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我心爱的土奇葩——锯木头
锯木头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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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有赶黄牛这种业务?要吹牧童短笛吗!谢言瞪大眼睛。

那背景板前的地缚灵谁当?所以这个岗位果然并没有很重要对吗你一直是在吓唬老子对吗哼唧!

谢言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一边心里盘算着午饭几点才能吃上,一边问小连:“旅游局领导看到黄牛会很不好吗?”

小连一脸烦躁状:“一般情况还好,但这个领导不知道为什么对黄牛特别反感。去年他来视察,看到黄牛,怒火中烧,直接上去抢过票子气得双手发抖,说你们这是对S市会展事业的毁灭和摧残残残残残……!!!”

“……”好有性格的副局长撒,西班牙斗牛士变的吗?

小连先找到会展中心的保安组长,提上一包烟,好哥们儿状各点一根,说了一下情况,又说:“平时大家睁只眼闭只眼无所谓,领导来毕竟还是要抓一下的,陈哥你说是吧?”

陈哥甩甩一脸横肉,喷口烟:“是,领导来是没办法了,操,那么热的天!还下午来!”

谢言看看瞬间进入黑社会小弟状态的小连,也有点叹为观止……果然各村有各村的高招……

提醒过了保安组长,小连一脸郁闷地带着谢言又往外跑,一边骂:“早知道今天要在外面跑就不穿阿玛尼了,操,心疼死老子!”

谢言有点汗,原来公司不止小倚一个富二代噢?

不过又一想,真的富二代大概也不会心疼一件衬衫吧?

给自己的智商点赞。

自己去考那个智商测试应该不会被刷掉哒!感觉自己赞赞哒!

可怜的谢言已经被雪姨洗脑了。

其实除了黄牛,会展还会遇到参展方倒卖工作证赚钱的。比如当时多申请几张、或者参展几天以后不来了,就倒卖工作证,这工作证等于是多次可用的门票。一般情况下会展公司并不太管这种事,因为参观门票的收入可能占整个会展收入的10%都不到,收入的大头是出租展位收费。因此一般也就让会展中心的保安去意思意思维护一下就行了,彼此心照不宣,面子上过得去就好。而如果需要保安真的出大力气,那么要么靠多给钱,要么靠长期认识的关系维护,或者人格魅力……小连显然就是部门里负责和每个场馆保安队长搞好关系的那个人。

谢言有点好奇,为什么会让小连做这件事,小连郁闷地“操”了一声:“你不知道吗?雪姨说我经常放屁,不能负责近距离接待大客户或者领导,所以只能负责保安。”

“……”

心疼保安。

不对,心疼小连……

谢言被雪姨言周教的短短三天里,已经深刻地体会到,白鹿那个组虽然奇葩也不少,但是是一个充满了平等自由真善美的奇葩园,而这边在雪姨的领导下,还处于他妈的种族隔离贩卖黑奴年代呢摔!

不过说起来小连为什么叫小连呢?是会连着放屁吗……

……谢言你的智商果然赞赞哒……给你点蜡。

此时是八月中旬,依然热得火烧火燎,这个江浙沪集中供暖的奇葩夏日里,地表温度绝对超过50度……谢言在外面跑一圈,还要和黄牛费嘴皮子,甚至被满嘴粗话的黄牛气得火冒三丈,这火气内外交加,半个小时下来,原本就热伤风的谢言已经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刚回到内场吹了五分钟空调、谢言拿了瓶水恨不得从头上浇下去的时候,送苦送难的雪姨脚踩风火轮再次出现,对着谢言和小连吼:“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副局长的车已经到了!去维持一下外围秩序!”

谢言喝进去的第一口水就呛在喉咙里,还站在原地咳嗽,雪姨回头一看半死不活站在原地的两只,一脚高跟鞋差点蹬碎一块地砖:“你们倒是跑起来啊啊啊!”

整天跑跑跑!跑你妹啊!!!你以为我是神庙逃亡temple run吗!!!

谢言和小连苦力苦力滴干活换得了副局长驾临时场外的一派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放眼望去,一头勤恳的黄牛都没有。

会展的合作主办方、雪姨、交通运输机械协会会长一同走上前去,与副局长一一握手,副局长说,你们辛苦啦bla bla bla,大家说,不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相谈甚欢携手共进会场……之时!

“麻痹的你们卖假票啊!!!”谢言只听得自己身后一声咆哮晴天霹雳。

顿时脑子“嗡”的一响,回头看,一个中气十足的胖子,浑身上下在大太阳下散发出bling bling的油光。谢言连忙靠过去:“先生,什么假票?”同时试图拽走之。

“我买的票进不去啊!门卫扫那个什么滴滴滴的东西,说这是假票!”那个愤怒的胖子体积是谢言的两倍,拉扯之下岿然不动。

副局长和雪姨他们已经看了过来。

谢言只觉得一身冷汗夹一身热汗:“不会的先生,你是哪里买的票?我们卖的票都是统一印刷,不会有问题的,您要不再换个刷票机器试试看?”

小连已经从另一头赶过来,迅速附耳对谢言说:“肯定是从黄牛那里买到假票被骗了、又来找我们要钱。”

胖子耳朵居然超级好,当即张翼德一声喝断桥梁水倒流:“麻痹的谁买黄牛票了!!!”

……完蛋了。

谢言本就开始冒虚汗,再被吼得眼冒金星,觉得夏侯杰被张飞直接一嗓子吼死也是有生理依据的。

副局长已经被关键词激起了斗牛士的条件反射:“还是有黄牛?还卖假票?有没有通知公安局那边?这是比倒买倒卖更严重的行为!消费者会怎么看?!会以为是我们会展方的责任!”

“你谁啊?老子说了不是从黄牛买的!你们合伙要抵赖是吧!!!”胖子不惧权贵地续咆哮(其实是智商有点低)。

谢言被两边的雷霆对击搞得头晕眼花,心理压力巨大,40度的烈日当头,鼻子塞住还呼吸不畅,没吃午饭没喝水,低血糖低于临界点。随着两边的对吼不断升级、并且从单人对决上升到多人乱战,谢言只觉得自己睁着眼睛看出去世界是黑的,闭上眼睛倒是一片白的,不管白的黑的,里面都夹杂着金色的小星星。

额头发冷嘴唇发凉,眼睛一闭没睁……

谢言干脆地倒下去了。

砰,后脑有点疼,不过,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言醒来已经在医院一片洁白的世界里,整个人都酥酥麻麻软软呆呆像一块破抹布,只有打点滴的手和后脑有点痛感。

守在床边的小飞正一个孔雀式做到一半,欣喜地扑了上来:“你醒啦!你怀了谁的孩子!”

“……”到底是谁撞到了脑子……

“是白鹿的对不对!”

“……老子是攻!”谢言虚弱而忍无可忍地说。

“没玩坏……撞坏!医生他没撞坏!”小飞欣喜地呼唤着。

……

总之,谢言中暑+热伤风+低血糖晕过去的时候,后脑狠狠磕了水泥地,那缓缓倒下的身姿,那苍白的脸蛋,那激起的一地水雾和烟尘,那砰的一声在空旷的大楼前回响,简直就像小燕子被永琪射了一箭那样惊心动魄惹人爱怜(什么鬼)……副局长当场就忘了斗牛,雪姨跪谢小射的自我牺牲成功转移了斗争焦点,连胖子都掏出手机拨打起了120,整个画面顿时共创和谐社会。

谢言算工伤住院,会展组抽不出人手,小飞便自告奋勇来照顾皇儿了。现在吊针之后其他症状基本解决,就要观察一下有没有脑震荡啥的。

小飞乐呵呵地开始陪床,想了想好像陪床镜头里一定会有个人削苹果的,于是贤惠地开始削苹果。

“那个……”

“嗯?”小飞正对着苹果唱着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对,他削的不是苹果,是作者的怨念。)

“白鹿知道我住院了吗?”谢言嗫嚅。当时自己那条短信,白鹿就回了个“加油”,不冷不热的,让谢言惴惴不安。

“哦……”小飞顿了顿,“大概,可能,也许知道吧……”

“……嗯?”

“就是,雪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大声复述了一遍‘神马——小、射住院啦——’,以及离开公司的时候大吼了一句‘我去医、院看小、射啦!!!’……所以……”

白鹿和小飞只隔一个位子……所以不会听不到。

谢言垂下了头。

此情无计可消除,小飞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把苹果削得更圆润一些。

第二天的整个白天,谢言都在期待白鹿突然走进来、说不好意思昨天太忙了。但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小飞一个人飘进来,讷讷解释说白鹿出差去了……谢言眼中的期待终究是暗了下去。

第三天,白鹿依然没有来。谢言一个人躺在白色的医院里,忍不住在想,自己之于白鹿,是否是个很蠢的存在。

上班第一天就自以为风骚地唱什么小酒窝长睫毛,还装可爱地指指自己的小酒窝什么的……回想起来真是蠢得一逼啊……

谢言有点消沉,在喜欢的人面前原来一直表现得很蠢……

如果当初换个正常点的表白方式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小蝶之前送爱心早餐什么的好像明显正常很多啊……

然后又想起那封“锦囊”写的邮件……

其实白鹿已经是80%在商言商+20%个人情感了,自己非要犯蠢,是不是惹得白鹿把那20%也缩回去了?

那封邮件会不会就是白鹿回的呢?

谢言躺在白白的医院里,盖着白白的被子,看着白白的天花板,想着白白的白鹿……

第四天上午,谢言住院观察期结束,没有什么后遗症,于是自己默默打包准备出院。

打包,实在是一个太有告别意味的行为,让这个空间不断减少自己的存在的痕迹,最后归于零、回到原点。越收拾心情越低落,谢言忽然就想索性去公司也打个包辞职吧……如果白鹿出差回来发现自己前排已经没了人,终归还会想起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谢言被自己想象出的就此别过再不相见的凄美场景搞得额外悲凉,觉得病房里简直都飘落着悲情的樱花,艺术人生的背景音乐都要起来了。

风萧萧兮一转身,却见白鹿搓着手站在灯火通明处。

谢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知道,有一天,我的英雄会驾着五彩祥云来接我……出院的。

=.=b

“那个……”白鹿有点紧张地看看谢言还贴了块小纱布的后脑,好像有点想伸手摸一下,犹豫了一下,却又缩了回去,“我出差刚回来……我刚知道你出事……我,那个……小飞刚才跟我说了,但其实那天他大吼的时候我插着耳机在在看一个客户过往项目视频,我根本没听到……”

白鹿1小时前呆呆听着小飞说着事情始末的时候,心头忽然好像就被一把梳子用力篦梳了两把,不疼,但有点酸,有点麻。

他一下子就能想象出谢言这两天会有多么失望和自伤,就好像自己曾经很多次对女友的付出被视而不见、置若罔闻。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他懂,于是感同身受。

哪怕能有一点反应、一点认可也好呢。

谢言被白鹿的目光看得瞬间鼻子一酸。

然后忽然拉过白鹿的手按到自己后脑的纱布上,说:“不疼了,没事的。”

白鹿怕碰疼他,手猛地一缩,又怕谢言多心,最后手平放在他头顶,撸了撸他的头发。

谢言咧嘴笑了,忽而抬头,说问:“如果我送你一百天包子,你会喜欢我吗?”

白鹿一愣,还没回答,却见谢言已经又低下头,神情复杂,最后很满足似的用脑袋在自己的掌心蹭了下。

也许直接唱小酒窝长睫毛也并没有很蠢啦!

你看,送一百天包子听上去也并不怎么样嘛!

打不死的白羊座小射被摸了两下头就充电活了过来,乐观地这样想着。

『是都很蠢啦……

——作者心作』

11.没有女朋友那要不要男朋友

《上班第55天工作日记》

Later better than never,

掰弯一个是一个。

——谢言心作

出院路上,白鹿问过谢言,是否要他去跟雪姨交涉、把他提前要回来。

谢言原本满心是要神庙狂奔状离开雪姨的,但被白鹿这么直接一问,倒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作男子汉状说:“做事要有始有终!我把那边的事做完了再回来!决不给组织丢脸!”

白鹿就笑着点点头,又轻轻摸摸那块纱布的伤处。

谢言就酥掉了。

“你家在哪边?我送你回去?”白鹿顺手拿过谢言的住院大包。

这句话从谢言的双耳灌入大脑、指尖的触感从神经传入小脑的一瞬间,谢言忽然就觉得自己脑震荡其实没有好……送我回家,送我回家,我回家,回家,家……

啊呀呀好晕……

谢言就这么在地铁里老也拉不住杆子、傻乐傻乐晕晕乎乎、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白鹿就在旁边扶一把、又拉一把、又顶一把……感觉自己是个送豆袋懒人沙发的快递员,一路把一个软绵绵的大家伙推拉扯举进谢言家。

谢言在外面还没觉得,到了自己屋子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三天没洗澡,身上一股臭臭的味道,整个人顿时惊醒并纠结起来:是自己去洗澡,还是和拉着白鹿坐下来多说说话?洗澡还是和白鹿说话?

白鹿看着谢言的表情从迷迷瞪瞪忽然变成了天人交战,奇怪道:“你在想什么?”

谢言:“我在想是自己说说话,还是拉白鹿洗澡。”

白鹿:“……”

谢言:“……”

没药救了。

白鹿明白过来他的本意,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推他:“你去洗澡吧,送你到家我也该回去干活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

谢言一下子紧张了:“不洗了不洗了,我们坐下聊聊天,我、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白鹿忽然有点心疼,轻叹一口气:“你去洗吧,我坐会儿,不回去。”

谢言认真睁大眼睛看看他,好像在判断白鹿是不是在哄他。随即飞速地抓了内裤和T恤冲进了浴室,还一边回头喊:“很快的!我洗澡超快的!”

白鹿都有点紧张:“你慢点洗!别撞到头!”

浴室里果然飞速响起水声,和人在水下动作导致的不规律水花四溅声。

白鹿有点无奈地笑笑,慢慢坐下,随意打量起谢言租住的小屋子。

一个三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如同所有男生宿舍一样杂乱无章,以至于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堵乱哄哄的墙上看到自己的两张照片。

照片是缩印的,贴在一张飞行棋棋盘的路径上。明显是手机偷拍,一张是洪七公食品项目,调试设备的时候自己站在台上试话筒,表情很正经严肃;另一张是段氏多肉项目,自己在笑眯眯地派发免费多肉。大概谢言计划把每个项目贴在一个格子上,走完一圈就能大功告成、事业爱情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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