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司玄的山头,把好友小心地放在他的大床上。司玄的伤口很大,血流不止。
“阿玄,别睡,撑住!”
“我见到妈妈了……她变成了冰妖……”
“阿玄,阿玄!”
“其实,变成冰妖,也不错……她过得应该,比以前开心……”
“阿玄!”
时旭火急火燎地扯开司玄的衣服,去舔他的伤口。司玄失血过多,终于还是昏了过去,只迷迷糊糊地喊冷。时旭一手抱着他,一手去点暖炉。
他心疼地摸了摸司玄的头发,却见那一头及地的黑发渐渐从发梢处开始变成银色,蛇尾化作双腿,头顶冒出一对尖尖的银耳朵,身后长出九根毛茸茸的大尾巴,脸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从司玄的脸,变作了亦白的脸,全身的气息在变化完成的那一刻彻底改变。
咔嚓。
轰隆。
!!!!!
司玄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珤鍑。这只公鸡的嘴和翅膀不知为何被捆上了,正努力向他瞪着眼睛。司玄猜测是这家伙太不安分,所以被时旭绑了,他也没太在意。口中有时旭的血的味道,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身体还有些疲倦,动起来有点木木的。
“阿旭?”嗓子有些沙哑,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司玄抬头,只见时旭坐在床尾,手里拿着一个洋葱,手指轻抠,缓慢地撕下一层,然后码在床前的小案上。他专注地做着这件事,仿佛那洋葱是什么天材地宝。小案上已经摆了一排洋葱片,弄得室内也很有些洋葱的气味。
“阿玄,你醒啦!”时旭过来将他扶起,却不放开手中的洋葱,“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司玄点点头。时旭这才把洋葱放下,端起一个小碗,小心地给司玄喂水。水温正合适,司玄舒服地眯了眯眼,但闻到洋葱的气味又皱了皱鼻子:“阿旭,你剥洋葱干什么?这儿没人喜欢吃洋葱啊?”
时旭笑眯眯地说:“我就是想看看,到什么地步,才是最里面那一层。”
司玄愣了一愣,这时他一缕头发正好垂到眼前——银色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尾巴——九根,耳朵——在头顶上。
时旭的眼睛里,倒映着亦白的脸。
他刺溜一下退开,缩起身子,用九根毛茸茸的大尾巴把自己裹了起来。
时旭将那大毛球一揽,从缝隙间伸手进去,无情地掰开了司玄的尾巴:“阿玄啊,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司玄的耳朵耷拉下来,眼神飘移不定:“阿旭,这是个意外……”
时旭欺身过去,将司玄按倒在床上,双臂撑在他两侧:“哦,意外。那你之前对我说,跟我死在一起的话今生无憾,也是意外吗?”
“那自然是……真心话……”
“所以阿玄是喜欢我的。”时旭笑了起来,“可是太调皮了。”他伸手从司玄的胸口往下摸,一路抚过他腹部的伤口,继而又往下。
司玄这时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他抖了抖,又极度心虚,不敢躲开时旭的手。仔细想了想,以某狮子的勇猛,若有怒气加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心想反正躲不过,只能想办法先叫时旭不那么生气。于是司玄眨了眨眼睛,只听“彭”地一声,时旭身下的人就变成了两个。司玄跟亦白一左一右各抱住时旭一条胳膊,微微抬起身子,往他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
时旭不为所动,将两个都按住:“刚受了伤,玩什么玩!把法术收起来!”
于是又“彭”地一声,亦白消失了。黑发的司玄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这个眼神时旭曾无数次从亦白漂亮的绿眼睛里看到,通常是在亦白偷吃了糕点之后,但司玄的金色眸子里露出这样的神彩还是第一次。时旭只觉得下腹一紧,但看好友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有些心疼他,再想起好友重伤初愈,身体没有大好,决定还是收敛一些,自己解决问题的为好。于是他放开司玄,将好友重新塞回被子里,摸了摸他的额头:“阿玄,好好休息。”
时旭这就起身要走,不料一条蛇尾横空袭来,卷住了他的腰。他回头一看,司玄愤怒地坐起,雪白胸膛露在被子外面,控诉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只喜欢狐狸!”
时旭:“……”
“狐狸的样子有什么好!看起来乖吗?还是更好看?”
时旭:“你干嘛吃自己的醋?”
“可你刚才都要扑上来了,一看我变成蛇形就要走!蛇就只能当好友是吧!”
“阿玄啊,你不会跟自己吃醋吃了一百多年了吧?”
“……”
“既然好友如此努力地勾引我,我也只好上勾了。”
时旭回身撕了自己的衣物,跳到床上与司玄紧紧相贴。感觉到他胯下的热量和硬度,司玄的脸先是一红,既而一白。
“阿玄,你真可爱。”
狮子按倒了他的猎物。
时旭抓起床头的珤鍑,用它的尾巴擦了擦手上的洋葱汁,然后将这只可怜的公鸡塞到了床底下,又掏出一盒包装华美的软膏来。
“我的宫殿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司玄瞪大眼睛,“你蓄谋已久!”
“毕竟你昏迷了挺久,”时旭挖出一大块,是粉色的,“梅花香型,喜欢吗?”
司玄扭着蛇尾巴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心想只要不变人腿总还有一丝余地,但时旭已经顺着他的蛇尾一路摸上去,找到了鳞片之下的那个孔,毫无心理压力地把一大块软膏塞了进去。
“阿旭你……”司玄震惊地收回尾巴,乖乖地化作双腿。蛇的身体是冷的,软膏塞在那里也不会融化,司玄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偏过头去不看时旭,却本能地张开双腿,后庭处含着软膏一吞一吐,简直是无声的诱惑。
他感觉到一根火热的手指伸进来搅动着,将那些软膏化作粉红色的液体,弄得他股间一片滑腻。时旭充满热度的吐息喷在他肚子上,舌头挑逗着他的肚脐,舔过他身上的伤痕,然后慢慢向上,含住胸前的一粒红珠猛地一吸。
“唔……”司玄本就情动,很快就被时旭彻底挑起欲望,胯间之物立起,顶端正擦着时旭的身子,被他带动着有些摩擦,这下更为难耐。
他挺动身子,用立起之物戳戳压在他身上的家伙,想叫时旭帮他摸一摸,可时旭不但不理,反而按住他的双手,不让他自己解决。
“阿旭,”司玄的金眸中蓄起一些水汽,“你生气了?”
“怎么会呢。”时旭一个挺身,将自己的勃起整根没入。
“嘶——”刚才并未扩张彻底,司玄痛得抽气,时旭那物尤如一根热铁棍,将他胀得满满的。不过蛇身柔韧,延展性绝佳,倒是没有受伤。
“痛……你还说没生气,”司玄狠狠夹了一下后泬中那物,料想他也不那么好受,“以前你都很耐心的……”
“莫要夹这么紧,”时旭低头亲了亲司玄的唇,“你现在是蛇身,蛇能吞象,何况这么一个小东西?”
“你管这叫小东西?撑裂了怎么办?我刚受过伤……”
时旭一本正经地说:“正是因为阿玄受了伤,外面虽然愈合,却不知里面好了没有,我才要以金狮体液为阿玄疗伤。俗话说一精十血,这物可是宝贵得很,阿玄可不要浪费了。”
他说着就伸手摸了摸他们的交合处,那里的褶皱已经被完全撑开,正紧紧咬着时旭的阳根。司玄被他摸得满脸通红,胸膛不住起伏。此时他后庭已有些适应,那粉色软膏又有些催情成分,也渐渐放开,索性用自己双腿盘住时旭的腰主动迎合起来。
“既然是疗伤,阿旭可要快些给我。”
“阿玄说‘快’,那就‘快’罢。”时旭眯了眯眼。
体内蛰伏的巨物突然如狂兽般冲撞起来,抽插间带出“扑哧扑哧”的水声,司玄被顶得如风暴中的小舟,顿时没了还嘴的力气。这一轮冲撞毫无章法,司玄觉得难受,抱着时旭嘶嘶直喘,只盼他快些结束,可这只狮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在他耳边问道:“阿玄,你蛇身的阳心,与狐身的阳心是同一处不?”
司玄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虽未破皮,却是在动脉上磨来磨去:“你这禽兽!”
“狮子本就是兽。”时旭搂住司玄的腰轻轻一顶,便听他呻吟一声松了口,“阿玄不说,那我试试。”
那孽根突然在司玄体内缓慢研磨起来,这感觉好像有人拿羽毛挠他脚底心,又好像一口气闷在胸口只差一点就能上来,却就是不给个痛快。可每每他有些适应时,那狮子又猛力一顶,惹他惊叫,简直是猫玩老鼠。司玄生气,想真的咬这狮子一口,却被他不紧不慢地直捣阳心,顿时整条蛇都酥软了。
“果真是这里。”时旭张口叼住司玄喉结,俯身与他紧紧相贴,胯下之物竟又涨大了一圈。司玄知道咬脖子是狮子的本能,可蛇并无这个习惯,忍不住挣扎,反被时旭按得更紧。狮子步步紧逼,口中咬着要害,身下直攻阳心,司玄被快感逼至极限,却又因脖子被叼住神经紧绷,双重刺激之下,先一步喷涌而出,后泬随之绞紧。时旭低吼一声,也射了出来。
这一夜时旭耕耘不止,司玄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连梦里都充满了要把他吃干抹净的狮子。第二天醒来时果然瞧见时旭躺在他面前,醒着,一双招子闪亮亮地盯着他。
司玄只觉浑身酸痛,根本不想动弹,但身上很有些不对——他手中被迫握着一物,硬挺烫跳,自然是那狮子的子孙根,可后泬中亦有什么硬物塞着。他咬咬牙,伸手去探,从穴口处摸到光滑圆润的表面——大约是颗珍珠,体积不小,将他后面塞得满满的。
“时——旭——”司玄一怒,空中化出三道水刃,将那狮子围在当中,“你竟敢……”
时旭泫然欲泣:“阿玄,你骗了我一百一十年,如今刚坦诚相见,就又要兵刃相向,你何其忍心!”
司玄一僵,收了水刃:“把这东西弄出来。”
他后泬被这头狮子操得红肿,十分敏感,这珠子又滑腻,刚才一碰,已不小心把它推里了些,硌得他难受。
“阿玄啊,这是上好的固元珠,用它堵着,正可以精气不泄,保证疗效,我昨夜灌了你这么多精元,若是浪费……”
“把这东西弄出来!”
时旭早在这珠子上面下过点小法术,见他真的生气,才伸手念咒,却又趁机在司玄后泬上戳了一把。珠子被这一戳,又往里挪了一截,紧接着又被时旭施法召唤,便急速改向,撑开那饱受蹂躏的地方,跳到时旭掌心,带出一大滩液体。
这感觉太过诡异,惹得司玄又红了脸,他想再睡个回笼觉,却听时旭叹了一声浪费,又把那杀千刀的子孙根插了进来。
司玄觉得他若是原形,此刻浑身的鳞片一定炸起来了:“阿旭,你会精尽狮亡的!”
“莫要担心,”时旭摸着司玄的大腿说道,“狮子连着做个几百次是常有的事。”
那么你会先得到一条死蛇。司玄愤愤然想找个地方下口毒昏这头发情的雄狮,然而很快,他的理智就淹没在汹涌的情潮中。
“无情!无耻!”珤鍑放声干嚎,“残酷得令鸡发指!我可是鸣一声就能令所有狐狸跪倒的公鸡!你居然如此对待我,还有我可怜的主人!”
它趴在床上怜悯地看着熟睡的司玄——在床下被迫听了三天三夜的活春宫,此刻对于主人居然还活着的事实感到深深的敬佩。
时旭不紧不慢地熬着梅花炖鸡:“我百年心魔一朝消散,激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你这叫激动一点吗?”珤鍑瞪大了眼睛,“我在床下听得多担心你知道吗?!就算是吃了春药的狐狸也没有你这么玩的!主人不就是小小地骗了你一下么,你居然气得要把他做死在床上!”
“我并没有……”时旭将煮好的梅花炖鸡盛到碗里,捏了个法诀给它保温,“对哦,阿玄骗我这么多年,我应该更生气一点才对。”
珤鍑惊恐地用翅膀盖住司玄:“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时旭安抚地摸了摸珤鍑的脑袋,“等阿玄醒来,你要记得让他把鸡吃了,他肯定很饿。我要回去生个气,再见。”
“啥?”
时旭低下身子,亲了亲司玄的额头,往梅花炖鸡上加了个盖,哼着歌愉快地回狮王宫生气去了。
“这叫生气?”珤鍑拍着翅膀从床上跳到放着梅花炖鸡的小案上,用脚爪拨拉着那个碗,“这也好意思叫生气?这头该死的狮子就是想诓主人去讨好他吧?”它一个不小心,爪下用力,把碗给推翻了。热腾腾的汤洒了一地,瓷碗惨烈地碎成好几瓣,司玄依旧没醒。
珤鍑:“……不是我的错,都怪时旭!”
它转身轻巧地跳了下来,召来几个傀儡,命它们收拾干净。
时旭一回宫就看到他威严的父亲端坐在那儿等他,气势如虹,双手握着一份妖界小报,看起来还是过时的,版面上写满了狐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父王,”不知为何,时旭心中有些发虚,“您何时对那些狐狸感兴趣了?”
狮王冷哼一声,抖了抖报纸,转过向来,把自己在看的那张配图指给他看:“我是不知道,你何时给我生了个孙子?”
时旭哑口无言——这正是亦白抱着小金狮去狐王宫被看到,只在小报上占了个豆腐块,竟被父亲发现了。
“我记得你那小狐狸是个公的,一百年前跳海了,没想到还活着。”
“呃,父王,这个事情是这样的……那不是你孙子,是你儿子……”
“胡闹!”狮王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并不惊讶,“你堂堂狮族太子,竟变作那般形态被男宠抱在怀里,成何体统!”
“亦白不是……”
“不过你心魔已解,倒是件好事。”狮王话锋一转,笑意满满地看向儿子的额头。
“啊,是是,多亏了亦白……”
狮王站起来端详儿子的额心。时旭不敢动弹,正想着如何开溜时,狮王突然出掌,七七四十九道金焰拔地而起,化作囚笼将时旭束住:
“你心魔既解,也该成婚了。”
时旭一把从笼子里跳起,不小心触到父亲的金焰,烧焦了一缕头发:“父王!儿子只对雄的有兴趣!”
“闭嘴,你小时候还哭着喊着要娶姑姑呢。”
“那是因为她给我糖……”
“总之,对象我早就给你挑好了,旭儿,别想逃跑。”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时旭泪流满面。他伸手要掏水镜给司玄报个信,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为了让好友有个借口来见他,他故意把自己的水镜忘在司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