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请说“我不爱你” 中——慕韶七
慕韶七  发于:2015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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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其实挺心虚的,但是面子上绝对不能输,一定要气势满满。

银词痛苦的悄悄的捂住了脸,实在是不忍直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就这么一个勾魂的媚眼,白狐族谁都能做到的事情,银泽在族里愣是练了几个月,说要给那个人类修士一个惊喜。他还一直让自己给他做示范,自己对着那么一个笨蛋把眼睛都弄抽筋了才勉强让他学了个六七分。

虽然这种东西是天赋,生来就会,但是他一个喜欢女人的家伙哪里用的上什么勾人的眼神,跟着银泽的那些天让他把一生的媚眼都抛尽了,简直一想到这个词都感到恶心。尤其他还要时刻提心吊胆的教银泽的时候尽量不让别人看见,免得被别人误会他对银泽有意思,那才是要内伤呢。

这种家伙,管他什么未来的妖王不妖王的,赶紧打包送给那个叫做凌风起的修士好了,自己替整个妖界谢谢他,终于把这个愚笨的妖孽给收走了。

凌风起听到银泽的话,眼皮一跳,他皱着眉惊异的看了一眼银泽,但是看着银泽那张洋洋得意的笑脸,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拆台。

可是随即,他就陷入了深思。

相比之下,任歌语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美好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长相美艳异常的少年,毕竟有着那样的容貌,站在人群里让人想忽略都很难。第一眼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种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那就是危机感。

凌风起不是没有道侣,恰恰相反,他不仅有,而且还是比自己更好的。

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更好看,甚至远比自己修为要高的多。

就算心中万分不甘,任歌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比他好上太多,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了他,凌风起为什么还要选择自己呢

当初自己弃之若履的人,现如今已经可望而不可得了。

“你到底是谁……”不知不觉间,任歌语把自己内心的疑问喃喃的问了出来。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一个人,勾走了凌风起的心。

“我?”银泽翘起唇角,笑的甜美异常,“你当是有印象的。当年凌风起怀里的那只白狐你可还记得?我倒是记得我当时还挠过你的。”

只是可惜当初怎么没把他的脸挠花呢。

任歌语听到银泽的话,简直不敢置信,这个少年就是当初的那个该死的小畜生?

这怎么会……怎么会……

任歌语失魂落魄的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凌风起。

可惜凌风起可不会给他温柔的安抚,反倒是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再妄想了,我不会答应。如果说当初我尚且对你有过渴慕之心,那么现如今我早已不再爱你。任歌语这个名字于我来说不过是我一定要惩处的对象而已,而一旦惩处完成,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不过是陌路人罢了。”凌风起的神色淡淡,但是话语间却是毫不留情。

任歌语虽然之前是为了引得凌风起垂怜才故作可怜,可是说着说着,他回想起往日种种,反倒是勾起了自己的回忆,功利之心不是没有,但是也夹杂着真情流露。他是真的那么想,如果凌风起能够再次接纳他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收心,再不起贪念,只把心思用在凌风起身上,好好对他。

只可惜,没有如果。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曾经会温柔的包容着他的一切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任歌语木然的默默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而舒牧的耳边这个时候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声。

“叮,关键词提取中……重组完成。目标人物说出任务关键词‘我不爱你’,主线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达成。”

“叮,次要任务一:改变目标人物命运已完成。次要任务二:确保伤害目标人物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暂不能确定最终完成度。次要任务三:确保目标人物生活幸福留待观察完成度。鉴于修真界特殊度,系统持有者在本世界可滞留时间为一个月,请珍惜。”

呆在这个世界二十余年,舒牧终于又听到了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声,他感觉这一刻自己真是感动至极。这次任务的完后真是有够曲折的。

二十多年啊这是,他进入系统之前也不过就活了这么多年而已。

高兴之下,他直接抱着从歌转了个圈,把从歌转的晕头转向,被放下来之后身子都是软软的,漂浮的姿势都歪歪扭扭的,淡定不起来了。

当然,高兴归高兴,舒牧还是时刻关注着下面的动态的。

这个时候,他就看到原本一直面无表情沉默地看着任歌语的霍安狂忽然迈动步子走向了凌风起。

“我选自己动手……废去灵根和修为是吗?”他的声音带着舒牧从未在他身上听过的疲惫,但是语调冷静的简直不正常。

第69章:黑莲花受的世界(31)

凌风起也怔愣了一下,他想过霍安狂会反抗,会口出恶言,会……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平静的接受。

带着满满的疲倦,往日的狂傲都不见了踪影。

就好像一块原本满是棱角的石头,突兀的被打磨的光滑圆润起来,就这样摆在你的面前。

简直让你感觉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霍安狂看到凌风起没有出声,又开口询问了一遍,语调平静无波,丝毫没有因为重复而有所心烦,这与他以往的心性也大不相同。

凌风起惊醒过来,虽然心怀疑问但是还是默默的点了头。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并不怕霍安狂再耍什么花招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平静异常,这样的平静不仅让凌风起面上难掩惊异的神色,更是让任歌语瞠目结舌。

霍安狂轻轻抬起手覆上灵力,仔细端详了它好一会儿,就像是要用一辈子的时光而怀念它一样。他又闭上眼睛细细的感知了一下自己体内灵力的流动,他的元婴,他的……灵根。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万分不舍痛苦难当的时候,霍安狂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毫不留情的挥掌拍向元婴所在的地方,同时在体内凝聚灵力斩向灵根。

不过刹那间,自废修为,断去灵根这两件事情,霍安狂都已经自行完成了。

干净利索至极。

刚刚失去一身修为断去灵根的霍安狂虚弱不堪,从这个时候起,他这辈子就彻底与修真界无缘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了。

从此以后,他的寿命不再漫长,而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与凡人一般经历衰老与死去。

“我……可以走……了?”短短的一句话,因为虚弱和疼痛,霍安狂说的断断续续。

凌风起看着这样的霍安狂,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有压抑了多年的恨意得报的快意,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并没有之前他想象的那样全然的欣喜。最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走吧。”

霍安狂得了这句话,垂了眼睛就这样踉踉跄跄的向着前方走去。

任歌语看到霍安狂这样的情景心绪复杂至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苦苦哀求凌风起试图保住自己的时候,原本在意料中应该也是奋发抵抗,绝对忍受不了这番折辱的霍安狂居然会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甚至还立刻付诸于行动了。

一时间,这二十多年中在他心里的那个既狂且傲的霍安狂的形象忽然也变得不熟悉起来了。

没有了冲天的傲气的霍安狂还是霍安狂吗?

他这个从出生起就一直是藐视着在这个世界,藐视着所有人的。

这样的霍安狂,他从来没有见过。

任歌语看了一眼凌风起又看了一眼霍安狂,忽然发现这两个曾经他以为完全掌握在手中的男人,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

毕竟相处了二十余年,再怎么虚情假意,那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更何况任歌语也知道霍安狂现如今会是这个样子多半是被自己给害的。看着霍安狂步履摇晃,因为疼痛佝偻着身子每走几步都要停一下的样子,任歌语颇有些不忍,他竭力不让自己去想是否不久以后自己也逃不过这种情形,下意识地,他上前几步,试图搀扶霍安狂。

……现如今他和凌风起也已经是没有半分可能了,他不需要避嫌了。

然而任歌语的手还没有搭上霍安狂的身体,就已经被霍安狂虽然动作迟缓但是坚定地挥开了。他的眼神从任歌语的脸上滑过,却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就这么默然的继续前行了。

任歌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依旧是下意识的又尝试着伸出手去搀扶霍安狂,然而,这次他依旧没能触碰到霍安狂的肩膀,比上次还不如的是,这一次被挥开的时候,霍安狂连无视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了。

这下子,明白了过来的任歌语涨红了脸。

霍安狂却恍若未觉,就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就根本没有任歌语这个人一样。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缓慢的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幽幽的,不知道谁叹了一口气。

随着霍安狂的离开,众人的视线就全部凝聚在任歌语的身上了。受到这样的注目,任歌语不禁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再怎么退步也是没用的。

想用柔情打动凌风起的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而修为不弱的霍安狂都直接放弃了反抗,现在仅凭他自身的修为在这些人的面前根本渺小的让他们看不上眼,更别说能够做出什么举动了。

他根本已经是无路可退。

他已经亲手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事已至此,任歌语知道自己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平静的接受现实,给自己留一份体面,不至于太难堪。

他是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又怎么样?……现在,他再没有人可以去依靠了。

任歌语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颤抖着双手想要像霍安狂所做的那样废去修为和灵根,可是他做不到。

就算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最好,可是他下不去手。

几次临到关头他都忍不住退缩了。因为恐惧,他的身子瑟缩的就像风中的落叶,因为他知道真的这么一下手,他曾经的野心,他的曾经的幻想,他这些年所放弃的,所选择的,全部都是一场笑话。

任歌语忍不住又睁开了眼,可是入目之间全是陌生的修士鄙夷的眼神,而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也只不过是皱起了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做不到,你来吧……帮我废去修为和灵根。”最后任歌语只能涩然的开口,声音喑哑。

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做不到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

曾经他以为自己心性坚忍,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忍辱负重什么都可以去做,现在真的被逼迫到死角了才发现,他不过一直是在自以为是而已。

他的本性竟然懦弱至此。

凌风起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唇,低声道:“你过来。”

这样……也好,现在这一切通通是由他和任歌语的孽缘引起的,而再归根结底的话,还是任歌语的在修真上的贪心太盛。现在,就由他亲手将引起这份贪心的基础给毁掉,也算是一个彻底的结束。

而就在任歌语走到他跟前,凌风起抬起手来的时候,他恍然间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本身冷静的自己,一个却是那个饱受折磨的“凌风起”。

这一刻就好像有两个灵魂在他的脑海中存在一样。

不,也不对。仔细感知下来,凌风起能感觉到虽然这个“凌风起”带有强烈的感情,但是这不过是一个碎片罢了,甚至没有自己的神智。也是,真正的“凌风起”早已经在他的面前彻底虚化消散了。

如今,这份碎片能够保留下来,也算是一个奇迹吧。

凌风起虽然诧异,但是还是在动手的那个瞬间,顺从又主动的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那份残缺的‘意念’,由它被本身所被赋予的情感所驱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对于任歌语施以惩处。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凌风起都觉得另一个自己比自己更有资格进行对于任歌语的裁决。

哪怕这只是他一个执着于任歌语的残缺的意念。

如果没有那个灵物帮助自己,想必自己的未来也就是那个样子。

而要是没有他的自我牺牲,恐怕现如今能否这样顺利的处置任歌语也未可知。

凌风起想的很多,但是实际上整个动作不过短短一瞬而已。当片刻之后,任歌语的修为尽失,灵根已断,凌风起感觉到那个残缺的意念也立刻开始飘散开来,一如当初他所不能挽留“凌风起”的消失那样。

他又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但是这次他却并不感觉到难过了,因为他明确地感觉到,那个残缺的碎片虽然在消散,但是其上粘附的怨气也已经彻底的被化解……这样‘他’也应该是满意的?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极轻极缓的吐息出来。

这样,这次行动中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

而就在任歌语接受惩处的那一霎那,舒牧的耳边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叮,次要任务二:确保伤害目标人物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已完成。次要任务三:确保目标人物生活幸福留待观察完成度。”

舒牧眨了眨眼睛,系统真是太甜了,这就算是惩罚完成了?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呢,没有了修为和灵根,寿命缩减,身体素质又连俗世普通的练武之人都比不过,任歌语以后真是有的熬了。

当然,他是不会对着系统说明这一点的。

一晃,时间距离当初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在洞府里,凌风起和银泽正对视着,舒牧飘在一旁围观好戏。

自从那次路过的时候找到凌风起以后,银泽这半个月就没回妖界。他把自己的那些同伴全都打发回去,说了自己会晚一点回去以后,就直接跟在凌风起身边了,想要好好纾解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不过可惜,因为当初面对任歌语的时候口出狂言,银泽这些天愉悦是很愉悦,但是同时也是郁闷多多。

自从那次他一时冲动为了打消任歌语的念头宣示主权以后,凌风起显而易见的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其实他一直很羞涩的在期待啊,他可期待着凌风起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了,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酱酱解释一番,又酿酿的顺嘴告个白了啊!

这样至少他的心意是摆在明面上的啊。

可惜凌风起就像是知道了他的小算盘一样,不管他怎么期待怎么暗示,就是不开口询问他,就好像当初的那些话他都没听见一样。这样似有似无的淡化处理忽略掉,他很内伤的嘤嘤嘤。

今天,银泽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说出口,凌风起不问,那他就自己挑起话头嘛。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只不过事到临头,银泽本来看着凌风起想要组织语言张口说来着,结果他认真的看着看着,本来很严肃的想法渐渐就被抛到脑后去了,就这么入了神发起了呆。凌风起长得真好看,怎么就这么看这么顺眼呢……嗷嗷嗷好喜欢!

他这边正发散着思维和一脸无奈的凌风起对视着呢,那边喻飞沉迈步从外面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凌风起,修真界又出了件事情,你听到必然高兴!”他笑着走进屋子,瞬间把凌风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银泽暗搓搓的磨了磨牙说道:“喻飞沉你怎么还不走,事情都结束了。不要以为你的修为高,我们就要把你当做是前辈白白养着你!”哼,坏他好事的都是大坏蛋,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反正就喻飞沉的这个性子,又不会真的生气。

“小狐狸这话说的。我都跟你说过了,当初我答应的是跟在凌风起身边保护他五年,现如今五年还未过,我自然是不能违约的。而且什么叫做白养?我喻飞沉修为在此,不夸张的说,只要我愿意,那些身外之物还不是滚滚而来。”喻飞沉倒也不生气,反倒是不顾自己身为前辈的架子和他理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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