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也乐了:“老李,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吧?别忘了,你也姓李呢。”
然后放下酒盏又对张胡子说道:“张胡子,多谢你的美酒佳肴,其实你有事言语一声就行了,问我问老李都是一样的,老李,你回去赶紧给他打听打听,可别耽误了。”
老李赶紧点点头,也对老陈叮嘱道:“行,我回去就到牢里看看……老陈,你可别忘了我托你的事情,就算是帮我了,这焦头烂额的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老陈却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没置可否,自顾站了起来,张胡子也赶紧站起来,作揖打躬的赔笑道:“陈爷李爷,万望费心给我个准信儿。”
老陈看看还坐着捏着酒盏舍不得放的老李,老李想了想对张胡子说道:“你晚上去我家里讨信吧。”
张胡子听老李这样说,心里顿时又是鄙夷又是肉疼,这些官差真他妈个个都是王八蛋,正宗的雁过拔毛,晚上去他家里?明摆着不就是想要打听辛苦费?
第三十三章:可怕的噩梦
张胡子转念想到总是自己欠了那李老头的,少不得非要舍着花费几两银子罢,便连连的点头道:“多谢李爷,多谢李爷,晚上小的一准去讨信儿。”
陈捕头抬手和张胡子略示致意,便和李捕头拱手径直告辞而去。
送走老陈和老李两个捕头,张胡子便把艾叶领到自己的下处。
张胡子本不是乌州人氏,家眷全在原籍,为着年轻时喜欢好勇斗狠,在家乡和人结了死仇,便跑了出来给人帮佣。
正是因为他在乌州无亲无故,又生了一副狠的下心的心肠,恰巧又帮了一个专门放钱给人用的主子,倒也宾主相宜,日子过得很顺溜。
这个东家在乌州城很有几处酒馆绸缎铺,家身很是富足,为着一个儿子不成器,便把赚到的利钱四处放用,也是害怕被儿子败光的意思。
但是,这年月日子动荡不定,高利贷也不是好放的,幸亏张胡子惯会作好作歹,又能吃得四处跋涉的苦楚,倒是把他东家的这桩生意做的很是风生水起,竟比城里正经的生意还要来钱。
东家专门的给他拨了一个小宅院,也是为着表示器重他的意思。
一个年老的仆人迎着,张胡子从身边摸出几文钱递给老仆人吩咐道:“我吃过了,你去街上买些面,煮着和这个孩子一起吃吧。”
老仆人诺诺连声,接了钱出去。
张胡子看看衣衫褴褛的艾叶不禁摇摇头。
他想找件衣服给艾叶换上的,但他和那个老仆都是长大男人,哪里来小孩子的衣衫,只好亲自那盆舀了些清水,叫艾叶先洗洗脸。
然后,他对艾叶询问道:“艾叶,告诉大叔,你头上怎么会有颗这样明光的珠子?
原来张胡子从看见艾叶时候,就有些奇怪艾叶发髻的上那颗发针上的珠子,因为这孩子发髻上戴的珠子看起来璀璨光华,好像是很值钱的样子。
但艾叶身上却是破衣烂衫,神情又惶惑惊恐,张胡子又想到老李头祖孙住的那几间东倒西歪的破草棚,不由地便对自己摇摇头。
他觉得,就算是把老李头的骨头给敲碎,估计也熬不出几文钱来,不知道那老头从哪里捡了来这么颗珠子,还要巴巴的插在自己孙子的头上装门面。
如果真要很值钱,那老倔头应该不会那么傻,叫孙子戴着到处招摇。
听见张胡子这么一问,艾叶也有些奇怪,赶紧把手伸向自己的发髻摸去,一摸之下,才发觉自己的头上果然戴着一颗圆润硕大的珠子。
艾叶拔下那颗发针,他立刻想到这颗珠子分明昨天是公子哥哥头上戴的,原来公子哥哥给他挽起发髻,就把头上的珠子给戴在了他的头上。
就算是当时他也有些发觉头顶比往常稍微沉重了些,但是往常爷爷都是把他的发髻分两边抓住挽起的,昨天公子哥哥却是把他的头发全部挽至头顶,梳成了一个和谢湘之间头顶上一样的公子髻。
艾叶第一次梳这样的发髻,便以为稍微沉重就是那样的。
公子哥哥给他梳头之后,艾叶一心想着怎么招待公子哥哥,接着就遭遇了各种凶险,艾叶本来就是小孩子,哪里会顾及到许多,竟然一直不知。
“张大叔,这东西不是我的……”
艾叶手里攥着那颗夜明珠发针,小脸都变了颜色。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戴了公子哥哥的这颗发针,应该还回去的,却看见张胡子眼睛里射出的有些贪婪的光,自己毕竟是个没有多少能力的孩子,公子哥哥的这颗珠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
张胡子呵呵笑了起来:“我就猜着不会是你的,一定是你爷爷从哪里捡了来的吧?还当做什么宝贝给你戴在头上,嗐……”
一边说一边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艾叶赶紧机灵的点头道:“张大叔,正是呢……”
张胡子点点头:“好好地收着吧,万一真找不见你爷爷了,好歹也是个念想。”
张胡子心里也知道,不管如何,艾叶头上的这颗珠子还是会值几文钱的,倘若将来真是找不到李老头了,好歹才叫这孩子变卖了做个活路的营生,他这偿恩的夙愿也算是了结了。
艾叶暗暗欢喜,看来张大叔还算是个信义的好人。
他赶紧把那颗珠子仔细的揣进怀里,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设法赶紧见着公子哥哥,把这颗贵重珠子还给他才好。
说话间,张胡子的老仆人已经从街上买了面回来。
张胡子见老仆人回来,便吩咐了几句,叫好生招呼看顾着艾叶,自己便出去耍钱去了。
探听老李头的事情要到晚上,说不定趁着最近手气好,赚些贿赂李捕头的钱。
一碗热面汤下肚,惊魂甫定的艾叶才稍微的定下一些心来。
然后,艾叶才有些忐忑的觉得,自己非要对着张胡子一口咬定爷爷被官差抓进大牢了好像有些唐突。
毕竟城外上山采药的老头子非止自己爷爷一个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看看,假如官差抓起来的其实并不是自己爷爷,或者爷爷现在其实也正在四处寻找自己呢?
艾叶决定还是先回去看一看。
如果爷爷回去了,一定会在家中留下痕迹的,这样他就不用再麻烦张大叔了。
艾叶告诉张胡子的老仆人自己想回家看看。
老仆人是个忠厚人,觉得主人吩咐了叫好生带着这孩子,断不能随便撒手的,艾叶却是执意要走,没办法,他只得锁了门,亲自陪着艾叶出城。
艾叶跟着张胡子的老仆人,听他絮絮叨叨,老仆人也不是乌州本地人,说的什么艾叶全然听不明白,一路鸡同鸭讲的出了城。
绕过城门很快就看见了艾叶和爷爷居住的那片红柳树林,瞬间艾叶的心里全是七上八下的惶惑,即盼着回去就能看见爷爷可亲可敬的身影,又怕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
从昨天到今天,艾叶好像经历了他整个人生苦恨磨难,心智也不觉疯长起来。
ps:艾叶本来就伶俐懂事,知道体贴怜悯,从此以后就更加的心清智明,长大以后,终于成了一个名垂青史的人。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远远地,艾叶看见自家的门居然敞开着。
“爷爷……”
艾叶心头一阵狂喜,脱口大叫了一声,撒腿就往门口跑去。
但是,跑到自家门口,艾叶的一颗小心肝顿时就凉了半截。
原来,他想起来了,昨天和公子哥哥被五毒追撵,仓皇逃离的时候,破门扇就是那样大开着的。
艾叶几乎可以确定,那扇门不过还保持着昨天他和谢湘离去时的姿势,并不是爷爷已经回来了。
艾叶不觉就失声狂叫起来:“爷爷,爷爷,爷爷……”
但是,红柳树依旧枝条依依,流过他家旁边的小河依旧平稳清澈,那扇敞开的门里并没有应声走出爷爷来。
瞬间,艾叶腿脚一软,一头跌倒在门口的小路上,慌得张胡子的老仆赶紧的跑过来,一把抱起艾叶连连的呼喊。
艾叶并没有昏晕过去,只是已经痛哭失声了,他知道,爷爷真的是一直没有回来过。
此刻,门口的小路倒是干净了,完全看不出昨天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兵荒马乱?
那些飞快爬行蠕动的五毒好像只是艾叶头脑里一个可怕的噩梦,现在,爷爷再也没有回来过的事实已经像一个更大的噩梦,无边无际的笼罩住了艾叶。
泪流满面的艾叶挣脱老仆人,蹒跚的走进他和爷爷居住的破草棚,只见房间里还保留着昨天他和公子哥哥仓皇逃离时候的景象,那盘木薯已经冷却,上面还有被耗子啃咬过的痕迹。
一切都在向他表明,爷爷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继续去依附那个张大叔,求他去官衙里打听爷爷的消息。
如果昨天官差抓的真是爷爷;想到爷爷曾经说过,被抓紧官衙里的穷苦人能活着出来的几乎就没有几个人,爷爷又那么大年纪了,如何能受得了牢狱之苦?
艾叶小小的心里已经火烧火燎了起来。
老仆人看着眼前这几间破败草棚不禁摇摇头,赶紧走进屋里和艾叶连指带比划的要艾叶赶紧随他回去。
艾叶擦擦眼泪,他虽然年幼,也知道就算是家穷屋破,将来还是要回来住的,便把四处的门都栓闭好,免得会被一些讨饭的占居了去。
将要临走时,他想了想,又打开门走进他和爷爷休息的卧室,先寻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换下自己身上和公子哥哥在山里遇见狼群拼命逃窜扯烂的衣裤,然后他又在爷爷的枕头底下翻寻了寻。
他知道爷爷会把一些比较金贵的东西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靠墙的一个小洞里,这会自己随了张胡子的仆人进了城,不知道多久才能和爷爷回来,值钱的东西留在这四处漏风的家里总是不放心。
果然,掏开被爷爷塞进一大团破棉絮的小洞,艾叶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很老旧的灰布烟叶袋。
不过,袋子里装得并不是烟叶,艾叶的爷爷不抽旱烟,这个烟叶袋也不知道是怎么得了来的?
烟叶袋里有些沉甸甸的,艾叶也来不及查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急忙揣进兜里;外面张胡子的老仆人又在一迭声的催促着,为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怕迟了城门会关上。
——第四卷·画阁朱楼尽日望·完——
第五卷: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章:锐减雪消
其实这个老仆人更怕自己的主人张胡子耍钱罢了马上会回来,如果发现他和艾叶不见了,肯定会对他发脾气的。
老仆人跟着张胡子多年,深深知道主人那种无利不获雁过拔毛的心性,断不会无故带了这个小孩回来,舍吃又舍喝的,不知道是做了何种盘算?
所以,他陪着这个孩子出城,虽然是迫于无奈,也是他自作主张的事情,他觉得还是赶紧安安生生的把这个孩子领回去是正经。
艾叶悲伤的看着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了几年的小破屋,又被张胡子的老仆人不停催促着,只得抹着眼泪重新闩好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知道这一去之后,能否找到爷爷平平安安的归来?
老仆人并不理会艾叶的悲伤,只是担心天晚城门将要关闭,自管自己甩开脚步走的飞快,艾叶简直连抹眼泪都顾不上了,拼命挪动两条小腿,才勉强的可以跟得上。
等老仆人急匆匆走到城门口,看见守城的官兵虽然满脸不耐,但还没有打烊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头:身后那孩子好像还没有跟上来啊……
老仆人赶紧回头瞧瞧,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跑的太快,把艾叶拉下的太远了。
一瞧之下,老仆人慌了,靠近城门口的官道望去一目了然,附近最少二里远的地方没有那个孩子了。
瞬间,老仆人就知道有些不对头了,明明那孩子一直就紧撵着他的,虽然脚步有些吃力,自己还一直和他闲话来着,都是为了城门近了,自己自顾伸长脖子看城门口官兵有没有准备收队,稍一疏忽,竟然就不见了那个孩子?
这是一种什么状况?
老仆人好像有些不能相信,他觉得不是这个孩子突然要小解就是存心顽皮,想逗他一逗,小孩子嘛,总是匪夷所思的。
张胡子的老仆人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在城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又叫唤了几声,终于什么也没有,然后,他便有些着急了。
老爷带回来的这个孩子真是太顽皮了,再不出来,城门可真的要关了。
他有些生气了,嘟嘟囔囔的骂着,很不情愿的顺着他和艾叶来的路上,一边叫唤一边寻找。
找了差不多有二三里路远的地方,终于什么也没有找到。
老仆人有些慌乱起来,看来这个孩子和他耍了什么滑头,来了个不辞而别了。
这可怎么办?主人还不把他的老腿杆子给打折了?
张胡子的老仆人哪里知道,并不是他点背,要知道,今天因为这个小鬼头,着一样忙生一样气的其实并不止他一个人。
落芳院的小厮倒是不知道比他机警几百倍,还身手敏捷,这会正揣着那两根金条刚回到落芳院找吴大娘交差,心里却在忐忑不安的琢磨着,要不要向自己的老板娘坦白从宽呢?
想到怀里两根沉甸甸的金条,小厮就好像揣着他老婆刚给他生的两个宝贝蛋卵一样,怎么着都舍不得往外掏。
小厮明明知道他贪了这两根金条可能会后患无穷,俗话说财迷心窍,他还是不由地怀着某种侥幸。
他觉得那个孩子虽然跑掉了,毕竟只是个野孩子,落芳院这种地方是万万不会叫他再进来的,至于姓夏的一伙人,老板娘过了这几天的兴头,他们还不滚蛋啊?
只要自己老板娘不会在这兴头上对他见疑,就算是以后姓夏的一伙知道了,他也不怕。
当面抵赖什么的一向都是落芳院所有人的拿手好戏,只要那个小破孩消失三天就足够了。
于是主意计定,小厮便定下心神来,做出面不改色样子,径自去和吴大娘消了这趟差使。
ps:过不了多久,这个见财起意,抓着金条就舍不得撒手的小厮就会知道什么叫举头三尺有神明,人欺天不欺了。
斜躺着身子坐在一张贵妃榻上的吴大娘正满脸的心神不定浑身的心猿意马,哪里会去多想这个贴身小厮的鬼祟?心不在焉的嗯哼了一声,摆摆衣袖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厮跪在地上,满脸谄笑往吴大娘贵妃榻跟前膝行几步,然后悄悄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吴大娘放在榻边的一只穿了精美绣花鞋的脚面上挠了挠。
吴大娘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身体随即就水蛇似的扭动了一下,眼神更加的殇荡起来,小厮心头大喜,就势又往榻边靠了靠,一只手熟练的拉开吴大娘那只脚踝上缠着里裤的丝带。
吴大娘整个身子都已经瘫倒在贵妃榻上,小厮把自己的手探近吴大娘被拉开的里裤脚管,一路顺着整个女人白皙的小腿丰腴的大腿抚摸上去,然后便摸住一片温热水湿。
“昨儿那几个没用的……”
小厮低低的笑骂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更深的探了进去,随即胳膊用力,令自己的手指粗暴的耸动起来,另外一只手则毫不客气的拉开吴大娘的上身的鲜红抹胸,捏住吴大娘一只高耸山峰上的紫色葡萄,毫不怜惜的揉捏拎捻了起来。
不到一霎,吴大娘就“嗷”的一声吼叫了出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小厮的手指汹涌漫出,吴大娘白色的里裤湿污成一片。这个女人随即就全部的仰翻了身体,干脆的岔开自己的两条腿。
小厮顿时感到此刻自己成了一个至高无上的主宰,就算是这个女人是落芳院歹毒无比的老板娘照样在他的蹂躏下辗转呼号糯湿淋淋。
小厮的脸上带着得意狂暴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女人胃口大的惊人,越是粗暴就越是可以满足她那种扭曲的兴奋,其他的男人都是出于对这个女人的畏惧,没有一个敢在她身上疯狂的。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男人根本就无法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