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不透的丰哥时常陪着韵之,在深夜里的书房内苦读,常常时而看看韵之画上两笔,时而埋头苦干,奋笔疾书,一扇透明的玻璃幕墙相隔,韵之问他干什么?他说,写日记,那你画什么?他说给日记配图,形象化。但韵之不信,这家伙脑袋就是光脑,记忆力超好,写什么日记啊!浪费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再多看两本书,玩玩游戏刷刷脑内存去,完全不用像自己这样刻苦用功,为了明天的希望勤勤恳恳。
(知道他在干嘛吗?丰恒恺在帮陶韵之追前夫,制造追夫素材,一张张蜕变中的专注样,一封封含着热烈感情的描写抒情,还配着情诗画意,搞得丰恒恺自己都以为自己谈了场恋爱,追了回男人,任谁见了也会相信这就是爱啊!以后会有大用,什么用?用来激发风御景爱的妒忌,心的渴望和珍惜!恩,丰恒恺相当敬业,敬得有高度有水平,这书画稿彰显着他的耐力,文化水平,为东家保驾护航,一片冰心天可见啊!当然这是辅助,主要那还得看韵之自己这块锻造得成功嘛?丰恒恺只是一天天看着陶韵之出乎自己意外的奋发干劲很受用罢了,满意自己带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有点自燃自感罢了,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工作成就很自豪罢了……省略下他能造出的许多个罢了)
现在每天清晨刚刚开始,早上睡饱觉,补充完能量,丰恒恺就领着陶韵之去健身房跑步,从刚开始苦哈哈恨不得要了半条命那狂喘气的弱质状态,到如今匀速地迈着小步伐有节奏的前进,那越来越有劲的长腿不断轮换的踢出去,不间断的完全可以坚持下来了。韵之身体的肌肉已经习惯记忆这种紧实而饱满的精神状态,整个人都显得比过去有神了,那锻炼出来的除了身体的健康匀实的美感外,还有精神力,脸上也红润了,眼神透出了一些更加确定更加自信的聚光,开始有些让人想多看两眼了。丰恒恺对韵之说,以后还要训练肢体协调柔韧度和舞蹈。韵之听着手上直冒冷汗,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啊!丰恒恺看着他上下一扫笑着说,别多想,试过就知道,说不定你很在行。不确定的感觉只是一瞬马上就恢复正常,信赖的点头应下。接下来更忙起来每周又要抽出两个晚上的时间去学舞,每天压腿下腰,做韵律操或者同其他学员一起跳集体舞。老师对他的表现很肯定,说他自身条件不错,可以让他学练双人舞,丰恒恺二话没说,就应下那就练双人舞,每次上课陪着他做舞伴。
丝塔署的课程,基本都是丰恒恺给韵之选的,语言就不用说了必选课,另外还有行政管理、礼仪谈吐、成功人士的专题讲座,问过他有什么兴趣专长,韵之想了半天,只说了句我以前是搞策划做统筹的。丰恒恺又给他加了两门必修课,立马给他的策划统筹升级加码,变成策划创意和实用统筹学。陶韵之在丰恒恺的竭力撕扯下,用掉入痛苦的深渊之刃,把过去懒洋洋偷偷懒耍耍滑头的小黑人,慢慢凌迟处死,现在的韵之没有时间去追忆过去、缅怀悠闲时光,连御景都来不及想,天天被马不停蹄的催熟锻造,但却是积极向上满怀希望的完成丰教练排得满满的档期训练。这份高压强力像冲击波一样却被逼退了两步的韵之而后站定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丰恒恺天天欣喜之余有些心疼他,换着法的给他补营养,调体质,偶尔夏书宏打电话给他问情况,他都会称赞韵之聪明刻苦,领悟力强,现在很努力,虽然辛苦可是越来越精神,状态很好。现在陶家人也不直接给陶韵之电话了,为了不打扰他好好学习,基本丰恒恺就是他的代言人,什么事都问过他。
对于韵之来说时间过得很慢,在这三个月的学习生活里,体会到了从来没有的充实愉快,学校里的学术气氛很浓,同学们学业上都十分的上进专注,苛求精确定位,而平时休闲娱乐时思想又很自由开放,想法丰富趣味独到,哪怕一件小事被他们做出来都会觉得和自己不一样,韵之带着探究感悟渐渐也能找出那种感觉。教授们专业上都很严谨无情,私下都很亲和无礼,学生老师就像朋友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特长,不同地区来的高材生们汇聚一堂,东西方文化的碰撞,让学院生活非常有挑战性。韵之受到感染的同时,也在渐渐被吸引着改变自己那幼稚简单的观念。阿宾也时不时让丰恒恺带他去换造型穿新衣,只要有时间还会带他们去看时装展览会,韵之去得多了,品味眼光也在悄然变化,偶然丰恒恺突发奇想,好机次拿出他那套灰西装放在他的新衣柜显眼的地方,他也不挑了,问他为什么不穿,他眯着眼有些玩味地说,你是故意的吧!啊~?丰哥!
渐渐地韵之在学院里被人关注起来,每次他去学校餐厅吃午饭还有放学在门口等人来接的时候,会有同学和师哥凑过来搭讪,甚至有富家子弟开车来载他回家。韵之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丰恒恺说,你现在是单身是未婚,你想接受也没人去指责你。韵之说,我离婚不是为了再找一个,就是为了他。丰恒恺叹口气说,你还得继续努力,什么时候你明白爱是为自我添光彩而不是只为他放弃自我,爱是两人的一起创造的盛举,而不是一个人拼命的追求爱人喜欢的完美,即使求到了人,却失去了自我追求和价值,哪天他厌倦了天天围着他跑的你,这份不长久的爱,就失去了爱的意义。到时候他会后悔,你也会。如果这样的话,不如再找一个,你看我怎么样?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韵之惊讶的听完,立刻上去锤他,两人开始嬉笑打闹模式。自从两人熟了后,韵之就把对哥哥的模式远程转移到丰恒恺身上,对这个狠心教头,黑腹哥哥逮着机会毫不手下留情。这全是丰恒恺自找的,不想说他。
然后呢,陶韵之就比较自然的同那些有意无意接近自己的有心人说话互动了,甚至偶尔开开暧昧的玩笑,但都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下,除了礼貌的亲吻,从来没有越界过,丰恒恺看在眼里很欣慰很开心。在这些个品种丰富大融合的人群交流活动里,韵之学到的礼仪谈吐,适当表现出的光华魅力,可以任意的有收有放,丰恒恺教给他的如何观察心里活动的规律也很有效的规避了那些险恶用心的坏男人。现在丰恒恺有意让他再学一门防身术了,韵之也觉得挺有用,习惯性的应下。之后的事不提。
在陶韵之在欧卜洲或主动的或被动的如火如荼进行各种学习活动的时候,前夫风御景过得怎么样呢?
45
陶韵之走了之后,风家一切正常的运转着。只是风少爷突然把自己搞得好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公司的秘书,管理层的主管们都有些吃不消,老板突然间这么废寝忘食的,为了什么啊!难道是老板看准了时机,先下手为强,打算搏一搏,再来次深度发展,速度腾飞,事业更上一层楼?手底下的员工们无缘无故的被加班加点,做市场调研,做测算做计划演数据,找客户调查满意度回访,细节维护,对出错率高的情况的展开调查等等,把平时好的不能更好的,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商贸管理流程,酒店运营模式,矿物系统的操作运营拿出来纠错改革,常常举行工作会议反复讨论验证。
老板深沉气场强大,最近的工作量跟着他万年不变的脸有些不能同步,有不和规律的成反比例上升趋势,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平时消息灵通的八卦人士失去了探照功能,完全摸不找头脑。但别说,做了就是比没做强,虽然看着很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搞那些看不见问题的所谓问题,还真从里面发现了许多漏洞,因此乘热打铁的新成立了个常驻流动部门,针对扑风捉影的微感事件,提醒可能注意或发生的问题,及时纠错,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和风险。
我们敬爱的风总抓着人家纠错,实际上是在释放自己内心的纠结,潜意识的给自己找问题,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韵之就这么不挥一挥云彩,说离就离,说走就走,一点舍不得的意思都没有,干干脆脆办了就走,他不是爱我吗?!多少年来都没有变!这不像他呀!真不像他呀!谁都可能走,唯独他最没可能?!现在不可能走的男人飞了,自己一个人显得格外的孤独寂寞。风御景知道韵之要离婚的原因却没有想到韵之会这样忽然勇敢的放弃自己,患得患失中带着迷惑不解,还有些不可以接受的情绪,甚至有些懊悔,为什么就去了,他说离我就陪他去离!但正直自重、从不强迫人、潇洒惯了如风御景,哪里会来撒泼打滚,偷女干耍滑,拖延耍赖的那一套,突然又想到桓步,思想一下定在那里。
风御景之所以无意识跟着去离婚,一方面是对韵之宠爱惯了,尊重他,随他随惯了的习惯所致,再就是他真的放不下桓步。别人的初恋可能随着时间流逝就只能用美好做修辞,可对我们真情真性的风少爷就不适用了!何况他两个不是正常分手,是境遇不佳,时机延误,被形势分手。那段伤痛埋在心底,见到一样又不一样的赵桓步,知道真相后,突然间的全部唤起,那深刻的吸引力,让风御景没有能把住,伤害了身边人。这是他的错,也是他的痛,更加的难受。离了婚也没有去找赵桓步,就开始在工作中找平衡、找问题,发泄内心的失衡感。
离了婚之后,风御景想不想韵之呢?孩子他爹,天天都在眼跟前晃荡,突然没了,真是想,也真是不习惯。看着孩子的那双眼睛,就会想起孩子他爹地,行行失去了爹地,一点影响也没有,管家和李峥芋一起看护他,他该吃吃该睡睡,一样长的好,只是会在早上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哭上一阵,那是韵之给他说话讲故事学东西的时候,孩子没有听到自己爹地的声音可能也有些不习惯,风御景常常拿起韵之买的书,慢慢代替他念给孩子听,渐渐孩子也不哭了。刚离婚的风御景没有去再次挽回韵之,也不能。
在风御景没有想清楚,来正视对待自己心中的这两人之前,不能去挽回韵之,即使他回来了,这样的自己带给他的,也是再一次的伤害!所以克制自己不去联系他,去得到他任何的消息。在自己制造的、紧张的工作生活中,一个多月很快就没了。距离离婚时间太长,他真的想知道,韵之现在怎么样?
想着想着,就打电话给陶航,陈浩黎接的,“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风御景,请你们陶总接电话。”
“啊!抱歉,风总,陶总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传达的?”
风御景没想到他正在忙,回绝了他挂了电话。想想又打电话给刑占显,很快接通。
“喂,御景,什么事?”刑占显知道他的性格,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问题。
“韵之他最近,怎么样?”
刑占显乐了,还以为他去跟桓步卿卿我我,早把韵之忘了个光,都一个多月了才打电话问过来问,有些对他不满。
“哟~,你是哪不顺了,跟桓步吵架了?怎么想起你孩儿他爹了?”
“你别阴阳怪气的,啊!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卿卿我我什么?!你别瞎说!韵之在哪?让他接电话!”正发着火,那边有电话进来。刑占显一看是爹地,懒得跟御景避嫌,马上按了接通,现在是三方通话。
“爹地,什么事儿?”话音刚落,李秋长就着急的说。
“显显,你现在快去上庆中心医院,汤塔要生了,刑家这边就你哥一个人在。我怕有什么事儿不好,我和你爸最快晚上才能回来,你快去!”
刑占显马上反应,连忙高兴答应,“真的吗?好好,我现在就去,我要当叔叔了!”
李秋长听着他这个兴奋劲,又担心起来,二儿子还怀着孕,会不会去了有心里阴影啊!唉!现在也顾不得了,老三去谈生意了,不然就让他去。生孩子嘛,反正总有这一回的,提前知道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只是嘱咐他说,“陶航没空,你就叫个身边的人跟你一起去,知道吗?!”
“大伯,我陪他去,你别担心!”突然的声音吓了李秋长一跳,听到是风御景,李秋长连连答应好好好,嘱咐御景照顾好显显,让他不要害怕。
“爹地,你别啰嗦了,我能怕什么!我现在就走,挂了!”
“诶!你慢点啊你!……”在李秋长担心的喊声里刑少夫人迅速挂了电话。
风御景赶紧边走边给李峥芋打电话,李峥芋也赶去医院。
汤塔生孩子了,汤家如临大敌,简直就是全家总动员啊!连没过门的曹靖坤都去了,最近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也怀上了,昨天晚上和承哥在一起,有些不得劲,这会儿下面还有点酸痛感,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承哥就接到电话说是汤塔破水要生了,带着他赶紧去了医院。
风御景赶到医院刑少夫人还没到,看到产房门口三个人,和汤明显,汤辜承,还有正不舒服的曹靖坤打了招呼,问明了情况,大伯李名天和坤羽进去陪产了。看着曹靖坤脸色不好,额头有些汗,以为他担心,“靖坤,你怎么了?塔塔会没事的。”
曹靖坤这会儿肚子疼得厉害了,哪还能惦记着塔塔生的怎么样?另类感的楚楚动人,突然脆弱抓住汤辜承的衣服,望着御景说,“我肚子疼!”
汤辜承马上低下头,看他问道,“你怎么样?”风御景看着他不对劲的样子,对汤辜承说,“你们做了么?他会不会怀孕动了胎气?”(汤辜承没经验,风御景有经验啊!那个时候,韵之刚娶进门,给他大着肚子还做得动了胎气。)
曹靖坤一听就慌了,连忙说,“承哥,我没来的及说,昨晚下面就酸疼,现在越来越疼。”汤辜承马上把拉起来,抱起直奔急诊室。汤明显也很吃惊,连忙跟过去。
风御景一个人等在产房外面,静下来的空间,突然显得有点不真实。
汤塔最近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强度不大,就是为了生的时候顺利点,早上起床有些困就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刚刚放下手,肚子往下一沉,下面像开了水的闸,哗啦啦流了一地的水,惊叫一声,刑坤羽看到吓坏了,赶紧通知家里人,把他送到医院。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医生说,要是拖得时间太长,怕羊水流的多了不够生,正在催生,打吊瓶催产针。
汤塔现在慢慢吃力的忍耐着疼,医生又检查了一遍,出口开得很快,已经有六指了,孩子下降得也快,很惊叹这个产夫很坚强,一声都没哼。李峥芋心疼的团团转,流着泪说,“塔塔,你难受就喊出来,别憋着!”刑坤羽说,“塔塔,你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汤塔就像没听到一样,皱紧眉头抵抗着生孩子的疼,这强度有些大了,越来越疼得没间歇了,不过他还能忍。
刑少夫人这会儿急急忙忙挺着个啤酒肚赶过来,想知道到底生没生,怎么回事?只看见风御景坐在门口。两人一打照面,就开说起来。
“人呢?生了吗?”
“你哥在里面陪产,大伯也在里面。大伯夫跟着承哥靖坤去急诊室了。生还早呢?你坐下等吧!”
风御景有些不习惯,看着他大着个肚子,问,“你怀了多久了?”
刑少夫人在他面前故意挺挺肚子用手摸着显摆,说“我儿子四个半月了,怎么样,长得好吧!”刚才走得急,显摆完了,感觉腰酸,忙用一只手撑着坐在风御景旁边。
风御景笑笑,说“你悠着点,别到时候太大不好生。”
“切,要你操心!你先操操自己的心。”
风御景想起正事,忙问韵之。
刑少夫人哼一声,说“你终于想起他来啦!还以为你没良心呢!他走了,去欧卜洲了,现在不在京屏。诶,我说,你是不是离了婚就没联系过他?”
风御景不说话。刑少夫人又是一哼,“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反正
他还念着你,时间长了,等到他找了人,你就彻底再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