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下+番外——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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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对了,你来大角这段时间,觉得怎么样?”

“因为大角基本上还是慕容杰再管理,大氏族们还算老实,但很多新兴小族,尤其二皇子一派的怨怼很多。”

“他们是不是怀疑二皇子的死与咱们有关?”

“大将军精明。”

这种类似拍马的话从秦勇口中流出,还真让人忍俊不住,闽扬难得一笑,只是这笑容一闪即逝。“这次征兵如何?”

“目前已经征收一万余。”自己学了回孔有德,看来效果还不错,听了接下来他要汇报之事,估计将军就不会生大气。“大将军,末将曾走访大角各要城,由于之前咱们在进攻时屠城,他们都在传苍昊军凶残,视银角……大角百姓性命草芥,他们诅咒……将军你不得好死,终究恶有恶报。”

闽扬一脚踢翻椅子,圆桌上的茶具被他胡虏到地上,守门的士兵吓了一跳,对视一眼,挺真自己的背没有动。

秦勇退到墙边,暗叹:就说自己不善言词吧,孔有德那厮非让他汇报这事,看惹将军大人生气了。

要是放以前,闽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气,如今褚君浩遇险,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听不得别人说这种话,哪怕含沙射影也不行。还好他的理智还在,他并没有看针对秦勇,背过身深呼吸,待气息平衡后才道:“能征多少是多少,不强求,但征到的人一定要忠心。”

“是,末将领命。”秦勇想想自己还是先避开他的好,问他是否还有其他事,没有他就告退了。

他们请了两个向导,出发前燕宗时被留下,“你小子什么意思,是嫌弃我老人家年纪大么?”

闽扬:“师父您也知道,去年我们刚刚征战下大角,我在大角名声不好,会不会引来灾祸不得而知,留您下来只是为了君浩安全,您看看在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是您对手?所以只能把您留下来了。”

燕宗阳跳脚:“怎的,你还比我强了啊,要不是为了君浩我早把你抽趴下了。”

“是,是,是,我也不如您,这里就全依仗您了。”闽扬叫上众人准备离开。

“唉,等等,别糊弄我,唉……,哎。”燕宗阳追出客栈,望着他们快马疾驰留下的背影,“哪那么巧就有人认出你是飞鹰将军,就算认出来,你这凶名在外的,还有人真敢来当刺客啊!”燕宗阳嘀咕道。

周先生给的药方,其中雪滴水、冰火莲、白唇鹿角这三样,是仙家灵物非常难找,而银霜叶这种长在极寒之地,以鲜草入药的更是难寻。最后两味药还真是产自于启灵山,但在茫茫大山中寻找也是难上加难。

听向导们说,启灵仙山上长年积雪,山顶处至今还无人能攀得上去,他们也只是走到过山中腰,是镇上攀登最高的人。向导们不会看地图,他们说山中寒冷,冬季的雪早已把去年走过的路覆盖住,只能寻找某些山崖或大树才能辨别方向。

知道仙山上寒冷,闽扬他们在进山前穿好皮衣。他们要找到地图上所绘制的一座村落,这村子正好坐落两条分叉路口,是最明显的地标。

这座山有多高没人知道,站在山脚下向上望,湛蓝天空,山顶被层层流云掩藏,流云如水,从高处飞泻而下,又消失于半山腰间。也难怪会有文人墨客喜欢对着风景吟诗作对,闽扬心里暗叹,如果不是有急事,他这武夫也会停下脚步慢慢欣赏。

潺潺流水是雪水融化而形成,山脚下只有几种蕨类植物吐出新芽,留下一士兵看马,其他人排成纵队向山林中进发。山路很不好走,刚开始泥土湿滑难走,走着走着,他们碰到没有化开的雪,已经形成冰盖,只能人拉着人过,以免有人滚下去,再向上走,厚雪没有半点融化,一脚下去一个深深脚印。就这样走了一白日,两脚冰冻得麻木,“看那边。”一名向导指着山坳中被雪掩埋起来的村庄兴奋大叫,众人抬头也跟着大喜。

望山跑死马,天色渐黑,身后树丛间传来悉悉索索声音,闽扬皱眉,下令戒备燃起火把,天色全黑下来,一名士兵听到旁边有响动,用火把一晃,发现几对荧光,吓得差点叫喊出来。

秦勇:“别愣着,跑,快跑,冲出他们的包围。”

向导虽怕但还算镇定,他们常年到山上采集草药,常常遇到狼群,人多又有火把在,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

他们终于跑进村落,身后的狼群才放弃跟踪,几个吓得白脸的糙汉子被秦勇踢了一脚,“瞧你们这点出息。”这群大多半是这次征召来的新兵,对比其他新兵素质已经好太多,但在秦勇魔鬼教官眼中,他们还需要多多历练。

村里很少出现外人,对他们造访,村民保持敌对,很多人闭门不出,还有青壮者伙同他人一起把他们包围,见他们手中有刀才没敢向前一步。“我们是上山寻药的,只想在这里借住一晚。”向导得到指意上前一步,他漕着当地噪音,倒是安抚住村民。

“这么晚了,你们还上山找药?”黑暗中只分辨出这位大概已到中年,不是村长也是这村里德高望重的人。

“是啊,急着救命用,大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

那人转头看了看村民们,“可以是可以,但你们人很多,一家安排不下,只能分开来住。”

闽扬知道他们这是在防备他们,刻意把他们分开,对看向自己的向导点头,对说话的人道:“多谢。”

“嗯,但是不能拍住,报酬上,你们住谁家就给谁家打点猎或砍点柴吧。”

闽扬没有异议,跟着房东大叔走了。房东大叔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进了茅草屋,借着微微火光看闽扬脚上一层冰,便叫老婆子马上去给他烧热水,“不用了大叔,太晚了。”

“没事,没事,你等一下啊。”大叔黝黑,笑起来一嘴黄牙。

看大婶手脚麻利,闽扬也没再客气,老两口面对外人有些局促,还是不安地询问了他们的目的。

闽扬:“内子中毒,急需各种药草才能医治。”怕他们听说他娶了个男人,刻意把对君浩的称呼变了变。

“你儿子中得是什么毒?”大叔愁眉苦脸,为闽扬感到难过,“都需要什么草药?”

“不……”闽扬放弃解释,只报上药名。

“肉芝这东西不好找,得去东峰那边的森林,白夏叶这是夏天长的,不知道其他人家有没有存放,明日我去请村长问问大家,你别着急,没有过不去的槛儿。”可能是闽扬这大汉最浸在悲伤中,房东老两口儿不再怕他,觉得他能为儿子这个季节上山,也真是不容易。

“大叔有没有听说过其他的草药?”

“听过是听过,但这雪滴水、冰火莲、白唇鹿角乃是仙门之物,咱们平头百姓可没有。”

“仙门?”又一次听到关于启灵仙山的传说,闽扬却比从前上心。

“仙人们住在云彩之上,很少下凡来。”大叔用他黝黑的手指了指头顶,一脸敬畏。“想要见到仙人,拜入仙门,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我爷爷那辈人,曾经有人成功过,他穿过冰封,爬过云彩,但是因为没有灵性被遣了回来,据说送他下山的仙师骑得就是这白唇鹿,此鹿近一丈高,唇白齿红,日可行千里。”

闽扬目光闪烁,“那人是从哪里爬的?”

“哦,从南麓芍峰上去的。”

“多谢大叔。”

07.芍峰

第二日,好心的房东替闽扬他们找村长询问草药之事,村长听大叔说闽扬是为了儿子才冒险前来启灵山也很感动,不一会就差人询遍山村,村民家里还真有人存储白夏叶,甚至还有块肉芝。

闽扬很高兴,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交给村长,说这是药钱。村长也是老实人,说给太多了,闽扬笑着把金子塞给他,“不是还有住宿费,我们这么多人,叨扰各位叔伯了。”

也许闽扬身上的戾气在白日里看得更真切,也许是白丁对文化人的敬畏,他们笑着收下金子,脸上却带着惶恐与局促。

轻易找到两味草药,闽扬心情好了许多,安慰村民,“这药对我很重要,多谢各位。还有我们还缺几味药,要去趟芍峰看看有没有奇遇,回来时还会叨扰,到时就麻烦各位叔伯了。”

待他们走后,有年老的村民拄着拐上前问村长,“大力,他们说他们要去芍峰?”

村长点了点头,“叔公,他们听王大家的说那边可见到仙人,想去试试。”

“唉!”老人家摇摇头,叹口气,没说什么离开了,独留下立在原地的村长,也跟着叹气,众所周知,芍峰长年结冰,根本是有去无回之地。

所谓芍峰,远远从侧面望去,山崖直直垂立像勺子柄,靠南边有个大平台,被积雪掩埋,不是向导指出,他们都没发现。

南麓芍峰,村民对其谈之色变,可想上面的危险,闽扬本想让两向导留在村里,两人却不愿意,这可是他们搜索更宽广地域寻找更多资源的绝佳机会,况且身边这群汉子没一个弱的,除了上山的经验少了点,对付虎豹豺狼还是很厉害的,以后再来,恐怕也很难找到比他们还厉害的人。

也幸好他们跟着,闽扬他们才避开了未知的危险,比如那青草,远远的他们可分辨不出已经结了薄冰,这要是踩上去,摔倒滚下山必死,还有这雪天路滑,一个人摔倒也会撞上其他人,那后果相当严重。

“大家小心,那些是芍药,芍药根下一般都会有虎蚧,有毒,别被咬到。”一名向导指着被雪盖住的枯草,然后小声嘀咕:“唉,要是夏天来就好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银子啊。”很少能找到这么大片的芍药丛,他决定夏秋之季,一定组人再来一趟。

“唉,哎呀。”某块头很大的士兵没站稳。

他身后的士兵被他撞了一下,“小心。”附近几人相互搀扶,差一点摔下去。

闽扬停下,抿着唇盯着他们这群毛躁小兵,秦勇脸黑,顿感丢脸,“用你们的腰带,把自己一个连一个绑一起。”

“将军。”瘦小的小兵哀叫:“裤子会掉的。”

“掉了你就光着跑,有异议!”

“没……,没有。”小兵缩着肩膀认命退回到队伍里,引来胆大的嘲笑。

雪覆盖着冰,冰下有枯草,每踏一步,他们就要十二万分的小心,跌跌撞撞前行,还是有人滑倒磕破膝盖,幸好骨头没事。只是这里的气温要比山脚低好几度,他们的腿冻得发木,速度越来越慢。

“吼~。”一声虎啸从山涧传出。

“停下,警戒。”闽扬警惕四周,士兵们站成圆阵,把两位向导护在其中,肩并肩加强防御。

“吼~!”虎啸越来越近,貌似还不只一只。

闽扬远眺,这里根本没有高树,也没有峭壁,只能看到平缓芍峰,“跑,向那边。”希望能找到个山洞先避一避。

众人的脸被吓的苍白,由其两位向导,他们被士兵们拉着拼命向前,可是路真的太滑了,要不是大家被绑在一起,估计就会有人滚到山下。

眼看就要跑上平台,那金黄大虎已出现在众人身后,“娘哟。”那虎高度到成人胸口,长度丈余,张着血盆大口,尖牙闪着寒光。

“跑,别停。”闽扬抽出腰刀,放慢迅速,给秦勇递了个先走的眼神。

秦勇皱眉,给带新兵的校尉下了指使,自己转身跑到闽扬身边,也同样抽出佩刀。

“让你先走!”

“你回不去,我回去也没用。”他说的是大实话,他和孔有德、孙合,谁能撑起苍昊军?“一起回去后,任凭你处置。”

他都这样说了,兄弟做成这样,闽扬十分感动,重重拍拍他的肩,转头迎向飞扑而来的猛虎。

老虎头骨很硬,闽扬十成十的一刀,只砍伤它的肩,它发出愤怒大吼,从左侧林间,又蹿出一头略小点的金黄虎,想必这是母子两。

两只老虎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目光凶狠,还发出短短的低吼,喷出一股股白气,就如同在商量策略般,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虎视眈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老虎失去耐心,小虎“啊呜”向秦勇扑去,就好像一声令下,大虎也向闽扬扑去,只是它忌惮着闽扬手中的刀,虚晃一下,转头向秦勇而去。秦勇正与小虎对峙,无暇顾及,被大虎扑倒。

闽扬大喝,劈砍而下的刀突然转向,一刀插入秦勇劲侧,刀刃向外,直接挡住大虎利齿,“呜吼”大虎的牙齿被闽扬敲出血,大虎又一次吃亏,极不甘心地死盯着闽扬,衡量着是一掌拍过去,还是直接咬住他咽喉。

秦勇的肩膀被小虎咬伤,流出的温热血液让它兴奋,也许是饿太久了,它忘记妈妈教它的,咬到猎物就不能撒嘴。它把牙齿收回,欢快地舔舐血液并发出“呼呼”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勇一拳直击小虎颈侧动脉上,“吼”一声凄鸣,小虎倒地。

遍体鳞伤的大虎扑过去护住小虎,对秦勇大吼,并用前爪挠地,皱鼻子呲牙,好不凶猛。

闽扬还好,防备着大虎冲上来,他保持正面对虎,一点点挪到秦勇身边,把他拉起来,他身上又是雪又是血呼哧带喘,一半是吓的,另一半是拼了全力。

那一拳是致命的,闽扬扫了一眼小虎的口鼻出血,低笑:“不错,比青年时还勇猛。”

秦勇扯了扯僵脸实在笑不出来,看大虎那鱼死网破的架势,叮嘱道:“将军小心点。”

在他们说话间,大虎直接扑来,闽扬避开跃至虎侧,秦勇用没有受伤的那半边手握刀,晃向大虎双眼,“嗷呜”大虎抬起前爪一挡,闽扬趁机一刀砍向它腰上,老虎“嗷”地回身,举爪又向闽扬一拍,把闽扬拍了个跟头。

闽扬抬臂一挡,正好又抻开伤口。也幸亏天气还凉,他这一次次把未愈伤口抻开,至今还没有感染。不过这伤口被反复“虐待”后,估计最后会留下一条狰狞大疤。

可能看小虎还没能站起,大虎心里有了预感,怒吼着准备只攻一人,没等闽扬站起,它虚晃过秦勇,扑到闽扬身上,眼看大牙渐渐逼近他的脸,他送出手臂,钻心的疼痛后,温热的血一滴滴滴到他脸上。

秦勇上来帮忙,却因为受伤,被老虎一虎爪抽到伤口,他一躲,头不小心撞到雪下隐藏的石头上,当场晕死过去。

闽扬趁机翻骑到老虎身上,对着虎头一拳拳猛压,几百斤的大老虎很难被压住,闽扬眼余光扫到落在地上的刀,侧滚从虎背上下来,在老虎再一次扑上来时,翻身仰面对老虎的肚子就是一刀。

大虎又吼了一声,用尽它最后力气,体量晃了晃,却坚持不倒下去,闽扬就势把刀向上划,它“呼呼呼”口中开始吐出血沫,也许是太痛了,它实在坚持不住,脚下一软砸到闽扬身上,染了他一身的鲜血。

经过他们一番殊死搏斗,这块雪地已经被血染红,血腥味又引来狼群。脱力的闽扬爬到秦勇身边暗咒一声,看来今天是天要亡他啊。君浩,君浩,黄泉路上我会等你。

“喔哦……吼吼。”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去的士兵们举着火把,燃着浓烟从平台那边叫喊着冲了下来,声势浩大犹如千人冲锋战场。

隐在林中的狼群皱着鼻子呲牙威胁盯着跑近的他们,背脊上的钢毛一簇族立起,“窝夫窝夫”一阵低嚎,头狼试着想冲上去把闽扬叼跑,可看到闽扬那比它还要凶狠的目光时停下脚步,衡量一番,转身带着众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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