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氏族之非卿莫属(包子)上——又一春x
又一春x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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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清禾屏住呼吸,不放过他任何动作、表情、话语,静静的听着,听他想说什么。

“原来,那个影子不是你,而是月风,一直都是他,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原来一直是月风,”他转过头,双眼坚定的道:“我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原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他啊。”

尚云清禾听到他说‘月风’的时候,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不相信,宋棐卿一定是在骗他,但为什么要骗他,他恢复了记忆,他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他还想起来了他一直喜欢的就是冷月风,他的亲四哥,那不是他一直就知道的吗?

可是,可是这个人竟然一直把他当做他的四哥,说什么,以前是不是喜欢自己,原来全部都是骗人的,都是因为他的背影与他的四哥相像,所以他才会对自己那么说,他才会时不时的招惹他,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四哥的的影子,一个在宋棐卿失忆后,充当他四哥的替身!

他一把抓起宋棐卿的衣襟,将他重重按倒在床上,不顾他疼痛的皱眉,他双眼通红,紧紧瞪着宋棐卿,咬着牙,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宋棐卿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你,你不要忘了,你早就是我的人,怀了我的孩子,让我放过你,想都别想!”

说完照着他的脖颈重重的啃咬,一下下,那么用力,仿佛在用行动再次警告宋棐卿,他早已是打下尚云清禾印记的人,没有他的允许,他休想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宋棐卿放声大笑,任由尚云清禾轻薄他,在他身上肆 意 游 走。

尚云清禾抬起头,气的一张白净的脸也渐渐烧红,阴鸷的眼神,愤恨的看着他,沉声焦急的道:“你笑什么?笑什么?”

“你不想让我离开,就是想随时随地的让我陪你上 床?”宋棐卿看着他,突然邪魅的问道,一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是尚云清禾从未见过的陌生与嘲讽。

“你!住口!”尚云清禾气的咬牙切齿,跪在他身上,一抬手,照着宋棐卿的脸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打得宋棐卿半边苍白的脸顿时出现了血色,脸也朝着一边歪去,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立刻意识到自己对他动了手,尚云清禾张了张嘴,看着自己颤抖着发红的掌心,半晌说不出话,宋棐卿则是缓缓栓过头,看着对方不知所措的脸,自嘲的道:“你和月风这点倒是十分像,都特别狠心,只是,你比他还要狠。”

尚云清禾闻言立刻抬头看他,可对方已经转过头,缓缓起身,绕开他下了床,徒留尚云清禾在房间发呆。

我只是四哥的影子,只是一个替代品,宋棐卿原来从来都没喜欢过他,那些刚过去不经意间对他透露的温柔,原来都是留给冷月风的,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那日后,尚云清禾便再也没见过宋棐卿,他一直叫人严密监视宋棐卿,可却一次也没有再去看他,甚至连偷看也没有。

第三十九章: 离开

宋棐卿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外边雾蒙蒙的天空,那细弱鹅毛般的白雪,正缓缓落下,但它们在地面上甚至连留下的痕迹都没留下,就被地上的水淹没消失了踪影。

他一面静静的看着,一面摸着小麦的额头,小声的道:“看,那些雪落到地面有什么意义,还不是被先前的雨水吞没?”

小麦听着,不明白这么平常的一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让他难过,他用脑袋主动的蹭着宋棐卿不算温暖的手掌,轻声说道:“宋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

宋棐卿低头看着他一双圆圆的眼睛,天真的看着自己,冲着他弯了弯嘴角,说道:“我有不高兴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麦歪着脑袋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高兴,这有什么需要问的,你明明就是不高兴,宋哥哥,你笑笑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笑了。还有,你的肚子怎么一天比一天大,可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也没看你偷吃东西,怎么会这么大了?”

宋棐卿闻言,原本还有一丝笑意的脸,顿时变了样子,他抬起头,继续看着窗外,却再不肯开口。

小麦见他闷着不说话,却不知道他已经生气了,着急的问道:“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冷了吗?可是房子里有了好多炭炉,你的身上怎么还是凉凉的,还好有我在,我给你取暖,这样你就没这么冷了。”

眼看宋棐卿被尚云清禾关着,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但这期间,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来,叶柳烟没有,清稠没有,蝴蝶她们,就连端月银翘也没有出现过。

感觉外面众多的守卫,宋棐卿早就对现在的自己不报任何获得自己有的希望。

他难道就要这样被一直关着吗?他们打算怎对付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对付他?宋棐卿这样一日日的过着重复的日子,若不是有小麦在,他真的会觉得每天都一样,只有他的肚子,却一天天在变大。

宋棐卿试过运功,但发现自那次战役后,他似乎用光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丹田空空一片,他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废人,随时接受别人的宣判。

痛苦难过,风怒绝望的时候,宋棐卿想,要么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就逃出去。但他一死了之简单容易,他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任何兴趣。

一种让他几乎送命的身份,两段让他痛彻心扉的情感,还有一个随时会对世间造成毁灭的腹中魔胎,宋棐卿每每回想,即使他再对未来充满向往,再怎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但他不想屈服,他不想对这些痛苦、这些坎坷低头,他不想,他不信自己的命就这么的不顺遂,这么的凄苦。原来大盛贤王之子的身份,早就随着他受了李简容一剑之后,化为云烟;对冷月风的爱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磨,化为最初甜蜜的记忆;而对于尚云清禾,他只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有缘人,当事事变换,各自的命运之轮离开双方的交叉线时,他们的缘分也便走到了尽头。

至于这个可能成为魔胎的,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他的命运宋棐卿不想多做揣测,只想走一步看一步,他不想刻意的除去,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不想留下这份代表他羞耻与痛苦的证明,那么经过这么久的沉淀,他的心情渐渐平复,特别是感受着在他体内那弱小的生命,顽强的一复一日的努力成长,他便再也下不去狠心,夺去如此努力成长的小生命。

天色渐渐昏暗,每当这个时候,宋棐卿总是会很难忍,很挣扎,除了那每夜每夜折磨着他的小生命,还有便是黑暗给他带来的放大的孤独与被抛弃的感觉。

宋棐卿咬着牙捂着肚子,强迫自己忍受那巨大的身体与心理的痛苦,看着不远处点点炉火,模糊的光影照进他漆黑的瞳仁,宋棐卿任由滚滚热血从嘴唇留下。

“喵……”小麦在他头边急得团团转,他伸出舌头,为宋棐卿舔去嘴角的血迹,伤心的痛哭道:“宋哥哥,别在咬了,你要是实在疼的厉害,就叫人来给你看看,求你别再咬自己的嘴了。”

宋棐卿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苍白而骨节分明,缓缓覆上小麦的脑袋,他忍着痛苦以及全身的汗水,虚弱的道:“小麦,我没事,这是常有的事,这几天晚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再,再等一会儿就不,就不疼了,真的,我,我现在好多了,你,不要哭……我看着,难过。”

小麦闻言再不敢哭,突然一道细微的光亮闪烁一瞬便消失了,小麦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面容乖巧,肤色如玉的白衣美少年,而原来的小麦则失去了踪影。

原来,几天前,小麦已经可以幻化出人形了,宋棐卿当时正是最疼的时候,却见到小麦的人形也吃惊不少,他惊奇的问小麦原因,小麦乖巧的告诉他。

小麦发现自己自从吃了宋棐卿流出来的血,跟着身体就慢慢起了变化,本来他以为他要到明年开春才会幻出人形,没想到宋棐卿的血效果这么大。

宋棐卿也十分的吃惊,但想到很可能是谒灵牌的灵性充斥进了他的血液造成的。

小麦擦掉嫩白脸颊上的泪水,伸出小巧白玉般的手,轻轻为宋棐卿揉捏着腹部,虽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但宋棐卿却得到了心里上的安慰,这种痛苦也没有原来那么难熬了。

过了一会儿,宋棐卿终于决定好了不少,冲着小麦微微一笑,“谢谢你,小麦。”

小麦也冲着他笑笑,可爱的面容上出现一个深深的酒窝,更显他的乖巧,他伸出手,抱着宋棐卿的脖子,把脑袋抵在宋棐卿温暖的胸膛,欣喜的道:“宋哥哥,今后我都可以随时变成人了,以后你就有我陪着,再也不会寂寞了。”

宋棐卿伸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就好像小麦以前窝在他怀里要求被抚 摸一样,宋棐卿的眼神闪了闪,轻声问道:“小麦,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小麦想了想,依然靠在宋棐卿胸前,甜蜜的笑着,“只要和宋哥哥在一起,什么样的生活,小麦都不在乎。”

宋棐卿嘴角弯了弯,再次问道:“那么小麦想跟我离开这里吗?”

小麦低头在他怀里嗅了嗅,回道:“只要和宋哥哥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这么简单容易的回答,宋棐卿从来都没再任何人身上找到过,但小麦轻易的就给了他,宋棐卿差点为这句话热泪盈眶,他顿了顿,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充满坚定,“好,小麦,我们离开。”

这日,晴空万里,但温度却十分的低,才下过一场小雪,虽才触到地面便化为一滩水,但依旧改变不了冬天已经来临的趋势。

端月银翘一早就来找蝴蝶、喜鹊她们,让她们多煮些饺子,好在今日立冬的时候,给弟子们都尝尝,不然这个冬天可是要冻坏耳朵的。

尚云清禾眯着眼睛看他,不冷不热的道:“你何时如此会关心人了,看来你来尚云府历练倒是不错的选择。”

端月银翘闻言,也不生气,端了一碗水饺递给尚云清禾,笑着道:“族长,您也来一碗,这刚煮好的,很新鲜,很好吃。”接着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感受着刺骨的寒风,打了个哆嗦,不经意的叹气道:“唉,清稠长老都快找了将近一个月了,还是没能找到,这府上没了清稠长老,又不见叶柳烟串来串去,怎么都觉得冷清,加上冬天又来了,今后这府上,还会热闹吗?”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人都顿住了动作,蝴蝶一撇嘴,像是要哭了,但一看到尚云清禾阴冷的脸,顿时噤了声,只哽咽的道:“那次偷袭的那些怪物简直坏透了,还害的公子……”这下蝴蝶更不敢说了。

本来药居虽然弟子众多,占地也光,这时候又几乎聚在一起等着吃饺子,这会儿蝴蝶突然触到了尚云清禾的逆鳞,众人个个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净剩下干瞪眼的份。

尚云清禾冷着脸,放下手中称的慢慢的水饺的碗,背着手,缓缓离开了,众人看着他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端月银翘看着他离开,沉了口气,招呼大家赶紧煮饺子吃饺子,而他则是悄悄的离开了。

天色近暗的时候,宋棐卿的房间迎来了近日来不可能出现的人——尚云清禾。

宋棐卿这会儿正准备休息了,小麦也早就在他的被窝里给他暖床,两人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都诧异万分,等人进来后,名人把房间点亮后,两人才看清是谁。

而宋棐卿早在尚云清禾进来时,就感觉到了对方,小麦则是不论谁来,都恢复了元身,静静的窝在宋棐卿的床头,但尽管这样,他们依旧非常吃惊。

尚云清禾负手,站在距离宋棐卿三米外看着他,他发觉宋棐卿又瘦了,可肚腹却比半月前又大了不少,他多么想走近,去摸一摸他的孩子,抱一抱他这几日心心念念无法忘记的人。

但他忍着没动,任由手掌紧握,牙齿紧咬,不一会儿,几名弟子端来一锅水饺,以及几盘佳肴,尚云清禾才指着桌子上的水饺与小菜,轻声道:“今日立冬,你吃些饺子。”

即使他还是低头来见宋棐卿,但那人从开始的冷眼看着他,到现在依旧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让尚云清禾突然觉得很累,很不值得,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对方久久没反应,只是与他对视,时间久了,尚云清禾觉得没意思,便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此时,宋棐卿突然开口,平静的道:“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宋棐卿只是一段浮萍,受不起。”

闻言,尚云清禾缓缓转身,看了宋棐卿半晌,之后,对他冷笑一声,走到桌前,一把将丰盛的餐饭掀翻到地上,再也不看他,转身离去。

看着这么一连串的动作,宋棐卿闭了闭眼,缓缓坐到地上,一颗晶莹从他眼角滑落。被掀桌子的动静吓得躲进被窝里的小麦,悄悄把脑袋伸出来,看到宋棐卿难过的面容,小声的道:“宋哥哥,别难过,别难过,他是大坏蛋,别理他。”

宋棐卿睁开眼,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不理了,再也不理了。”

夜深沉,宋棐卿的房间漆黑一片,只见一条人影快速从他房间的窗户掠出,几下快步夺走,趁着下一波守卫到来之际,一闪身躲进就近的草丛。

不一会儿,又一条人影靠近他,两人照面后,刚才来的人拉着他的手,悄悄走出草丛,以前以后,快速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要不了多久,来到一处月牙门前,两人一前一后,瞬间穿过了去。

再几个起落间,在高耸的围墙上穿梭几下,终于来到阁楼外围,两人再次攥紧一处草丛,端月银翘小声的道:“宋大哥,今日你说了什么,竟然让清禾掀了你的桌子,还说再也不要管你了。”

宋棐卿苦笑的摇了摇头,轻声道:“逃出去再说。”

两人不再多言,凭借这今日警卫放松,加上端月银翘这几日有意的观察,他将断月阁的构造基本上都摸了清楚,这做阁楼平日是不准闲人进入的,为的就是关押一些犯了重错,或者侵略者。

自从他从叶柳烟那里得到宋棐卿有意离开的意愿之后,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帮助他离开,就连向来不愿意与人多打交道的他,也渐渐开始与他们活络起来,再加上府上最近一直在传,他姐姐端月凝雪来年就要嫁来尚云府做族长夫人,他的人缘与地位很快就提高了不少,这些方便了他不少,需要知道什么,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透彻了解。

但这话他不敢告诉宋棐卿,他怕他伤心,更怕宋棐卿说他们趁人之危,虽然他料定宋棐卿不会这么对他,但他却是不忍心看着这个男人伤心,在他了解中,宋棐卿应该是个闲云野鹤,与世无争,潇洒快意的人,却被尚云府生生困住了该有的自尊与逍遥。

他一边愤恨着造成这一切的尚云府,一边小心的带着他穿梭在严严守卫的硕大断月阁内,不过多久果然让他们逃了出来。

出了断月阁虽依然有守卫在巡逻,但明显比阁内疏松许多,他们没躲避多久,便在一处假山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叶柳烟。

她明显也瘦了不少,也更加憔悴了,看上去也是无精打采的,宋棐卿终于再次见到叶柳烟,一时间感概万分,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叶柳烟则是摆摆手,叫他别多言。

此时小麦从宋棐卿的包裹里冒出脑袋,轻轻的蹭了叶柳烟一下,叶柳烟这才露出了笑脸,揉着小麦的脑袋,悄声道:“你这小妖精,可想死我了,等我们都出去了,姐姐好好疼你。”

“怎么,你也要离开吗?”宋棐卿闻言奇怪的问道。但想了想,大概是要去找清稠吧,他虽然被关着,但依然得知了清稠已经失踪很久的事情,“你是要亲自去找清稠?”

叶柳烟看了看他,轻轻摇了摇头,宋棐卿依稀透过昏暗,看到了她脸上无尽的伤感于无奈,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叶柳烟的情绪,她的伤感、痛苦、挣扎与无可奈何,他似乎都一下子了解了,而这一切他以前在冷月风的脸上也看到,可他当时却如何也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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