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连白锦自己,
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的狠,
对韩铮卿狠,对温言也狠,
对他自己,更狠……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的人生已经找不到路可走,
他只能横冲直撞……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报仇雪恨 恩怨情仇
主角:白锦 ┃ 配角: ┃ 其它:主角集暗黑、压抑于一体的大虐文
楔子
面容冷硬如岩石的高大少年,在有着繁复而奢靡的中世纪镂空雕花门前停了脚步,很是严谨的整理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装后,才示意身边的佣人敲门。
“锦少爷,小韩先生来了。”在敲了三次门仍然没有得到屋内人的回应后,佣人不得不出声。
等了几秒钟,门依然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
少年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挥手让佣人离开后,有些犹豫的握住把手,轻轻一扭门就开了,并没有反锁。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跨步走进去。他上一次进到这个房间,已经是十多年前了,而距他上一次见到房间里的人,也已经过了两年不止了。
房间里的陈设和他唯一一次有机会进到这里时见到的并没有什么改变,房间的主人最爱的那幅画,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仍然十年如一日的挂在进门左手边墙壁上最显眼的位置,画还是那么的扭曲和让人压抑恐惧。
他褪了鞋,赤脚在配以柔和色调的驼色尼泊尔羊毛地毯上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半挂起来的落地窗帘外面的阳台上,正舒展了身体在躺椅上悠闲地吞云吐雾的人。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再随意冒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做过心肺联合移植手术的人,居然不要命的在抽茄,这楼里的佣人都是他妈的废物,看不见吗?
几步上前,毫无预警的劈手夺了那人手里的雪茄,狠力的碾灭在烟灰缸中,双眼泛着血丝的死死盯着因为享受被突兀打断,而漫不经心微睁双眼的男人。
躺椅上的男人五官比例好的出奇,脸色却是很不健康的神经质一般的白,被人打扰的不快情绪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只是那双慵懒的狭长双目那么不在意的一瞥,就让怒火正盛的少年僵硬了身体。
十多年来,这个男人这么直接看着他的次数寥寥无几,但那目光每次都是一样的,让他觉得自己是受到男人厌弃的,就如幼年时,男人第一次看向他说的那句“这就是那个小杂碎?”一样,在男人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有鄙弃和厌恶。
从这样的鄙弃和厌恶开始,从他有记忆开始,就被周围的人耳提面命着要称这个男人为“父亲”。而只能称另一个和他长相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为“先生”,即使任何一个陌生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
而他因为自己幼年时对这个男人无限向往的亲近和对必须称作“先生”的那人的惧怕,轻易的接受了。
“父亲,先生在缅甸受了枪伤,快不行了。”他低头注视着再次合上眼的男人,恭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男人仍然闭目不动,连眼角眉梢都没有一丝毫的颤动,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想提醒男人是不是应该去见那人最后一面:“父亲,您……”
男人突然地扬手阻止了他,同时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对着自己不带嘲讽的笑了,边笑着边说:“正好,别死在我面前,免得脏了我的眼睛不说,指不定以后我死了在阴曹地府还要碰见,那可真是晦气。”
他听的心头一凉,早知这人薄情凉性,却不想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再抬头,那男人已经起身进屋,自顾自的拿了本书出来,重新躺回椅子上看起来,逐客的意思不言而明。
第一章
十七年前,南岛。
装修奢华的五星酒店套房里,十七岁的白锦赤身裸体的半靠在枕头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双腿很随意放松的张开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埋在他两腿之间上下摇动的头颅。只是不管那颗头颅的主人再怎么弄也没用,换了其他人早就销魂的一泄如注了,可白锦双腿之间的那玩意儿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锦稍微动了动上半身,伸手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烟和打火机,含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才把烟圈儿吐出来。
他半眯着狭长明亮的双眼,对着还在奋力试图勾起他欲望的男人道:“我说孟总,早跟您说别白费力气了,我阳痿。赶紧进来干完,我还能提早下班。”
他腿间的那个男人闻言,终于有些恋恋不舍的抬头直起身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不上英俊,但也没有秃头和啤酒肚,他很是意犹未尽的捏了两把白锦还软绵绵的那玩意儿,一边用惋惜的口气说道:“可惜了,这东西长的还真不错,居然废了。”
自从半年前白锦开始在南岛最大的夜总会“夜倾”接客,这个被他称为“孟总”的男人,每个月都会来点他一两次出场,并且每次在床上都乐此不惫的想要挑起他的欲望,用的方法还不少,只是从来没收到效果。
白锦只三四口就把那支烟抽完,一把扔了烟头,不以为意的低笑一声,抓过酒店准备好的润滑剂和保险套扔过去,又把枕头从身下抽出来,平躺下来之后把腿张的更开,对着男人说:“赶紧弄完。”
中年男人接住丢过来的东西,看了看,眯了眯眼睛,有些阴险的笑道:“能不能不用?”
白锦挑了挑眉,扯开嘴角嗤笑:“只要你不怕,我无所谓。不过价钱翻倍。”
男人舔了舔嘴唇,边笑边说:“‘夜倾’敢把有病的人送出场来接客?”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夜倾”的客人几乎全是南岛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方面“夜倾”是做足了功夫,白锦来了才半年多,已经做过三次HIV测试检查和其他体检了。
“你也用不着担心,我和其他人都用套,上个月的体检没有任何问题。”
男人边说边挤了一大堆液体在白锦下身,伸手指进去扩展了几下,抓住白锦的两只脚踝把他下身完全暴露出来,顺势就把自己插了进去。
白锦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却不是因为男人没用安全套,而是对方动作太快,弄得他很不舒服。
有没有安全套,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男人的动作实在有点猛,再加上没有带套,白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身体里面火辣辣的痛,要不是已经习惯了,他觉得这次肯定是要出血的。
他在男人开始动作之前赶紧又向下移了移身体,让身体敞的更开,更接近男人的下身,也不至于待会儿自己的腰太难受。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催促道:“动吧!”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男人开始的时候不是不想动,被那么火热紧窒的地方包围着下身最敏感的器官,怎么会忍得住?不动是因为白锦那地方实在是太紧,等到白锦开口让他动的时候他才感觉到稍微放松了一点。所以,立刻的,他就在里面横冲直撞起来。
在急促的喘息声和抽插碰撞的响声中,他再也顾不得去管白锦的欲望怎么样了。而白锦,只有在被他碰撞到身体里男人最敏感的那一点时,那具少年精致白皙到透明的身体才会抽搐一样的弹跳一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也许是没有了安全套的阻隔,今天男人显得特别兴奋,做到中间的时候白锦稍微用力收紧下面被男人进入的地方几次,男人就颤抖的兴奋着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一个挺身就倒在了他身上。
男人笨重的身体倒向白锦的时候,他眼前有些迷蒙,连天花板华丽的吊灯都有些看不清楚。他无声的笑了笑,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他白锦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之后,他这辈子都有可能这样朝着无数男人敞开双腿,来还债,据说是他被做到死都还不完的债。
他被那个自称是深爱他的少年,他的债主,送来这里,用这样的方式还债。而就在半年之前,这还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世界。
随手扯过床单胡乱潦草的擦了擦顺着大腿流下来浊白液体,白锦边穿衣服边一样样找回自己的东西,手机,钱夹……而对还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身体留恋不已的男人,却就像是没有感受到对方赤裸裸的目光一样。
等到差不多把自己收拾好了,他才返身走到床边,半跪到男人面前,扬起笑脸的同时捧住男人的脸,狠狠地、深深地给对方来了个法式热吻,然后非常认真的看着男人的双眼,说:“给钱吧!”
男人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满的笑着说:“还真像个婊子,除了钱什么都不认啊!”边说边伸手隔着衬衫在白锦胸口摸了几把,“钱包里,自己拿。”
白锦毫不犹豫的甩开男人粘在他身上的手,起身在沙发上找到男人的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钱,数出自己今天晚上该得的,剩下的放回钱包。他捏着那一沓钱在另一只手上拍了两下之后,一边朝门口走,拿钱的手一边随意的朝背后的男人挥了挥,道:“我本来就是婊子,下次有需要记得来找我,感激不尽。”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白锦站在门前的走廊上,看着手上的钱好一会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然后他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狠狠地亲了亲那一沓钱,大步的走向电梯所在的方向。
白锦回到“夜倾”的时候,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客人和陪酒的小姐少爷三三两两的在各自的位置上调情喝酒,偶尔传来小姐少爷们矫揉造作的娇笑媚笑声,音乐低沉氵壬靡,不嘈杂却越发让人感到这一片纸醉金迷。
他穿过大厅,从吧台后面的楼梯上到二楼,去他每天都要去的房间走去。
在“夜倾”,少爷小姐也是分两种的。一种是自愿到这里卖的,只要每个月向“夜倾”上缴先前约定数目的“场地费”,剩下的不管多少都归自己所有;另一种是欠了别人钱,被卖到这里抵债的,这一类少爷小姐接的每个客人,从客人那里得到的每一笔钱都是要归“夜倾”的,都是要上交的。这两种人分别由两个管事经理负责管理,哪个少爷小姐每天有多少进账也都是由他们负责的。
而白锦显然更像是后一种,但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夜倾”的一位管事经理突然有一天就接到上面扔下来这个叫白锦的少年,送白锦过来的人也只留下两个字:“还债。”然后就离开了,也再没有人来问过白锦的事情。
最后经理只当白锦是得罪了上面大老板的什么人家的孩子,就把他当做抵债的少爷来管了。
可是现在,经理听完对面两个人的话,他贴身的衬衣已经湿了个透。他怎么都没想到白锦会是大老板家的独子,韩家未来掌权人韩少爷一手带大的那个孩子。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韩家大少爷才八九岁的时候就养了一个孩子在身边,自己精心照料,什么都不假他人之手,疼爱到了极点,也从不让外人见到那孩子,除了大少爷自己身边看着他长大的心腹和家里的几个佣人以外,没人知道那孩子长什么样,又叫什么名字。
现在听着对面这两个韩大少爷的贴身保镖说白锦少爷是因为某些误会,在大少爷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来了这里,经理只觉得自己的日子恐怕剩下的不多了。
正在他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自己脱身的时候,门却在响了三下之后立刻就被打开来。白锦嘴上叼着烟,懒散的几步走到他面前,从兜里掏出钱夹,拿出钱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吐了嘴里的烟,没什么情绪的说:“这是今天的,应该错错有余,照规定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说完转身就走,就像没有看到那两个自从看到他进门,就惊诧的张大了双眼看他的保镖一样。
白锦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了,他懒得再去动他那据说超过两百的智商想什么东西了。就像刚才转身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那坐在经理面前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其他的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多想,心里只剩下回房间泡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一遍,吃了药好好睡一觉的想法了。
第二章
在浴室里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自己洗干净,身上什么也没穿,拿了浴巾边擦头发边开门出去,白锦就看到刚刚还在经理办公室坐着的两个男人正笔挺的站在门边,看到他赤身裸体的出来,那两人有些拘谨的低头,目光游移不定。
白锦对于他们的出现没有一丝毫的惊讶,看了看他们身上黑色西装的袖口那一圈银白色的花纹,他一点也没有让别人看到自己满是吻痕的身体的羞耻感,很大方的扔了手上的浴巾,用手扒了两下湿发,问:“韩铮卿派你们来监督我?”
不等那两人回答,他又径直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他,用不着,白家人都死绝了,就剩我一个,我白锦再聪明,智商再高,也没能力和韩家这个北美第一大的华裔家族对抗。”
他说话的速度不快不慢,没有带一点的主观情绪,没有一丝怨念,说的时候还很惬意的弯腰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东西。
少年瓷白精致的身体,上面还残留的激情后的痕迹,凝聚在发梢的水滴一滴滴的往下滴在纤瘦的肩膀上,在房间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冷清、悲凉、绝望和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诱惑。
门边的两个男人呐呐的收回目光,正了正身体,其中一人答道:“锦少爷,大少爷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房间里有几秒钟的静谧,白锦抓着手上刚刚找到的一盒盐酸阿米替林片,动作顿了顿,然后嗤笑两声,没说什么,拨了两片药,就着床头柜上的冷水吞了下去。
之后才去衣柜里找了睡袍披上,腰带随便的一系,坐到沙发上,拿了茶几上的烟点燃,目光冷淡的盯着门口的两人问道:“回去?回哪里去?你们应该也知道白家早就被你们少爷让人灭了吧!”
其中一个保镖咳了一声,有些讪笑的回道:“锦少爷说笑了,您回去自然是回韩家,和白家有什么关系。”
他们当然知道白家的人都死完了,因为背叛自己的主家——北美第一华裔家族韩家。当初他们是亲耳听到韩家大少爷,现在韩家的半个掌权人下的命令。
眉毛一挑,他白锦和白家没有关系?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属下,韩铮卿是把他从七岁养到了十七岁,他是在韩家生活了十年,可是他始终还是姓白,不是吗?
再说,韩铮卿养了他十年又怎么样?自己之于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养的有点久的宠物而已,容不得一点的背叛和忤逆。所以,在他得知韩铮卿要清剿白家,而他提前向白家传递了消息之后,韩铮卿才会眼都不眨的把他丢给白家的死对头季家。
他向白家泄露消息,已经是背叛者了。韩家的下任家主,又怎么会不知道韩家家规对背叛者是什么样的惩罚?可韩铮卿在开口命令保镖把他交给季家的时候,无视他撕心裂肺的哀求,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和不可动摇。
如果说在那之前他对韩铮卿还存在着什么因为养育之恩而萌生的少年单纯的朦胧爱情,那么在季家的地下室,在他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上轮流上了之后,在他被送到“夜倾”来抵白家所谓的债,在他半年来每天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扭动着身体的时候,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记忆里,那些韩铮卿搂着他亲吻时,低喃的爱语显得尤其的苍白无力和可笑,半年来,当他看着那些在他身上耸动着身体的男人,和忘了吃药的夜晚,在噩梦里惊醒的时候,这些记忆都会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这时候他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