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家的大少爷(穿越)上——属猫的鱼
属猫的鱼  发于:201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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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祁殊是原家教育出来的几近完美的大少爷——如果他当时能听话地进入商学院,最后结果原家偌大的家业,成为那个世界的无冕之王的话就能成功地到达完美的地步了。拜原家优秀的家风与教育所赐,原祁殊成为了一个十分有职业道德的法医。他当然会在检验后给自己的伙伴(……)一个体面的结局——于是,薇芜在他伸出的手上放了一根穿好线的针。

原祁殊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清清淡淡的眼神:“你需要等一下,我还要将他缝合。还是你们觉得换一个地方更好?”不让自己兄弟的尸体在众人面前暴露太长时间?怕坏了众人的兴致?——虽然已经坏了。

“宋倾墨,”微生煜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兴趣,“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吧?在场的官员和家属里能安稳站着的已经不多了——宋大公子,你都已经做出这么些惨绝人寰的事了,这不算案子的案子也有了个结果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宋冷面宋判官,你好歹也管管你儿子啊!

原祁殊手下运针如飞:“如你所见,缝合尸体。”这呈蝶翼状的美丽的胸部皮瓣,总不能不整理吧?

于是,所有人就看着那位宋家大少爷将死者的胸部皮瓣合起来,再缝上——不得不说,这位大少爷的女红还学的蛮好的……

当原祁殊看着刚刚那具在自己手下经历了刀光剑影的尸体被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们带走后回到大殿时,听到了满含笑意的一段对话——

“喂,那些人真可笑,不是吗?”

“就是啊!而且言谈举止都粗俗得看不下去!”

“上什么战场啊?要我说,只要褚家还在,这些个什么尉官参将的军功都是假的!”

“只要褚家的红狮子旗还在生云城的城墙上飘扬,蛮夷就根本不敢真的来犯我东昀!”

……

原祁殊曾经是听说过武官要晋升是很难的,因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军功很可能由于文官的一句话而被轻易抹消。他原先是不信的,毕竟军事力量才是一个国家的安定的基础,文官们怎么说也是受过教育的,不至于笨到排挤自己活命的根本吧?

——却原来,哪个地方都不缺笨蛋。

但是原祁殊并没有上前与那些人理论。他一直是一个只顾自己兴趣只做自己所想的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他解剖过的人和他的同僚们去和几个古人议论争辩——原家教导的礼仪早已融入他的骨血——时时刻刻,守住自己的底线,保持自身的自制与矜持。

原祁殊抬头,遥遥望向坐在最上层的黄金座椅上的微生煜。这个坐拥整个东昀国的男人,他的朝堂,愚笨之人有之,精明之人有之,女干诈之人有之,睿智之人有之。而他只是沉静安稳地坐在常人不及的高度,用那双寒冰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喧闹而又静寂的悲喜人间。生与死,对他来说,早已不是能触动他心弦的那个音符了。

为了他的江山舍生忘死的男人死去了,他的脸色却始终没有丝毫的改变,反倒是一直盯着自己——冷酷,无情,随心所欲。一个真正的君王所必须的品质,他都有了。

可是,这些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他原祁殊,只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就好了。

眼见原祁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微生煜立刻说到:“宋倾墨,朕很看好你今晚的表现,你想要什么赏赐?”

一众官员听微生煜这么说,心里都估摸着起来:这位大少爷,时机算的倒是真准!这人刚刚死了,他就站起来了——先别说刑部的了,他爹都还没站起来呢!中间又说些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来吸引皇上注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宋家的这位大少爷,表面上看起来和他爹一样冷冷的,这心里倒是个知道计较的!宋家这么大的家业还不满足啊?引起皇上的注意想要什么啊?这心,怕是大了点吧!

原祁殊没有管这件事归谁管就首先出头的事或许真是伤了谁的面子,也毁了某些人出头的机会,不过他最初可没想这么多。在他看来,他只是做了自己本职工作的本来不属于这里的寻常人而已。所以,对微生煜提出的赏赐以及紧接着可能带来的无尽的荣华富贵,原祁殊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只要能给每一个死者做出能让他们好好转世的交代,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微生煜也不恼,在他看来,要是这位宋家大少爷被区区一点蝇头小利给吸引了,那他对他的兴趣也可以到此为止了:“那么,朕就给你给提点刑狱司的位子,让你负责侦断京城命案,怎么样?”

——朕会看着你的表现的,宋倾墨。

对原祁殊来说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不过再喜他也没有什么过度的表现,甚至连身子都没有起,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视微生煜的眼睛,正色道:“我会努力的。”

微生煜也没有计较原祁殊不合礼数的行为,只是执起了酒杯,说道:“希望今晚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坏了众卿家的兴致。”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将杯子拿在了手里:“哪里哪里,皇上多虑了!”

宋子钺并没有对原祁殊今晚的表现和收获作出评价,而是冷着脸,沉着嗓子教育到:“不要骄傲。”

——其实他真的很想摸摸自己孩子的头告诉他身为父亲看到自家孩子今晚那么优秀的表现自己是真的很欣慰啊!

当众表扬事宋子钺不好意思做,不代表原芷惜不好意思啊!这位心疼孩子的母亲拉住原祁殊的手,杏眼里泪水盈盈:“墨儿,娘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有今天这么好的表现,还成为了皇上御口亲赐的提点刑狱司……娘真的是……”

原祁殊接过兰姨递上来的一方手帕,直接给原芷惜糊脸上:“我已经说过,常哭对眼睛不好吧。”

原芷惜眼睛里的水龙头立刻就不出水了。她继续拉着原祁殊的手,将他的头转向斜对面的一张桌子:“墨儿,你看到了吗,就是那桌——那是娘的爹和兄长,你的外公和舅舅,礼部尚书原勍仲,大理寺卿原重蕴。”

原祁殊面无表情地看着原芷惜说的那张桌子上的满面笑容的老人和正向他举杯的中年男人,耳边是原芷惜的絮絮叨叨:“之前墨儿你还……的时候,你外公和舅舅就很关心你,也四处寻医问药,平日里也没事就派人送点小东西来逗你开心,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们……”

原祁殊就是一个白眼狼,每天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睡人家的还不为人家考虑,直接冷梆梆的三个字:“不记得。”

原芷惜都习惯自家儿子这样儿了:“不记得是肯定的……你好了之后他们一直想来看你,这下正好,他们不仅看到你好了,还看到了这么让娘、让娘骄傲的你……”

原大少爷的生理构造和平常人相比是没有不同的,再加上尸检又是个很费体力和脑力的活动,所以他早就已经饿扁了……向原勍仲和原重蕴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以后,原祁殊直接打断原芷惜的感慨:“好了,我知道了。外公和舅舅,对吧?”

原芷惜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的儿子:“墨儿,你一定要记得抽空去看看他们知道吗?你爹这边,说不好听点,这子孙真的凋零的没办法,什么亲戚都没有,难得有一个云韬又……这些都不说了,反正你爹那边你根本不用担心,娘就怕以后你和原家这边处的不好,毕竟你的性子……你终有一天是要成家立业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娘和你爹也不好出手帮忙……”

原祁殊真的好想对原芷惜说你别担心这些了,现在都前言不搭后语了,以后老了看你怎么办!不过原祁殊是个时时刻刻都将自己的需求分的很清楚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自己的胃——原祁殊执起在一旁已经被冷落了很久的筷子,举止优雅的吃了起来。

原芷惜这下可是被忽略的彻底了,但是她一直是个不知放弃的女人:“墨儿,你别光顾着吃啊!刑部尚书府的小小姐今天也来了的,你刚刚进行尸检的时候,她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刑部尚书府的小小姐?啊,宋云韬的女朋友!听到原芷惜提起一个他应该见过的人,原祁殊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在想起来是谁以后,又马上恢复正常。

原芷惜没有忽略原祁殊这0.01秒的停顿,还以为原祁殊在那次宴会后又重新燃起了对于那位小小姐的兴趣呢!于是她努力地为自家孩子的未婚妻争取地位:“你不知道,今晚你剖开尸体的时候,有多少男人都吐了!那位小小姐的脸色愣是一点改变都没有!你要是娶了她,夫妻生活一定会很和谐的~”

宋子钺在一旁其实早已经腹诽了很久了:娘子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作为媒婆的潜质呢?而且你看不见咱家儿子的脸色啊——好吧其实咱儿子一直保持着一张可爱乖巧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脸,但是你作为母亲应该感觉得到啊!咱儿子已经很不爽了啊!

果然,原祁殊四平八稳不咸不淡的来了一手狠的:“我喜欢男的。”

霎那之间,原祁殊方圆五米内一片寂静。

第30章:褚而与猪

我。喜。欢。男。的。

我!喜!欢!男!的!

原祁殊这句话一出来,连微生煜都愣住了——要知道,这是封建专制的古代,连自由恋爱这种思想都还不存在的古代!是,在座的不少官员都进过小倌馆,有的家中还养有年少俊美的书童,就是那位黄金龙椅上的年轻天子,后宫里也是有几个男宠的。但是,男人始终是拿来戏耍的,他们也只是想尝尝看男人的滋味而已——喜欢男的?开玩笑吧?!

——就算是真的喜欢,也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吧?何况,这里的大庭广众可是包括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啊!

原芷惜在所有人做出反应之前首先回魂了。她吞吞吐吐地试探道:“墨儿,你刚刚说、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原祁殊面不改色:“我喜欢男的。”

原芷惜顿时觉得头上天雷滚滚:“真、真的?”

原祁殊淡淡地抬了下眼皮:“假的。”

原芷惜理解亮眼睛:“假的?!”

现在毕竟是晚上,葡萄糖蛋白质的摄入只要满足生命活动消耗足够,顺便安抚一下的胃液就可以了。于是原祁殊放下筷子,那高深莫测看破红尘的表情活像护国寺那个德高望重的神棍,啊不,住持:“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它就是真的或是假的。”

自家这儿子怎么这么折腾人啊?原芷惜挫败地看了一眼宋子钺,希望从宋子钺那里得到一点接受事实的勇气,却没有发现周遭的人几乎全若有若无地盯着她——我说宋夫人,你倒是快问啊!你问了,答案明确了,我们也好早作打算啊!

在自家相公默默的眼神鼓励下,原芷惜义无返顾的上了:“假的?”

原祁殊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着酒杯的杯沿,声音是冬日冰击破碎的清脆凌冽:“嗯。”

呼……一时之间,所有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

——宋大少爷,你别玩我们好不好?

呵,是假的吗?微生煜的目光沉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晚宴结束,在原祁殊即将踏进马车回家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宋公子,请等等。”

原祁殊轻淡转头:“褚小将军。”

褚而扬起一张笑嘻嘻的脸,故作天真地问:“宋公子,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不得不说,褚而的颜值还是很高的,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你的时候——完全不像一个从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凯旋回来的将军。只是,这一招或许能成功降服母爱泛滥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却无法让身心都是一个男的的原祁殊心动。于是在原祁殊的眼里,这一位忽闪着大眼睛的少年将军就是一个欠扁的小屁孩:“第二性征都还没成熟你就考虑这些问题?上了战场精力都还发泄不完吗?你这样太早熟了——还是找个那方面的大夫看看吧,免得和那个秦渃一样小小年纪就肾虚。”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管的也太宽了吧?

清清冷冷的一番“忠告”一说完,原祁殊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徒留下杀手锏第一次失败后还反应不过来的褚小将军。

许久之后,终于想通原祁殊说了些什么的褚而涨红了脸,对着原祁殊离去的方向大吼:“宋倾墨!”

马车上,原芷惜很感兴趣地问:“墨儿,你刚刚和褚家那位小将军说了些什么啊?……依娘看,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投在褚家真是投错了胎!不过,娘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原祁殊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自然是看不见原芷惜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的。宋子钺虽然想解除自家娘子的困惑,无奈他不仅不了解自己儿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他连自己儿子的交友范围都不知道啊……

最后,还是实在忍不住的薇芜为自家老爷和夫人解了惑:“老爷、夫人,奴婢觉得,大少爷除了在大军回城的那一天见过褚小将军之外,就没有其他更多的联系了。”

“那为什么……”原芷惜疑惑的皱眉,希望从自己儿子那里得到答案。可是,原大少爷留给他们的,只有婉转惑人的侧颜和柔和中夹杂着凌厉的曲线。

第二天,原祁殊就见识到了褚小将军生生把蛮夷拖死的磨工——你不理我吗?没关系啊!我理你就可以了嘛!你很忙?忙你的忙你的,我在一旁看着,完全不打扰你行了吧?

薇芜和半夏在一旁看着褚家小将军在自家大少爷身边忽闪着大眼睛转来转去,觉得自己身后的冷汗都能把护城河给填平了……我说夫人啊,您干嘛要把褚小将军给放进来啊?现在可是大少爷的工作时间啊,您不知道吗?啊~大少爷的额头好像有青筋冒出啊~真是一点都不吓人一点都不吓人……

自家的大少爷的确是一个做着自己的事就对外界事物无知无觉的人,可前提是你得让他能做自己的事啊!要是平日的大少爷,现在大概已经用他那冷冰冰的声调面无表情地对闲杂人等进行驱逐了。但是现在却……薇芜和半夏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大少爷不是真的喜欢男的吧?他不是看上这位小将军……了吧?

原祁殊将手中绘制的肾脏剖面图放在一边,直视着褚而的眼睛,声音清冷:“褚小将军,你今日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还请回将军府,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实在是没有时间招呼你。”

见原祁殊终于搭理自己了,褚而立即笑得阳光灿烂:“宋大少爷,你忙你的,我就是看看,看看。”

原祁殊的眼里是万年不动的深潭:“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原祁殊严肃起来了,褚而也不能再浑水摸鱼。他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原祁殊面无表情地直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好。”

薇芜和半夏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算作是惊恐了:大少爷居然问都没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那个一向不爱管别人的事的大少爷?!这天……怕是要下红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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