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拿开手。”玉清风听话的拿开手,却将头撇到了另一边去。鼻息打在脖颈间,痒痒酥酥的,青丝撩着下颚。
未见纱布上有血丝,才将心放下。拉上衣衫,道“再等几日就会转好。”
“我饿了。”
“你是猪吗?”醒来就吃。
“那你是猪郎。”
揪脸,“没有吃的。”
“不行。你连我都养不起吗?答应每天让我吃四次的。”揪回去。
“脸上的肉多了。不好看了。该吃少点了。”捏捏
伸手捏捏自己的脸,似乎是那么回事,而且壁沫和浣烛也说过的,慌忙拿开自己的手推开他,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不饿了。”曾经与朱琪说过,年华中途,借美貌挽一人心。自己。
慕容策不悦的敲他脑袋,道“走。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不去。”
慕容策起身,将人直接打横抱起,玉清风搂着他的脖子,道“去哪里?”
“这里是皇后的寝宫。你我不便在这里住着。”
“回煜王府吗?”还是这个地方好,吃穿不愁,不担心吃的东西不干净,而且,哪里很安全。可他不知,哪里现在去不得。
“带你去见一个人。王府我们暂时不回去。”
“可,我现在连衣服都没穿。”
“我带你去穿。”
第128章:败家男人
半个时辰后。
玉清风一身里红外白素衣站在那,红袖稍窄,墨兰花纹白袖渐宽是白色绒羽滚边,头发被红白交错两头皆是琉璃流苏的发带缠着一些,腰间缠在红色腰绳,垂着红玛瑙的流苏。一身简单却不失华贵。天生丽质的脸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这衣服是从何处来的?”看着面前紫杉的人,很是疑惑。如此合身。
“自是从王府里拿来的。这是为你准备过冬的衣服。看来,很合适。”偷偷去的王府拿的衣服,拿的行李。暂时也不会准备让他知道王府和玉府的事情。
玉清风抬手挥了挥袖,不仅很暖,料子也很舒服。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为他理理胸前的青丝,道“我会不会把你的王府吃穷了?”记得以前自己毁了不少东西,从槿浓的口里也得知那些东西似乎很珍贵。比如,偷偷跑入他房间把一个很好看的短玉笛以及玉质骨扇拿出了出来,结果不小心被槿浓一吓,尽数落到地上,碎的一点渣也不剩。然后就被槿浓说了十几天。
“我若养不起你,就把你扔了。”
玉清风思考了片刻,假装帮他理衣领,实者是揪着他的领子,笑道“我把你的菁华浮梦笛与红袖添香扇不小心摔碎了。”
某人眉动。
“还有什么?”
“上邪笔、透骨琉璃杯、倾尽天下古书、长恨曲谱、潇湘古镜、美人砂、玉生烟挂卷、还有,一个是叫墨梨盏。”尽量的小心说着,这些东西开始只是觉得很好看,恰好又被自己看到了,想拿去藏到某个地方亦或送人,却哪知拿在手里的时候一不小心采滑了,玉质的物品全部都没了,倾尽天下古书和长恨曲谱不小心当作没用的东西撕了。待剩下几页的时候才被槿浓拦下,说那是很罕见的东西。而上邪笔则是掉进了湖里。
某人含笑,拿下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笑道“你从何得知我的东西放在那里?”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的书,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暗室的开关,就进去了。另外。”不安。
“你说。”
“我把你的一把酌浅兮玉琴送人了。”
慕容策却抬手捏着他的下颚,玉清风疑惑。猜想应该不会找自己要把!就算要,自己也没有。上邪笔或许能打捞出来。琴估计被那丫鬟卖了。
可慕容策却说“一屋子奇物被你毁了无数,幸好,你还完璧。”
某人羞愧。
联名上书一事传出之后,最先起了风声的是锦城。华子也背着长纸在接上吆喝,一个下午便写满了三十尺的长纸,加起来一千人。
去了一家食店后便出去了,朝着方重的府上赶去。
走到一半就被几个壮汉拦下了。手里拿着大刀。夜尽时长街人少。
华子也将长书拉紧了一下,无畏的看着这些人。终究是逃不过,还是来了。幸好。
“识相的就把东西放下,饶你不死。”一个稍高的人说道。
华子也冷笑,道“能否抢过去都还是一个谜呢?”
“不识好歹。”
交战,十几个来回,寡不敌众,终被打到在一边,嘴角含着血丝。
“东西拿出来。”那人再次说道。
看着五人的逼近,华子也咬唇,将背上的东西取下,扔到地上长书展开了一半。
“怎么是空白的?”五人惊诧。
华子也捂着手臂的伤,笑道“我会如此笨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独自背在身上。你们这些愚蠢的东西。”
五人这才发觉不对劲,那头说道“糟了,定是被那两人带走了。追。”
看着五人离开,华子也看了看手臂的伤口,忍着痛起身,拿着剑,再次拿起被扔到地上的长书,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向着郊外去的两人,在断崖处停下了,各自的背上带有一幅长书,上垂黄色流苏。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交出长书,否则,你们将死。”那人恶煞的说道。
黑衣看了看身边的人,道“兄弟,怕死吗?”
“怕啊!怕死是我自己的。”
五人疑惑。
两人含笑转身,向着断崖跳下,却不小心在回身时落下了一副长书。
“大哥。”没想到,这两人会做出如此决定。
老大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长书,前去拾起,打开看了看,道“这是真的。快回去交给王爷。”
灯里的慕容央严看着长书上的字,露出狂傲的笑,回身看向依旧被绑着却衣衫不整的人,展开长书,道“你好好看看。这是联名上书的其中一书。加起来不过三百人。现在,又落到了本王的手里。”
令狐宇咬牙切齿,渐渐生出仇恨。
无所谓,这人这仇恨的表情不是第一次,慕容央严也不在乎。将上书拿到蜡烛旁边,直接点绕放入了炉火里。“我要将他一点点的毁了。”
“慕容央严他可是你弟弟。”看着燃起的长书,令狐宇竟觉气愤,怒喝。
“呵呵!亲弟弟。亲爹都千方百计的陷害刺杀,我这个哥哥又何必留情?”
“你注定这辈子什么也不会得到。真是可悲。可悲到自己母妃都疼别人孩子不疼你。”令狐宇冷讽。
“你真以为本王杀不了你?”令狐宇的嘲讽在眼里特别的讽刺,激怒的慕容央严掐着他的脖颈。
“随意。”
几经撕扯之间,那件不知换去了多少次的红衣再次被扯成了碎步扔到了地上,微白的皮肤在寒冬下有些发红,被控制的人咬着嘴唇,尽量忍住一切。
慕容央严衣衫凌乱,狠狠的收拾这人,道“我不仅要毁了慕容策,我还要毁了玉清风。不,我要让玉清风死在慕容策面前。哈!”
“你个畜生,啊!”开始是不喜欢玉清风,可后来渐渐的喜欢,觉得他很不错,比自己好多了。没想到,他连这人都不放过。说话间却不料他一用力,痛的想直接死去。
慕容央严趁机抓着他的嘴巴,避免他人发不出声,笑道“那你就看着我这个畜生如何毁了玉清风,又如何让你痛不欲生。”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踏入一家花坊,里面的花看的玉清风都有不开步子。慕容策将人直接拉了进去。
“王爷可算是来了。”里面的人笑声来。
玉清风觉得熟悉,看去时,吓到了。
“公子,王爷。快屋里请。”穹蒙笑道。
“好。”
两人进去后,一位茶色碎花衣衫的女子端着两碗雪梨汤走了出来,笑道“小蒙哥哥盼了你们许久,幸好来了。来,喝点雪梨汤怒啊暖身子。”
“你不是?”玉清风惊诧,见到这人时差点叫了出来。
穹蒙上前,拿着帕子将桌子擦了擦,帮着绣衣放碗,道“王爷当年联合绣衣骗咱们呢?公子不要害怕。绣衣是假死。”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当时一直现在都未告诉自己绣衣还活着,自己当时还与他生气,问出那么气人的话。
慕容策看了看绣衣,道“绣衣姑娘身孕多久?”
绣衣面红,含羞低头,手不由得附上了隆起的肚子。
穹蒙含笑,掩饰不了眼里的幸福,看了看绣衣,道“四个月了。说到底,我和绣衣还欠王爷一个人情呢?”
玉清风不由看向绣衣那隆起的腹部。
“我承你吉言,说了承诺自然是会做到。”
“呵呵!王爷人好。公子人也好。好人有好报,自古便是,虽是多点磨难却也是为日后的幸福铺路。磨难越是多,等天晴后,这幸福自是想秋天里的稻穗,丰收的很。”穹蒙夸赞,很感激他。救了欲自尽的绣衣,瞒过了文家,又接济了自己的家,安排双老到这里安家。这份恩情难抱。
“谁要和他白头到老。”端着雪梨汤的玉清风闷闷不悦的细说了一句。
再是小声还是引来了三人的瞩目。
几人聊了一个时辰,见了三位老人,便各自回房间去了。
进屋后,慕容策将人安置到床边,又去拿事先准备好的药,为他上药。
“五郎。你喜欢小孩吗?”慕容策的药上到一半时,闭口的玉清风开口了。穹蒙那么喜欢小孩,他的眼里尽是幸福。都喜欢小孩。
慕容策细心的上药丝毫不被他的话打扰,就知道他有心事,现在既是愿意说出来也好。道“有你我已经够折腾了,再来一个你让我如何招架?”
可玉清风现在笑不出,这件事情不是玩笑。师父与他说过,说了很多话。他毕竟是王爷,后无子嗣老了该如何?秦王妃嫁入六年未得一子,这其中的原因先前无人知晓,待今年自己已出现,这无中生有的原因就来了。自己也想过,若是真的要那样做,自己也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我可以帮你照看。其实,我觉得秦王妃对你很痴心。六年不言苦、不言改嫁,精心帮你打理王府。她真是难得的女子。”
虽然开始不喜欢她,而且总是和她对着来,但,那几日在玉府的劝告自己还是听进去了,所以才那般的坚定,自以为只要入了佛门就会让一切好转。可,天不如人意。
慢慢缠着纱布,慢悠悠的说道“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该如何做我也知晓。你若是喜欢小孩,我便去为你找。”
“不要。”前句话心里有些凉意,自己真是害他,可就是不想离开他。后句话他说完了音还未全落就被否决了。
拿起托盘,起身过去,去洗手时才说“为何?”
玉清风合上衣衫,拉过被子盖着双腿,道“我不想把心分作两分,有你就够了。”从未觉得小孩好,尤其是那次被小女孩骗了,渐渐的才讨厌小孩子。那么小的人竟然会做坏事。再则,这心给一人就好。
擦干手,回身走向床帏,挨着坐下。
第129章:粗布王爷
“那好。别再让我发觉你有丝毫要离开我的想法,否则,不再是一剑入身的惩罚。”既生出让自己哺育后世的想法,生出再次离开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而到那时,一剑再不是如此的简单。也再无上古桃花簪救他性命。
玉清风侧头看向他,无情的眸子终究是无情,是担心自己离开还是担心自己的离开让他觉得会孤独?微微倾身靠着从不暖身的人的肩膀,慢慢的说道“我心杂念太多,就连佛也据我于门外。玉府看似平静,实则凶波暗涌。回雪山再无下山的机会,终身白雪孤独凄凉。我除了有你的地方,能去何处?”
搭上削肩,嗅着淡淡的雪莲花香,道“我才是你这辈子的守护神。”
“你我一生太多的相似,老天就是故意将我两牵到一起。只有彼此经历过才知其中的痛苦,也才会更加的珍惜对方。你愿做我的守护神,那么,我也愿意做你心的守护神。”
细语如春润湿心窝,引的伊人一笑,亲吻额头。
满院红花开尽,伴着纷纷扬扬悄无声音的雪,灯尽唯一处灯火在小纸窗上摇曳着。
低低的歌声从屋里浅浅的漂了出来,为寂寥的雪起了丝竹。
故人兮刹那,回眸声喑哑
说尽五世情话,羞红了脸颊
枕旁夜语咿呀
梦里诉肠旧蒹葭
高山流水人家
剑起琴优雅
青丝换白发,容颜卓风华
小桥满湖碧霞
何处鸣绿蛙
江湖远闲白鸭
沏一壶杯里浮茶
西窗摇曳红纱
美人色如画
百里永盛桃花
开尽人世,歌舞繁华
入怀明眸天下
君王也卸甲
携手并肩走天涯
宿桑麻,斜影冷落榻
人潇洒,提锄篱笆,笑如画
桃花刹,芳华嘀嗒,百里他
一首百里桃花,唱尽半载闲雅,有人咿呀跟着哼唱。
后来,有人再唱时却没了这般闲雅却是一心孤寡。
一早,慕容策早早起床,知人不到辰末是不会起,恰好有伤在身便不打算叫醒他。起身换下王府里的衣衫,穿上了粗布粗衣,青丝不再佩戴玉冠,全部放下,一根素带缠着随意缠着几许在后,便出去了。
穹蒙与沈老爷、以及穹老爷正在屋里忙着待会儿出去买豆腐的活。穹蒙回身时瞧见慕容策,放下手里的担子走了过来,看了看,笑道“我从未见过谁把这粗布粗衣穿的如此好看。王爷,你不愧是天下人口中的风华卓世王爷。”
“不过是衣衫正合适而已。”慕容策淡淡一笑。
“王爷你真谦虚。我去给你端点热的豆腐脑如何?这昨晚有下雪了,幸好不大。今早刚停下。喝点东西暖暖身子。”说着便准备去了。
“不必了。”慕容策叫住他。“在这里你别再叫我王爷。”
“那我该如何叫你?”穹蒙苦恼。
“我在兄弟之中位居五,你不如唤我一声五爷。如何?”
“五爷,五爷”穹蒙含在嘴里默念。“不错。符合王爷您的身份。若是有人问起你们,我便说你们是远方的亲戚。”
“好。”
“那我先随爹和岳父去街上了。五爷回屋去吧!”
“好。”
人走后,院里也安静了。这时穹夫人伴着绣衣走了出来,瞧见慕容策在哪,连忙叫道“王爷起的真早。”
“老夫人。”慕容策拱手行礼。
见状老夫人可觉是罪过,连忙上前去扶人,道“王爷的礼岂是我这等草民能接受的。能入住寒舍已是莫大的荣耀。”
“是啊!王爷对我们有恩,再行礼让我们如何担待。”绣衣道。
慕容策收手,笑道“礼数无贵贱之分,自是该行必行。”
老夫人含笑,道“活了一辈子像王爷这等身份的人倒是少见,莫说对我们这些草民行礼,见着了不瞪眼就已是万幸。”
“贵人自是有着贵人的姿态,即使一身布衣也毫无掩饰。待人有礼,待事有礼,这才是贵人。王爷你便是了。”绣衣道。
慕容策轻笑。
“别在这站着,去屋里,里面有火炉。又有暖茶。王爷去喝点。”老夫人这才记起屋里的事情,连忙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