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情——青史话本
青史话本  发于:2015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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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因受伤引起发热,脑袋烧糊涂了吧?名都差点没了,还说好。”说着去摸董贤的额头,确定没发烧,这代放下心。

董贤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刘欣,如果是平日,董贤绝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别人,既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难处,也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今天也许是因为受伤,意志就变得更加脆弱,想找个人倾诉。

“圣卿,你为什么不想成亲?”

“我只想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一生只一人。这也许是因为我娘的遭遇,也许是爹不怎么管教我,还有可能是因为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感受野不尽相同,导致我的这种观念。”

“一生只一人,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是啊!这样的人举世难寻。”

刘欣心内一阵欣喜,又是一阵失落:‘圣卿如果你是女子,该有多好!’但是现实不是如此,“圣卿你说的这种人并不是不存在,只是有可能她比你大太多,或是小太多,有或许你们在一起,会背负太多,不被世人所理解。“刘欣注意着东西每一丝的神情变化,又道:“如果真如我说的这些情况,圣卿还会与他只一起吗?”

董贤面无波澜,心中却是骇浪滔天:‘难道我昨天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爱到深处无怨尤,如果是真心相爱,有何必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这么说,你不介意?”刘欣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话语中还是有明显的激动。

“我是不介意,可现实绝不允许我那样做,就如同陛下,天下是你的责任,必须挑起这个重任,尽最大的努力平稳周围人与人之间的权力,让他们相互牵制,甚至利用身边最近的人。”董贤话中意有所指,刘欣用董家和傅氏牵制王氏家族的势力。

刘欣的激动不复存在,有些落寞道:“这是帝王的悲哀,朝中许多大臣依附王氏,作为皇帝,除了身份,我又有多少实权。我知道,圣卿是在怪我将董家推在前方,但我并没有将董家作为挡箭牌的意思。眼下如此做,不过是权宜之计。”

“陛下为国为民,如果有用得上董家的地方,臣定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请陛下多给圣卿一份信任。”

“好,从今往后,我刘欣会信任圣卿,只要我在,绝不让董家伤到一丝一毫。”刘欣肯定回答,仿佛是在对今生至关重要人的承诺,无比专注。

“谢陛下。”董贤没想到刘欣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心中滋味难明:‘信任,太难寻,况且是在一位帝王身上。如果我能遇上,世人的眼光又有何畏,哪怕是生命也没它重要。’

事情如董贤所想那般发展,因为受伤,十日后的婚期延后一个多月,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但足有许多变故发生。董家渐渐势大,刘欣的地位进一步巩固,董、傅两家,加上刘欣自己的势力,王氏一帮人已不能威胁刘欣。因为这次受伤,董贤过了大半个月的的休闲日子,那滋味真是美哉、美哉。

董贤伤刚好,便十分敬业去未央宫继续当差,令阿成与云霜感觉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什么时候某人变得这么勤快,以前可都是到最后一刻才赶去,本来还可以再休息几天,现在却这么积极地去报道,必定有内情。其实事实是,今天进宫去领赏,因为那日救下刘欣有功,刘欣不用说,肯定要奖励。没想到帝太后也要奖励董贤,那自然是…去领呗!

“李公公,早啊!陛下呢?”董贤没见到刘欣,只好问殿外正在赏花的总管。

李公公见是董贤在叫自己,点头道:“董侍郎啊,今天这么早,难得、难得。陛下还没下朝呢,老臣今天身子骨有些不便,陛下特许老臣再次赏花。” 其实是刘欣猜到董贤会提前来,担心他会在这里等得无聊,吩咐李公公留在殿中,还特地吩咐不可以让他看出是有意而为。

“李公公,您老可要多注意啊,陛下还需要您时候呢!”

“多谢董侍郎关心,老臣这把身子骨,还可以再坚持几年,到时也该告老还乡了。”

“怎么才几年呢?我觉得李公公您这身子再硬朗十几年,绝对没问题。”

夜色下,树林中因为有叶片遮住光线,更显黑暗。一个人影正立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久,后一条身影从远处掠来。他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面具如同枯叶般,形似、色似,住余下颚与双眼暴露在空气中,正是那晚树林中的两人,依旧看不到两人的真面目。

枯叶面具人对前方的背影抱手,道:“大人。”

前方的人拿出一支小瓶子给他,道:黄河下游发生水旱,导致疾病滋生,哪里出现了一位被人称为百医人的郎中,收到消息称他是可造之人,你想办法让他为主人效命,如果他不领情,主人希望不要让他再出现。“

“是。“

枯叶面具人照常来到董府,这次没有像以前那么顺利,恰巧碰到半夜如厕而归的阿成。阿成见到有人,立即叫人前来捉人,自己也在第一时间冲上去,现在的阿成比两年前功夫涨进不少,可仍不是枯叶面具人的对手。

“你是谁?”阿成问道,努力想去揭开对方的面具。

枯叶面具人见涌来的士兵,心知今晚是不行了,轻易便摆脱阿成的纠缠,纵身一跃,几个腾跃间从董府小心。阿成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谁:‘是谁呢?武功如此之高。‘

“陛下,在为什么事情心烦啊?”董贤刚进入未央宫,就见刘欣眉头深皱地思考问题,一看就知道是遇到了难题。

经过一番询问,原来是因为黄河下游的水旱,有人上书派人去赈灾,但那里官员贪婪成风,朝中有王莽相护,刘欣尚找不到证据铲除他们。以前派去的官员都不敢得罪王莽,赈灾之物根本到不了百姓手中。再者,道那里去的异地官员,有时被杀害,得到的消息说是为暴民所害,真相如何,无人可查证。弄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敢前往。

“陛下,如果信得过圣卿,就让我去吧!我一定将东西送到每一个灾民手中。”董贤主动请命担当送物资去赈灾的任务。

刘欣仔细想想,这件事也许董贤去最合适,是可信之人。而且,刘欣也觉得对董贤那种异样的感情不是好事,正好借此分开一段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派了足够多人手保护董贤,其中还有贴身侍卫邹剑。

4、剪不断,理还乱

赈灾队伍向灾区驶去,董贤身边除了刘欣派来保护他的人,阿成也跟着来了,虽然刘欣派的人可以信任,但董贤觉得有个熟悉的人一起,还是更好。

始一进入灾区,董贤所见的都是百姓饥寒交迫的情景,饥民为了一点食物争得头破血流,抢到食物的人也难以活下去。赶到当地县衙时,地方官曹升已恭迎在府门外,见董贤到来,立即笑脸相迎,从肥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的日子过得绝对不错。

待董贤稍作休整,曹升为董贤设宴接风洗尘,看见桌上的饭菜,董贤顿时大怒,没有斥责,反而笑着说道:“外面饥民连生存都困难,你们居然在此享受这等待遇,真是不错啊!”

曹升自不会觉得董贤是在夸奖自己,那种隐藏的怒气,以及话语中的冷气,令让双脚都有些打颤,上头不是说董贤是文弱书生吗,可让他现在的样子怎么那么恐怖?曹升一向恃强凌弱,见到厉害的主,立即变成了夹尾巴狗。

在董贤的强势下,曹升被迫开仓赈灾,可仓中粮食所剩无几,大多比被官员中饱私囊。对此董贤也束手无策,牵涉的官员太多,若逼得太急,难保他们不会来个鱼死网破。本打算将仓库中的全部物品用以赈灾,但府衙中人也需要生活,坚持那样做会引起所有衙门人的反对。现在他们虽不怎么听董贤的话,但总归还不会造反。

这日,董贤身边只有阿成和邹剑,三人着便服来到当地人称“百医人”的治病处。这里本是一家药店,大旱来临早已面临破产,百医人来到此地,自费买下这里,为他人免费看病。百医人真名为白翳,是位年龄近六旬的老人,头上有些许白发,人却神采奕奕,不像即将步入暮年的人。每日都会有许多病人来看病,董贤倒也不着急,边帮忙边等白翳忙完。

“老伯,您这样是治标不治本,长久下去,药物会严重缺乏。”董贤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以平凡人的身份与白翳交谈。

“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些,其它的也只能希望那些当官的能多为百姓着想,可惜……,唉!”

董贤明白有些话不可多说,明眼人一听便能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们这样做,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希望早日让父老乡亲脱离饥寒的折磨!”

“老伯,恕在下冒昧一问,老伯医术如此高明,为何不去为官?这样更便于济世救人。”因为与周铭相熟,董贤也能看出一个人在医术上的高低,方才观察白翳治病就知对方医术高超。比周铭父亲都要高出好几倍,要知道周瑞可是云阳出了名的郎中。

“老夫老了,不想涉足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只愿开家药铺,闲时游山玩水。”

董贤依旧不放弃,想让白翳更加放光彩,无奈都被拒绝,只好就此离去。去到城外视察民情,不料碰到暴民,他们也是被生活所迫,阿成与邹剑也不好下杀手,只得让阿成带董贤先行离去,邹剑将暴民阻在身后。

两人跑到无人之处停下,准备等邹剑回来,没想到周围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二、三十人,每个人手中都有兵器。董贤顿时感觉不妙,因为眼前这些这些人虽是难民打扮,可身上那种杀气绝不属于暴民,那邹剑……。

事实如董贤所猜想那般,包围着邹剑的难民中,有几人突然抽出匕首刺向他,纵使邹剑武功不错,但对方已到身前,加之是偷袭,躲避中腹部仍是被划伤。

“你们是什么人?”阿成喝问,同时将董贤保护在身后。

“早就听闻这次来的人是位美男子,耳闻不如一见,董大人真是比绝色女子还令人心动。”一个人从包围外走来,二十几岁,虽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是只一看便知是纨绔子弟。

“你是谁?”董贤的语气平静,心中有怒,面上却十分平淡。

“董大人真是好气魄,如此情景还临危不乱,真是令古凌佩服。”

古凌,此地都尉的小儿子,高傲自恃,仗着都尉古天的势力,在这一带为所欲为,百姓敢怒不敢言,长的倒是人模人样,做的事却是猪狗不如。

董贤还未出言,阿成已喝道:“身为都尉的儿子,你这样做,是不想活吗?”

“怎么不想活!你们都死了,我不就好好的吗?死人是不会讲话的。”古凌说道很是平淡,在他眼中,人命就如蝼蚁那般渺小,“来人,将那小子给本公子杀了,不要伤到董大人,本公子还想与董大人谈谈。”

“无耻。”见古凌那副要流口水的样子,知道他是看上了董贤的容貌,阿成不能容忍他那种行为,这可是他家少爷,从小待自己如好兄弟,怎么能被人侮辱。

周围打斗声传来,董贤丝毫不惊慌,独立场中,目光淡淡看着古凌。古凌盯着董贤双眼直冒精光,如此绝色,比那些花魁不知美上多少倍,那滋味肯定很好。

大象再厉害,也架不住狮子多,阿成身上出现不少伤口,随着鲜血的流失,大脑渐渐晕眩,仍尽力保护董贤。

“好了,你们都先让开。”这时古凌发话,他自己一个人走向董贤,所有人都停手。

阿成尽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肤若羊脂白玉,真是美。”古凌说着伸出手,欲在董贤脸上捏一把。

“混蛋。”阿成运气,举拳就向古凌袭去。

这个时候的阿成如何是古凌的对手,反被对方反手摔倒在地,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意识陷入模糊。“真是自不量力。”古凌冷哼。

“怎样,美人跟了我吧!一定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说着又欲伸出手去摸董贤。

董贤十分不客气拍开他的手,眼中依旧是一片平静如秋水,道:“你就带了这么些人?”

“对啊!难道美人嫌我的人手不够欢迎你吗?跟着我,一定给你更大的欢迎仪式。”

“既然人已经齐了,我送你们上路。”董贤的话突然变得冰寒至极。

在古凌还不明所以中,董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夺过身旁最近人的剑,没有花俏的招式,一剑接着一剑,寒光一缕接着一缕,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倒下,那些人只得睁大双眼,在恐惧与惊讶之中倒地而亡,都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剩下最后几人时,古凌才从震惊中回神,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然而一切都晚了,“你到底是谁?”没有声音回答他,回答他的是一道剑光,古凌不甘瞪着双眼,脖子上渗出丝丝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染红了脖颈及胸前的衣襟。

整个过程的时间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被杀,鲜血染红了地面,董贤手中的剑体带着鲜红的颜色,血光闪烁,身上却丝毫不曾沾染。他如来自地狱的阿修罗,面目清秀,比之女子都丝毫不逊色。在这一刻,不再令人感觉美,而是惧。

夜色如墨,御桌上的刘欣只觉心烦气躁,眼前不时浮现董贤的身影,无奈闭上眼睛,又满脑子都是他,忍受许久,吩咐道:“摆驾容华殿。”

董沁听到刘欣要来,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打扮好,前去恭迎。

刘欣见董沁眉目间与董贤颇有几分相似,神却不似。一个带着春天般的朝气,或是夏日般的炽烈;一个是蒲苇般的柔顺,太过随风飘摇。董沁正准备附身行礼,刘欣忙扶住她,道:“容华不必多礼,朕近几日政务繁忙,许久以来不曾看望,不知容华用膳没,朕已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

“回陛下,臣妾尚未用膳。”能与刘欣共进晚膳,董沁只觉此时幸福到极点。

很快便有食物送上来,刘欣道:“最近有些劳累,不知沁儿可有令人开心或有趣的事,说与朕听听。”其实刘欣是想问董贤以前的事。

“陛下,臣妾久居闺中,没有什么趣事,不过臣妾倒是知道大哥有不少糗事,不知陛下听否?”

“可以。”为了不暴露内心的激动,刘欣只平静说出这两个字。

听董沁所讲,刘欣觉得董贤在他面前依旧隐藏了不少的本色。董沁讲到,那时年仅十岁的董贤,因为在学堂中一场打架事件,虽然被揍成熊猫眼,但因此确立了他孩子王的地位。董恭知道这件事后,软的教育不行,就用惩罚的手段,从在房间面壁思过到罚站、罚跪,这些对于董贤都是家常便饭。只有那次扎马步,让董贤有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因为被罚后的第二天,董贤走路似个喝醉的人,不只左摇右晃,姿势还十分怪异。因此,董贤难得安静一天,既不闯祸,也不惹董恭生气。

就在家人以为他从此改掉坏毛病时,身体好后的董贤,依旧如过去那般。最后董恭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让他去宗祠忏悔,从此之后董贤再也不打架,努力做个乖孩子。原来是因为董贤怕鬼,一听说要罚去宗祠反省,便什么事也不闹。

至此平静了几年,两年前,董贤扮作女子去救人,惹得董恭气极。刘欣此时才知道他当初瞒着自己的原因,想来那时的他是怕被董恭知道后,罚去宗祠反省。真没想到,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怕的人,居然会怕虚无缥缈的鬼,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刘欣吃完饭,以奏折尚未批完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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