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瞧一瞧看一看,此瓜甚好,不甜送你玩儿~
谁说小偷不能见义勇为?虽然他死的很难看吧。
上一秒他还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呢,下一秒他怎么就被捅成蜂窝煤了?
昨天他还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呢,今天怎么就肥硕圆润成葫芦娃了?
“别抓我别抓我,老子什么都没干!”
小偷高手重生为死宅大胖暴发户,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满嘴跑着火车在大学与社会的边缘游走,跌跌撞撞完成精英男神的华丽蜕变。
一个金光灿灿胖子的重生捅破了一片昏暗绝望的天,悄悄改写他和他们同样泥泞的生活轨迹。骗局?裸奔?作弊?处分?神秘录音?掉入陷阱再爬上来,再掉再爬……
殊不知最大的陷阱远非任何阴谋可比,季双辰这三个字成为他有生以来遭遇的最大危机。
“我怎么会打你呢?”季双辰笑着松开领带,“我是要打死你!”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的就是我的,你不用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孽缘的关键词是——
玫瑰花下的毒蛇
“花儿”与少年
然后花吃了那少年……
然后就是漫山遍野的春天……
【are you sure?
一群又宅又贫,间或三俗一直拜金,偶尔狂野偶尔感伤的青年男女,一边叫嚣着“报社”一边连滚带爬的奔向新生活。
最后啰嗦一句,胖子瘦了效果惊人,请来追我,榻已暖好……【滚……
毒蛇诱攻X痞子呆受 =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重生
主角:卫瓜瓜,季双辰 ┃ 配角:杨田野,牛奔,余响天,时简川 ┃ 其它:卫氏家族
1、闭嘴死胖子!
撩开瓜棚下面长长的黑色遮光布,王二晃荡着踱进大太阳地儿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顺手从擦肩而过的人领口摘下墨镜往鼻梁上一戴,松垮垮的一直秃噜到鼻尖。不合适。他抬手给挂到简易杆的钩子上。
往外走了两步,王二突然转身,一本正经的半抱着胳膊伸出两指上下左右比了一比。撇撇嘴,弯腰把卖瓜的牌子扶正——“开封无子大西瓜,不甜不要前”。农用拖拉机前面夫妻俩忙的热火朝天,乐呵着收钱的女人对他感激的点点头,王二抬脸一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心满意足的摸摸鼓囊囊的口袋,转身脚步轻快的钻出人群。
六月的第一天,阳光灿烂的好日子。上午才过了一半,他一出手就进账小两千。王二躲在背光的窄胡同里,单脚蹬墙,斜斜的叼着烟,眉飞色舞的把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一来买音响的钱就凑齐了,要是赶上年中打折没准还能给自己添一身好行头,啥也不说,要名牌的,名牌!
他往后重重一靠,“叭叭”响亮的亲了两下自己的手指头,仰脸乐了一会儿。
咣咣铛铛一通乱响夹带几声咒骂,一个土黄色的搪瓷碗滚到他球鞋边上。王二脚尖一挑,碗底牢牢落在他手心。踢开脚边半灭的烟头,他哼着曲儿往胡同口走过去。
老乞丐李大颤巍巍的从路口爬起来,老树皮一样枯瘦的手揉了两把脏兮兮的脸。“造孽啊——”他四处摸索散了一地的硬币和毛票,把石头蛋儿也拢到自己跟前。王二弯腰把碗和两张红票子塞到老人怀里,凑到他耳朵边说,“孝敬您的,别捡了。是前面那个胖子干的不?”
“小二?你,你别掺和,我没事——”王二拍拍他的肩膀站直了腰,深吸一口气,冲着前面提了一兜零食的胖子加速跑过去。“咣”的一脚踹到对方的大屁股上,胖子应声摔了个大马趴滑出去半米远。他嘿嘿一笑,悠哉的闪进一旁的小胡同溜之大吉。
刚走出小道他就听见一阵哭声。
今天真热闹。王二半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灰蓝灰蓝的没有一丁点云彩。他挤到人堆里,又见刚才卖瓜的两口子。女的正坐地上哭,男的垂着头使劲捶自己的脑门。
“天杀的小偷!俺老母的救命钱啊!这可咋办!没法活啦——”王二心里咂舌,不舍的摸摸口袋。救命钱啊,还一半?算了,都还吧。得喽,看来又白干一场,早知道就不该轻易放过那个胖子。
他往前挤挤,伸手在瓜堆里扫了一下。隐到人群里吆喝着,“再找找,再找找,这附近没你说的那种小偷,都是好人!唉!那瓜旁边是啥?”
“就是,我也看见了。”“唉?刚才还没有呢。”
女人忽的从地上蹦起来,大眼一瞪,瞬间破涕为笑。“怨俺怨俺,刚才没瞅见,哎呀,命都吓没了。”
“你咋恁么粗心呢。”她男人赶快把钱塞进她的腰包,“看好了,别再弄丢了。”
“中中中。”她突然回头,目光准确的投向王二,晒红的脸蛋羞赧一笑,“谢谢你啊,大兄弟。”
“应该的应该的。”王二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实际上肉疼的能滴出血。心里想着,再干半个月把音响抱回家就不干这行了,心理落差太大,不利于身体健康。买几个假文凭,说不定咱也能做回小白领。
他悠悠的仰头叹了口气,慢腾腾的往回走。使劲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能灰心,今天才过一半,前方还有万千鼓囊囊的皮夹子等着他。这么一想,胸脯不自觉的挺了起来。
“俺滴娘呀!包!”
身边一道影子“嗖”的掠过,王二扒拉两下后脑勺,扭脸看见卖瓜的两口子呼呼歇歇的朝自己跑过来。
钱都还了,还想干嘛?!
他一拍大腿,顿时领悟了,大喊一声“丫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抢包!”太没技术含量了!王二突生拱手相让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长腿一迈,追!
“天要嫁人,娘要下雨,小怪兽和凹凸曼是好基友,我的另一半正坐在痛列车上缓缓向我驶来,嗷不!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块红烧肉!”
王二,不,他掏出口袋里的e卡通眯起眼看了看。
“卫瓜瓜?圆滚滚的还真像个瓜。”
王二,现在是大学二年级的卫瓜瓜,趴在第一综合教学楼的天台上鼻孔喷着烟,意味深长的作了首诗。他心目中的大学生就是如此的博学而深沉,略微忧伤的仰望天空,不时的低头沉思。
可是这特么控制不住的从嘴里冒出来的都是什么词儿!
低头瞧瞧,烟灰掉了倒是烧不着鞋,光这一会儿,烫自己胸口有个八百遍了!而且胸前的两坨肉是什么东西!咪咪?!活了20个年头的大老爷们儿突然长出个B罩杯的咪咪!真的好吗!!
卫瓜瓜顺着栏杆滑下来,抓狂的使劲晃了晃。
“小爷我昨天还是个身手矫健的有为青年,要不是那个抢包的败类,人渣!狗急跳墙的捅了我好几刀,我依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王一抓’!凡是我看上的包,从来一抓一个准。我帮助小孩,善待老人,惩治罪恶,一人吃饱,全家不饥,凭着一身真本领仗剑走天涯,可是,可是现在——”卫瓜瓜的眼角挤出两大滴货真价实的泪水,仰天长啸,“臣妾做不到啊——”
伴着若有若无的回声,卫瓜瓜疯一般将手里两本厚厚的高等数学狠摔在地,托起他笨重的身躯,拼命地踩踩踩!对面办公楼开窗浇花的老师,眼神有些迷醉。
他承认,从堆满零食和垃圾的房间里醒来的第一刻,他深感庆幸。胸口涌出的血是他作为王二在人间留下的最后颜色。然而照镜子的那一刻开始,他良好的感觉一点点崩塌。
一边要应付头脑中不停蹦跳的奇怪词汇——扶*她,人*外*娘,路西法大人,男*娘,女*仆——一边绞尽脑汁的跟陌生又熟悉的人打哈哈。手忙脚乱的过了一上午,当他随大流来到自习室,翻开固定座位上那本绿色封皮鬼画符的天书,所有的坚持瞬间消失殆尽。
新生的卫瓜瓜忧愁的思索了一会儿,沉默着慢慢骑上栏杆,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能活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管了,我要赌一把。苍天啊,把我换回去,就是这次别太疼。”
他不经意的抬头,不远处栏杆边立着另外一个人。对方伸长脖子向下探了一探,单手撑杆轻巧的往外一跃。卫瓜瓜心中赞叹,真是好身手,跟昨天的我有一比。
不对!他心中警铃大作,这货要跳楼!
“别动!”他大喝一声,哼哧哼哧的蹦到安全地带,颠颠的朝对方跑去。
他一咋呼不要紧,人被吓唬的身体虚晃两下险些往后仰过去。
“别想不开!”卫瓜瓜原本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没成想身子完全不受控制,“跐溜”多滑出半步,把人推出去了!纵是大师兄也料不到二师兄这般的调皮,两人一仰一俯间只听唧唧歪歪的一声,栏杆底座不干不脆的掰折了!
大太阳底下,卫瓜瓜嗖的冒出一背白毛冷汗。来不及多想,他咬牙最后撑一把缓慢倾倒的铁栏杆,眼疾手快的揪住对方的衣领往身后重重一甩,一双震惊的眼一闪而过。听到落地声他长舒一口气,横竖都是再死一次,正所谓殊途同归,老天爷您真听话!
然而失重感仅有一瞬,手腕却被扯的生疼。卫瓜瓜两眼一睁,不可思议的叫道,“放手!你小子真不想活啦!”
眼前的脸涨的都发紫了,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牢牢拽着卫瓜瓜手却丝毫没有松的意思。重力悬殊,他们俩正一齐慢慢往下出溜。对方上半身眼看要滑出楼层边缘,卫瓜瓜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放手放手!我不会死的,我跟你不一样!求你还不成,快松开!你要掉下去了!”
对方的汗滴子啪嗒掉在卫瓜瓜嘴上,他胳膊突然颤了一下,原本通红的脸瞬时血色褪尽。
“你特么闭嘴赶快给我爬上来!真以为自己是个球,摔地上你倒给我弹起来看看。”
他的声音,像颤动的低音提琴。琴弦崩断,华丽的在卫瓜瓜脖子上剌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卫瓜瓜浑身一个机灵,像过电一样眼睫毛都要竖起来了。
眼睛瞪的比刚才更大,卫瓜瓜心脏跳的砰砰乱响,“你胳膊怎么啦?!快松手!我的命不值这么多!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爷爷还是一条好汉。”
对方咬的发白的嘴边漏出嘶嘶的抽气声,他脸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淌。卫瓜瓜鼻子一酸,这哥们儿太仗义了!
“闭嘴死胖子!脚边有排水管,麻利上来!”
成功脱险后两人躺在地上喘成两条狗。惊魂未定的卫瓜瓜抓住短暂的时间思考了一番生命的意义。毫无预兆的,脸蛋子挨了重重的一拳。
“你打我!”卫瓜瓜大惊失色,说话间眼眶上又挨了一拳。对方翻身骑在他肚皮上。
“我怎么会打你呢?我是要打死你!”他压低身子凑近了说,“你最好十八年后生成一头好猪,不亲手宰了你我就不性季!”
卫瓜瓜刚想发作,注意到他一侧的肩膀不自然的耷拉着。抬手戳了一戳,果然,姓季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嘶——”他单手撑地,发梢上全是汗。
“你——”
卫瓜瓜正斟酌着不知怎么开口,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吆喝。
“光天化日,两个男同学干嘛呢!”他眼角瞥到一抹穿蓝色制服的身影,心一下慌了。惊惶的推开姓季的一骨碌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另一个出口跑。
“别抓我别抓我,我什么也没干!”
2、“小心有炸!”
卫瓜瓜连滚带爬的奔下楼,迎面跟个女孩子撞了满怀。他克制继续逃窜的冲动把姑娘扶起来,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有急事。”
那短发女孩站稳了对瓜瓜甜甜一笑,手一挥“哐”的把他推倒在地。卫瓜瓜捂住肩膀,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半天没有回过神。
她理理胳膊肘上搭的黑色上衣,边边角角四处拍了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兄弟,我没长眼。”说完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快步上楼。
“兄弟?”卫瓜瓜笑着摇了摇头。
他没心思搭理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被这么一撞,倒也不慌了,发觉自己刚才根本不需要逃跑。他现在是大学生,毕业能有个货真价实的文凭,以前干的坏事没人知道,谁能拿他怎么样?!倒是上面那位,肯定伤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抬起腿又犹豫着收回,上去两步再退回来,如此反复了很多遍。在良知与恐惧感中挣扎了好一阵,终于牙关一咬,对着上行的楼梯口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住了哥们儿,初来乍到,小弟我还有很多杂事要忙。下回,下回见面一定赔你损失费。”
有很多事要忙并非全然是推脱之辞。
公寓电梯维修,卫瓜瓜一边慢腾腾的爬楼梯一边思索着今后怎么办,明天怎么办,下午怎么办。过去做人一年都没有今天做瓜一上午想的多。
既然没死成,就说明老天的旨意是“你小子暂且给我活着。”但活着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琐事,乐意的和不乐意的。
王二的时候他是个小偷,却自认为是个勤劳能干,积极进取的小偷。并不是引以为傲,谁没事喜欢做小偷啊,要不是——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不能再想。
脑子有点儿乱。他从压扁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嘴里,身上的兜摸遍了也没找到打火机。肯定是刚才折腾掉了。
楼上正搬家,桌子椅子不断往下扛。搬家师傅十个里九个都有火,但没好意思打扰人工作。
卫瓜瓜紧贴着墙尽量收腹站好,虽然没有腾出多大空间吧。一位粗声大气不停吆喝搬运工小心的中年妇女特意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条件反射的呲出一口白牙。“忙呢。”谁知人家猛的撇开脸,瘦黄的腮帮子大幅度抽了两下,弄的卫瓜瓜非常尴尬。
“哼!这会儿装什么好人。”都下楼了,她专门扬起半个脸甩下这么句话。
卫瓜瓜心中咂舌,昨天的卫瓜瓜肯定没现在的自己这么招人喜欢。
一脚踹开早上慌乱逃出的房间,他立刻捂住口鼻冲到窗户根儿拉开厚重的帘子开窗通风。
真够味儿!
明明两居室的房子却只用客厅。叉着腰环顾一圈,一张床垫,一个矮桌,两台电脑。满床开口的零食,小桌上堆满隔夜的泡面和一次性饭盒,臭袜子和脏内裤混在杂志和书本里散了一地。门口堆了四个敞开口的垃圾袋,他烦躁的在脸两边划拉几下,心里估算着屋里得有约么13只苍蝇,还不包括死的。
卫瓜瓜两指小心翼翼的掂起颜色不明的床单,哗啦甩到地上用脚摊平。他刚把几个垃圾袋拎到门外,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嗡的一声后异样的喘息响起,卫瓜瓜的脸轰的着了。连忙把门关上慌张的寻找如此大尺度的声音源头,终于在枕头下面扒到了哇哇乱叫的手机。
夜叉?
手忙脚乱的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张口,那头咣咣铛铛的一通响,他呆滞的扶着窗台,不行耳鸣了。
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顺着她的声音卫瓜瓜的心提到嗓子眼儿,要命!他试探着问,“要,要帮你报警吗?”
“滚!”耳朵又是嗡的一声,“不是说你,卫瓜瓜你周末回家一趟,我就说这么多,周末不回来你就找不着我了,好好看着办!”
“你跟儿子说什么呢,电话给我!”
“给你个屁!——”
他一屁股跌到床上,用力掰了会儿手指。家庭不和谐,就是这么回事儿。重重往后一躺,觉得身后压住什么东西晃晃荡荡的还挺舒服。扒拉到眼前定睛一瞧,“哇!什么玩意儿!”卫瓜瓜腾的弹起来一脚把那软乎乎粉嫩嫩的玩意儿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