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的他(灵异)下——阡陌交错
阡陌交错  发于:201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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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京城现在是粉饰太平,外面的老百姓根本无食无米受尽欺凌。

明明是民不聊生的景象,却因他和林琰从小生于优渥环境,又一路考学忽视民情,傻乎乎地认为四海升平。

在这些微服探查的过程中,他听说了皇族之人的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最多的就是皇帝本人的罪行。

有绿林间的朋友悄悄告诉他,皇帝是个色鬼,最近番邦属国来进贡,带来了一个消息,惹得皇帝竟愿拿边境几座城里百姓的性命换一个宝物。

那个宝物便是番国使者口中的仙子,据说这个仙子为男人形态,年纪很轻,却风韵妖娆,全身玉雕的一般,摸上一把则长生,同房一次则可升入仙道。

如此荒诞之事池长意也没有理会,只是有一天早朝,皇帝竟走下宝座,亲自下了那几级台阶,将奖赏林琰的圣旨放到林琰手上,一双眼睛是满满的露骨挑逗。

池长意对此事甚是敏感,见林琰冲着皇帝爽朗一笑更是怒火冲天。

那天晚上,他做了件极其危险的事。

他将自己打扮成皇帝的贴身宦官,又将那宦官绑在一处堵了嘴,来了个移花接木,进到了皇帝书房。

此时皇帝刚好在书房和番邦属国的几位使者议事,内容便一字不漏地听进了池长意的耳中。

原来那帮蛮夷真的是来蛊惑皇帝的,他们将那个据说从天而降如玉般的男孩比为天仙,话语却下流不堪,直直勾人上床。

那皇帝半躺在椅子上,眼里满是污秽光泽,笑眯眯地答应了那些人的所有要求,包括免去他们每年的进贡,并送他们几座边境的城池。

池长意听得浑身发抖,那些人的话题却越加下流。

“天仙?不知比林琰林先生如何?虽说那个池长意姿色不错,但是古灵精怪浑身冒邪气,看来不好招惹。倒是那林先生憨厚老实,每日每日勾得朕心痒难耐!真想将他扒光直接在朝堂之上弄了他!”

池长意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皇宫的,那天,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用求冰之事试探林琰,本以为林琰会仔细询问他的心事,这样也许两人就能共同面对,谁知他竟一赶就走,第二日就真的轻易就向皇帝要得寒冰。

要知道夏季寒冰难求,都是外面进贡,用了许多繁杂的手段才保存得了一点在宫中。向皇帝要这精贵之物就如同向老虎要胡须一般艰难。

但林琰就那么轻易做到了,只在一天之内。

池长意开始怀疑他被皇帝降服,顿时怒火攻心,同时也坚定了倒戈相向的决心。

他毅然找了个借口出城,一路上寻找志同道合的有志之士,又得到番地一位王爷的助力,一边将百姓安定得稳稳妥妥,一边在心怀感激的百姓中找了几十万人扩大军队,杀入京城,于是就有了后来之事。

琰魔听我说完,仰天大笑:“哈哈哈,长意啊长意,本王怎么就没注意到你这么隐忍的性子!被那个狗皇帝降服?呵,这天地之大,能够降服我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笑够了,又吻着我的脸喃喃地说:“溪儿,让你看了一出闹剧。虽说你和长意本是一体,但总有不同。我不能辜负长意,所以爱字就等来日有机会再说,你好好回阳间活着。”

他的吻一直往下,到我唇角停住了。

我看着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身上的白痕依然一闪一闪,我知道他还在忍受那剐刑一般的疼痛,又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打开门,走到守在门外的牧守旁边说:“那毫无人性的天帝发了这么个破镜子给本王,照得到片断照不到人心,他是故意来看本王笑话的吧?”

牧守拢了拢身上的黑袍,慢悠悠说了句“何必如此”,便抓住了琰魔肩头。

琰魔转头对我一笑说:“溪儿,你不是喜欢看绿光吗?你好好看着,待会本王会是最璀璨的绿光。”

我睁着朦胧的泪眼奔了过去,嘴里大喊:“不!不!”

然而牧守却带着他向上飞去,琰魔原本血色的身影渐渐变成一朵毛绒绒的绿光,越往上飞越像个小点。

我奔跑起来,一路追逐,哭得眼里疼痛,似要滴出血来。

润生和颜叶在我身后追着我,牧守似乎是见那绿光正安稳朝天空飞去,便放了琰魔,落在颜叶和润生面前要赶紧带他们走。

他们在我身后争执着不肯走,我的视线却不离那朵绿光,突然见它转了个弯,直直朝奈何桥飞去。

我忽然明白了琰魔要做什么,抓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他被牧守发现,又抓上天去。

等到牧守发现的时候,那朵绿光已经从奈何桥边往下去了人间,我知道琰魔已经成功投胎传世,心里一松,跌倒在地。

牧守仍是面不改色地拢拢袍子,说:“罢了,只是他未饮孟婆汤,可能还记得自己的前世,十八年后若他不惹事端引来天界之人,我便会再走一遭,帮他删去记忆。"

我听后心内一热,站起身来,直直朝那奈河桥头飞去。

颜叶突然追来,挡在我面前面目狰狞地说:“想去追随那个魔头?行啊,你往下跳的那瞬间,我也陪你跳下去,这封雨轩给你的信现在我就撕掉它!”

我刚想开口求他,忽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该死的颜颜,你要陪谁投胎转世去?老娘对你太温柔你当老娘没本事是不是?!”

颜叶猛然一抖,我和他一起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见他那个女朋友叉着腰朝我们飞过来,玲珑可人的脸上鼓鼓的,满是怒气。

“跳啊!你现在就跳!他妈的你跳了老娘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找别人过去!”

我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女人总是让我露出这种表情,她的多面性让人对她无语却又充满兴趣。

颜叶突然就软了,但他还是拉着我将我往回拖,来到润生身边之后将我一把推到润生怀里,将一封信摔倒我的身上,抱着那个叫萌萌的女人软言安慰。

润生紧紧抱住我,却不说话,抖得像个筛子一般。

那女人不理颜叶,却看向我,她突然尖叫一声,说:“粉嫩粉嫩的小弟弟,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复魂师协会的?”

她又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不对啊,复魂师协会的新人都是我一手选拔,没有你这个人啊。”

她沉思了会,突然惊呼起来:“小弟弟,你不会已经死了吧?!”

我哭笑不得,暗想:“姐姐哎,你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难道你不是来捉女干的吗?”

颜叶将她拉了回去,问:“你也是协会里的?”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说:“是啊,会长就是你未来的老丈人,看你还敢不敢在阴间随便找狐狸精!还作死到要陪人投胎?你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颜叶低头将她揉进怀里,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说:“萌萌,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去吧,孩子在这里会受阴气影响的。”

萌萌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转头对我笑笑说:“粉嫩粉嫩的小弟弟,你不要害怕,过几天我就叫协会的哥哥姐姐帮你还魂。”

说完被颜叶拉着飞走了。

我奇怪她怎么不问那“狐狸精”——也就是我——的罪,却听见牧守说道:“好聪明的女人!”

刹那间我如醍醐灌顶,这才醒悟到自己的情商有多低。

那女人不是不知道颜叶和我之间有问题,只是如果她将一切说来,必然逼得颜叶要做出一个决定,而以颜叶的性格来说,肯定会觉得他亏欠于我,又念着过去的美好恋情,最后选择处罚自己,两个都不选。

但这女人却顺从自己的爱意,只字不提此事,只是凭着对颜叶人品的信任,在原谅他的同时又让我对她有了愧疚,从此绝了我对颜叶的念想。

我思虑至此,忽然觉得全身疲惫,倒在了润生怀中。

直到昏过去的前一秒,我还能感受润生的僵硬和颤抖。

86.尘埃落定

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我看到润生坐在床边,肩头僵硬。

我对他有愧,不敢叫他,想着琰魔去之前的场景,更添酸涩。

突然,我看到枕边躺着一个信封,我打开来看,猛然想起颜叶说这是雨轩写给我的。

雨轩用词用语还是那股疯劲,表达的意思却很是成熟。

我看着那些文字,陷入深思。

“该死的混蛋溪哥,听颜大石头说你居然抛下我们去了地狱。我真不知道你去那鬼地方干什么,那些鬼差个个长得那么丑,看着都头皮发麻,哪有回来看英俊潇洒的我好!不过等你回来我可能就记不得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伤心,肯定会骂我白眼狼,但是溪哥啊我等不及了,虽然我是很爱你啦,但是颜石那死木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将我老爸弄出来了,你不知道我老爸那性格,几天见不着我就要死要活的,非说是颜大木头将我偷偷害死了,我不想让他老人家这么老了还疯疯癫癫给下面小弟看笑话,所以决定大变活人,给他变个完好无损的帅儿子回去。

溪哥,后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颜叶那家伙挺混蛋的,但我听我家木头说他其实心里挺苦的,总是一个人默默喝闷酒,被老婆发现了还得装开心。我觉得他其实挺喜欢你的,以前的事情你就别计较了,就像我和颜石这样,他只要对我好,将我老爸放出来我就不管了,反正有个人在身边挺好的。而且溪哥我跟你说个特狗血的事,你知道颜石那会儿为什么要关我吗?那蠢货居然怀疑我有!外!遇!有外遇哎,搞笑不,结果我一追问,我那外遇对象居然是我们系一个特呆头呆脑的书呆子,原因就是那几天我都跟他说过话,你说这该死的木头是不是有病?!

好了这些蠢事就不说了,溪哥,我跟你讲哦,其实我觉得那个帅帅的男人很不错啊,就是那个叫润生的。他只要看到你眼里就全是宠溺的光泽,简直让我想起了我过世的妈妈,我觉得他是那种会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你的人,比颜叶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强多了。你又何必对那家伙那么狗腿,我都看不下去了,要我早就脱了衣服做出S型曲线在润生床上摆POSE了,哦,不对,我做不出S形。

反正就是这些事啦,写得我手疼。溪哥,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要伤心,你只要朝我笑一笑我肯定又会死乞白赖巴着你不放的,我对你的亲和力很有信心,你总是那么温润善良,虽然有时候会犯傻,哈哈哈。

好了就这样,此致,敬礼(忘了格式了溪哥我活过去后就会好好学语文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打我)爱你的木木小雨轩,帅帅帅!”

我本来看得心酸不断,忽然被他后面这几句话弄得噗嗤笑了出来,不禁感叹疯子是难以治愈的!

润生听到我的笑声,突然转身,巨型犬一样将我扑在身下,一双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光芒。

我摸摸他的头,说:“对不起,润生,我和你也许谈不上爱,但我真的很感激你。”

润生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中,肩头抖动。

他哭了很久很久,压得我全身都麻痹了才抬起身子,看着我说:“李溪,如果感激能将你留在我身边,那我会让你更感激我。本来我想好好惩罚你的,但是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说着说着嘴角突然带上笑意,“老婆受苦老公自然有责任,所以这些天来我受的苦都是自找的。李溪,我不是没能力强迫你,但是请你不要逼我,好好地心甘情愿地带着感激的心态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问得那么轻柔那么讨好,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满是惭愧,我满脸泪水对他说:“我何德何能……”

他却覆上双唇堵住我的话语,紧紧抱着我温柔舔吻。

我被润生收留了,日子过得很安稳,甚至有了一丝甜蜜。

然而总有人喜欢破坏人家的甜蜜生活。

有一天年润生的那个混蛋秘书趁我一个人呆着时来到我面前,一双眼睛鹰一般盯着我。

“李溪,恭喜你得到我家少爷的爱。但是我要告诉你,少爷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追求,你要是不用心,哪天被我抢了去,可别哭着喊着跟我讨人,我是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放手的。”

他咬牙切齿地强调着“一定”这个词,我对他笑笑,说:“是吗?你家少爷可是知道你和牧守的猫腻了哦,你说他还会不会选择你?”

年修文被我噎得瞪圆了双眼,脸上迅速浮起一朵红云。

我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脸,觉得没意思就不再逗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他说:“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家少爷激我。其实我刚开始知道你喜欢他后还是很嫉妒的,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会放开他的手了。”

“那……那就好。”小秘书局促地说,转身就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仰头长叹。

一年后有一封信寄到我和润生的家中,我拆开一看,见颜叶和萌萌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儿笑得幸福。

我的心中有点失落,不经意地将那相片拈在指尖甩着,忽然看见那相片背后似乎写着什么。

我转过来一看,看见一行俊逸的笔迹:“无辜错过,恍然若梦,虽失了爱意,却愿永远护你周全。小溪,青梅竹马情两小无猜的初恋情谊是我丢失最贵宝物。如果你能理解我并不幸福。但还是愿你我都能幸福。”

我拿着那相片走到润生的办公室,将正在电脑前关注股市的他扯了过来,把相片放在他手中。

润生什么也不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我和他的亲吻照,翻到背面,说:“自己看。”

我看着背后那霸气十足的大字,笑着将颜叶寄来的照片扔进抽屉的角落,让它跟琰魔还给我的一枚戒指躺在了一起。

“此生唯爱,不求来世,只此一心,只为一人。”

相片的背面这样写着。

一晃眼十五年过去,我对润生的依赖越来越重,重到像到了第二春一样。

有一天我从画室里出来,天空是血色的火烧云,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站到我的面前,红红的头发盖在白皙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邪魅光泽。

我愣在原地,死死盯着这个小男孩,他却露出一个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坏笑来,说:“大叔,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头低下来点可以吗?”

我迷迷糊糊照做,那孩子突然扯住我的领子,在我耳边妩媚吐息:“大叔,要不要和可爱的小男生来一场年下恋?现在很流行的哦!”

我倒吸一口气,刚想直起身拒绝,却被他勾住脖子,嘴唇贴上了他的。

这个孩子熟练地诱惑我开口,在我的口中及其缠绵地舔舐了一番,才放开我,用大拇指擦擦嘴角说:“嗯,很甜,就是有别的男人的腥臭味!”

“以后不会再见了!”他笑着朝我挥挥手,双臂展平,脚尖跳跃,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在马路上舞蹈般走着着,引得街上车辆一片混乱。

我看着他的身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琰,谢谢你还记得我,但希望十八岁后你就能彻底忘了我,也忘了那个池长意,忘了一切前世的东西。愿你像一张白纸一样不带任何过去的牵挂,愿此生你爱的人比你爱他更爱你,你不爱的人都会宠爱你体谅你,愿你……愿你……愿你寻到和你一样长情之人,从此不再分离。”

我忍住奔腾的情绪,给润生打电话:“姓年的,在哪里逍遥快活呢,还不来接我?!”

电话那头传来润生百年不变的回答:“是!老婆!马上就到!”

我笑了笑,悄悄在电话上亲了一口。

时光是世间最霸道的东西,总是夹杂着阴错阳差的变化,夺取我们明明爱到深沉却无法触碰的他。

然而时光又是最温柔的东西,它给人机会遇到真心爱你之人,捡起荦荦孑立的你,将你护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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