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造物主 下——酥油饼
酥油饼  发于:2015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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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挺看着造子:“我记得你很早就说过三级转职。看来你很早就为我们的关系下了定义。”

造子道:“只有你完全获得了造物主的力量,才能回地球。我是为你好。”

萨耳和翡翠异口同声地说:“它骗你。”

翡翠解释道:“三级世界将开放造物主的所有力量。如果造物主背后的男子没有离开,那么力量就由造物主和造物主背后的男子共同掌握。所以,就算造子留下来,你一样可以回地球。”它对造子说,“你的功课不能停。”

潘挺冷冷地说:“我看是它的药不能停。”

造子:“……”

潘挺道:“你们的目的我已经了解了,接下来说说,造子是怎么叛变的吧。”

造子叫道:“天地可证,我没有叛变过!”

“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是孤家寡人。”潘挺猛然回头,指着正要开口的萨耳,一字一顿地说,“请闭嘴。”

翡翠道:“可是,这段故事没有人比萨耳更清楚了。”

潘挺狐疑地看了它一眼,掂量着它说的是实话,还是为萨耳创造开口的机会,委婉地反驳自己那一句“请闭嘴”。

“好吧。”潘挺决定相信它。毕竟,在场所有人中,包括自己在内,它都像是最老实的一个。

萨耳道:“尽管翡翠从造子的手里分到了一半的世界,但是,离开了自己世界的它的能源供应被中断,根据你创建世界的速度,它可能等不到升到三级的那一天。”

潘挺冷声道:“哦,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你就叫我废物。”

“……”萨耳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双耳通红地说,“我那时候只是为了让绿发取信于你们,我并不是那么想的。”

“你发誓?如果说谎,罚你……罚我们以后不再见面!”

萨耳脸色变了变,血色从双耳迅速消退下去,碧绿的眼眸转为深沉,幽幽地望着他。

潘挺被他盯得心里发慌,掩饰般地摆手道:“好了,不用解释了。”

萨耳失落地垂下双眸,“在危急关头,你们果然让绿发进入空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个头啊!”潘挺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听一下命题啊!东拉西扯能不能拉扯到主题上。现在又不是理论考试,不会就多写点,拿点诚意分。我问的是,造子和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48.翡造子(下)

翡翠茫然道:“我们没有勾结到一起呀。”

潘挺气得差点吐血。“你们没有勾结到一起,为什么它知道你的存在?彼此了解得这么清楚?总不会你们划重点的时候我请假没来吧?”

造子道:“萨耳说我当造物主背后的男子不合格,让翡翠给我补课。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它把它和萨耳的遭遇告诉了我,我答应帮它。”

潘挺几乎喜极而泣:“我想听的就是这个!”

造子高兴道:“你不介意?”

“哈哈哈!我终于落实了你投敌的罪证!”潘挺狞笑,“你安心地去吧。黄泉路上,做个明白鬼。”

造子看潘挺铁了心,可怜巴巴地向萨耳求救。

萨耳不看他,只看潘挺:“它的确不合格,虽然体内病毒被锁定,不会跑出来作乱,但是,它的程序不符合造物主背后的男子的标准,是病毒篡改的,存在安全隐患。”

造子惊叫道:“你说过你不会揭穿我!”

萨耳假装没听到,温柔地看着潘挺。

造子急了,冲到潘挺面前,抱住他的腿道:“你说过,我们是一伙的。不能抛弃我。”

它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潘挺就忍不住冷笑:“现在你知道和我是一伙的了?和萨耳眉来眼去的时候干嘛去了?和翡翠亲亲我我的时候干嘛去了?”

“没有眉来眼去!”

“我和它没关系!”

造子和萨耳激动地反驳。

尽管他们互相撇清关系,但默契的样子让潘挺联想到他们三个拧成一团隐瞒自己,心中燃起一团躁火,闷闷地烧着,想发泄,又怕发泄一通就一笔勾销。

实在便宜了他们!

潘挺眼不见心不烦地出了空间,沿着横穿平原大河的河岸漫无目的地闲逛。

微风徐徐,带着几缕细雨,斜打在脸上。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波光粼粼的河水。

萨耳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担忧地看着他。

雨势渐大,豆大的水珠子噼里啪啦地撒落下来,河面被激起层层涟漪,将潘挺的倒影击得支离破碎。

潘挺被雨水浇了会儿,头脑清醒稍许,抬手抹了把脸,朝萨耳招招手。

萨耳瞬移到他身边,一抬手,在半空划了一条弧。潘挺身上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了,雨水顺着罩子,从他身边滑了开去。

潘挺嗤笑道:“省省吧。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淋雨啊,打伞啊,这一套对我没用。”

萨耳道:“照顾恋人,是每个天伦达克人的本能。”

潘挺道:“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恋人的?你说出来,我帮你修正。”

“我的额印就是证据。天伦达克星人只有遇到命中注定的恋人,额印才会变成红色,进入恋爱期。我的恋爱期虽然来晚了,但是,它的确来了。”

潘挺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的额印应该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时间就红了。它现在变红可能是审查局的光扫射你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萨耳道:“如果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为什么我看到你会欢喜,看不到你会难过,靠近你会紧张,远离你会失落?”

面对这样动人的情话,潘挺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这些年你一直希望进入恋爱期,所以当你的额印变红时,你的潜意识就默认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暗示自己‘应该’对我产生这些反应。但事实上,那只是你对自己的设定,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感受。”

萨耳半垂着眼眸,眸色显得有些阴沉:“我能够分辨自己的心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不要否定我。”

潘挺见他冥顽不灵,深吸了口气,“好吧。那就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喜欢女人,我想娶老婆,我想我的老婆为我生孩子。闭嘴!别说给老子搞什么男人生子的设定,老子是传统男人,不接受这一套!”

萨耳道:“你想要孩子,随时可以用系统创造。”

“那不一样!我喜欢十月怀胎,从我孩子他妈肚子里出来的,血脉相连,你懂吗?”潘挺道,“我接受不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懂吗?”

萨耳道:“你可以尝试一下……”

潘挺怒了:“我特么就算和男人尝试,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你!”

雨骤然瓢泼而下,哗哗地倾泻。

潘挺好似站在水帘洞里,四周都是瀑布,水幕模糊了萨耳的脸,等雨势稍歇,萨耳已经不在原地。

潘挺一个人呆站了会儿,继续沿着河岸往前走。

其实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大雨倾盆之前,他看到了萨耳脸上的沮丧。他眼里的哀伤那么明显,好似随时会随着泪水流淌下来,让潘挺的心跟着揪起。可是他很快想到萨耳和造子的欺瞒。不管他们出于善意还是恶意,这种无视自己却随意玩弄自己人生的行为,都难以原谅。

想到这里,郁结在他胸口的那团火突然熄了少许,气也顺了点儿。

雨慢慢地停了,天际挂着彩虹,太阳露了小半张脸。

雨过天晴。

一如潘挺的心情。

他停步观赏美景。看着看着,忽而觉得,天高地阔,置身于这样广袤的天地,自己犹如浮尘一般渺小,计较的那些事与亘古不变的天地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纠结惦记着这些的自己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的脚踝突然被一条滑不溜秋的东西缠住,轻轻地扯了下。

潘挺惊跳起来,低头一看,竟是藤蔓。这藤蔓与他很有些渊源,是他一手创造的不提,还曾干掉狮头怪兽,解救了绿虎紫马,让他在萨耳面前狠狠地挣了口气。

他记着这藤蔓杀人不见血,明知自己不会死,被藤蔓缠住的小腿仍有些打颤,小心翼翼地往外扯了扯。

“你是造物主,它不会杀你。”萨耳的声音慢悠悠得在他耳边响起。

潘挺环视四周,却不见人影。

只有声音继续说:“你遮住了它的光线。”

他遮住了它的光线?

这里地方这么大,凭什么说就是它的光线?再说,就算被他遮住了,不能挪一挪?

尽管潘挺的心理活动十分丰富,但动作十分简单——往旁边挪了两步。那藤蔓果然不再纠缠他,老老实实地收回来,趴在地上。

潘挺这才注意到,离藤蔓不远处有一朵巴掌大小的花,形状有些怪异,若是没有记错,好像,就是他当初设计藤蔓的花的样子。

“你的设定被系统接受之后,系统进行了补充。”萨耳道。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系统补充设定,可潘挺依旧觉得牙疼:“这次它又补充了什么?”

“除了人类能够修心和修魔之外,动植物也能修心和修魔。并且,根据已创建的动植物的数值,为他们分配了种类的修炼天赋点。贪吃藤的修炼天赋点很高,已经能无师自通地吸收日光精华。”

动植物修炼在修仙文里也算常见,潘挺没什么不适应,反而对自己设计创造的藤蔓资质这么好而沾沾自喜,“那你创造的动植物的修炼天赋点又怎么样?”

“有好有坏。”

“好有多好?”

萨耳没有很快回答,沉默了会儿才说:“紫灵木即将生出灵智。”

……

这次轮到潘挺沉默了会儿,“你出来,我们面对面说。”

萨耳很快出现在他面前,碧绿的眼睛像被雨水洗涤了一遍,清澈而明亮,比天边的彩虹还要明媚。

潘挺狠狠地挥出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

萨耳被揍得弯下腰去。

潘挺收回拳头呼呼地吹了两下,自言自语道:“我既不是天也不是地,有喜有怒有哀有乐,计较是应该的!”

尽管审查局最大的危机过去,但是潘挺、萨耳、造子和翡翠的四人小团体随时有分崩离析之虞。

潘挺是最大的定时炸弹,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高高在上,冷眼俯瞰其他人。

翡翠是边缘人,一是因为不在状况里,二是能量不济,虽然萨耳坦白,几次升级的奖励都被他用来补充翡翠的能源,它也没有大的起色,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

萨耳对潘挺千依百顺,可是在造子和翡翠面前,一如既往的腹黑、高冷。

造子不用说,被压在金字塔最下方,苦苦挣扎。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潘挺一天到晚绷着脸,笑起来也是阴测测的,好似嘴角漏出来的都是阴风。萨耳干脆就隐形,只有潘挺叫他才会出现。

造子忍了一个月,终于忍受不下去,耷拉着触角来到潘挺面前:“我知道错了。”

潘挺道:“错在哪里?”

“不该偷偷和萨耳串通,不该隐瞒翡翠的事情,不该隐瞒我的来历,不该不站在你这一边,不该偷偷地怨恨你折掉我的一根触角,不该在心里偷偷地骂你懒……”

等造子意识到自己说太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潘挺冷冷地说:“知道得这么多,足够被灭口了。”

49.觅传人(上)

五十级是分水岭。

五十级之前,造物主最主要的任务是创造世界设定。到五十级,世界设定基本完成,再往前走,要靠补充细节和指引人类自我提升和发展来完善世界。

而这两方面需要造物主不断地完成系统任务。

潘挺接的第一个任务是——传授神功。

照旧是造子留守,潘挺和萨耳外出执行。

潘挺说:“我想传授给光荣族。”

微风默默地吹了一会儿,才传来萨耳附和声。

潘挺不爽:“你要是不同意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别以为你这是谦让,我不会领情的!”

萨耳道:“光荣族和高武族已经融为一体,难以区分。”

潘挺道:“难道一个纯种的都没有?”

“就算血缘纯净,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已经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潘挺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相信光荣族的后人就算一时迷失,本质也是纯净良善的。”他叫出造子,问他纯种光荣族目前所在的位置。

造子指路无名二号山。

潘挺在空间里呆了一个多月,外面过去几十年,人或许面目全非,山却是老样子。碧绿的植被展现勃勃生机,飞鸟在林间穿梭,走兽在树下栖息,一派祥和的景象。

潘挺仰望着山顶,想着无量凰,自己被它两次从上面摔下来,不禁有些怀念,转而联想到独角造,想起它顶着独角,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软,对萨耳更咬牙切齿。

萨耳还不知道潘挺故地重游,对自己的感官更下一层楼,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帮潘挺造势,完成引领任务。他毕竟继承了造物主大部分力量,对世界的变化十分敏感,当然知道潘挺心心念念的光荣族不复当年的单纯,要去信于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事。

两人各怀心思,一明一暗,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光荣族的圣地——他们出生的山洞。

潘挺看到洞口的上方刻着几个字,字上还抹了新漆,黄艳艳的的,在满目苍翠中十分显眼。“神光洞。”他看到神字,想到侄子,表情温柔。

站在一旁的萨耳很不是滋味。早知今日,当初他一定会围绕在潘挺身边,阻隔他与其他人亲密来往,哪里还有侄子表现的机会。可惜现在两人隔阂已成,要消除非一朝一夕之事,征途漫漫,叫人望而兴叹。

巨大的阴影突然从上方压下来。

潘挺一抬头,就看到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在七八平方米的平台上跳了一下,像个大球,朝自己砸来。

人在危急关头,通常有三种反应,吓傻了,逃,或是反抗。

潘挺显然属于吓傻那一种,直到石头悬在自己头顶上,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往后跑了两步,“天灾?”

萨耳说:“人为。”他的语气隐含不悦。

潘挺脑袋转得不慢,一点就透,“光荣族?”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树叶摇摆,依稀有几条黑影在树梢间跳来跳去。

被遗忘过一次,潘挺有所适应,举起双手道:“我没有恶意。”

“你是什么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杖,从山洞里慢慢地走出来。

潘挺道:“我是神。”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口气稍缓,带着点儿恭敬地问:“神恩浩荡,照耀大地,吾等安居乐业,无忧无虑,神神缘何降临?”

……

没想到才几十年不见,他们的语言已经文绉绉到这一步了。

潘挺也文绉绉地回答道:“吾夜观星象,预见不日将有灾祸降临,特来知会尔等。”

老头泰然道:“神神宅心仁厚,不胜感激,吾等自会安排。”

咦?

和他想象的剧本不一样啊。

要说潘挺作为作者最讨厌什么,除了馒头师傅之外,就数脱纲,大纲的纲。安排铺垫得好好的情节,因为自己一时手快,主线就拐到十万八千里,掰到掰不回来的状况最令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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