捡到好多金子啊玉石什么的就好了,贿赂一下考官哈哈哈……”

水面上轻轻的一圈涟漪荡起,又灭了,两只鬼浑然不觉,继续叽叽喳喳。

白锌等了很多年,或者说,他就在这里呆着,也没等,就是撞上了。撞上了曾经给过他所有的那个故人。

只是那个故人的回忆在他的怀中,成了他活着的粮食。

那些哀伤的情绪倾巢而出,淹没了他。

白锌缓缓的潜入水底。

看着从未出现过的珍珠,一颗颗在水底浮现——

一颗,两颗,三颗……

后来,白锌偷偷地委托了一只小松鼠把珍珠放到了罗又的口袋里;后来,罗又倒也养成了习惯,没钱了就过来,躺着睡一觉,醒来欢欢喜喜拿着珍珠走了;只是鬼蠢还是没药救,珍珠也没有使他当上公务员,倒使他成了一个风流的野鬼。

白锌偷偷地在水面看着罗又在岸边晃悠,懒懒散散,没心没肺的开心和自由。他想,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直到那天,水下的平静被打破了。

白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洞穴,一下子变得寒冷了起来,害得他不得不另寻睡处;然后过了几日,洞穴那里开始出现了光,出现了一些声音。

又后来,白天里有人下水游玩,被不知不觉地拖进了那个洞穴,白锌有心引导,只是那些人像中了邪一样,完全看不见他,只直愣愣地往那边游去。

直到那一天。

罗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小女友,罗又很喜欢这块会变出珍珠的“宝地”,带女友来玩。女友又要下河游泳,罗又作为一个“绅士”,自然陪着。

那个洞穴处没有放过他们,只是这次白锌比较警觉,硬生生拖住了罗又;但他的小女友却被吸进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锌害怕罗又又下水,睡眠的时间也减少了,时时醒着,警觉着。

本来这次——白锌也以为那些人不会看见他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能看见他。

好在没事。白锌想。

就算对于罗又来说,自己已经不过是个故人而已了。

第51章

白锌在地上一动不动,尾巴恹恹地搭着,众人听了白锌和罗又的事情后,也四下沉默,只看着两人。

片刻后,罗又又抬头问吴情纵:“……现在应该怎么办?”

吴情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群人的老大了?问自己怎么办干什么?他雪白色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湿漉漉的求助的眼光看向齐河,齐河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光淡淡地扫过晁风,晁风眼睛眯了眯,而齐河又回头看着众人,道:“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我们来的理由了?”

这时苏泽方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不是说调查这条河的异常情况吗!”他凶巴巴地看着地上的白锌,道:“说!是不是你把那些人的灵魂都吃掉了!”

陆五行义愤填膺:“太过分!人鱼吃人啦!一点人性都不讲!”

陆测在一旁忍无可忍,啪啪拍了拍两人的脑袋:“你们能不能住嘴,不要添乱!”

“鲛人是不吃人的。”吴情纵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有那么凶猛,现在也不会濒临灭绝。”

陆测皱了皱眉:“对,也是,下方有个洞穴,似乎有点古怪。”

罗又在一旁有点不开心,蹲着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白锌,又抬起头看着晁风,颇有不满:“喂,既然他不是凶手,能不能把他放回去?你这样把一条鱼捞起来合适嘛?好歹也是我故友。”

晁风看了他一眼,呵呵了一声,不理他。

罗又气得鼻孔冒烟,吴情纵赶紧拉了拉晁风衣袖,小声道:“你就把人鱼放回去吧。这样不好。”

晁风这才开了口:“不能放他回去了。不然过不了几日,这条人鱼的命也就是没了。”

众人皆是一惊,吴情纵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晁风笑了笑,笑容有点奇怪,看着吴情纵,看得吴情纵毛骨悚然:“你知道洞穴那边通往哪儿吗?”

“哪儿?”

晁风笑了笑:“你想去么?魔界据说挺有劲的。”

吴情纵身体抖了抖,没了声音。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欲屈的杀虐之气又席卷而来,散落满天的沙尘。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在胸口,伴随着那充满萧杀的眼神。在生死边缘的记忆,并不是说不害怕就能遗忘的,这种熟悉和恐慌,让吴情纵的全身发凉——直到他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

吴情纵看了眼齐河,齐河的眼里有满天星河,温暖而闪亮:“别怕,有我在呢。”

吴情纵感觉温度渐渐从掌心传递了上来,蔓延到了胸口,像娟娟温泉,潺潺溪流。

不怕,有他在呢。

而苏泽揉了揉鼻子:“这样……既然东海王子已经知道了,那么想来你们也有相应的解决办法了……天都要亮通透了,我也该回去汇报了……”

“解决?……”晁风笑了笑,“为什么要解决?”

苏泽愣了愣:“嗯?”

晁风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河流:“如果屈屈几个灵魂就能安抚好那些魔头,有何不好?”

晁风的神色淡然,却连鹦鹉和兔子看着都觉得可怕,而吴情纵的手不由自主地把齐河的手握得更加紧了些。

太奇怪了。

吴情纵心中的恐慌反而降了下去,除了对于晁风的陌生感,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古怪感。从晁风的神情、动作、语言,都透出一种诡异来,让吴情纵觉得非常的古怪。

不管怎么说,晁风还是东海的皇子,正正经经的神族,与魔族是不共戴天的;再加上这一处是水源,且不说人,就是水族就跟他龙族联系密切,他又怎有坐视不管之理?就算觉得缺了个口子没啥打不了的,又何必这么说出来?苏泽好歹还是地府的史官,回去跟阎王一汇报……

“呵呵,反正最后,都是一样的。”晁风看了看水面,道,“这处水源也快枯竭了。小鬼,你若想交差,跟阎王说,早日派些鬼差,把这上面的水源封住便是。然后在林子里设个雾障,让人绕开就好。”

吴情纵疑惑地问:“那……魔界接口不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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