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前传 第三、四卷)+番外——楚衣
楚衣  发于:201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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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水含笑懒懒一笑,可爱的娃娃脸上有一种难言的邪魅,“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你!你快放开我!”蓝倾月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更加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被下药的人拿走。听说,就算很温柔了,还是会很痛,会流血……

“我……我要告诉宴去,宴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你识相点就快放开我!!”蓝倾月已经是词穷了,只能拿出红楼的权威来压制水含笑。

水含笑手果然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一刻脸色的邪魅之色更甚,他凑近脸贴在蓝倾月脸上,邪笑到:“宴啊,既然你说到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蓝倾月不明白的望着他,水含笑低头慢慢的舔过他的耳垂,轻轻的咬着。蓝倾月身子僵硬的吞了口口水,“你,你离我远点……”

水含笑对于他的生涩反应很是好笑,不是说红楼的小倌个个被调‖教的身经百战,居然还有这么稚嫩的,不过,这也许也是他们故意学习的一点。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水含笑调笑着对他的抗拒理解成了欲擒故纵,很不以为然的对他上下其手,“你既然说道宴,那天亮了我就去跟他把你要过来,宝贝,你说怎么样?”

蓝倾月彻底怔住了,不是对他要给自己赎身而激动的,而是气的!“水含笑!你他妈的以为我是小倌?!”

“不然呢?”水含笑挑眉,脸已经变成醉酒的红色。

“你给我滚……唔……”水含笑倾身压在蓝倾月身上,舌灵活的侵占了他的全部空气,也堵住了他的怒气。

其实,此刻他有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出于身体的本能,所以他追求了。但也不能完全否认说自己意识不清晰,若眼前的这个人是别人的话,他想自己大概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下戒心。

(叁)

“嗯……”

“乖……宝贝……”

“滚……唔……”

“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呀!”

蓝倾月猛地睁大眼睛,刚刚染上红晕的脸颊变得苍白透明,大大的眼中闪过难言的痛楚,唇被牙齿咬出了殷红的鲜血。

水含笑早被药劲控制,只顾自己的律动,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痛苦,尤其在他以为蓝倾月该是训练有素的小倌时。

蓝倾月落下了泪,不是伤心,是痛的。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水含笑你这么对我,会付出代价的!

他忍着痛,一字一句的说道:“蓝!倾!月!”

“嗯?”水含笑迷蒙着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只看到他唇瓣张合,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水含笑!你给我记住,我!蓝!倾!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他要让这个人刻骨铭心的记住这个名字。

“蓝倾月?呵呵,不错的名字……”水含笑模模糊糊的笑道,不甚在意的念了出来。唇角半勾,漂亮的眉眼有一种魅惑人心的气质。

蓝倾月呆呆的望着双眼朦胧,没有一丝霸气的男子,好可爱……

只是,以前的种种闪过脑海,烈焰的鲜红让他身体一阵痉挛,稍稍迷蒙的双眼立刻边的清明,甚至带着磨灭不了的恨意。

水含笑一个猛冲,蓝倾月尖叫一声,抱着他的手臂紧缩,张嘴狠狠咬上他的肩,血顺着唇角缓缓而下。

水含笑,我恨你!!

窗外月色明媚,银白色的月光耀眼的闪亮。照亮了夜里的石子小路,亭台楼阁,却如何都照不亮另一侧角落中的阴影。

一如,蓝倾月屏蔽一切的心。

那个心中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词。

水含笑,恨你——

含笑楼,四周被树林包围。

天微微亮,窗外的鸟儿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寻找自己的美味早餐。叽叽喳喳的互相炫耀着自己的收获,诉说着这一天对爱人的爱语,亲人、朋友的问候。

水含笑就是在这样的吵杂中醒来的,习武之人睡觉中都是警惕性很高的,坐起身来头有些闷痛,看看窗外的天色比以往晚了一个时辰。每天一个时辰前他都已经开始打坐,修习内力了。

手不经意的扫过旁边,突然发现被子是凸起的,皱眉轻轻拉来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露出一张连在熟睡中都书卷气息极浓的容颜。

脑袋罢工一瞬,快速回放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等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有点脸红,再看看被中人身上的红紫,愈发的热血沸腾,脸红的和充了血似的。

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给睡着的人盖好被子,压下身体中的蠢蠢欲动。这也不能怪他,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尤其是大早上醒来,本来就会有点反应,身边还睡了一个光溜溜的秀色可餐的家伙,不出事已经是他很镇定了。

捡起地上丢着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抬手臂,水含笑发现自己肩膀痛的很,侧头上面赫然有一个伤口乖乖开始结疤的血牙印,那块肉差点就被咬下来了,可见下口之人有多狠。

水含笑定定的看了半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不说把包裹里上好的金疮药拿来涂点,好像那伤是别人的似的理也不理,自顾自的穿衣。

穿好以后,想起昨天晚上应了床上之人的事情,心情甚好的笑眯眯一路向宴的账房行去。此刻虽然天还没有亮,不过一定可以在账房找到那个工作狂。

心月楼。

账房。

水含笑很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也不管这大清早的会不会扰人清梦,大咧咧的走进去坐在宴对面的椅子上,身子向后一靠,脚抬起搭在宴算账的长桌上。

宴果然在账房,他对于来人的野蛮几乎是视而不见,在脚搭上桌的时候,也没有吭一声,只是冷冷的抬眼瞟了他一眼,水含笑就乖乖的把脚放下去,整个人很郑重的坐好。

宴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直到看的水含笑头皮发麻想要逃走的时候,他才冷冷的说道:“说吧。来做什么?”

水含笑轻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道:“宴,你知道蓝倾月是谁吧。”

“蓝倾月?你认识一水居士?”宴不相信的又瞟了他一眼,“一水居士来楼里入住也不过短短几日时光,据闻一水居士一直不问江湖事,不知道水楼主是旧识呢,还是……”

水含笑一个激灵,入住!宴这句话说的含蓄,说白了就是警告他不要打楼里客人的主意。否则,他这个管事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想要说的话,被这么一闹也都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只能打哈哈道:“宴你不要想太多,我怎么会认识一水居士那样的雅士,只是昨日有幸一见,所以来问问是不是都住在这里。”

宴也懒得理他在想什么,淡淡的拨弄着算盘,“水楼主明白就好,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出门的时候关门小点声。”

“额,好。”水含笑战战兢兢走出心月楼,一出楼门他就有种想把自己拍晕的冲动。完蛋了,他居然犯了红楼的禁忌,不但要了楼中的客人,还是在对方非自愿的情况下。还傻不愣登的跑来要人,差点说漏了嘴,要不是月初宴很忙,刚刚自己的反常宴只怕会看出什么来。

想起房中的那个人,又是一阵头大,那个家伙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一会儿要是醒来了,不理会自己的解释,非要闹到宴这里可怎么办。

他虽然不是真的怕宴,但是红楼的规矩至建楼以来就定下来,这么多年来六界的人都已经是默认了,自己犯了规,还吃掉了抹不掉,明月楼的声誉一定会在江湖中大跌,作为一个楼主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刚走了两步,前面一人站着,险些撞上。水含笑急急止步,抬头一看是真珠。

“水,你这么大清早的去宴账房做什么?”真珠端着凉茶站在树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么大的动静,只怕是这两个家伙又吵架了。

“没,没什么。”水含笑本就做贼心虚,被这么一吓,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哦?”真珠挑眉,脸上露骨的写着不信两个字。

若是在以前,一定又会开架了,水含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易燃,一点就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水含笑磨牙,我忍!

他绕过真珠,一路向着含笑楼走去,一定要在蓝倾月醒来之前找到最好的办法。

真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向旁边的树丛努努嘴,“星儿,你说,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脾气好的可怕。”

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树丛,慢慢走出一个人,水墨青衣,温润如茶。星拍拍身上的草屑,浅浅一笑,“脾气好吗?只怕是闯祸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吧。”

“啊?你怎么知道?”真珠难得的来了兴致,毕竟让一个平时性格诡异无比,女干诈无敌的家伙犯错不太可能啊。

“喏,你看他走路的姿势。”

真珠认真的望着水含笑东一下,西一脚的走路姿势,得出一个结论。

“心不在焉。”

“呵呵。”星温和一笑,“那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心不在焉。”

“想事情入神的时候,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想心爱的人,或者东西,另一种就是出了事,无法挽回的时候。前者一定在想时会面带笑容,有幸福的味道流出。而后者,这是……愁容满面!”

两人对视一眼,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大名鼎鼎的明月楼主愁到心不在焉呢?

好奇啊。

水含笑迅速回到含笑楼,第一件事就是把蓝倾月的睡穴点了,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最后终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虽然不能算是上策吧,却也是下策中的上策了,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给两个人一点慢慢把事情理清楚的时间,空间。第二,就算是蓝倾月醒来了,自己已经不在了,以他的书生性格也万万不会把事情弄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是冒险一次了,毕竟模模糊糊睡了一觉起来,尤其是昨天还是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对那个人也只是很模糊的印象,根本不了解他的性格,只能凭空猜测一下。

现在,是对是错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他也不是怕担责任,但是,蓝倾月的身份和昨夜自己以为的差太多了,这样的冲击他还是没有缓冲过来。

轻叹口气,帮被强迫进入黑甜梦的蓝倾月盖好被子,指挥随从把东西搬下去以后,解开他的睡穴,轻手轻脚的离开。

直到马车声消失在庭院,床上的蓝倾月依旧没有醒来,紧闭的双眼即使在梦中,眉心依旧是抹不开的川字。

(肆)

水含笑一路行车,走走停停,因为走的突然,没有什么计划。所以,就全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在行至一处小镇时,马车上的干粮需要补充,随便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一进门就碰到了一个人。

不,该说是撞到一个人。

一个和水含笑很像是的少年,唯一不同就是水含笑多的是张狂,那人却是一份可爱。水含笑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袭青色衣衫,同自己相似的包子脸上,挂着可爱的微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异。

君十七刚一出门就被人撞了个正着,稳住身子抬头看过去,却被眼前之人的容貌吓了一跳,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

同自己一样的娃娃脸,细长的丹凤眼,墨色及膝长发柔软的在胸前,身后披散着,白皙的肤色,衬着眉间的朱砂印说不出的鲜艳。一袭红色绣银长袍,在他眼角微挑的时候,狂妄的霸气自然的压迫而来。

君十七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拍拍被撞倒时衣角蹭上的灰尘,可爱一笑。“不知这位兄台家可有丢失的兄弟?”

水含笑本来就觉得这个人很有亲切感,本想自己开口的,没有想到居然他把自己要说的话就先说了。

不由一笑,“哈哈,兄台你真聪明,这不刚刚找到么。”说罢,豪爽的拍拍君十七的肩膀,笑的得意。

君十七也是一笑,反搭住他肩膀,“可不是,一丢就是这么多年,总算是老天有眼。”然后,夸张的大笑。“弟弟。”

水含笑脸上的表情一滞,手上用劲恶狠狠的拍他肩膀,死小孩,才说了两句话就占尽了他的便宜。

脸上的笑容可不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哥——!”

“哎,乖。”君十七眉开眼笑,亲热的摸摸他头发,有一种抚摸宠物的宠爱,一点都不惊惧水含笑脸臭的快要杀人。

水含笑扫视一眼君十七的衣着,难得的乖巧一笑,这一笑和君十七简直如出一辙,他挽住君十七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道:“哥,我饿了~”

君十七眼角一跳,想打着哈哈过去,眼角一瞥,却见整个酒楼里的人都在望向这边,有气无力说道:“好,想吃什么……”

人本来就天性好事,更何况他们两个站在门口那么醒目,动静又那么大,不被人看才奇怪。

水含笑可不含糊,立刻拽着不情不愿的君十七来到楼上靠窗的位置,屁股还没有挨到板凳,就大声吆喝道:“小二,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菜全端上来。”

君十七摸着自己干瘪的小荷包,差点没有形象的泪飙而去,这个臭小孩真没有良心,有这么欺负自己哥哥的吗?

听听,要的不是最好吃的,居然是最贵的!!!没看到他如此寒酸,生活窘迫吗?

水含笑斜眼,打量着脸色逐渐转绿的君十七,撑开手中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折扇,呼啦呼啦扇起来,扇后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心疼了吧,嘿嘿,敢占爷便宜,咱可不是吃素的,吃死你!

水含笑扬眉,不管怎么说,这次出门还算有所收获,不错不错。

君十七磨牙,怎么就这么倒霉,刚刚从无邪宫出来低估了外面的花钱速度,本来就没有带够零花钱,还遇上个骗吃骗喝的!

风光秀丽的小镇上,酒楼窗口相对而坐的两人,一个得意的阳光明媚,一个郁闷的霜打茄子。

黄昏惨淡的夕阳下,蓝倾月沉默着郁郁而行,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刀尖上,身子好像都是借来的似的,颤颤巍巍柔弱的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

他是被打扫的小厮吵醒的,醒来时已是人去楼空,若不是身体中的疼痛,屋中陌生的摆设,只怕连自己都觉的昨夜的种种不过是场梦而已。

一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春梦。

再也撑不住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一旁的茵茵青草上,春天的小草嫩嫩的,带着泥土的清香。儿时也曾和爹娘一起在屋后的山坡上玩耍,每一次的跌倒都能闻到这熟悉的味道。

一直以为幸福会在很久很久的以后一直延续,以为可以陪伴爹娘很多很多年,可是,一场大火,烧光了他全部的心愿。

梦碎了,梦中人也被强迫叫醒。

想说无所谓,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却再也做不到,睁开眼只剩一片空旷的荒芜,寂寞的可怕,凄清的可怜。

眼中的泪悄悄滑落,落在小草的叶子上,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泽。

一水居。

依湖而建,临水而居,因而得名。

有爹娘的一水居才是他的家,而今,他们都不在了,他还守着这个一水居做什么?一个月前的今天,他曾坐在临水的阁边,手肘随意的搭在窗棱上,整个身子依靠着木质栏杆,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水面沉思着。

娘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所以,他们都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一个就那么随着另一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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