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个时候公司秘书打电话来，说让他晚上去参加一个合作公司举办的晚会。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没心情，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自嘲的靠着椅背，或许自己只是接受不了黎君献不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觉得这之前的都不是事实吧。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顾凝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刚刚听见电话里，秘书说让你去参加晚会？”顾凝放下茶杯，装作不经意的走到顾耀扬身前。

“这个公司好熟悉阿，上次，我好像在那里看见过黎君献……”

顾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顾耀扬却听进去了。拿杯子的手抖了抖，然后迅速打电话给了秘书。

“还没推掉那个晚会吧？我去。”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黎君献相关的任何一样东西，他都舍弃不了。顾耀扬苦笑。

爱情会让人变笨，而黎君献的事情更会让顾耀扬失去思考的能力。他只是迅速的通知了秘书要去参加这个晚会，却忽略了，这个消息竟然会是一直恨黎君献恨得要死的顾凝主动透露给他的。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到头来，这场晚会，成为了让他和黎君献彻底分开，再无联系的契机。

办公室的窗帘全部被拉了起来，灯光晦暗不明。杜铭看着已然被他逗弄得快要昏迷过去的黎君献，心里莫名的畅快。嘴角上还残留着被强吻后的淡淡的血迹，脸色变得青紫，白皙的脖颈上还有一圈一圈的手掌留下的印记。黎君献瘫软在沙发里，像个破败的玩偶。杜铭最终没有动他，只是想要玩一点更刺激的游戏。

黎君献胸口痛的厉害，连呼吸都像破旧的风箱，呜呜作响。杜铭真的有这么好心的放过他吗？不，不会的，他只是还没有玩够。他想象不出，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闭上眼睛，想起了阿耀，想起了在他身边，被他照顾的那些日子。他待他，真的算得上异常珍惜了，只是就因为阿耀对他的珍视，他才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才不愿意因为自己拖累他。

再看向眼前恶魔一般的杜铭，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等到杜铭玩腻了这样每天客户和员工的游戏之后，他应该又会被杜铭绑回家圈禁起来。所以，他是不是应该珍惜这最后一点点自由的时光呢？

再或者，他是不是从来都不该奢望有之前和阿耀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因为没有幸福过，痛也就不会那么痛。总是孑然一人，就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昏暗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各种烟雾缭绕，难闻的烟草味道堵得他无法呼吸，杜铭不说话，只是带着玩味的兴致一直看着黎君献一脸痛苦的样子，抽着烟很享受。

仿佛只有室内的钟表声和他那格格不入的杂乱的心跳声提醒着他，他还活着，还在受着这个恶魔的屈辱。

电话铃响了，好像是杜铭等了很久的电话。

“喂，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

只是短短的两句话，杜铭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凑近过来走到黎君献身边，几乎要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上。

“今晚，跟我去参加晚会……”

语气，是命令，而不是征求同意。

然后，他迈着步子走到门边，开了门走出去。还在跟自己的助手说着为黎君献准备晚上要穿的衣服的问题。

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转过头，看着他。

“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君献你继续在这里工作到下班。然后……我来接你。”

“当然，你是不能SAY NO的……”

杜铭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是留下这些话就消失不见了。留下黎君献心有余悸的半躺在沙发里，眼神已经说不出的迷茫。对于他自己，对于未来。

直到有清洁工进来打扫这间办公室，他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已经干掉的血迹，空洞的朝着门外走去。像是踩在棉花里一样，只是不想倒下的意志一直支撑着他。

这一天的工作仿佛也变得特别漫长，长长的程序设计，也被他写得一塌糊涂，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办公室里空调开着，对于他来讲却是难受的要命，黎君献一字一字的敲打着键盘，嘴里不住的咳嗽，头越来越晕。

“我想找一下黎君献，请问他在这里吗？“不知道昏昏沉沉的过了多久，竟然听见一个声音在找他。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顾凝站在办公室门口，循着他同事指引的方向，朝着黎君献走了过来。虽然她面上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黎君献还是感受到了她对自己深深的厌恶和恨。不想要在阿耀的妹妹面前示弱，因为当初是自己答应了，选择离开阿耀。所以即使在不舒服，他也强自表现的很正常。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太阳穴，站了起来，背后靠着桌子支撑起自己的重量，然后看着顾凝，等着她开口说话。

“黎君献……“顾凝开口，却不像以往那样一上来就是责备，她很心平气和。

顾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掩饰着自己看着黎君献就忍不住的恨意，像之前和杜铭约好的说辞那样。绽开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笑容。

“我是来想谢谢你，离开我哥哥……“

“他现在终于有了新的生活，他和秦菲姐姐已经订婚了。“

虽然是谎言，但是她却说得跟真事一样，心里想着，只要哥哥彻底跟黎君献分开，彻底不再想他。那么跟秦菲姐姐订婚甚至是结婚，那都只是时间的事情而已。

“好，我知道了……”黎君献回答得很平淡，但是内心却震惊翻涌，好像什么准备时间都没有给他，就让他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可是，明明是他先走的不是吗？明明是他先放弃阿耀的，所以，阿耀过上正常的生活，阿耀能够幸福，不是他最想看到的么？

可是为什么，心会很痛，会觉得越来越无法呼吸。

如果不是后面的桌子撑着，黎君献觉得估计会一下子软到在地上。

苍白干裂的嘴唇咧开一个几乎称不上笑容的笑容，一出口，声音竟然沙哑得像是已经干涸的枯井。

“帮我……祝他们幸福。”

顾凝点了点头，几乎差点掩饰不住成功的欣喜。

“我会的，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还有……”

“希望从今以后，不要再跟我哥哥有任何联系，不要打扰他的生活，好不好？”

眼睛亮亮的看着黎君献，透露着作为一个妹妹的诚心诚意，想要拜托他。

“好……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他。”

连最后一条路都给他断绝了，只能远远的看着，再也不要接近阿耀了。不能，破坏他的幸福。更何况，他也再没有破坏他幸福的能力了，因为他凭仗不了阿耀爱他了。

……

时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着，黎君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带着这让他的心冻结成冰渣的消息挨到这么久的。杜铭带来了人，接他一起去参加晚会，他没有反抗，也失去了再反抗的力气和决心。因为这世上唯一一个他深深爱着的人，曾经深深爱着他的人，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地方属于他了。

麻木的任由杜铭给他换上衣服，又享受般的将他折磨了一通塞进车里。他没有任何反应，已经失去了那颗活蹦乱跳的心。只是呆呆的木木的，却始终不能昏睡过去，始终有思绪在思考，在想。这些年来，一幕幕苦涩和一幕幕甜蜜。直到车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突然变天的天气，还有似曾相识的雨滴。

他想起，那年，他不顾一切的从医院冲到顾耀扬的公寓。

他不顾一切的告诉顾耀扬，他的心意。

他还记得，他当时曾经说过。他破败不堪的心，只为他一个人而跳动。

可是如今，没人需要了。

……

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他由着杜铭摆弄，牵着朝着里面一步一步的走进去。除了眼前还能看清东西的视线之外，所有的一切，都窒息的疼痛，坠入了黑暗的深渊里。

杜铭把他带到场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吻了他。像是一只豹子对待自己的猎物，强烈，炙热，一点也不温柔，只想着占有，只想着宣布自己的主权。

周围的人一片惊呼，黎君献却一点也不反抗。就这样吧，任由杜铭这样下去。他没有反抗的意义了，只求着这时候，彻底结束这样的局面。从始至终，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坠入黑暗。

黎君献已经觉得无法呼吸了，他觉得脏，他真的觉得很脏。这是噩梦一般存在的男人啊！可是他存在的意义好像也只剩下这些了，乖乖的任由杜铭做任何事情，换取……所有他的朋友，他爱的人的安宁。

等到杜铭终于侵略够了，停下来，揽住他的腰。他才看见，不远处一直直视着他的，就是顾耀扬。而身旁，十指紧扣的人，则是秦菲……

他看不懂顾耀扬眼中的悲痛欲绝，也看不懂顾耀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怒气，以及这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他只看懂了，十指紧扣的双手。只想起了，顾凝曾经说过的话，他们订婚了……

所以，是看不下去曾经“爱”过的人自甘堕落？还是觉得，做了这么多努力，他终究还是回到了杜铭的手心里？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都已经不重要了……

顾耀扬不愿意再看一眼，就这样走了出去。和秦菲紧握的手只是因为秦菲今天穿的高跟鞋太高，几次都差点跌倒，还因此扭了脚，只能这样牵着给她支撑出现在晚会里。他从一开始就看见黎君献跟着杜铭一起进来，那一瞬间，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样的异样情绪充斥了。他原本还以为，君献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他，才会对他说那么绝情的话。

所以当他看见黎君献和杜铭一起出来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杜铭又威胁了他。甚至想要冲到前面去找杜铭质问，把君献抢回他的身边。可是……他看见了黎君献心甘情愿的被杜铭牵着手，一点反抗也没有。更甚的是，他看见了杜铭和他，旁若无人的热吻。顾耀扬的心像是要被拽出胸腔了一样，心里一直默念。

推开他，推开他啊……

只要黎君献当时有一丝丝反抗，有一点要推开杜铭的迹象，他就相信，相信君献只不过是被杜铭又一次威胁了罢了。

可是没有，杜铭这一吻吻了很久，黎君献很配合的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但是只知道他没有丝毫抵触和抗拒。所以，让君献做尽了噩梦的杜铭，现在竟然如此大胆的和他亲吻，而君献也丝毫不抵触。那他呢？他算什么？果然……先是季离，现在是杜铭。黎君献从未把他摆在心里的某个位置啊。

头脑有些发热，顾耀扬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把拉住还站在旁边的秦菲就朝着外面走去，再也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见杜铭结束接吻之后，黎君献空洞悲伤的神色。

“耀扬哥哥……别……别走这么快！啊！”直到秦菲差点摔倒，在后面喊着顾耀扬，他才停了下来。

站在外面，顾耀扬这才发现自己硬是把秦菲拽了出来。看着她站立不稳的样子，顾耀扬招来一个出租车，将她塞了进去。

“抱歉小菲，今天就不该让你跟我一起来。你先回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报上了秦菲住处的地址，顾耀扬关上车门，让司机将车子开走。回过头来，却看见黎君献也任由杜铭搂着从里面走出来，夜色太迷蒙，看不清表情。但是两个男人亲密的举止依旧深深刺痛了他。

顾耀扬再没有停留，径直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将油门踩到最大，任由车子在公路上面奔驰着。四面的车窗都摇了下来，冷风从外面呼哧灌入，冻得全身上下都冰凉。甚至是麻木。以此作为发泄……

……

黎君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晚会出来的，他只知道那时杜铭一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顾耀扬甩掉他移情别恋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只知道杜铭嘲讽的笑。

。杜铭说，黎君献太过悲剧，为了顾耀扬，为了所谓的爱人和朋友。任由他摆弄，做任何事。可是到头来，顾耀扬其实早就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大大方方的一起来参加晚会，而他只是个过客而已。

空气很混浊，黎君献原本就空洞的眼眸里，再也泛不出一丝丝的光彩，眼前越来越昏黑，久久没有作祟的心脏此刻疼得像是要爆炸一样，支持不下去，软软的朝着地上倒下去，却被杜铭一把拉住。只听见杜铭在他耳边说。

黎君献，你死心了吧。你注定是我的，也只有我才会要你。

看着黎君献快要昏倒过去，杜铭半扶半抱的把黎君献拉出了会场，扬起了得逞的笑容。风很大，他轻轻的将黎君献上衣的领子拢了拢，让人开车将他们接回家。他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在这个时刻，做他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做，却没有成功的事情。

刚到别墅门口，杜铭径直将黎君献一把抱起，吩咐了下人不可以再打扰。进了房间关上门。黎君献呆呆木木的，没有丝毫的反抗，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哀莫大于心死。看着杜铭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依旧无动于衷。任由杜铭在他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仿佛一个破碎的玩具，早就没有了生命。

杜铭得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小心翼翼的把玩。看着黎君献惨白瘦弱的小脸，精致的锁骨，还有轮廓分明的五官。有一种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的快感。他的手在黎君献的身体上上下游走，感受着他的肌肤，他的一切。然后再也忍受不住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兽欲，一把扯开了他的裤子。

“等等……”干哑的声音想起，黎君献张大空洞的眼前看着他，声音充满了凄凉甚至是绝望。

“让我，洗个澡……”明明都已经站不稳，明明呼吸都已经断断续续，但是他不让杜铭碰他，坚持要去洗澡。杜铭想了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一把将他抱起来，朝着洗手间走去。

“放我下来！”黎君献突然声音变得很大，眼神里赤裸裸的厌恶再也不掩饰分毫。

“我……咳咳咳，要自己去。”说的太急，引起一阵呛咳。原本苍白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杜铭生气了，觉得黎君献这又是在找借口，偏偏不放下他，只是强硬的把他抱到洗手间门口。

“放我，下来！”黎君献细瘦的手紧紧的扣住门框，再也不让分毫。声音凉凉的。

“我……咳咳咳，早就逃不了了不是吗？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或者是声音里的绝望凄凉，让杜铭稍微有了一些愣神，竟然将他放了下来。黎君献摇摇晃晃的想要进入，却又被杜铭一把拽住，撞到门框上，额头破了一个小口，涓涓的血液从里面冒出来，让他更加眩晕了几分。

“君献，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样。都是没用的！”杜铭抵住他的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额头上的血，这才将他放了进去。迫不及待，一脸玩味的在外面等着。

“快点出来……”

门被关上了，花洒打开，水流声想起。杜铭点了一根烟，在外面等待着，等待着享受这从没到口的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里面的流水声仍然在继续，但是黎君献却一直没有出来。杜铭不耐烦了，冲到洗手间门口，大力的敲打着大门。

“黎君献！你到底在干嘛！别耍花样！”

没有人回应，杜铭以为黎君献又逃跑了。

拿来了洗手间的钥匙，开了门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