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氏族之非卿莫属(包子)下+番外——又一春x
又一春x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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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稠公子。”

“清稠兄。”

一前一后的两道声音,很轻,却立刻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清冷,那恍如隔世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静坐在床边仿若无魂的人,身躯一阵,而后缓缓抬起头,看了半晌,终于沙哑着道:“宋兄……呵,好久不见。”

第七十六章:  诱 导

挽尊笑着看端月凝雪,但那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祥和表情,却给她一种寒冷的压迫感,让她对挽尊的提议有些犹疑,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听起来颤。是的,她有些害怕这样的挽尊,更何况她主动来到他的领地,那种主客的感觉要她本能的感觉自己处在劣势。

端月凝雪此时身边连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都没有,她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到冲动,就这样进了他的地方,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要带她去参观牢房可不是什么善举,不禁回道:“清挽,这么晚了,我又累又饿,刚才又参观了这么大的宫殿,你现在又让我去牢房那种地方,我就是有这个好奇心,也还是累了,你我怎么说也是合作关系,我帮你带来了那孩子,你替我教训尚云清禾与宋棐卿,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但我现在确实累了……”

挽尊静静的听着,双眼微微眯起来,配合着他那淡白的脸色,在昏暗的光亮下,有些阴郁的美感,不过却差点让端月凝雪打了个寒噤,“啊呀……端月姐姐早说呀,我早已让下人准备了晚宴,只是端月姐姐是我儿时的玩伴,你一来到我这宫里,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你展示我的宫殿,倒是忘记了你一路辛苦了,还望姐姐见谅,行了,姐姐既然累了,便跟我回去用完膳吧。”

端月凝雪观他脸色如常,看不出哪里不对,心下放心,只是还在疑惑为何要带她参观牢房的问题。但转念一想,为何无缘无故要害怕这人,他自称是自己儿时玩伴,但她确实对这人的印象不很深刻了,回家时也跟母亲打听过,而母亲也承认曾有过一个下人叫尚云清挽,是个漂亮的孩子。母亲还说那孩子很小就没了父母,被端月府带回。

后来父亲见他活泼懂事,便叫他陪伴她与弟弟银翘,但后来那孩子不知怎的,非要离开,说是想到尚云府上学习医术,她的父亲见这孩子也挺聪明,又与她们姐弟相处的很好,又见孩子爱学,便向当时的族长尚云怀林提了这孩子,而后便被尚云怀林收为徒弟,再后来也见过那孩子几次,但没几年就没再听到过消息,说是离开了。

端月凝雪从母亲那里知道的关于尚云清挽的,就是那么多,“那孩子还挺有主见的,他小的时候我看他和你们姐弟玩,就挺会做事,很知道分寸,后来竟然知道要去尚云府上拜师,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拜师,真是不简单。后来你父亲有次回来,我还问了那孩子的近况,一听才知道那孩子已经离开了,我当时有些奇怪,也挺为他遗憾的,不过一回头想,那孩子那么有远见,说不定又知道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离开也是正常。”回想母亲说的那些话,端月凝雪虽不甚记得挽尊,但也算是对他的过去有了了解。

晚膳过后,端月凝雪想去休息,她长途跋涉,确实是累了,但仍是不放心的问道:“清挽,那孩子在什么地方,你准备怎么对他?”

挽尊轻勾嘴角,笑道:“端月姐姐好心急,才刚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的打算了,唉……你我既然是合作,我不妨告诉你,那孩子身上的两股力量都十分的强大,我想慢慢的消化,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到那孩子,只是想得到那些力量。”

见到端月凝雪有些惊奇的打量他,挽尊又道:“相信姐姐一定也听说了,关于那孩子的流言。我可以告诉姐姐,那些传言全部都是真的,是我从谒灵之书中获得的。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那孩子好,你想这么小的孩子,身体里有那些怪东西,被大家当做怪物一样看待,他小小的孩子如何忍受,再说,他还是尚云清禾与宋棐卿两人的孽种,你那么维护他做什么?你不打算与尚云清禾和离,这件事情就会是你们缓和的开端,到时候,姐姐若是俘获他们的心,然后再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把尚云清禾狠狠的甩了,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无视,被人厌恶的滋味,那么到时……”挽尊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眸子闪烁着别样的精光,配合着他妖艳的容貌,醇厚的嗓音,怎样听都是那么诱 人,端月凝雪此时耳中只进得去那种带着魔法般不断吸引她的声音,渐渐陷入痛快报复的幻境……

“我,需要怎样做?”她幽幽的开口。

挽尊缓缓摩挲着右手边的磨砂带着闪光的圆球,那圆球随着他手指的起落闪烁着紫白色的闪光,断断续续,“呵……”他轻笑着,带着得逞的意味,“姐姐的炼凝心决已经炼至佳境,既然尚云清禾以这个利用过你,你就反过来用这个报复他,报复他的孩子……”

端月凝雪皱眉道:“炼凝心决是我修炼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这个本尊自然清楚,本尊怎能让你去害人,只是炼化那孩子体内的力量,你炼凝心决可以从旁佐导,不至于让那孩子太痛苦,当然我在炼化之前姐姐就必须先一步动作,否则那么小的孩子会吃不消的。”挽尊说的有些急促,显出了一些不悦。

端月凝雪见他的样子,以为他因为自己误解而不悦,也没在意,便点头答应了。

见到对方点头,挽尊勾了勾嘴角,笑道:“姐姐今日也累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目送端月凝雪离开,挽尊的脸上渐渐敛去笑容,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厌恶,“当年拜你所赐,本尊身上的蝴蝶刺青,成了本尊今生的耻辱,如果不让你痛苦,还留着你在这世上享福不成?”

而后一挥衣袖,身边立刻出现一身穿黑衣面蒙黑纱之人,那人跪下,沉声道:“照挽尊吩咐,那些人已经处理干净,那孩子也已经被禁锢,挽尊可还有指示?”

挽尊阴冷一笑,声音响彻大殿,“很好,你做的很好,走,我们去看看尚云族长可好啊……”

宋棐卿与尚云清稠面对面坐着,两人虽为好友,但此时见面却没了话,为免节外生枝,房间依旧昏暗,他们的呼吸声也沉的几乎不可闻。

“宋兄这几年过的可好……与清禾相处如何?”他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几年他被迫的呆在这个地方,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的他,记忆还停留在当年的那场恶战中,虽然知道是尚云清挽作为,但尚云清挽几年都未曾再进犯蒂都,也许他们都过的平安,也许宋棐卿与清禾也已经成为了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宋棐卿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拍了尚云清稠的肩膀,静静的看着他,那双透过黑夜看到的眼眸,就好像闪着萤烛,让清稠心安,让他暂时忘记了这几日的惶恐不安与无可奈何。

“清稠兄,这几年辛苦你了。”许久宋棐卿才道,“我知道挽尊是你的师弟,这几年你对他一再隐忍……如果不是你,我想蒂都难免浩劫……清稠,我们不想看到你委屈求全,好不容易找到你,跟我们走吧。”他斟酌着开口,生怕伤害到这个温柔男子的内心,当他知道清稠的遭遇时,对挽尊的嫌恶与憎恨已经到了无法表达的地步,他只想立刻就与那人决一死战,如果不是因为挽尊,不是因为他,他们又怎么会遭遇这么多不幸,又怎么会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尚云清稠看了宋棐卿一眼,缓缓摇头道:“不了,感谢你们找到我,但我不能离开?”

“为何?”景幽听后立刻问道,她根本无法保证挽尊会什么时候出现,甚至有没有发现他们,挽尊太狡猾,太喜欢算计,如果他们不快些行动,那么今夜前来就前功尽弃,她十分不理解尚云清稠的决定。

“我答应了他,只要我留下,他就不会对蒂都……”尚云清稠轻声道,那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宋棐卿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发现这人从手心到手指都冰凉的要穿透他的骨头,不禁眉头紧锁,沉声道:“清稠,他不值得你那样付出?你知道他又背着你做了什么?”

闻言,尚云清稠双手一抖,缓缓抬头道:“他,又做了什么?”他知道尚云清挽虽对他温和,但心思却狠辣,什么事全凭他高兴,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怕他怕的闻声颤抖,就连他,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

“他对灵府、天府、玄府与宗府发动袭击,就像个侵略者,用他那些魔鬼般的手下,还有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门功夫,搅得北方一带不得安宁……还,还抓走了尚云族长……”景幽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他……”他明明答应过他,明明……尚云清稠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不安与不知名的压抑。

宋棐卿发现清稠全身都在发抖,那绝望的眼神以及说不出的伤感,让他觉得再不抓紧些,下一刻这人就要消失了,“清稠兄,振作,跟我们离开吧,挽尊已经疯狂至此,他根本就是想继续报复,你呆在这里会很危险,我们不想再看你受苦。”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宋棐卿与景幽在担忧,他们这次就进来两个人,为了避免目标过大,他们打算一定将尚云清稠带走。

“我不走。”尚云清稠轻声道,在景幽再次抗议之前,抬起头,坚定的道:“他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作为师兄,我不能看着他犯错而不管不问,他抓走同门,以他对清禾的恨意,我不能保证他会对清禾造成怎样的伤害,作为师兄,我不能看着同门师弟互相伤害,我对幽宫十分熟悉,我可以做你们的内援,作为他的师兄,他不会怀疑我。”他认真看了宋棐卿一眼,在对方开口之际,又道:“清挽快要来了,你们赶紧走吧,如果我不见了,他会做的更加残忍,到时清禾性命不保,宋兄,听我一言,赶紧离开!”

“清……”宋棐卿想再说什么,却是被阻断。

“离开!”尚云清稠狠狠捏了宋棐卿的手,沉声道,他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为了今后的希望,他必须这么选择。

景幽听着清稠的话,考虑再三,认为对方说的有道理,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救出清稠,但现在的局势不宜打草惊蛇,要在敌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以最沉重的打击,看着有些不舍的宋棐卿,她拉了拉他的胳膊,摇摇头道:“宋棐卿,我们离开吧。”

宋棐卿皱眉,他虽然能理解清稠的话,却不能接受,他与清稠交好,又受恩于叶柳烟和他,现在看到两人变成今天的样子,心里就好像破了一道很大的伤口,让他呼吸困难,想到连日来的变故,看着眼前清受的人,不见踪迹的儿子,以及很可能在不远处某监牢备受折磨的清禾,宋棐卿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昏沉,抓着清稠的手也变得颤抖,却终是考虑到全局,放开了手。

“清稠,坚持下去。”宋棐卿最后不忍直视对方,转身沉沉道。

等他说完,景幽便拽着他离开了。

尚云清稠看着他们离开,紧紧攥了攥拳头。

尚云清挽,为何你如此狠毒……

第七十七章:  阴云

尚云清稠坐在床边,眉头紧皱,心里乱作一团。被困在这个地方将近四年,开始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想着尚云府的每一样人和事,他担忧府上的人如何了,灵溪村的百姓是不是从袭击中摆脱,是不是重建了家园?

他愤怒过、反抗过,更加痛恨过尚云清挽,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想回去尚云府,想守护着那片土地,想看着府上的人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他更加想念柳烟,一想到她可能每天都为自己担忧,就恨不能立刻摆脱囚困。

但事实证明,他斗不过尚云清挽,那个家伙在知道他要逃跑的时候,不但用铁链锁着他,更是杀害无辜的人,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愤恨,还有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恐慌。

他怕了尚云清挽,完全想不通,以往那可爱听话的少年去了哪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到底是何等残忍的生物,他那冷酷狠戾的对待他身边人的眼神,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又变得那么温和。他对自己亲昵的动作,轻缓的话语,与他对自己残酷的禁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尚云清稠分不清哪样的他才是他本人,他禁锢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面关押着他,一面又像亲人一样亲切的相处,尚云清稠糊涂了,却一步步掉进尚云清挽的陷阱。他答应了清挽,留在他身边,换来尚云府的安宁,。几年的日子,每天都寂寞无聊,他一面忍受着,一面还要面对尚云清挽不明意义的粘腻对待,让他心神俱疲,不知所措,但他都可以坚持下来。

在这如同囚笼一样的地方,虽然让他感到压抑,但尚云清挽答应过他,只要他留下,他就可以安分的不去干扰蒂都百姓的生活,他就可以让尚云府安宁。只要想到这些,尚云清稠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达到原先想的那样,让尚云府的人平安顺遂的生活,他在哪里守护都不重要了。

是的,尚云清挽答应过他,明明答应过他……

可是,为什么?

陷入深深的困惑与痛苦,尚云清稠没注意到身边的床铺凹下去一片,下一刻就被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熟悉却让他颤抖的气息自上而下的喷洒在他的面颊,那人柔软的唇,轻柔的擦过他的额头,深沉而充满邪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师兄,还未休息?为何不点灯?白日没有来看你,想我了吗?”挽尊轻轻的说着,显然心情很不错,尚云清稠以往也会留意他的心情,一般他开心的时候,他手下的人都会好过一些,当然他也会好过一些,但他从未想过这人为何会这么开心,今天想想,定然是与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关,这段时间他袭击那么多地方,还抓了清禾,他怎能不开心?

尚云清稠抬了抬手臂,腰杆挺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轻声道:“时间还早,整天无所事事,我没那么容易累着,也不想那么早躺下。”

挽尊眯着眼睛看了尚云清稠一眼,发现他侧着身和自己说话,乌黑直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两股垂下,遮盖脸侧,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着的红唇,完美的颈部,直直的脊梁,修长的身体,那清秀而安静的样子,是那么的吸引他,让他身上所有的暴力与阴谋一瞬间全部消散,只想着与眼前这人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

他是那么的喜欢师兄,那么的想与他相守,师兄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精美,那天上地下仅有的神圣与典雅,都在他的师兄身上,而这样的师兄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那么的幸运,那么的……满足。

伸手顺着师兄的长发抚到后背,挽尊轻缓的道:“师兄不想便不想吧,今夜月色那么美,我们坐着说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尚云清稠听他说的轻松,那话语间的喜悦深深刺激着他,为什么尚云清挽要用别人的痛苦换取自己的快乐,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残忍的对待别人,为什么他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一点也不觉得罪恶?

他紧紧咬牙,猛的站起身,狠狠的瞪着挽尊。

挽尊正摸的开心,突然手掌一凉,惊讶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狠狠瞪着他的师兄,立刻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也有些冷硬,“师兄怎么了?不想与我亲近吗?”说着一把拽过尚云清稠,强硬的将他压倒在床铺上,“呵,师兄……这么久了,你还是讨厌我,对吗?”他的声音有点尖锐,眼中的气恼不留余地的映射在尚云清稠的眼中,“跟我亲近,跟着我,就那么让你不舒服?还是,你还想着叶柳烟那女 人,我告诉你,那女 人早就被我赶走了,你只能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生永世都不可能逃出我的掌心,我不会放开你,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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