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过了23年的现代安逸生活的人，一年的危险生活只会让他更加排斥这种生活，不会去适应的。

等离去后，林白抱着宝宝在河边坐了很久。

晚上的时候，林白宝宝顺着来路回去后，发现蛇不见了。

叶湖路过告诉林白，早上的时候蛇跟着他们出去了，一到外面它就自己离开了。

林白嗯一声，问了下叶湖今天的情况就进屋了。

和宝宝吃着领来的食物，林白让宝宝做到对面的椅子上，开始交流。

“宝宝喜欢这里的生活吗？”宝宝端正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视林白，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不用鼓励我，我又不会离开。”

宝宝又偏偏头，看看放在眼前的肉干，摇摇头。

“哦，宝宝想吃新鲜肉了。”林白笑笑，揉揉宝宝的头。

等第二天早上，林白早早起了，穿了一身从叶井那拿来的兽皮衣服，也加入了操场的训练大军。

宝宝跟在林白身边，等一场跑下来，林白又是一身泥，而宝宝身上还是干净的白。

等林白好不容易可以一身干净的跑下来，操场上的布置却又变了。

幸好林白有一年森林生活的经验，对这的环境适应的很快。而宝宝不用说，基本就没有难道它的时候。连叶井他们都赞叹宝宝的能力，戏谑林白没有宝宝肯定活不下去。

林白沉默，微笑抱着已经有他腰高宝宝，一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子。

以前在深林的时候，林白特别喜欢跟宝宝说话，什么琐事都要唠叨一下，到了这里他却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只有每天晚上，他依旧会和宝宝唠叨一天的所见所闻。

李笙的报告也早就出来了，林白果然没有吞噬基因，但是他的基因也和真正的现代人不太一样了吧。他的细胞活力十分强大，这也是林白当时的绝症现在自然而然的好了的缘故之一。

在来送报告的时候，他们顺手又取了宝宝的样本，说是也顺便给检查了。

最后李笙告诉林白，宝宝这是已经进化过了，所以超越了它母亲的体型，能力也大幅提升。而且宝宝的进化征兆没有停下来，他提醒林白要注意，因为继续进化下去宝宝很危险。因为野兽进化的存活几率，前面他已经说过了。

林白霎时想到当初见到的那些类人兽，抱着宝宝，林白决定一定要提升自己的能力，最好永远不要让宝宝接触那些怪物的基因。

第 20 章

整理好行装，确定刀在腰间固定好了，林白揉揉宝宝的耳朵，出发。

宝宝欢快的跑在前面，好久没出去，感觉这里好压抑。

林白的步伐也轻快起来，虽然地下的环境的确模拟的十分好，但是每次抬头看到的不是辽阔的天空而是厚重的土石，林白总会低头。

人终究不是地下生物，没有退化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清楚的压抑。

叶井跑到林白身边，拍了下肩膀，“怎么样，紧不紧张？”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

“对哦！忘了你是从外面来的，这算你正式回娘家了啊，哈哈哈哈……”笑着跑远，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所以一会就会分开行动。

宝宝趴在地上无聊的等着前面的部队行进，林白伸手摸摸它的头，宝宝就势抬头舔着林白的手指，林白揉揉宝宝的耳朵，跟着部队前进。

每个队伍都是由老手带着，人数不多，大概一个队伍五六个人就够了，森林里地形复杂，树木众多，人多了反而不好行动，而且很容易和地上人遇到。

林白跟着的这个队伍有四个人，两个老手一个新人，还有一个他。

两个老手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男的叫于阳，女的叫何清。新手很腼腆，脸红彤彤的说自己叫吴生，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很多。他尤其喜欢粘着林白，同为新人，但是竟然驯服了一只野兽，吴生对林白极度崇拜。

第一次出去，四个人配合的不错，猎了一只熊，还带回来几只活的小兽。宝宝最厉害，熊最后就是被它一口咬死的，它竟然还逮了两只活的飞鸟，顺带弄回了几个鸟蛋。

以前不是没人逮过飞鸟，不过基本都是死的，这次于阳看了一下，确定是一公一母，带回去好好养着，指不定能繁衍下来。

今天因为是新人第一次出外打猎，回去的时候林白才发现，今天重伤的人很多。幸好老手们都有经验，避免了死亡的情况出现。

但是他们受伤后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很多老手也受了不轻的伤，最近的任务就十分的繁重。不过这也是锻炼新人的一段时间。

以前或许每天打一只大的就够了，这几天他们在外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是猎物也越来越少了。

林白这几天和叶井聊天，他们说最近可能要开始捕杀地上人了，所以要开始囤积猎物。

这是孤注一掷了。千百年来，地下人一直渴望着回到地面。他们也发动过几次战争，但是基本都是双方惨败告终。说起来最后的受益者还是地上人，每次失败的战争带给他们的是更多进化的可能性。

而失败的地下人，不仅没有回到地面，更失去了许多同胞，连尸体都拿不回来。

这一次是积蓄了两百年的力量，每日人鱼都会带回外面的情报，连不是个丛林作战的天使们都日日不停的练习。

之前林白看到的静谧城市之下，隐藏着波涛汹涌。老人们不能外出就在河边钓鱼，安静的城市的真想是妇女们都到城市边缘抓捕地下生物，还有采集各种地底独特的植物。

小孩们也被禁止出行，为了减少活动量，减少食物消耗。

林白他们之所以每天都能领到合适的食量，是因为军区所有人都必须保证训练量，而且还要外出打猎，所以他们的食量都是不能克扣的。

夜晚，林白抱着宝宝躺在房顶，看着暗暗灯光下的房顶，心思越飘越远。

“宝宝，你说以后我们可以看到真正的天空吗？”

宝宝头蹭蹭林白的胸算是回答，林白揉揉它耳朵，“宝宝你说你会不会变成人？其实这样就好，如果变成那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起码现在别，让我在这个世界再呆一段时间，宝宝，到时候能进化就进化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宝宝猛然站起来，爬到林白身上舔舔他的脸，轻轻啃咬他的耳朵，尾巴兴奋的摇来摇去。

林白笑着拍拍它的头，任它在脸上啃来啃去，等宝宝兴奋够了，林白抓住宝宝的前爪，“那说好了，以后宝宝一定要挺住啊。”

等灯光完全暗下去，林白带着宝宝下了房顶开始休息。

第二天起，林白每日起的最早，锻炼最刻苦，只是苦了吴生。他崇拜林白已经盲目，天天跟着林白的步伐走，自从发现林白每天开始疯狂锻炼，他也跟着一起，打算跟着林白的脚步坚定的走下去。

不过林白锻炼起来简直不要命，还经常会找老手单挑，手段也不限制，阴的也可以。毕竟战场上没有谁会仁慈。

他如此疯狂连宝宝也劝不了。每次伤痕累累的回来，宝宝都会难过的给他舔舔伤口。

但是林白的水平也明显的提高了，他们小队带回来的战利品越来越多，知道林白的人也越来越多。

城里的姑娘们都拿他当新一代的偶像看了，天天有姑娘来送她们采摘的植物。

林白也不好意思不收，食物是一定不能浪费推诿的，在这里送食物是最高的礼节，不接受会十分伤人心。

吃不了的食物林白就分给叶井和于阳吴生他们，总之也解决了这个问题。就是宝宝每次都不喜欢那些姑娘送的植物，林白也只能揉揉它耳朵安慰它。

偶尔伽也会来找林白玩，还会给他带很多水里的特产，什么虾螃蟹了，都让林白拿来请客吃了。

伽也会和林白说说外面的世界，不过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彩色的，伽的外面只有明媚的阳光，彩色的鱼，鲜艳的贝壳，还有他新抓的一只宠物，一只有好多颜色的贝壳，伽最喜欢看它吐泡泡。他还给林白展示了好几次，等林白夸奖了才小心翼翼的收回去。

宝宝在城市里待久了也习惯了河流，不怎么拒绝靠近伽了，伽很高兴，给林白和宝宝都做了条贝壳项链。林白每次见伽都会给自己和宝宝戴上，幼稚而温馨。

“叔叔，听说你们要去打那些大坏蛋，是吗？”

“是啊，伽也知道了啊。”

“当然，爸爸说了，等那里的坏蛋走了，我们就可以随便去那里玩了，那里的河是最宽的了。我们以前可喜欢偷偷去那里玩了，虽然每次被发现都会被打一顿。”

“那你们还去。”

“可是那里很好玩的吗，水草好多，可以捉迷藏啊。伶有一次就躲在那里躲了好久，到现在也没回来呢，好厉害。不过从那以后我爸也严禁我去那边，我也没法去找伶了，她好孤单的。”伽一派天真的说着这样的话，林白更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

“……嗯，等打跑大坏蛋，你就可以去找伶了。”

第 21 章

果然说做就做，叶井和林白说了这次行动才过几天，他们再次出去打猎，内容已经不一样了。

于阳带着他们走的是一条新挖出来的地道，里面甚至到处都是树的根须没有清理干净，整个洞道都很粗糙，有的地方为了避过粗大的树根，他们还要爬着过去。

根据于阳的介绍，这是专门挖的通道，通向地上人通常捕猎的地方。他们现在就是要先去那里设置一些简单的陷阱，地上人的体能十分强大，没有辅助他们很难赢。

陷阱这东西其实很需要天份，而且林白并不是真正经过训练的人，所以陷阱方面他还不如吴生做的好。于阳夫妇很快就做了几个小陷阱，都是阻碍行动的，类似掉下来的网什么的。林白他们记好了陷阱的位置，然后分别藏到了各个不显眼的地方。

林白和宝宝直接藏到了洞口处，因为宝宝的颜色太明显，藏在哪里都容易被发现。这次战争地下人誓要决出一个胜负，不论是生存还是毁灭，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于阳有些鹰的血统，所以他藏到了树上做哨兵。

但是很快于阳发现有点不太对。一般这种平时的狩猎地上人都是派出类人兽就够了，这次却来了一个地上人。地上人比类人兽难对付多了，他们不仅体能比类人兽好多了，而且拥有智慧。

他们行进速度很快，现在连林白都可以隐约看见他们，是一个地上人带了两只类人兽。

这是一只全身鳞片化如同一只长了鳞片和脚的海豚一般的地上人，林白瞬间想到，幸好地下人没有见过海豚，否则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其余两只类人兽，都如同猴子一般，一只只有一张人脸，一只甚至除了手脚比例已经很接近人了。

果然他们一靠近，那个地上人就察觉到不对，吩咐两只类人兽分散开来。

林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怪物口吐人言，有些接受不能，宝宝似乎也感觉到他的不适，头轻轻蹭着他的背。

于阳愁眉看着接近他的那只有人脸的类人兽，只能尽量藏的更深，如果陷阱只能套住一个，他当然想套住那个地上人。

于阳心里默数着，不断衡量类人兽到他身边的距离和地上人到陷阱的距离。就在类人兽快要发现于阳的气候，林白和宝宝突然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直奔向地上人。

两只类人兽也立即去救援地上人，林白挡在外围与两只类人兽缠斗，而宝宝则与地上人激烈的撕咬起来。吴生也跟着冲了出来，帮林白分担了另一个基本无人无异的类人兽。

于阳与何清也跳了出来，林白转身给于阳一个眼神，于阳明了的守在一旁，何清上前接过林白的位置。林白立即转身和宝宝默契的攻击起地上人。林白的心里压力顿时减轻很多，对他来说，攻击这样的怪物远比攻击类人兽带给他的压力小。每一刀划下去，他都有一种自己是杀人犯的错觉。

地上人的力量非常大，林白不能硬接，他就顺着宝宝攻击的缝隙揉身上去砍两刀。

等地上人疲于应付的时候，林白大喝一声：“撤！”

几个人默契的脱离缠斗，一张网瞬间扑散下来，地上人和类人兽都被网了起来。

趁他们在网中挣扎，何清和于阳两夫妻迅速配合默契的上前给了两只类人兽一刀，它们立即停止了挣扎。

林白睁大眼睛，完全不能接受。对他来说虽然类人兽是真的野兽，但是对拥有着接近人类外表的类人兽，林白完全无法下手。

于阳两人瞬间清理好战场，用网兜把地上人完全封锁起来，他们打算带这个家伙回去审问一下。

何清注意到林白的不适，也只有拍拍他的肩膀，与丈夫一起捆牢地上人。

等他们回去才知道，第一次偷袭战，他们也没赢得很舒心，击杀类人兽213只，地上人两只，活捉一只。而清点人数后发现有21个人失踪，带回了3个人的尸体，受伤的人有78个，其中16个无法再参与战斗。

这一次他们占了先机才能有这样的战绩，以后地上人有了防备，那么他们的伤亡只会越来越大。

城市的管理人赫带着大家举行了沉重的悼念仪式，三具尸体与二十一个件衣服由人鱼们立在水面上抬着送出了城，安葬在了水的深处，再无人打扰他们。水是地上人轻易不会涉及的领悟。

死者的家属们围在河道的出口，有哭的断肠的，也有愤怒不已的，但是没有一个埋怨这次行动。因为他们都向往光明，向往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林白在河边看到哭泣的伽，摸摸他的头，只有沉默。宝宝也上前舔舔伽的脸。

伽抱住林白的胳膊：“叔叔，我知道了，伶……伶是不是……也变成了这样，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林白依旧沉默，摸着大哭的孩子的头，看到了远处游来的愚。

把伽交给愚，林白带着宝宝来到城市中心。

那些长个各色翅膀的天使们提着小桶飞翔在空中吟唱着送魂歌，不时洒下桶中的水。

淋着人为的雨，林白看到上次宝宝活捉的两只飞鸟。

没人看管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其中一只已经头破血流而死，另一只哀泣着梳理一下对方的羽毛，已经满是血液的头颅再次撞上栏杆。

林白没有去阻拦它，就静静站在外面看着。

这只鸟也一头撞死在了栏杆上，林白看到它盯着天上的天使，眼角似乎真的有泪。

猛然间林白想起了宝宝的母亲。不同的情感同样的表现，林白瞬间有些迷茫生命的意义。

刚才送逝者走的时候，林白眼前飘过的是那两具类人兽的尸体，不知道对方是否也有家人在为他们哭泣。

笼里的鸟蛋突然轻轻动起来，林白看到一个小巧的嫩黄色鸟喙从蛋里伸出来，紧接着几个蛋都有了动静，小鸟们一个个诞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白。

后来，那几只鸟就跟着林白回了他的房间，他每天喂着稀饭碎肉，也渐渐养活了它们。

只是宝宝很讨厌它们，用趁林白不在去欺负它们，被林白训了好几次。

战争渐渐拉开帷幕，地下人不再蜗居地下，大约一万人的部队在地上建立了几十个移动据点，和地上人开始打起游击战。偶尔林白也会参与，不过他和宝宝的任务都是地上人，类人兽他只负责压制，不会击杀。

等鸟儿们学会飞了，林白站在地下人在地面第一个固定据点的简易哨楼上，把它们放飞了。

最高兴的是宝宝，扑倒了林白把他脸都舔的湿湿的。

第 22 章

“林白，你干嘛呢，这有于阳他们看着，走跟我出任务去。”叶井把林白拉下哨楼，又递给他一把新刀。前几天林白的那把刀卡在一个地上人的骨骼里给折了，这是李笙给他找来的新刀。

“你快试试顺不顺手，到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叶井把林白带到训练场，让他自己练习，然后他又去指挥那里了解任务情况。

现在双方的情报基本没有。地上人是根本没有这个概念。而地下人，每次费劲抓到的地上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