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弟弟身体里+番外——嫣旨
嫣旨  发于:2015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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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的话听在小松耳朵里,像是在给他打气,像是就等他点头确认,所以下一秒,他便无比真诚地答了声:“恩,我一定会像照顾你哥那样照顾你。”

“像我哥那样,多加你3%的佣金比例?像我哥那样,受了伤自己去医院看病?像我哥那样,被你和球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彻的三连问好像三记高速直球不偏不倚地砸在小松油亮的脑门上,砸得他满眼金星。

“田……田宫,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所以你冒用我哥的名义取走我的住院费,又私自出售他公寓的事,也是误会?”

面对彻的质问,小松错愕无语。

而他现在已经被搅成一团浆糊的大脑中,奋力想要理出头绪的,不是该如何给面前这人一个解释,而是该如何给自己的一个解释。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这是小松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他是贪得无厌,但却从来小心谨慎。

如果说彻先前提出的疑问,还有可能是透过谁人之口走漏的消息,那么后面的两件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知地知,除了他再没有人知。

预付的住院费全是彻亲自算好数额委托小松去办的,就算锦出院的时候发现费用已经结算,这中间的往来账目也很难像银行对账那样查得清楚。

至于那套房产,也是彻上个月才通过小松之手购入的,所有的手续文书都还在小松手里,作为一个常年昏迷住院的人,锦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套公寓的存在。

这些事只有一个人知道,而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

小松想到这,以极慢的速度将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彻的脸上,然后随着背后升起的一阵寒意,露出一副吓破了胆的恐惧表情。

“你到底是谁?”

彻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指了指小松的衣兜,满口好意的提醒:“小松先生,你电话响了。”

小松慌乱地把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才艰难地掏出了电话,可直到他听完那通电话的全部内容,他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彻。

他不敢把视线移开,他甚至不敢眨眼,他不知道自己的在怕什么,却无法自控地颤抖着。

“你对我提起了告诉?”

“小松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只不过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彻不会这样的球技……你到底是谁?!”

“我是田宫……”彻的最后一个字,伴着他弯弯翘起的嘴角弥散在空气里。

眼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小松好像被抽干了气力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光涣散着,脸上已然是一副痴痴傻傻的疯癫表情。

彻脸上的笑容在他转过街角后渐渐化作了平淡的表情,他没有回头去确认他的胜利场景,此刻在他的心中,除了报复的畅快,似乎还充斥着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彻,吓唬人这招可不是我教你的。】锦用一句俏皮的假意责备打断了彻的思绪,而那来自脑内的虚幻声音,竟带着生动的快意。

【你说得对,让小松吃上这种官司已经足够断了他往后的生路,我确实没必要那么过分。】

【我是在夸你好不好?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听着这口气,彻仿佛一闭眼就能想到锦仰着脸说这话的神情。

虽然长着同样的脸孔,但有些事,好像从来都是锦去做更为适宜,比如痛打落水狗,再比如手捧冠军杯。

想到这,彻脑中的影像又倒退回了刚才的球场。

【锦,为什么你的球技一点都没受影响?】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在你进入这个身体之前,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封存在一个密封容器里,记忆也好,状态也好,所有一切都定格在了撞车前的那个瞬间。】

【所以我的灵魂就是一把钥匙。】

他只是一把钥匙。

这个想法让彻的心产生了一股真切的安定,可是下一刻,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有欠考虑的事。

【锦,刚才我没问你就自作主张地回绝了佐佐木,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你答应去试训难道不是想进R队?】

【彻,我只是想打球而已。】

只是想打球?

彻咀嚼着锦那句一本正经的结尾句,半天才继续迈开步子。

看来这个事还得要找机会跟锦好好谈一谈才是,不过鉴于锦飘忽的行踪,彻还是决定先去赴一个相对真实的约。

推开酒吧的门,只往里走了两步,彻心中就涌起一阵后悔。

他不该跟冈本约在这里的,他怎么忘了,他会对这里这么熟悉,是因为悟己的原因。

卡座里,一身休闲装的悟己显然也看见了彻,下一刻,他便一脸笑意地朝吧台走了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悟己单手搭在吧台上,正面对着彻,刻意把身子贴得很近。

这姿势虽然没有产生任何身体接触,却传递着明显的意图,加上悟己不怀好意的挑逗音调,令彻下意识地向另一侧挪动了一点,然后压低了声音答道:“我约了人。”

悟己听了这话,煞有介事地朝两侧看了一眼,然后扬起眉毛摆出一副这里好像只有我的表情。

“田宫,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今天在球场看你投球,你的球路球速以及控球,所有一切都让作为捕手的我,很兴奋。”

悟己故意把着重放在结尾处,全句话字面上都是对彻球技的称赞,可被他一半是音一半是气地吐出来,怎么听都觉着他说的不是球。

“谢谢夸奖。”

“你知道吗?我从刚才一直在想,你的球技要搭配怎样的配球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威力。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咱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探讨一下,我相信我们的搭配,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在场下,都会有很多乐趣。”

探讨?浅江悟己,你这套勾搭小投手的把戏还真是百玩不厌啊。

到底有多少人是被你借着探讨球技的幌子骗上床的,你恐怕自己都数不清吧?

彻回想起悟己那些令人咋舌的花边履历,只觉得曾经的自己太懦弱,面前的这人太恶心。

彻将下巴向右磨了个不大的角度,眼神上挑,落在悟己脸上的凌厉目光竟逼得那人脸上一僵。

“这种事情,还是跟自己的投捕搭档沟通比较合适。R队的邀请,我还在考虑,毕竟那支球队还有你这个捕手,都不是我的最优选。”

作者有话要说:

棒球知识小讲堂第五期~

关于投捕搭档:虽然说棒球是团队项目,但就全队而言,投手与捕手这对搭档的默契度要求无疑是最高的。美国著名捕手提姆·马克卡尔佛曾在球赛胜利后对记者说:“史蒂夫·卡尔顿(他的投手搭档)将来有一天和我走完人生旅途之后,我们要被埋葬在同一个墓园,而且我们的墓要距离六十尺六寸。”因为那是投手板到本垒的距离。艾玛,基情满满有没有!不过这文里的捕手设定是个渣,所以没办法发挥,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投捕这对好基友深深的爱【泥垢】

关于配球:有看过棒球相关影片的GN对于捕手在裆部摆弄手指(正经脸)给投手打暗号的场景应该不陌生,这就是捕手配球的信息输出部分。其实所谓配球,就是安排配置每一球要怎么投。这一工作由捕手主导,他会根据投手掌握的球路,打者的擅长与弱项,以及场上的情况做出判断,然后把需要投手以何种球路,把球投到哪个点(比如内角外角,高低等)告诉投手。当然如果投手对于捕手给出的配球方案不满意,也可以要求更换。当然这个过程都不是用嘴巴去说的,捕手主要靠手,投手更牛,全靠摇头点头外加眼神交流。

第6章:迟来的解释

就像悟己之前说的,他是喜欢彻的,喜欢彻的样子,喜欢彻的身子,却独独不喜欢彻的性子。

在他眼里,彻这个人实在太无趣,他要不是真喜欢,也不会拖拖拉拉纠缠了一年多才分手。

而眼前这个人,仰着脸一副有爪有牙的撩人模样,却把那个缺了角的碎玉,补成了一块完璧。

所以,他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却被彻当下表现出的高冷姿态吊足了胃口。

“不是最优选,但还是选择之一。佐佐木要开出什么条件才能把你请进R队,那是他的事。至于我们,你至少也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才算公平。”

“呵。”彻不禁泻出一声冷笑,因为在他看来,公平二字从悟己口中说出来本身就是一个讽刺。

可这声笑,连带彻挑起的眉毛,落到悟己这,都全数被他自动翻译成了鼓励。

“既然都坐在这了,不如就让我请你喝一杯吧?”

“好啊。为了公平,我就给你个表现机会。你既然是我哥的朋友,应该知道他平时最爱喝什么吧?麻烦帮我点杯一样的。”

看着悟己略显僵硬的嘴角,彻在眉眼间凝聚了一丝爽快的笑意。

他当然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鉴于彻把自己海鲜过敏的事对他说过无数次,他还把人领到海鲜餐厅的事实,谅他打破脑袋,也解不开这道题。

“呵呵,那你可真难为我了,彻每次来点的东西都不一样,我实在记不得,要不,给你点一杯我最爱喝的。”

悟己说完便顶着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脸,朝吧台内要了两杯橄榄马提尼。

这果然是那种自以为是到极点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也只有那种人才能无比自然地把无耻当风趣。

看着杯中那颗还在轻轻晃动的碧绿橄榄,彻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把酒泼到悟己脸上的冲动。

“我……”

“锦。”

彻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声来自身后的轻唤打断了。

转过头,只见冈本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正朝他走过来。

“冈本大哥,你来了。”

彻的声音是上扬的,包含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情绪。

悟己当然也听出这位冰人口中吐出的热情,拧着眉张口就问:“他是谁?”

彻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撇了句:“我早说了,我约了人。”

两句话的功夫,冈本已经走到了吧台,可他刚一落座,就看见了那杯摆在彻面前的马提尼。

“我离开的时候,你们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

满口的宠溺与温情参杂着冈本独有的气息,一时间,时光也好像被他带回到那个彻与锦抱着汽水瓶猛灌的年代。

夏夜的晚风吹进院子里,他们兄弟俩光着脚,并排坐在长凳上,手里捧着各自专属口味的汽水,一边喝一边说着白天的比赛,而冈本则靠在对面的大树上,看着锦的眉飞色舞,看着彻的真心自豪,静静地弯着浅笑。

只可惜,那一切,都变了。

下一刻,冈本又有些伤感地垂下了眼角。

“年纪是到了,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喝这个。”彻说着,把酒杯挪到一边,朝悟己抛了个慢走不送的眼神,转头又朝调酒师扬了下手指,“麻烦给我一杯柠檬水,冈本大哥,你要喝点什么?”

冈本抬起头,望向彻的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紧接着,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微笑着帮自己要了杯威士忌。

二人默契的眼神交流,竟让一旁的悟己连个招呼都插不进去,最后只得端着酒杯悻悻而去。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那两只酒杯,又回头看了眼吧台边的那两个人,悟己的胸中突然被激起了一股极强的胜负欲。

田宫,你要玩吗?好,我就陪你好好玩下去。

吧台边,冈本久久地盯着彻手中的那杯柠檬水,还没开口,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冈本大哥……”

“锦,其实我约你出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恩?”

“你能告诉我,这三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冈本离开的头一年,还和田宫家保持着频繁的联系。

田宫妈妈一直把冈本当做自己的儿子,隔三差五就要打通电话过去,关照他要好好吃饭,天冷了要注意添衣。

彻与锦不像妈妈那样把心思挂在嘴上,但私下却联系得更勤,二人的邮件在网上飞来飞去,几乎一日也没停过。

冈本至今依然记得,锦最后的邮件写的是,他已经成功签约D队,随后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秘密特训。

而彻的最后消息,是在那之后的两个月,一贯冗长的邮件,那次竟意外的只有两句话。

“我已经办好了留学手续。我要去找你。”

那封邮件是彻上飞机之前发的,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花了他大把的力气。

用一年的时间去思念,用一年的时间去看清,在锦签约之后,彻终于意识到,那条路他可能没办法陪着锦一直走下去,而他内心的,也会憧憬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里面有简单美好的生活,还有一个他深爱的人。

彻坐在候机大厅里,捏着那张飞往波士顿的机票,为十五个小时之后的重逢提着一颗心。

他并没有过多的奢望,他甚至没打算向冈本说出他的心思,那时的他,义无反顾地追过去,却只是单纯地期盼着能待在那人身边而已。

可即便是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还是化作了泡影。

彻最终没有登上那班飞机,当飞机展着双翼,向着那个他梦想的地方靠近之时,他正肝胆俱裂地蜷缩在出租车的后座里背对着那片梦境逃离。

这一切,不是因为他临时变了卦,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场事故。

妈妈和锦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那位永远和蔼温婉的母亲,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就走完了她的生命,而锦被抬上救护车时也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赶往医院的路上,彻一直空瞪着眼睛,他脑中的记忆只剩下妈妈和锦在机场为他送行的情景。

妈妈还是那副担心不够的样子,一边帮他整理着衣服,一边念叨着证件有没有带齐。

锦却瘪着嘴站在一旁,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东西。

彻扭头看向锦时,也是一脸的歉意,他当然知道锦为什么会挂着那么一副别扭表情。

锦不管在赛场上如何所向披靡,一旦到他跟前,就又变成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弟弟。

虽然锦嘴上从来不肯承认,但心里还是很依赖他的吧,毕竟他们在妈妈肚子里时就一直陪伴着彼此。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莫名的背叛感,锦一直到没开口,连最后和彻拥抱,他都微微地别开了头。

看着锦受伤的样子,彻感觉心里酸酸的,可是想着那个人,他又咬着牙默默地劝自己干脆就自私一次。

可就是那么一次任性的决定,却让彻尝到了追悔莫及的彻骨之痛。

他没办法安慰自己说,母亲的死,锦的重伤都跟他毫无关系。

他没办法不去想象,如果自己放弃去追寻那个不切实际的梦,他们一家人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在锦的病床边痴痴地坐了一天,他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他没法原谅自己。

为了锦的治疗,他卖掉了家里的房子。

为了惩罚自己,他断了跟冈本的联系。

在锦脱离危险期的那一天,他做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决定——他要代替锦站在职棒的赛场上。

之后的那段日子,彻除了照顾锦,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训练上。

练到手指脱皮,练到手臂脱力,他没有锦的天赋,只能一遍遍的重复同样的动作,用高强度的训练来加强肌肉的记忆。

多少次,他训练结束后,连澡都来不及洗,就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多少次,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是身在那间狭窄的公寓,而是蜷缩在球场边的长椅上,或者身下干脆就是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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