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过多可惜 中——大花小花
大花小花  发于:2015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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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翻了一页书,却已无心再继续看下去,扫了眼对他已不具有吸引力的段落内容,他抬眼瞥了瞥柳应年,忽然把手上的书放在桌子上,起身站了起来。“我来帮你找。”

柳应年手一僵,刚抽出来做样子的书就从他手上掉了下去,和地板亲密接触,发出厚而闷的声音。

霜的目光让他有些紧张,他慌忙弯腰把书捡起来,看也不敢看霜的脸,又把书胡乱的塞了回去,“不用麻烦!我、我自己找就行了!”

一只比他略大一些的手掌覆在他按在书脊的手背上。

柳应年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霜,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想缩回手,他试了试,却没有缩回来,霜用了几分力气,让他的手不得动弹。

霜凝视着柳应年的脸,“你到底怎么回事?”

柳应年的视线在他脸上一飘,忍住想要立刻移开的念头。“我想找书。”

霜微微眯起长眸。

“我、我想找你说说话。”柳应年眼皮一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了实话。

霜不置可否,但他对柳应年今天晚上一直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的原因很感兴趣。“水莲和你说了什么?”

柳应年眼皮子又跳了一下。“她提了你哥哥的事情。”

霜神色不变,只发了个鼻音。他转身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抬眸示意柳应年继续说。

柳应年把自己以前坐的那张椅子拉到霜的桌子边,坐下来,一脸诚恳的说:“可是她不愿意多说,她说,说多了,你会不开心。”

“那你还来干什么?”霜问,“你知道我会不开心,还来问什么?”

他说的虽然很冷,表情也很冷,可是他没有拒绝交谈的意思,这让柳应年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柳应年觉得自己今天很勇敢。

“谈什么?”霜问。

“你看,我们认识的原因和过程都有点不同寻常,”柳应年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即使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是你对我的事,还是我对你的事,都还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哪里不正常?”

“……”

“你想了解我?”霜又问他。

“不是的,你别误会!”柳应年怕他反感,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说想要盘问你些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中,有一些对我很重要。当然,我问你的话,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可以。我不强求的。”

他尽量摆出和善的面孔,向霜散发着他的无害和善意。

霜眸中的色彩微微的黯淡了下,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柳应年看不明白的复杂,只是他表现的并不明显,情绪波动的很微小,柳应年即使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也猜不出原因。

一个人有心想要隐瞒另一个,只要他不是很蠢,总能做得到。

何况是霜这样很少表情外露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他淡淡的问。

柳应年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迎着霜冰凉的目光,硬着头皮的说:“我想知道你哥哥的事,还有你的事,还有李翔华的事。”

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佣兵城的事。因为他已经在想,当年的事情,或许和佣兵城有关系。但这个问题牵扯的就大了,而且涉及到佣兵城的机密,即使不问霜,他也知道他不该问。

霜沉默了很长一会儿,沉默到柳应年都有点想要放弃,才听见霜面无表情的问他:“水莲说到了什么程度?说了我被姬家上上下下都排斥讨厌的事情吗?”

柳应年眼瞳蓦地睁大。

“没有吗?那是说到我一岁半就被父母扔到佣兵城,也不讨哥哥喜欢的事?”霜看着他的反应,“还是说只讲到了我长得不像父亲?看来是了。水莲做事虽然有时候容易跟着主观感情走,却还是知道分寸的。”

柳应年心头一沉,这才知道为什么水莲不愿意继续往下讲。

他现在有些不太确定要不要问下去了。

霜像是看出他的迟疑,冷瞥了他一眼说:“怕什么?没什么不可说的,不过是些事实,又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你现在有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放弃还是继续听。如果你选择放弃,我就当你今天晚上没有来过;如果你选择继续听,那么你就要付出代价。”

第一百零一章

不是秘密,却需要付出代价。

那么这些不是秘密的事情也未必会比秘密好到哪里去。

柳应年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仔细的想了又想,没有犹豫多久就做出了选择。因为有时候,太过谨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总有人会受到伤害,没有人能同时照顾所有人的感受。

必须要有取舍。

“我选择后者,”他对霜说,“我选择继续听。”

霜对他的选择既不意外,也没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看柳应年,目光冰凉而平静,平静的近乎冷酷。

“你听说过姬家吗?”

“姬家?”柳应年迅速在心中把过往熟悉知的所有姬姓的名人都过了一遍,想到一个人时,心中一动,“你说的是那个在军政两界都吃得开的姬家?”

“你知道?”霜随口一问。

“知道一些,但不多。”柳应年解释说,“我们做生意的,要避讳很多事情,也要看上面的风向,总会有些消息是不得不知道的。我记得姬家有个很厉害的人叫姬伯阳,新老两城几乎无人不知。不过我没见过他本人。”

他略顿了下,似有所悟的看向霜,问:“你认识他?”

“他是我父亲。”霜看着柳应年一脸惊讶愕然的表情,平静的说:“我姓姬,我叫姬霜。”

这是柳应年初次知道霜的姓。

柳应年瞠目结舌,“可是、可是你和他……”

他震惊过后还是很难相信霜的话。他虽然没有见过姬伯阳本人,但是报纸杂志和电视上并没少见过这位军界名人的影像。姬伯阳的长相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人。而霜,跟姬伯阳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一点也没有。说他是姬伯阳的儿子,在柳应年看来,未免有些牵强。

可这话是从霜嘴里说出来的,他又不得不信。

霜用平静的声音说:“我和他不像是吗?”

何止不像,是一点也不像。

柳应年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水莲之前说霜长得像母亲时,他还没有什么想法,孩子像母亲很正常,但是他没有想到,霜会像到跟他的父亲一点也不一样的地步,这就有些不太妙了。

柳应年沉默了。

他知道有些传统家族里,非常重视血脉,越是强势的家族,对血脉的要求越是严苛。如果是他想的那样,姬家也属于这一类,那么毫无疑问,霜注定会是个不受重视的存在。

而霜接下来说的也论证了他的猜想。

“姬家一直以强势血脉传家。父亲这辈子只有两个儿子,我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比我大十六岁。他叫御,姬御。御长得像父亲,我长得像我的母亲。御是众望所归的姬家继承人。而我,什么都不是。”霜心态似乎很好,并没有因为提到这些在别人眼中算是忌讳的事情而产生任何异常,他音调冰凉而平缓:“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意识,周围人的目光和他们的冷漠我都能感应到。我一岁半时,异能力就觉醒了。这让很多人都不安,他们都把我当怪物看。父亲不喜欢我,母亲因为我也受到了全族上下的歧视。所以父亲把我送到了佣兵城,交给了哥哥。”

这是柳应年第二次听别人提起到御这个人。

“那你哥哥他……”

“哥哥也不喜欢我。”姬家的人都不喜欢长得像母亲的孩子,御同样也不例外。霜没有再细说下去,只是说,“他喜欢翔。我和翔之间,哥哥选择了翔。在哥哥的眼里,翔才是他的弟弟。”

柳应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听李翔华提起过,他对李翔华的过去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这次他因缘际会,重生了一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李翔华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人际关系,还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他双手放在唇边作思考状,脑子里有很多的片断,很多的疑问,很多事情,因为霜刚才说的那番话,都开始有了新的答案。

但是那些暂时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柳应年眨了眨眼睛,想到水莲说的那些话——“那是你没见过御。御长得一点也不比霜差,而且很英俊很威武,御拥有世上所有军人身上最优秀的品质和气质,严肃、霸气、能力超强,他是我见过最正点的男人。”

水莲和霜都说御长得像父亲,如果御长得真像姬伯阳,那柳应年倒是不难猜出这个男人有多出色,因为实在是一目了然。

这样,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霜住的地方都没有镜子。因为霜也是姬家的人,他同样不喜欢自己的长相,不想看见自己的脸。那是他心里的阴影。说不定,霜甚至对自己的长相很自卑。

柳应年抬眼看着霜。凭心而论,霜的脸真是柳应年见过的男人中数一数二的好看,他的美一样很大气,不过是妖艳的大气,绝色倾城,冰雪妖娆,妖艳到了极致,也美丽到了极致,美的阴柔又妖娆,美的危险又肆意。

霜的美,赤裸裸的不含一点欺骗性,也不含一点杂质。

柳应年看惯了林枢的脸,对长得好看的人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即使这样,他也觉得霜妖艳的动人心魄。

假如霜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做一个祸国殃民、能够引起血雨腥风的男人。

愿意为他争风吃醋、抢破头颅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可是霜却对此毫不在意。

他一直冷冷的看着所有人,面对所有人,甚至是冷冷的对他自己。

柳应年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很好看。”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话已经自动的跑出了他的嘴里,“这张脸很美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所以,真的不用自卑,也不用去在意什么血脉传承。

因为你自己就是最好的。

柳应年不知道霜有没有听懂他的话,虽然他说的听起来太过像甜言蜜语,可是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他想,他大概是同情霜吧。

“啊!”下一刻,他的手腕被霜紧紧的抓住,人也被用力一拉,一头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从霜的怀里抬起头,看进一双深不可测的乌黑眼眸。

霜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应年,眼神黯的有些骇人。

“再说一遍。”他箍着柳应年的腰,嵌着柳应年的下巴,细长妖艳的双眸亮的像夜空中的星子,“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什么?”柳应年呆呆的问。

“刚才的那句话,你再说一遍。”从相识以来,霜总是冰冰凉凉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缝。

柳应年看着异常的霜,直觉有些不妙,思维意识在这一刻却有些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像中了迷幻药一样,双眼也被霜盯的不能动弹,嘴巴也不受控制。

“很好看。”他听见自己在复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张脸很美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

——很好看哦。霜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哦。

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大男生,眉眼温柔,笑起来云淡风清。

……

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竟然会因为一句相似的话,把柳应年错当成潋,又和柳应年上了床。

书房的沙发床毕竟不如卧室的大床舒服,在书房做了一次后,他抱着柳应年回了卧室,又和他纠缠了大半夜。

霜看着在睡梦中仍然不安的紧紧抓着自己的男人,眸中闪过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温度。

该怎么处理这个男人成了他现在困扰的问题。

他本来已经打算不再碰这个男人了,只要再过几天,水莲说柳应年的情况一直在转好,再过几天就彻底稳定了,到时候,是赶走,还是送人,这个男人都跟他不再有一点关系。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跟这个人又发生了关系。

他脑中现在各种念头都在打架,乱七八糟的。

有声音一直在提醒他说,这个人不是潋,你要看清楚,他不是潋。

另一个声音就会说,我知道他不是,我只是一时迷惑,没有想到他会说出那句话,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潋。

又一个声音说,狡辩,都是狡辩,你根本就是有意想上他,你敢否认你一直就很迷恋他的身体?你敢否认你对他用了念力,迷惑了他?

霜起身去了浴室,开了花洒,任冷水冲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需要冷静。

他承认,不管柳应年说的话和潋有多相似,在那一瞬间,他看到的还是柳应年,他对这个男人有欲望。

可是这个男人,他绝对不能再继续留在身边。

柳应年喜欢的人不是他。

他不能让柳应年再继续左右他的情绪。

至于柳应年需要付出的代价,霜想着此时睡在床上的男人,心中难得一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让那个男人付什么代价。

暂时先保留吧,将来总会有用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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