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迟墓
迟墓  发于:2015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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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北上时袁克庆看自己的眼神,霍大帅就一身不自在,以前不是听说他找到新欢了吗?这要是让霍夫人见到了,还了得?

“北上的事越快越好,现在咱们证据确凿,师出有名。”霍苍严看看报纸头条,袁克庆的事已经在国内传开了,而且还引出了不少惊喜。“加上现在袁克庆刚任总统,新发也才颁布几天,他正在风口浪尖上,是我们的好机会。”

霍大少接着说,“这些天我整理了袁克庆以前在川城活动的资料,有很多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这两天已经让人暗中散布谣言也派人去了报社,再过两天咱们北边人会加点佐料,到时候北伐就不是问题。”说着翻出叠资料递给霍大帅。

霍大帅看了,面色似有顾虑,霍大少冲霍二少挑眉,不愧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一个肉包里生的,人家也能秒懂。

只听霍二少清淡的说道:“要是您还舍不得,可以换些日子,娘那边……”

霍大帅急了,“谁舍不得了?”怒,“敢到你娘那儿嚼舌头,老子剁了你俩。就这么办吧。给给给老子滚,糟心玩意儿。”

于是俩糟心玩意儿从霍大帅的书房“滚”出来了,霍大少斯文的理理衣领,对霍二少笑道:“事情我帮你办了,三三还是孕初,对想要的东西很敏感,我不想她有遗憾。不过娘那边……”

“我知道。”霍苍严扯扯手套,说,“娘那边你就别管了,他能做好。”

听霍二少这么说,霍大少不经挑眉,他这个弟弟他还不了解吗,对谁都没多热乎过,但凡能让他不冷不热的对待的,除了家里人,他还真没见过。这回这个京城名角儿算是让他开了眼了,的长得有多好啊。

一想到这个名角,霍大少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上午有个男人送来样东西给你。”说完,想一想,又补一句,“是给北方人,看上去不简单。”

霍苍严眉头动了动,淡淡的问:“什么东西?”

“你跟我来吧,那东西似乎跟你的小朋友有关。”霍苍烨笑得别有深意,还带着一点探究和好奇,霍二少自然看在眼里。

霍苍严轻皱眉头,跟了上去。

霍家一方面在表面上找人投资办厂经商,另一方面也暗自研究军火药品,霍大帅是个有远见的人,武器不能总从外国人手里买,等到一触即发的时候,那可是致命的要害。伤药倒是霍二从国外回来后提出来的。

霍苍烨带霍二少去的就是研药室。这回霍苍严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陶暮染的身上。

“分析出来了吗?”霍苍烨对边上的中国科学家柳越说,那人一手拿着试管,一手指指边上忙得连头都没抬一下的美国人,说:“初步结果倒是出来了,不过约瑟对这些中草药粉比较感兴趣,所以还在进一步研究,不过设备有限,最终的确认还得再等一些时间。”

“初步结果是……”

“我翻阅过这里相关的中草药古书,这两种药中的主要成分相生相克,一毒一解,偏冷性,用量过多寒气容易于积在体内,导致体质虚寒、体弱而且不能生育。”

“要是常年服用呢?”霍苍严冷硬的问。

“在南方的话就要稍好些,要是在北方那就要小心了,如果没有按时间解毒,体寒过重到了严冬会很难熬的,弄不好就不知不觉的死了。”柳越说得很淡定,一点也没在乎霍二少越来越阴沉的脸。

霍苍严问“能给出准确的中药方吗?”

“这倒不难,只要约瑟的最终数据出来,如果少将军家里有这种病号,最好用养生疗法,多用热水泡脚,夏天最好少用冷水,尽量用温热水。这两天可以先炖些乌鸡汤喝,我再给写几伟中药一起炖在里面,一来压寒,二来可以壮阳。”

壮阳霍大少嘴角一抽,看看眼前自己这英俊挺拔的弟弟,就这身板,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再想想今天在前园里晃了一样的小身板,看来是该壮壮,不然哪经得起霍苍严折腾。

忽视掉大哥别有深意的眼神,又对柳越说了几句,抬腿就走了。

现在他大概能猜到药是谁送来的,如果一切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之后的事会顺利很多,至少陶暮染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想着“独立”出去。

等霍苍严会到侧院的时候,陶暮染已经和衣睡下了。

霍苍严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大床上的人影,问了门口的丫头几句,小丫头每答一句,霍苍严的声音就多冷一分。

陶暮染晚饭上的菜不错,鸡鸭鱼肉几乎都有,可对他现在的身体没什么好处,加上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还没吃几口。

下人怎么会的话来着?觉得油腻吃不下,让厨房切了盘泡菜才喝下一碗鱼粥。看来以后的看着这小家伙吃饭,不仅如此,还得让柳越开个治疗食谱,到手的活兔子自然还得活得好好的,就是抢也的从阎王那儿抢过来。

让人打来一大桶热水,便把下人打发下去,关了门,坐在床沿上。

床上的人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皱着好看眉头,手里还捏这本书。揉揉那绒绒软软的头发,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小心就将陶小朋友弄醒了。

陶暮染一醒过来就看见霍苍严那张俊脸,着实吓得不轻,慌忙的撑坐起来,发现距离似乎拉进来,又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的问:“你你你回来了?”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可不是回来了吗,没回来能做在你面前,于是又问:“吃吃过没有?”这会问的跟想打自己了,就算没吃过,你还能给他叫吃的去呀?也不看看谁才是主人。

霍苍严倒没想做什么,但乐得见他这么紧张,也不说出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见自己把气氛烘托得越来越往偏的走,陶暮染不免汗颜,索性又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陶暮染这个样子,霍苍严不由得将那个瘦小的人揉进怀里,温热的嘴唇落在柔软的发顶,满是心疼和爱惜。弄的陶暮染都有些晃神儿了,因为很温暖,很舒服,感觉很奇妙,心里突突突的直跳。或许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护着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拥着自己的这个人流露出来的保护欲,心疼?视若珍宝?自己已经不再需要了,他不能要,他恐惧对一个人产生依赖。

还没排斥完,霍苍严就做了件事让他心跳加速的事情。直愣愣的看着某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不止心跳加速好吗?纯纯的陶小朋友脸都烧起来了。

生怕某人强扭瓜似的,怯生生的问:“你……你要干嘛?”

笑着摸某人的头,声音都软了几分,“乖,我去洗澡,一会儿就会来。”

陶暮染真想说你不用回来了,可他不敢。

不一会儿,屏风那边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每一声都是对陶暮染心里的挑战。死就死吧,躺尸闭眼睡觉!现在他只能起到霍苍严洗慢点,自己能快点入睡,可越想睡人与清醒,闭上眼满耳都是霍某人的洗澡声,心跳的就更加厉害了。

霍二少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陶暮染那一脸的丰富表情,别提有多可爱了。陶小朋友还在默默祈祷中,完全没注意霍某人已经出来了。直到软软的大床突然下陷,两条有力的胳臂圈住腰肢时,陶暮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凉气没吸多少,倒吸了一鼻子的暖气,湿湿的,却很好闻,给人懒懒的感觉,惹得他有些困了。

霍苍严文在陶暮染的额顶上,声音异常温柔,“睡吧,明天还要见娘。”

这么一来陶暮染倒真的睡过去了,最后就只听到个娘字,还不自觉的抓着霍苍严的内衫喊了声娘。

霍苍严大概也了解到一些关于陶家河袁家的恩怨,在陶暮染入狱的期间袁末还特地找他说过。陶暮染的娘也算是名门,只是后来爱上了戏曲,和家里断了关系,成了当年的京城第一花旦,陶业当时喜欢冉韵还娶了她。后来袁克庆和讨价有合作关系,偶然看见了冉韵,就找机会得了冉韵一次,之后冉韵就怀孕了。陶业自知对不起冉韵,对陶暮染一直视如己出,从小就找最好的先生教育培养,可有耐不过恨袁克庆,从小就给陶暮染灌输袁克庆的黑历史,以致成了今天的局面。

当时袁末讲得很清楚,也很仔细,但这并不能让霍苍严相信那是全部的事实,或许连袁末也并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丑陋残酷。

他希望有一天陶暮染能亲口说出来,至少到那时,他也可以放下了。从今以后,谁都别想伤害她,连老天爷也不能。

08.走近

一夜无梦。

昨晚睡得极好的陶某人懒洋洋的动动爪子,捏着软乎乎的被角,蹭一蹭,脑子里就跟塞了棉花一样,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了。

微睁开眼,看见被某人晨起的懒样勾过来的霍苍严,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看来是吓得不轻,陶暮染定定神,发现霍二少军装穿得规整,连一点褶皱都没有,起那么早?

见霍二少撑着床沿根本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陶木然喉头哽了哽,逼着自己硬生生的说:“……早啊,少帅。”

霍二少很给面子的勾勾嘴角,声音低转温柔,“早,再睡会儿?还是起来了?”

当然是起来了,再睡?看看面前的霍二少,陶暮染神经抖了抖,那不是找死吗?于是陶某人麻溜儿的起来了。端水进来的丫头见了陶暮染都忙低下头,小脸儿红扑扑的,笑得那叫一个贼。

陶暮染一愣,脸也红了,虽然明明没有干过什么好吗?

等收拾好了,走出去才发现霍二少早就等门口了,反手伸到陶暮染面前,陶暮染只能乖乖的将爪子奉上。两人吃过早饭,才到前厅见霍夫人。

路上陶某人一直低着头。

等见到霍家两大夫人,脑袋就低的更狠了。

他觉得想自己这样的,根本就没有资格抬头,羞耻,尴尬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宁愿让霍苍严把自己当情人养在外面,哪怕面对外界的诋毁唾弃,也不愿意面对霍苍严的家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娘,那个在模糊的记忆里一直温雅却从不像任何人低头屈服的女人。让他为自己背离了尊严,像男女支一样活着而感到羞愧。

霍家女眷都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北边来的名角。据霍大夫人的意见就是,好看是必然的,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当然,霍夫人想的那都是妖精级别的,陶暮染就是再上赶个几百年也练不出那级别呀。人。反正严儿的亲事还没定,”

霍二夫人往大夫人耳边凑凑,耳语道:“孩子看着挺好,干净,不像是那种人。反正严儿的亲事还没定,咱们……”

大夫人兀自点点头,自从看了陶暮染一眼后她就没在抬过头了,虽然还想再看两眼,可架子还是要摆的,不能给这勾儿子的男人好脸色!不过看儿子那架势是要护着这孩子的,那脸色也不能给的太狠。

于是乎,大夫人一边逗着霍家三少,一边淡淡的说:“行了,人我见了,只要以后守规矩,去吧。”

陶暮染礼貌的道了辞,心里有些失落。毕竟自己很小就没了娘,见到霍夫人难免会想起自己的娘。

霍苍严自然看得出陶暮染的不自在,大手褪去手套,揽过套木然揉进怀里,嘴角却在陶暮染看不见的角落翘起,声音低转迷人,“我带你去打猎。”

说着霍二少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皮鞭,陶暮染认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霍二少很炫酷拽的抽冯亮的那一条。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霍二少,问:“给我的?”

“嗯。”至今霍二少都还记得那天陶暮染倔强冷傲的样子,不屈服看上去却又很无助,总回护着那个“下人”。

陶暮染接过血娘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礼物而已。可这个礼物太普通,普通得他有些心悸,不由的会遐想这是定情的东西。定情自己是疯了才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说到出去,陶暮染还是来精神了,虽然极力掩饰,黑眸里仍然溢出了喜悦的光彩,惹的祸某人看得有些心猿意马了。拇指磨砂着那细软的耳垂,深邃的褐眸里闪着精光,终是抑制住想要亲吻眼前这个人的冲动,拉着陶暮染往院外走。毕竟霍夫人还在屋里,这件事还没定,自己也不能太放肆,霍二少可是想得很深远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啧啧,以前觉得你弟弟对谁都冷冰冰的,原来是攒着准备往这一个人身上使啊。”刚从房门那边走过来的霍家老大两夫妇站在廊根儿底下,李三三撇撇嘴,扭头看向霍大少,“按理说你俩是兄弟,怎就没见你给我咱过什么?”

霍苍烨听了,剑眉一挑,唇角一勾,文雅中带着一丝邪气,右手一把捞过李三三的小腰,左手轻按在还没怎么显怀的小腹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不是攒着呢吗?这一个不够,以后还有,要多少有多少。

即使见惯了霍大少一本正经的耍着斯文流氓,李三三三还是没绷住,笑了,佯装生气的碎了一句“臭流氓!”那模样儿,别提有多娇媚。

霍大少笑意更浓,拉着李三三的手继续往走廊那边走,李三三脚下跟着,嘴上却说:“干嘛去呀,不跟娘请安了?”

请安?霍府就没有过请安的规矩。两人来到霍大少书房的时候,大少夫人不自觉的就想歪了,在书房?想想还挺刺激。结果霍大少叫人给少夫人端了水果零食之后就开始办公了,还真没有点儿干点什么别的的意思。

李三三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磨牙,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半盏茶的功夫,少夫人开始怀疑自己想错了,不该呀,霍苍烨是什么人他还不了解?不行,输人不输阵,加上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再怎么也要在孩子面前挣一回面子。

于是有过的半盏茶的功夫,霍大少终于抬头了,看着心不在焉却一直盯着自己的李三三问道:“桃子不好吃?”

磨牙,装,你再装,“没有。”说的很不情愿的样子。

霍大少站起来了,走到自家媳妇儿面前,拿掉小白手里的桃子,“不喜欢就算了,走,给你看件东西。”

嘿嘿,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看我等会儿收拾你!李三三跟上去,只见霍大少拿出个木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却足以打消自己的想入非非。这可是今年德国最新产的手枪,只有西方的几个老头儿身边的保镖配了,自己想了很久的,特别是自从怀了孩子。

“你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为了这枪,你老公可是要给霍苍严打一整天工的,要不让你以为就现在这形势还能让他有空和小鬼调情?还打猎呢,哼!当然咯,这话不能告诉媳妇儿。

再说了,现在是抱怨的时候吗趁着李三三高兴,大手揽过某细腰,把人托到跟前,愈加灼热的气息喷在李三三好看的脸上。柳眉一挑,笑了,她果然没想错,这家伙就是个禽兽。

“你要干嘛?”

对于媳妇儿的明知故问霍大少很直接的亲了上去,算是答了。要干嘛?你猜!

打猎什么的,陶暮染还真没干过,不过他那么高兴,当然不是应为可以去打猎,能出霍府,总是好的。

驰老也住在南京一带,只是那个地方离这里有多远尚且不知,必须先了解了一下,到时候行动起来不会太仓促匆忙,以至于手忙脚乱。

这件事他当然不能让霍苍严知道,所以一定要先放松霍苍严对自己的监视,其实连他自己都也不知道霍苍严干嘛要把自己守得那么牢实。不够信任?对了他一定知道自己是袁克庆的儿子,哪怕有利益关系也得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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