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鹰+番外——一枝花骨朵儿儿
一枝花骨朵儿儿  发于:2015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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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布离脸色有些惨白,他望着墙上的弹孔出了一会神。

我咬牙拿出手机就拨打了古安奕的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开口质问。

“我说过不准动他,不准动他!”我的怒意有些控制不住,一想到刚才我差点就要永远的失去苏布离了,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电话那头寂静无声,我吼道:“回答我。”

“看样子规矩得给你重新立一遍。”温怒严厉的声音响起,我徒然一抖。

“狙击手是不是你派来的?”我强压住心头对古安奕的恐惧。电话那头沉默了,尔后很久才道:“是我。”

我突然间想到了,古安奕想要杀人,从来都不会使用这么粗暴的方式。他喜欢不动枪悄无声息的解决别人,他惯用下毒,恶趣味的爱看对方在痛苦的挣扎中慢慢死亡。

“不是你,那个是谁?”我沉下脸,古安奕一定认识那个人。

“苏布离一定要死。”古安奕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口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我心疼的看了一眼旁边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吓的有些无措的苏布离。有些无力的道:“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

电话里他沉默了很久,我握紧了拳头,“今天的事情没完,狙击手的幕后主谋我会查出来的。”

“狙击手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敢查,我保证你会后悔。”

“你为什么这么维护那个人?他是谁?”很少有人会让他这么在乎,即便如此,我仍无法放任苏布离被杀。“他为什么要杀苏布离?苏布离应该没有得罪其他人。”惶急,疑惑。一时间,我脑海很混乱,能扰乱我思绪的事情也只有关于苏布离的了。

“我说过,到!此!为!止!”古安奕的口气让我不寒而栗,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苏布离情绪恢复的很快,他打掉我伸向他的手,他嘲讽的望着我。“怎么,你哥要杀我,你不准备动手?”

“我真想要你死,刚才就不会救你了。”

苏布离冷笑着,转身离去。他没有进入公寓,而是直接回了学校。古安奕正在给大三的学生上课,看着讲台上他笑容可掬的模样,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在这张和煦的面具,有着最阴冷的灵魂。

苏布离敲响了教室的门,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我想阻止他去招惹古安奕,但显然他不愿听从我的劝告。

“古教授,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命令似不给抗拒的余地,他如以前一样,不懂什么是恐惧,面临危险时他从不会退缩,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折不断的高傲。古安奕轻笑了下,中断了这场课程,他吩咐同学们自习后,就出了教室。一来到他的私人办公室,苏布离就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听他道:“我知道你想杀我,至于原因,我也清楚,无非就是我威胁到了古溪,间接性的也牵连到了你。”

“威胁?”古安奕用笔敲了敲办公桌,“你拿什么来威胁?你手上的录像带只要我想,随时能取到。”

“你未免太低估我了,谁告诉你录像带只有一份?为了以防万一,录像带的备份不下十份,且分别在不同的人手里。只要我想,或者我一死,不出半日,古溪就等着被全世界通缉吧。”苏布离站起来逼向古安奕,“惹急我,我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古安奕突兀的鼓起了掌,笑道:“苏曳的儿子怎么可能等闲之辈,我完全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我想调查的事情还没有调查不到的,虽然花费了不少时间,但你所备份的录像带我已经全部到手,最后一份就是你手上的那份了。”

苏布离并不吃惊,他镇定的坐回椅子上,“看来你没有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因为查不到最后一份在哪,所以才迟迟没有对我下手吧。今天派来狙击手杀我,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或许你把最后一份录像带交给我,杀你这件事还有的商量。”古安奕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筹码在我手上,我才有坐在你面前跟你谈判的资格。”苏布离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一旦他交出了录像带,他肯定会如秕糠一样被古安奕解决掉。我尴尬的站在一旁,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根本无法插嘴,明明他们面前的筹码是关于我的存亡。

“懂得利用分散备份来拖延我们的时间,甚至连我都还没有调查到的最后一份,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我有些惊讶,能让古安奕夸赞的人还真不多。

苏布离嘴角一扬,自信道:“很遗憾,你永远都查不到那最后一份。”

“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那最后一份了。”古安奕十指交叉的撑在办公桌上,苏布离的表情闪现一丝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原状,“怎么,要赌赌看么?”

“无论你赌赢或者赌输,你都是一死,而这混小子的未来却不一定会因为你的一盘录像带而毁灭。”

“我会因为他的死亡而灭亡。”我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古安奕。

14.遇上阳光的冰川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我的一句话瞬间冷了十几度,看着古安奕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种。”他钳制住我的手臂,五指几乎用力到要硬生生掐进我的肉里一般,本就被他罚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内侧,此时更是让我疼的眼前一片空白,惨叫声脱口而出。

十几秒过后他才放开沾染了我的血的手,我的那只手臂像是被废了似得无力垂了下来。

“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古安奕已是疾言厉色,我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他死了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去陪葬?”

“是。”尽管我现在恐惧的连气都喘不上,但依旧壮着胆子违逆他。

“好,好。”他怒极反笑,情绪在爆发边缘。就在我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他的怒气时,耳朵里敏感的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果不其然,很快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门口的人是聂贤,不对,应该说是跟聂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请问哪位是苏布离?”这个被苏布离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男子,此时正笑眯眯的站在我们面前。

“聂贤?”苏布离试探的问了句。

“我不是聂贤,我是穆森。想必你是苏布离吧,真是的万分感谢你的相救。”穆森大步跨进办公室,自来熟般的跟苏布离亲近了起来。他一脸感激的握住苏布离的手,“如果不是你,我就死在那些黑-帮人的手中了。”

苏布离有些羞赧的笑了下,堪堪的收回了手。“没事,我是认错人了。”

“聂贤吧,我刚才去你班找你的时候看见他了,跟我长得真是神似啊,就连我自己都以为他是我呢,也难怪你认错了。不过相识相逢便是缘,你仍是救了我的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定会为你两肋插刀。”穆森的表情稍有些夸张,看着他对苏布离献殷勤我浑身都不自在。

苏布离干笑两下,甩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在意这件事。穆森激动的要去抓苏布离,我一把拽住他伸向苏布离的魔爪,口气不善道:“他都说了不用,你就心怀感激的滚吧。”他转头看向我,用力抽回手,不满道:“你谁啊?”

我刚要说话,就被古安奕打断。

“三个男人一台戏?”古安奕说着坐了下来,眼神犀利的盯着我“溪儿,我貌似不记得我有教过你演戏啊!”我脸部一僵,退离了苏布离身边。“我不是看客,你们需要看客的话请出门对直走,大操场舞台欢迎你们。”

“古老师此言差矣,说到演戏,你又何尝不是高深莫测的戏子。而古溪的演技也定是由你所授,名师出高徒,所以他才能足足骗了我一年,我却丝毫未觉。”苏布离敛了表情,转身欲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我们,道:“我不会认输的,永远都不会。”坚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穆森则快速追了出去。

我靠着墙,缓缓的滑落在地,这一刻,我终于清楚的明白了,苏布离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起来,这像什么话?”古安奕很不悦。

“哥,求你放过他吧。”我低眉顺眼的跪在他面前,卑微的祈求。“只要哥愿意放过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古安奕的腿风袭向腹部,我眼前一黑,疼的差点背过去。接踵而至的钝痛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身上,最后完全失去意识。

梦中,我回到了初识苏布离的时候。

十八岁的苏布离没有成年的意识,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阔家少爷,所以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他是任务目标的儿子,而我只能不被察觉的去接近他,最后吸毒般的彻底沦陷。

“你打架技术不错啊,我叫苏布离。你呢?”

“古溪。”

跟许多怀揣着热血梦的少年一样,那时的苏布离很喜欢打架斗殴,并享受着赢的滋味。因他得罪过不少人,所以在一次夜晚外出时被别人堵截在半路上。当时车内只有他一个人,而对方却陆续下来十几个人。

面对这样的局面,苏布离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更加兴奋。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夜空。跟踪在他身后的我,借助了这次机会帮他打赢了那群人,成功的与他相识。

两个月之后,频繁的来往让我们已经很熟识了,他的生活被我一步步的介入。

“你父亲不是权势之人吗?你又何必跟人道歉。”

苏布离开车时,无意间撞到了一位从拐角处冲出来的小孩,好在及时刹车,小孩并没有大碍。但他仍是不停的对小孩的父母道歉,带着愧疚的心情把小孩送进医院检查,不仅承担了所有费用,还亲自陪着小孩检查。

最后,检查出小孩没事,他才放心离开。

“权势?今天拥有,说不定明天就被夺了。在我眼里,权势还不如一个莫逆之交。至少真正的莫逆之交不会被人夺走。我渴望的是自由,不是守着死物整日提心吊胆,奔波劳累。”苏布离仰望着晴空,展开双臂作飞翔状。“我希望我下辈子是一只雄鹰,在猛烈的暴风雨中桀骜翱翔,在一望无垠的天际振翅高飞。”

几秒后,我捂着肚子放肆狂笑起来。苏布离红着脸颊轻踹了一脚,窘道:“你笑什么?”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如此笑过,许是苏布离说的话太逗了,然而我却又不知道哪里搞笑,只是想要笑,放声大笑。

苏布离靠着我坐下,静静的等我笑完,他伸出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流出眼泪的笑容是变质的,以后别这么笑了,兄弟我怪心疼的。”他的这句话话音未落,又是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心。

“嗯,不这么笑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黑暗经历啊?不过没关系,我会拯救你的。”苏布离笑的很粲然,不带一点杂质的纯净笑容直沁心底,再也无法割舍。

15.坟地里的行尸

醒来的时候,烈阳已经高照。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也被涂抹了药膏,习惯性的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自己竟昏睡了两天。手机大概没电自动关了机,明明记得之前还是满格的电量。

去浴室洗澡之前,将手机插上电源并开机。温热的水流滑过满是伤痕的身体,在镜子前,即便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却依旧无法直视。它记录着我满目苍夷的人生,时刻提醒着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恶。”我一拳打在滴着水珠的墙面。似是不愿再看,匆忙洗完便披了浴巾走出了浴室。突兀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我这才惊觉,今天有任务在身。

之前调查李凡,发现他有一个习惯。每隔四个月他就会去墓地祭拜一次他死去的妻子,而今天恰好是李凡去墓地的日子。

墓地位于市郊区,我开车到那里时,周围已经停放了五六辆私家车,车旁全是等候在墓地外面的人。李凡祭拜的时候不会带上保镖进入,他觉得那样会打扰到他的夫人,所以这天是我送他去黄泉的绝佳日子。

将车停在不远处且隐蔽的地方,身姿矫健的就躲过了保镖们的视线,翻身进了墓地。

在这寂静且只有死人的地方,李凡这个大活人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异常的显眼。我悄然的蹿到他身边,在他不留神之间扼制住了他的喉咙。他无法发声的惊恐的望着我,手脚直扑腾。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眼里盛满恐惧,翕动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他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响,嘶哑的甚至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要是敢叫,我瞬间就能解决掉你。我的枪绝对比你发音要快。”我松开手,拿枪指着他的头部,他瘫软在地,剧烈咳嗽起来,脸部涨得通红。

“苏布离在我手上,你敢杀我,他也活不了。”每说一个字他都要咳嗽几下,却又着急的想要把话说出来。我微眯了下眼睛,冷道:“你再说一遍。”

他像是胜券在握的笑了起来,一改之前的神色。“我知道他看见你杀了他的父亲,我也知道他手上有你的罪证,可是你却迟迟没有结果了他,就连在学校都处处依着他。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重要。”

“是又怎么样,你活不过今天。我还怕你伤害到他?”我的枪口又靠近了些李凡的头部。他不自在的晃了下脑袋,继续道:“我一死,他也活不了。”我皱了下眉,拿出手机迅速的查看了下苏布离的位置。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苏布离竟没在学校,而是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你敢动他一分一毫,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李凡见我有些动摇,更是放肆,他干脆坐在地上,不理会我手上的枪。“那就要看你合作不合作了。”我握紧了枪,恨不得立马毙了他。

他闲聊似的对我道:“我一直很疑惑,你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相对而言,我们也算是你的导师。而你在这几年里,却一直将我们赶尽杀绝。”我冷笑起来,讥讽道:“我的残酷冷血似乎也是你们教的,别忘了,你们可是当着我的面硬生生的逼死了魅狐。”我情绪激动起来,有些咆哮:“在灭杀我们情感的课程里,你们逼他在杀了我或者自己被杀中选择。”

李凡微愣,“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血洗深渊岛?”

“如你们所愿,我成了最优秀的杀人机器。”我不置可否。深渊岛的冷血课程是在培养人八岁时进行的,八岁以前,每个人都有一个搭档,而我的搭档就是魅狐,从有记忆起,我和他就一直形影不离,他对我而言是唯一的亲人,也是在深渊岛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可是,这一切就在我八岁时被摧毁了,深渊岛里每个培养为杀手的人到了八岁时就被迫和自己的搭档生死决斗,两个人之间最后只能存活一个。

一旦超过时间限制,两个人没有决斗便会由执行官亲手将两人送上黄泉。那时,魅狐站在我面前,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弃权,选择了他死我活。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执行官手里的枪,就在我心脏处轰然爆炸。

我眼睁睁的看着魅狐从我面前倒下,红到刺眼的犹如曼陀沙华的花朵逐渐盛开。他失去血色的冲我微笑,如负释重般道:“夜夜,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深渊岛这种组织不应该存在,答应我,替我活下去毁了这个地狱。”

思及至此,我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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