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家的大少爷(穿越)上——属猫的鱼
属猫的鱼  发于:201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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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己就是不能在宋倾墨面前哭!他把从心底涌起来的泪意憋回去,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什么?”

原祁殊眼里的深潭有鱼儿小小的冒了个泡:“没什么。”

百里清泓也在一边说:“小将军,属下并没有觉得这是您的错……要不是您将我哥哥从蛮夷的马蹄下拖出来,我哥哥早就……”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有点哽咽了。

褚而忙劝慰道:“百里清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

原祁殊还是保持着他清清冷冷的音调:“我个人对你们感情的交流和心灵的融合并没有兴趣,也无意打扰,但是你们确定要在床上这个人的生死关头沟通感情?”

这话可不能当做没听到!褚而和百里清泓立即将头转向原祁殊:“倾墨/宋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祁殊没有一点波动起伏地说道:“湿性坏疽发生时,组织坏死腐败所产生的毒性产物及细菌毒素被身体吸收后,可引起全身中毒症状,甚至可发生中毒性休克而死亡——记得你说今天早上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如果是中毒性休克,那他这种症状就不是昏迷,而是深度嗜睡。中毒性休克发展很快,可在两日之内致人死亡。”

百里清泓神色慌乱,眉头深深皱起:“那该怎么办?”

原祁殊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平静的让人莫名的呼吸一紧:“我的建议是截肢。”

“截……肢?”

原祁殊的声音依旧平静的让人可怕:“就是将他的这条腿砍掉。”

百里清泓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这个建议:“不可能!”若是没有了腿,他的哥哥将来还怎么上战场?!若是上不了战场,他们……还能做什么?

原祁殊即使是被否定也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绅士风度:“我只是提供建议。”又没有一定要你截肢。

这时候显然是褚而更加镇定,他想了想,问道:“倾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如果不砍掉这条腿呢?你不是说这是中毒引起的吗?若是像中毒一样,将腐肉刮去呢?”

原祁殊轻淡的回答里是不容反驳的斩钉截铁:“不行。这些腐败菌光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你不能保证能准确地完全清除。还有,这皮下估计已经烂完了,若是要刮去腐肉,估计到时候刮得也就只剩腿骨了。”

“那……”在这件事上,褚而毕竟只是个外人,决定权还是在百里清泓手上的。

自原祁殊说出自己的建议后,百里清泓就一直紧锁着眉头。面对这个难题,他也实在是拿不准主意,只好说:“这个……这个问题实在太严重,我也不能随便做决定。再怎么说,这也是关系到我哥哥将来的大事,我……”

见百里清泓现在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再沟通下去也只是徒劳而已,原祁殊便将目光投到了褚而身上:“我的建议已经给出来了,接下来究竟想怎么做就是你们的考虑范围了。褚而,送我和我的助理回去。”

褚而不懂助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猜得到:怎么,因为他们不打算接受倾墨的建议,所以他生气了,想带着自己的侍女和侍从回去了?不……不行!

在褚而纠结这些的时候,一向以自己的想法为行为准则的原祁殊早已经摘下手套和口罩向外走了。褚而下意识地将他叫住:“倾墨,等一下!”

原祁殊停下步子,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扫向他:猪儿,你再闹今晚就没有“汪先生”豪华狗罐头了哦。

褚而被原祁殊那透露着惩罚的威严眼神盯得后背一凉,连说话都开始发抖了:“额……这个,倾墨,我们都不好替百里清飞做决定,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再作打算?”

原祁殊管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哪怕他们是要一刀捅死床上那个人,原祁殊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所以,原祁殊的回答只能是这样的:“随便你们。”

褚而撑死了也才认识原祁殊两天,他哪里摸得清原祁殊的性子?原祁殊说话向来是字面意思,不管好听难听他都不会藏者来说——虽然他似乎没说过好听的话。原祁殊要说“随便你们”,那他的意思就是随便你们——就算你现在跟他说你要造反,他也只会送你“随便”二字。

原祁殊是这么说了,可是褚而不知道那是字面意思啊!于是褚而慌了——倾墨这是真的生气了?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惹他生气!他要是气得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办?于是褚而豁出去了:“我不管了,倾墨,我话说到这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日后不管有事没事,绝对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的!”

——有没有人说不是,好像不是褚小将军你可以决定的吧?薇芜和半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怎么觉着好像又有一个人被自家大少爷给祸害了……

百里清泓也觉得这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正想发问呢,就被褚小将军一个幽怨(?)的眼神给堵了回去:清泓,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唉……”百里清泓叹口气,“宋少爷,不知道你能不能先让我哥哥醒过来再说呢?我并不是怀疑您的决定,只是,这件事……”

原祁殊实在不想被纠缠下去了,于是难得地耐心做解释:“截肢只是让他的病情不再恶化下去的方法,这种感染性的病症,是需要用抗生素治疗的,但是这里根本没有。”

“抗生素?”百里清泓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东昀没有吗?那哪里才有?”

原祁殊冷冷地断绝他最后的希望:“哪里都不会有。”

百里清泓的脸色立即变得灰暗无比:“怎么会……”

褚而马上劝慰道:“百里清泓,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了,既然倾墨知道这个药,那么它就一定是存在的——对吧,倾墨?”

原祁殊无可无不可的回答道:“你要这么说也对。”

百里清泓的眼里又开始有光芒闪烁:“那……”

原祁殊冷冷打断:“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担心抗生素的事?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找个人为他做截肢手术吧。”

褚而水汪汪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那,倾墨你……”你来帮忙做这个?

原祁殊眼神的温度进一步降低。

褚小将军低头戳手指:“我还不是觉得你昨晚在大殿上的技术很值得相信嘛……”

原祁殊对他那个眼神真的完全没有抵抗力:“猪儿,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因为人死后,血液就会停止流动,所以在尸检的时候,出血量是很少的。但是这是截肢,一个不小心大出血,别说输血的工具了,连血型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进行输血——一旦失血量超过总血量的40%,你们就可以为他准备后事了。还有,现在的消毒措施根本不完善,若是并发感染,他会死得更快的。”

谁知褚而完全没有理会原祁殊那冷冰冰的语气和天书一样的让人听不懂的话,反倒是继续扑闪着大眼睛:“既然你能这么说,就表示你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吧,倾墨?”

原祁殊冷冷地盯着褚而,最后还是在那双眼睛的闪亮攻势下败下阵来——他清冷的声音像天籁一样传进百里清泓的耳里:“让我想想。”

最后,原祁殊还是同意了在百里清飞身上动他有生以来在活人身上的第一刀。

其实原祁殊也只是想了一会儿,便不紧不慢地写了满页自己需要的物品,在满室的烛光下,他进行了一场众人只管鸡飞狗跳他只想抱怨那差到死的消毒状况的小腿截肢手术——具体情况他这辈子都不想回想了,他现在只怀念自己干净明亮的实验室……

手术的过程中小错真的是没断过,不过谢天谢地,在原祁殊熟练的(解剖)技术下,总归是没出什么大错,虽然就算出了大错也没人知道……不过在原祁殊看来,这个手术做不做其实没多大的意义:截肢只是能让百里清飞的病情不继续恶化下去而已,但是那些毒素进了血就是进了血了,把大腿一起切了都没用。再加上手术消毒的不彻底,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里,百里清飞已经算的上是半个死人了。

原祁殊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不代表别人也能啊!所以,在原祁殊对百里清飞进行了截肢之后,半天才缓过来的百里清泓又拽着自家小将军的手来找原祁殊的麻烦了:“宋少爷,关于抗生素的事……”

如果原祁殊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的话,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乌云密布。不过虽然原祁殊向来都是那个清冷的样子,薇芜和半夏在这么几个月来还是知道自家大少爷不高兴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了。于是薇芜“砰”地一声合起箱子,那语气要多坏有多坏:“你们够了啊,我们大少爷已经很累了好不好?还有,我们大少爷又不是专门为你们看病的,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拜托你们去找军医好不好?还是说堂堂京师军连一个军医都请不起了?”

看看,看看这狂的脸爹妈都不认识的语气!也是原祁殊的教导方式不一样,不然褚而这位褚家长孙在这里,谁家的侍女敢这样说话?

原祁殊平日里是不介意薇芜偶尔的没大没小,但是不代表从小就在封建主义阶级制度熏陶下长大的褚而能忍受这样的冒犯啊!于是,刚刚还一脸不乐意撅着嘴装萌的褚小将军的脸顿时就暗了下去,眉头皱得死紧:“主子都还没发话,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女说话?!来人——”

褚而还没有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出来,原大少爷就已经屈起他修长优美的食指,给了褚小将军一个清脆的爆栗。褚而双手捂住额头,双眸中泪光闪闪:明明是她不对,为什么倾墨你打的是我啊?不公平……

原祁殊看着他就想起那只纯白博美偶尔死蠢死蠢的欠扁样,清冷的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愉悦:“笨蛋。”

第33章:给我怎么样

都被人叫做笨蛋了,没反应才有鬼吧!于是褚小将军睁大眼睛,恼羞成怒地叫道:“什、什么嘛!”不仅不帮我,还叫我笨蛋!

原祁殊的声音依旧是轻轻淡淡的:“薇芜这样是我允许的,你不要找她的麻烦。”

褚而嘴巴一嘟,心里的委屈怎么挥也挥不去:“就算她是你通房丫头,你也不能偏帮着她啊……”就算我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而且,那天晚宴结束时也对我……

“她不是我的通房丫头。”原祁殊的回答及其浅淡,却给褚而造成了原子弹爆炸一般:她不是倾墨的通房丫头!不是!

这样的认知让褚小将军瞬间春暖花开:“那、那看在她是你的丫头的份上,这件事本将军就给她算了!但是抗生素的事,倾墨你就要搞定了!”

自己怎么有种这件事怎么绕都绕不掉了的感觉……原祁殊看了一眼扑闪着大眼睛的褚小将军,在脑海里回放一下某只纯白博美的样子,总算是找了一点为这件根本与他无关的事奋斗下去的动力:“军人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的好,截肢也算做的及时,他应该还能再多活一点时间。但是抗生素我是真的没办法,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制备抗生素的条件。”

百里清泓立即说道:“宋少爷,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我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的!”

薇芜又忍不住要发话了,却被半夏一把扯住。薇芜狠狠地盯了一眼半夏,半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为一向不喜欢解释的大少爷向褚而和百里清泓解释道:“褚小将军,百里公子,我家大少爷不是不愿帮忙,实在是因为现在根本就不能制作。而且,制作抗生素需要的条件和设备也不是现在能弄到的……”

半夏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情真意切,若是寻常人听到,再看着他那张恳切的脸,此刻也一定是不欲为难了。只是,褚而听了原祁殊说卧床休息加剧了疾病的发展后,就已经决心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了。于是褚而浅皱着眉头说话了:“倾墨,做抗生素要用的东西,直接让人做做得出来么?”

原祁殊想了一下Z国古代工匠的精巧技艺,点点头:“可以试试。”

因为现代对抗生素的滥用,以致现代细菌的耐药性愈发增强,青霉素早就从人类健康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战场上退下来了。但是在连微生物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代,一点青霉素就足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麻烦——可是,没发现微生物就代表培养青霉菌提纯青霉素全是天方夜谭,就算设备这件事解决了,细菌的培养也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也正是百里清飞最缺少的。

原祁殊常常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别说别人的命,在死过一次之后,就连他自己的命,他看的也不是那么重了。特别需要注意的是,身为一个法医,他看过的各种死亡真的是太多了,而不管他刀下是怎样的一具尸体,他总是面无表情,沉默挺拔得像是雕塑家手下形态最优美有力的作品——那脑中的思考永远不会被任何事打扰,那双手永远不会因为任何视觉或是嗅觉的冲击而颤抖,那把刀永远会只会闪着冰冷而温柔的寒光切割死去的人类的肉体。他似乎清楚他刀下所有人类尸体的肌理,那种熟悉不会被视觉所阻断,那是所有的神经、血管、骨骼早已烙印在他的心中一般的鬼斧神工。所以,原祁殊曾经的同事曾经给他取了一个特别有味道的绰号:死人雕塑家。

这次的事也是,原祁殊从始至终都没有把百里清飞的生命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内。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自家的宠物失望而已——他是为了猪儿,不是为了褚而——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褚而一直是个行动派,既然原祁殊都说可以试试了,那还等什么呢?救人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于是褚而立即拉起原祁殊的手臂:“那我们走吧,倾墨!现在就去找工匠!”

不过,原祁殊固然是一个以自己意愿行事的人,他答应过的事却一定会做到。纵然现在将抗生素用到百里清飞身上这件事是别想了,原祁殊还是有其他的办法的。于是,大发慈悲的原大少爷发话了:“等等。”

就算上了战场做了将军,褚而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旦兴奋起来,那迸发而出的热情绝对是不可小觑的:“等什么等啊,百里清飞那里不是等不得了吗?快点把你要的东西做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啊!”

褚而虽是从小习武,但原祁殊的运动也不是白做的,加上褚而怕自己会伤到原祁殊,不敢真的下死劲,所以褚而拉不动原祁殊,原祁殊也扯不回自己的手,一时之间两人竟维持这个姿势僵持住了。

褚而见原祁殊是铁了心不打算走了,便又开始扁嘴:“倾墨,你怎么不走啊?”

原祁殊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那优雅清冷的风情直接让褚小将军忘了计较额头隐隐的疼痛:“就算做出来了也没用,来不及。”

褚而赶紧从原祁殊的谪仙“诱惑”中回过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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