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请出洞——两袖临风
两袖临风  发于:2015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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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他与你成亲!“

“可你若真正的爱惜她也就罢了!你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你们婚后仅过七月,我娘便诞下一子,你

暴跳如雷便将我娘打成重伤,亲手捏断了我弟弟全身的筋脉并逐他们出庄!可怜家母无依无靠,带着弟弟风餐露宿又

身受重伤,没多久便双双离去!

如此残忍的画面这二十余年来夜夜闯入我的梦中,我孟三千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便发誓终有一日要让你这个冠冕堂

皇的伪君子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孟三千说到最后再没了谦谦公子的样,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

花梅令无声的咧开嘴,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难怪他一直觉得孟三千与自己有些相像,只不过是行事风格更

加狠辣。难怪战天下坚决反对自己与孟三千有任何来往,难怪当年百令山之战,战天下会那么轻易的掉入他所设计的

层层陷阱中最后让自己亲手夺取了他的左眼。

是因为愧疚啊!如此简单的原因,战天下一直瞒着自己的不过是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哥哥和自己心目中那圣洁的母亲的

污垢。

真是可悲,孟三千这一辈子都在想着怎么为自己报仇,他的报仇之路铺满了无数无辜亡灵的鲜血,甚至连花梅令自己

也常常被他算计在内。

可孟三千直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爱着追逐着利用着的人才是他那个早已踏入黄泉的弟弟,而花梅令至少现在知道了,

那个他一直以来厌恶的、想要置之死地的人竟然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何其的可笑!搭上了无数江湖中人的生命,竟然只是他们一家人的闹剧。

花梅令自嘲般的笑笑,转头看向台阶之上的战天下,而战天下却也正在看自己。那向来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

上带着几分探究和几分犹豫,可就是那几分犹豫让花梅令又忽然期待了起来,他亮起双眼紧紧地盯着战天下,仿佛是

在期待着他给自己一个最能接受的解释。

收到后者的目光战天下微微侧目看向孟三千忽然开口道,“我与晓静早已成亲,在她遇到你父亲之前。”

“胡说八道!”孟三千想都没想的喊出来,“那为什么江湖中没有半点风声?我白帝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会连你们当

年何时成的亲都不清楚吗?”

“是在洛阳。”战天下沉声道,“当年我们洛阳相见便已私定终身,晓静善解人意,因为知道自己是风尘女子,而那

时我在武林盟的地位还不稳,便主动提出来请一个见证人来见证我们的婚礼。而我请的见证人就是你父亲孟广陵。”

孟三千一愣,“不可能!”

战天下看了花梅令一眼缓缓开口,“晓静随我回到碧柳山庄后过的并不如意,庄中自然有人瞧不上他,我在江湖树敌

有多一时忙的根本无暇顾及她。最后她终于受不得别人的白眼跟我提出要回洛阳,我见她心意已决,而碧柳山庄又实

在不是个适合他生活的地方便同意了。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故意没有给她任何侍卫,而是派了我贴身弟子应飒沿途暗中

保护。”

战天下说到这,应飒从人群中喊了一声,“的确如此,当年庄中很多人对师娘不满,那时师傅还年轻,对庄中人事运

用的并不是得心应手,师娘决定离开后师傅便派我暗中保护。”

孟三千不愿相信,“那为什么还会遇到马贼?”

还未等战天下说话,应飒便先冷哼一声,“那就要去问你父亲了,为什么安排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来夺得师娘的欢心

!”

“什……什么?”

战天下瞪了应飒一眼转头又看向孟三千,“我与你父亲曾是八拜之交,可以说在我早年行走江湖时只有你父亲这一个

知心朋友,所以连成亲也只请了他一个人,但他却不小心爱上了晓静。

你父亲本是一个很仗义的谦谦君子,但他偏偏就在晓静这件事上执迷不悟了。我听闻晓静路遇马贼被你父亲救下很是

感激,但当时你父亲对我说晓静并不愿意见我,不如给她一些时间。我信以为真便回到了碧柳山庄,可不曾想过这时

间一给就是一年半,久到我终于忍受不住去见她时已经有了你的出现。”

孟三千一怔但很快便喊道,“即便如此,也是你不珍惜在先,我爹与我娘珍爱在后!”

战天下盯着孟三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但这也无法掩盖你父亲夺走了兄弟之妻的事实!”

孟三千浑身一震,战天下继续说:“我饶了你父亲一命,把晓静带回山庄不顾她的意愿便举行了婚礼,成亲之后我一

直闷闷不乐,晓静也对我爱答不理,我便离开山庄到朋友家小住,可仅七个月我便收到她生下一子的消息!那时我年

轻气盛,她如此负我,这般侮辱我怎可留她在这世上?”

“所以你就将她打成半死,又断了我弟弟的筋脉!”孟三千已经气红了眼,手骨被他捏的咯咯响,手中的剑在战天下

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花梅令浑身一哆嗦,那时他尚且年幼,根本不可能记得那么多。但偏偏在无数个黑夜,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突然袭来

,就好像他真的记得当年筋脉寸断的痛不欲生一般。夜梦中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啼声,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声音,

和那仿佛要了他命一般的疼痛几乎从未忘记。

“对。”站天的笃定的回答就像是给这两位当事人判了死刑,孟三千气的浑身发抖,花梅令痛的满面寒霜。

“但是,”战天下忽然又开口,他盯着孟三千的目光忽的锐利了起来,“我想纠正的只有一件事,那不是你弟弟,那

是我战天下的儿子!”

就像一个闷雷在花梅令的头顶突然炸开,震的他仿佛失去了知觉,只能呆呆的抬头与战天下的目光如期相遇。

“当年我早已被背叛蒙蔽了双眼,无论晓静如何对我说那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肯相信,我用尽最后一丝怜悯放他们出庄

,后来我突然想起,在知道她和孟广陵的事情之前的三个月我曾上白帝山找过她,如此算下来正好是十个月。”

战天下的目光一斜又看向花梅令,“无论你是否相信,那都是我战天下的儿子,与你,与孟广陵毫无关系!”

“不、不可能……”孟三千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向后踉跄了几步喃喃自语,连手中的剑都松动了,过了半响

他才突然有举剑对着战天下的喉咙,“他就是我弟弟,你杀了他我便要为他报仇!”

“浮尧!”孟三千忽然高喊一声,紧接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浮尧完全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的站起了身,“把这里所有

的人都杀光,一个不留!”

“神刃!”

“他果然跟孟三千是一伙的!”

“战盟主就不应该给他下临时赦令!”

一声高过一声的抱怨都掩盖不住对剑宗神刃的惊恐,孟三千听见身后浮尧拔剑的声音仰头大笑起来,“战天下啊战天

下,今日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你当年的一念之差到底有多少人要跟着赔命!”

话音还未断孟三千便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那熟悉的寒铁之气瞬间窜入四肢百骸,一柄剑

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背后。

孟三千稍稍侧目,便看见浮尧站在自己身后,冷冽如风。

“神刃。”孟三千冷下脸。

人群中忽然又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过于清脆以至于众人似乎都忘记了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看了过去。

只见花梅令也跟着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甩开扇子,“将化骨柔撒在舞女的衣袖上随着香气扩散,孟教主真是

好脑子,好计策啊!只是孟教主是不是算漏了一点?”

花梅令笑,却已是强颜欢笑。他早就料到定会来这么一招,便事先与浮尧服了解药,而刚刚的假意中毒也不过是想知

道他长久以来困扰他的事实真相罢了!

只是若是早知如此,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孟三千冷下脸,“浮尧,背叛我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这么做武林盟会放过你吗?”

战天下:“曹望舒没死。”

又是语惊四座,人群顿时如同炸开了锅,战天下又道,“既然曹望舒没死,我便可以收回对剑宗神刃的追杀令。”

孟三千一怔,但很快便大笑起来,“哈哈哈!战天下啊战天下,你以为你知道曹望舒没死,我就不知道吗?所以我早

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不过浮尧,你既然已经跟我合作,你以为我还会放你一个人回头吗?你的路早就被我断干净了!

花梅令蹙起眉正欲问,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华山弟子携掌门遗体求战盟主主持公正,严惩剑宗神刃!”

这声音足有好几十人,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花梅令一愣,华山派?掌门遗体?鹤子成死了?!

耳边又响起了孟三千的笑声,花梅令转头却见他勾起嘴角笑的阴邪,“花庄主,你以为你斗得过我吗?”

34.天赐绝人路

战天下微微拧起眉,鹤子成是根老油条,油到一般人根本啃不动,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鹤子成会这么死了。所以战天下

的第一反应是鹤子成在算计些什么。

但很快他便不这么想了,在看到鹤子成的尸体以后。

华山派弟子抬进来一口棺材,这口棺木从华山一路抬到这里真是费尽周折,所以连战天下寿辰的开始时间都错过了。

但与之相比,更难以平复的是华山弟子那义愤填膺的心情。

花梅令刚往前走一步,一华山弟子便立刻拦住了他,“你过来做什么?!你个杀人帮凶!”

花梅令定睛一看,那弟子正是当日给他们带路的程樊。程樊双目通红,看着花梅令的目光恨不得冲上来一口一口将他

咬死。

花梅令心里多少有些不大舒服,但他遭人唾弃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问道,“鹤掌门如若真的是死在

我们手上,也要开棺看看,让我俩知道知道,到底是伤到了鹤掌门哪里!免得被有心之人设计栽赃!”

花梅令说这话时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孟三千,孟三千却毫不避讳地回望向他勾起了嘴角。花梅令忽然心里没了底,他

很了解孟三千,再加上现在知道了孟三千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他更确定他们两个都不会做那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不用狡辩了!”程樊哭喊出来,“就是你和神刃害死了我师傅,我们华山弟子亲眼所见,当时少林方丈和峨眉师

太也在场!”

“这……”少林方丈一愣,他和峨眉掌门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有些困惑,最后还是少林方丈问道,“这位小兄弟,说话

可要说的清楚,我和师太并没有看见花庄主和剑宗神刃杀害鹤掌门啊!”

程樊哽咽一声喊道,“开馆!”

接着几名弟子将棺木放到地上,打开了棺盖。一股尸臭味顿时传来,花梅令上前一看愣住了。

棺材里躺着的的确是鹤子成,而且死相极其难看,身上大面积的腐烂,脸更是已经变成了黑色,很明显是中了毒。

花梅令退一步道,“小兄弟你可看好了,这明明是中毒。”

“没错!”程樊的眼眶更红了,“当日我师傅好心收留你们,可你们却恩将仇报挟持我师傅!我师傅的爱才之心江湖

人尽皆知,你们竟然利用这一点,在剑上萃了毒,怜我师傅对你们毫无防备之心就这么惨遭毒手!”

华山派弟子说着便围着棺木跪下哭了起来,花梅令愣了,“萃毒?不可能!如果有毒为什么当时没发现,如果是慢性

毒药也不至于无药可医吧?!”

“这就是你的阴谋!”程樊喊道,“起初师傅只是不停的咳嗽,他以为是伤风,后来便开始咳血,我们找来了大夫却

完全看不出是哪里有毛病。师傅以为自己是内功不调所致,可没过多久他便开始全身腐烂,可这时找大夫也来不及了

,才十天不到师傅他……他就去了……”

花梅令一滞,他忽然想起浮尧的剑是孟三千给的。转头,就见孟三千勾着嘴角笑盈盈地朝他扬起了下巴,花梅令千算

万算也没算到孟三千会下这种毒,他本想到那剑有蹊跷,还专门拿老鼠来试剑。可他万万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孟三千竟然会这么果断的在浮尧的剑上萃毒,浮尧的定向根本不可能预测,这简直是对全武林的无差别攻击!

似乎是看懂了花梅令在想什么,孟三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于他来说这江湖上死了谁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自己知道

那剑上有毒就好,若真是不小心死了哪个大人物反倒顺了他的心。

花梅令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心寒,心寒的可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兄长,他们拥有共同的母亲,可他们的道路恐怕永远

都只能背向而行。

花梅令又看到了浮尧,那一瞬间两人目光相对似乎流露出许多情感,可恐怕最多的就是那种即将亡命天涯的惆怅。浮

尧其实很单纯,花梅令想,只可惜造化弄人上天根本不给人活路。

花梅令转头平淡地问道,“鹤掌门是何时去世的?”

“十日前。”程樊哭道,“我师傅足足被这毒折磨了三个月!”

三个月,但又是什么时候伤到鹤子成的呢?

花梅令的脑中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当时浮尧劫持着鹤子成下山,鹤子成为了将好人演到底便主动贴上了浮尧的剑刃割

伤了自己的脖子。

呵!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到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己的道貌岸然之下不可不谓是可悲。

可就在他陷入沉思时人群中突然一阵嘈杂,花梅令转头望去只见任谦雪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了前襟,紧接着便不停地

咳血。

花梅令一怔,眼睁睁地看着东阳白凤弯心急地拍着任谦雪的后背,目光转向浮尧,他忽然想起来了。这期间有三个受

害人,第一个是华子通,第二个是鹤子成,第三个便是任谦雪。

任谦雪的毒期算晚,中毒只有一个月。

浮尧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孟三千利用了,剑尖向前一探抵上孟三千的后背冷声道,“解药。”

“没有。”孟三千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恨得牙痒痒,“这毒只有一颗解药,已经被我吃了。”

“当然也还有一个法子。”孟三千忽的又道,东阳白凤早已面若冰霜,那冷冽的双眸忽然让人想起了十年前称霸天下

的剑神。孟三千看向他笑道,“九色琉璃珠,可解百毒,当然,也包括你身上的毒,神刃。”

花梅令的脸瞬间冷的有如掉入了冰窟之中,他完全没想过置任谦雪于死地,更没想过与东阳白凤为敌。而武功对浮尧

的重要性根本不言而喻,如此卑鄙的一招隔岸观火竟然让人明明知道都毫无反击之力!

浮尧转头看着东阳白凤眯起了眼睛,前几日孟三千来找他时便将他的武功为什么一直没有恢复反而在不停的流失的原

因告诉了他。但那时他只是跟他说,“解药就在东阳白凤身上,而且是被花梅令当做礼物送给他的”。

浮尧看向花梅令,后者却朝他摇了摇头。那一瞬间浮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他明知道那解药对自己的重要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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