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愣了一会,瞪大眼睛,可能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惊忙之中,顺手就抓过身边靠门放着的花瓶,狠狠的砸在绍辉头上,绍辉用力踢开门,当花瓶落下来时,绍辉用伸起手臂档住了花瓶,坚硬的花瓶砸下来,碎了一地,鲜血喷了出来,喷在了年轻人脸上。
年轻人眼底发狠,还没开始偷就被堵在现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呢,年轻人狠狠的拍上门,绍辉的一只脚踢进去了,就没想过在退出来,抬脚也狠狠的踢过去,一扇门被内外两种力量拍击,发出抗议的吱呀声,年轻人这个是真的全慌了,尼玛的,怎么就有这样多管闭事的人存在,血都滴在地上了,还不退开。
绍辉就没有想过要退,这小偷在这小区里偷了不少户人家,今天撞见了,是这小偷倒霉,绍辉常年的跑步练成了腿脚有力,一脚下去,门踢开了,年轻人放弃守门,往屋里扭身就跑,这年轻人也不弱,多年来的小偷生涯,练就了逃跑的速度,一屋子的东西,能抓到的,都被年轻人拿来丢绍辉,碰上个多管闭事又是硬点子的人,尼玛的,都快没地方逃了。
一个坚硬的物品,被丢过来,绍辉闪身躲过,硬物从绍辉脑袋上擦过,飞大片的玻璃窗,玻璃暴裂开来,这时,正在小区外守着的赖凯,看着楼上飞下来一大堆在阳光下闪着光的不明物,落在地上时,玻璃碎成粉碎,赖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死盯着二十五楼的窗户,就在这时,绍辉的脑袋从那破碎的玻璃窗口伸出来。
赖凯被绍辉脑袋后面的闪光吸引了,妈的,那是刀的闪光,赖凯头皮一麻,咻的就冲进小区,打磕睡的保安被惊到了,抬起沉重的眼皮,就见一白影闪过,都没看清,光头葱追着也去了,保安在后面追着怒喊:“这里不能进,你们谁啊,还没登记呢?”
谁还管你这些啊,赖凯冲到楼里,电梯上去了,赖凯没时间等电梯,找到了楼梯口,一马当先的就进去了,从一楼冲上二十五楼,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二十五楼,气都不带喘一下,见到开着的门就进去,里面的场影让赖凯从头凉到脚,就见一名年轻人,提着一把大菜刀,死命的将绍辉压在窗台上,明晃晃的刀刃在绍辉的脖子上压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赖凯嗷嗷的叫着,一拳狠狠的砸上去,砸在年轻人的臂膀上,年轻人眼角瞄见一白影冲过来,一时反应不急,被砸的滚在地上,还没来的急爬起来,赖凯大叫着拳如雨般挥去,年轻人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嚎了一会,嚎出来的就不像是人声儿了,带着被吵纸磨过喉咙的沙哑。
光头葱在身后,赶紧的拉起绍辉,晃着拳头也想加入,被绍辉踢到一边,伸手抱住赖凯的腰,低声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赖凯那听的进去呀,眼底发红,对着年轻人的脖子,一拳一拳的,砸在骨头上发出来的声音,年轻人左躲右闪的,护住的脖子,身上其它地方就护不住了。
绍辉一发力,将赖凯整个人儿都抱了起来,赖凯别看着瘦,肌肉还是很结实的,多年来的混子赖子生活,练成了一身好肌肉,六块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死沉死沉的抱着赖凯移到安全距离,年轻人躺在地上,弯着身子,张着嘴都发不出声音,赖凯的拳头,都是实打实打的,打遍胡同无敌手。
绍辉也是六块肌的男人,却抱不住赖凯,光头葱摸着屁股瞪着他,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踢,绍辉利眼扫过去,还傻站着干吗?快来拉人啊。
光头葱屁巅巅的跑过去,拉了几个,底头一看,靠,赖凯赖在绍辉怀美的,眼都眯起来了,还手脚不安分的,在这手忙脚乱之中,偷偷的在绍辉身上摸了几把,头头葱十几年的兄弟,也不傻,俩手装着用力拉,其实都没出力,帮他凯哥泡帅哥呢。
赖凯摸了几下,就觉不对劲,这手里怎么粘糊糊的,伸手一看,赖凯从绍辉怀里跳起来,吓了大家一跳,赖凯不管大家奇怪的目光,一把将绍辉抱起来,嗷嗷的往外冲,直接走过电梯,从楼梯口抱着人,脚下生风,不到一钟就冲到了一楼大厅里,保安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在赖凯抱着人下楼,光头葱领着年轻人拖着出去时,保安赶来了,警棍拿在手里,防备的对着光头葱,年轻人满脸满身都是血,呼啦啦的看着特吓人,光头葱一看就是不食少年,保安守着电梯门,想着怎么拖时间,等警察上来。
光头葱很自觉的举起双手,抱头,顺着墙角蹲下,扭过脸来道:“我是来抓小偷的。”
保安可不信,小心翼翼的将光头葱双手绑起来,警察这时候上来了,光头葱本来还想解释,可扭脸一看,就乐了,嘻嘻的:“何大叔,您来了。”
何警察怎么会来?哪是顺路经过这里,在路口见到脸色苍白,神色慌张的赖凯抱着绍辉,在大马路中间,俩人全身是血的在拦车,何警察马上就将车停在他们面前,在绍辉简单的说明下,让司机送着俩人去医院,自己上来找另一个不省心的小坏蛋。
随后,其他警察也赶到了,何警察挥着手道:“这小子不是小偷,我认识。”
检查了现场,又是拍照又是问话,又打电话通知屋主人,年轻人全身是血的被救护车拉走了,光头葱被带走问话,何警察陪着。
医院里,赖凯跑上跑下的找急救室,怀里抱着绍辉,跟抱个大宝贝似的,绍辉一跑上挣扎了好久,硬是没有挣脱,涨红着脸,将脑袋埯在赖凯的臂窝里,没脸见人。
医生黑着脸,给绍辉处理伤口,其实就手臂上被砸破了,流了血,小伙子年轻体壮的,养个一星期屁大点事都没有,伤口有点大,医生拿着针,还没开始缝呢,赖凯就开始叫:“尼玛的拿针干吗?这可是肉啊,不赶快止血的,想拿针吓人啊。”
绍辉特想抢过医生手里的针,将赖凯那张嘴给缝了,底着头,不去看医生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医生将针拿给赖凯,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赖凯拿着针傻愣的望着医生,医生示意:把伤口缝好了。
赖凯看了看针,又看了看伤口,吞着口水,将针返给医生,这可不好玩儿,都是人肉啊,这一针就扎肉里去啊,真是做医生的都好重口味。
09.青梅什么的最可怕了
才缝了一针,绍辉皱着眉头,咬紧牙关,隐忍着,一声不吭,赖凯看的那个心疼啊,跟针扎他心里一样,还是流着血的,赖凯忍不住指挥着:“轻点轻点,扎太深了,偏了偏了,尼玛的会不会啊?”
医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继续手里的工作,绍辉也能忍,这伤没有用到麻药,额头的汗豆子般大,顺着喉结往下流,流进休闲上衣里,赖凯直勾勾的盯着,要不是血啦啦的在面前,赖凯说不定就扑上去了。
赖凯:“这是缝肉吗?都当成破布在缝了吧,就不能缝的好看点,多帅的人儿,被缝成这破布渣似的,能看吗?”
这下,就连绍辉都狠瞪了他一眼,尼玛的才破布,你全家都破布,这缝我手上,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在旁边儿喳呼啥,再说了,老子的手臂不是给你看的。
绍辉用完全没有受伤的手一指,直点着赖凯的脑袋道:“医生,这里有神精科吗?这丫的有神精病,让给看看。”
医生站直了背,特严肃的道:“神精病可是大病,放任不管是会出人命的,要好好重视,现在送去神精科,不用挂科让你走后门进去,查出神精病得急时进精神病院。”
赖凯气的指指绍辉,又指指医生怒了:“丫的有神精病这病吗?你们就合起伙来看不起老子,老子这不就太心急了,多几句嘴吗?你们就排挤我。”
医生翻了个白眼,你丫的也知道多嘴了,从医生来看病开始你丫的就没停过嘴,还在一边指手画脚的,你行你来啊,做医生的脾气也大着呢。
赶走了赖凯,医生这才静下心来好好处伤口,叮嘱几句,脸色难看的走了,赖凯也没走远,就在门口张望着,见医生走了,一下子又溜进来了,缠着绍辉,一会喝水一会吃水果的,把绍辉烦的够呛,骂又骂不走,打也打不过,白眼球子喂了好几颗,赖凯也能当做没看到,嘻皮笑脸的上赶着贴过来,绍辉被烦的受不了。
“你丫的就不能好好坐一会,闭上那张嘴吗?”都说了俩个多小时了,还没停嘴的意思,你他妈的就是要让我淹死在你口水里是吧?
赖凯特乖的坐下来,凑着绍辉,还不时拿眼睛偷瞄,自个儿臭美的乐着,对绍辉的白眼也能当做是媚眉,这种强大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在绍辉心里,赖凯就一整个神精病,还是特自以为是,特臭美的那种,脸皮厚度超越城墙,粘上了就甩不掉,被盯上了,就没好日子过了。
吊着消淡液,绍辉胆子咕噜咕噜的叫,尴尬的俏俏脸了红,扭过头去,假装在睡觉,赖凯这时候倒不废话了,站起身来,确定绍辉现在不会跑,就掉头去买午饭,平时赖凯自己吃的东西很随便,能吃饱就行,也不挑食,给绍辉买时,赖凯点最贵的,自家媳妇就要给最好的,咱现在这点钱还是拿的出来的。
绍辉也没有客气,狼吞虎咽的扒着饭,也是真饿了,买回去的午饭一口没吃上,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时候,一盒饭很快就见底了,又喝了一份渴,甜点就没吃完了,赖凯也是按着自己的饭冒买足了给饭,绍辉吃饱了,坐在长椅上,就有点想睡觉,迷糊着昏昏欲睡,旁边有轻微的声响,绍辉轻抬起一只眼皮子,从眼底射出一道视线,看到的是,赖凯捧着他吃完的饭盒,把落下的米粒一颗不落的吃光,汤底也喝完,甜点连下面的纸都快要吞下去了。
绍辉满脑子想的是,这人穷的都吃不起饭了吧,睡醒了得给他钱,这个人情欠不起。
醒过来时,天都黑了,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蹭的就跳了起来,刚才脖子一动,绍辉就沉得不对劲,怒眼一瞪,赖凯迷糊着睁开眼睛,对着绍辉嘿嘿的笑,绍辉脸红脖粗的骂道:“你这人有病啊,这里是医院,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忱在赖凯的大腿上,这走道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绍辉都不好意思去看别人怪异的眼光,俩男人抱在一起睡,还是公共场合,绍辉从来没这样丢脸过,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又狠瞪了赖凯一眼,这不要脸的赖子。
赖凯特无辜的眨着眼睛:“这里又没有床,靠一起睡一下怎么了?怎么就不行啊,你看,哪儿还很多人抱一起睡呢,老子又没干过份的事,怎么就说我呢?”
靠,哪儿的人都是夫妻,要不就是父母抱着小孩儿,就没见有俩男的抱一起的,绍辉坐直身子,眼神都不敢乱动,就怕看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吊液还剩一点,绍辉一把扯了,气冲冲的要求出院。
身后跟着嚎叫着的赖凯:“别,别扯啊,这还没输完液呢,轻点儿行吗?伤口还没好呢。”
一条道上,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小姑娘们都捂着嘴偷笑,俩帅哥儿你跑我追的,多有意思啊,多和谐的画面啊,现在人都八卦,有好戏可看,在这压抑的医院里,也算是带来点儿不一样的气氛,心情都跟着好很多。
差漕着脸,绍辉不敢看医生的眼睛,办完出手续,火烧屁股一样的离开医院,身后的赖凯死追不放,一直追到了小区门口,绍辉指着保安道:“这人我不认识,你们别让他进去。”
还没进去呢,保安都等绍辉很久了,爬到的小偷还在警察局,绍辉和赖凯得去做笔记,还有伤情什么,还一大堆事呢,因为有何警察在,所有绍辉和赖凯能在医院里呼呼大睡一下午。
绍辉很无奈的和赖凯去警察局,光头葱坐墙角里,等的眼都直了,没等来绍辉和赖凯,倒等来了绍辉的青梅竹马,一个干练的女人,有二十岁那样,很短的头发,精致的小脸,眼神儿跟绍辉一样,特正经的一人儿,说话口气特严肃,问的光头葱都答不上来,这女人找不到绍辉,就抓着光头葱不放,比警察审犯人一样审光头葱,足足有俩小时候,光头葱痛苦的抱着头,躲在角落里,谁都拉不动,死赖着不出来,还拿桌子档着。
光头葱越是这样,那女人就越觉得有问题,连珠炮似的追问,光头葱都想撞墙了,尼玛的这女人太历害了,小混子快受不了。
见到赖凯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光头葱一溜烟的跑到赖凯身后,伸出半个脑袋,被那女人严厉的瞪了一眼,缩着脖子,将脑袋缩了回去。
那女人跟绍辉一看就是很熟了,有问有答的,绍辉还露出淡淡的笑容,让赖凯都快迷失在那笑容里了,随即就认识到危险,尼玛的,你们是青梅竹马,那老子是谁?特么的就没老子的位置了吧。
赖凯心里有点难受,看看俩人,再看看自己,有点伤了,光头葱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指着那女人做痛苦壮,又指指大门,再指着时钟,示意该回去了。
那女人扭头,一把领过光头葱的衣领子:“这小子是小偷的同伙是吧,有没有伤到你?我问了半天,这小子一句话都不说,一看就是心虚了。”
光头葱委屈的眨着眼,这也关他什么事?我可是帮忙抓小偷的人,谁跟小偷一伙了,迫于女人的凶悍,光头葱弱弱的道:“不是。”
那女人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光头葱一鼓气道:“不关我事,我就路过的。”
绍辉赶紧拉过那女人:“他们不是小偷,刚巧碰上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楼下保安说你被小偷打了,我就赶过来了。”那女人对绍辉就没那么凶了,还带点小女人的温柔。
光头葱看不过去的小声嘀咕:“女汉子一转眼特么的就变小女子了,老牛吃嫩草,还光明正大。”
“就是,那么老的女人,赖着绍辉不放,这是有多找不到男人啊,绍辉就是长的太帅了,这女人太不要脸了。”赖凯一旁猛点头,心里恨的牙庠庠。
这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感觉到一阵阵入骨的阴寒,光头葱还傻傻的问道:“凯哥,那女人是不是在对我们笑啊,怎么感觉好恐怖啊。”
10.踏上火车
后来,赖凯很机智的抱着绍辉档在身上,逃过一节,光头葱被拖进厕所,足足有一个小时,有几个人很好奇的扒在门上偷听,就只听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就没只见光头葱的叫声,等他出来时,脸上一点事都没有,光头葱俩眼无神的直直走出警察局,没去理会他的凯哥。
到家后,光头葱这才嚎出声来,李妈妈扒开他的衣服一看,全身都是伤,被猫爪子划过一样,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光头葱因有伤在身,消停了几天,赖凯天天等在绍辉的大楼下,那女人就住在绍辉屋里,赖凯捧着流血的心脏,可怜巴巴的每天抬头张望,就为了见一眼绍辉的帅身影。
当兵的事很顺利,很快就通过了,去当兵的那天,李妈妈早早就准备好一大堆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恨不得将自己也打包进去,带到军队里去照顾俩臭小子,全院儿的老邻居,都来送行,上班的上学的都请假了,还有胡同里一些熟人,俩臭小子扛着行李,身后偷偷的跟着一群人,个个儿都不舍的望着他俩的背影,光头葱是一步三回头,这小子就没想过要去当兵,妞还没泡呢,就要每天面对一群糙爷们儿,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李爸爸和几位大爷一路偷偷跟着送到了火车站,没有出来,就在角落里望着他俩上了火车,一群的新兵蛋子,个个青春有活力,俩臭小子站在人群里,哪也是最扎眼的,自家的臭小子总是最好的,这是每个做父母的心态。
火站里,前来送行的亲人,都眼角含泪,或高兴或不舍的,叮嘱着千万遍的事,赖凯丢下这些人,在人群里寻找那抹帅气迷人的身影,光头葱无聊的玩着手机,突然抬头一看,吓的急忙去拉身边的赖凯,可赖凯在哪儿呢?赖凯寻到了要找的人,早就跑过去,丢下光头葱一个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