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知道他能否按时回来。”没有杨南在身边，无论何时都觉得冷呢。

等他回来，再说他说。要去看小辞的事，相信有杨南在，什么都不怕了。还有要准备给两个小侄子的礼物，应该很可爱吧。阿南，也不知道你我的孩子如何。陈言摸着肚子，想着杨南说顺其自然的事。

第17章

陈言见赵行回了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会考虑是否要去京都。不过还是要和杨南商量下，想来也不知道阿南会不会在意？陈言笑，不管杨南在不在意，他都不会放弃了，在杏花村生活，和杨南在一起……

陈言想着，往温故居去了，这时已经下了学。

见洪瑜英一边教学一边复习，陈言问了才知道，他要参加明年的会试。

“我父亲的病也好了，相信村里人看在我当夫子的份上，会多多照看一下他的。这样，我也安心。”他是这样说的。

“你放心吧，你父亲既然已经在杏花村住下了，我们便会好好照看。你一日是这温故堂的夫子，大家都会终生感谢你的。”陈言承诺。

当日在镇上，陈言问洪瑜英是否了解温故而知新的意义，所以便将学堂取名为温故堂，他希望可以从中学到道理，也希望他的学子们能领悟到他领悟到的或没有领悟到的知识。

因之洪瑜英要去参加会试，虽然他说不需要，但陈言还是每三次去一次学堂，让洪瑜英有更多时间休息和学习。

陈言想，如果他要去京都参加会试，那么就要提早另请先生来教学了，虽然会试只有几天，但总该要先去准备。还有他虽然可以替代一下，但是要是他去京都看陈辞，那岂不是要空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不妥。

想着等杨南回来要和他商量，算算时间，杨南也应该在回程的路上了。

去田里看看成效怎样，春雨落下，就该插秧了。不过有陈老汉在，田里是不用怎么担心的，陈老汉的经验，比杨南的要熟练多了。

赵行去镇上还未回来，想是京都来人了吧。该不该回去陈言想了很久，不过总不能这样避着，对于往事，总要做个了结的，陈言知道，赵行知道了，那么京都其他人过不久也会知道了。既然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对，躲避也不是陈言的风格。

想通了，陈言也不再犹豫了。

“陈言，你要回京都？”夜晚，赵行终于回到杏花村了，吃好晚饭，赵行开口问道。

“怎么了，你要回去了吗？”陈言问道，他觉得赵行有些焦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父爹……催我回去成婚了。”赵行犹豫道，“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陈言细想了下，“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赵行带着怀念，那些时光再也回不来了啊，“我记得，那时的你像个小刺猬一样，想做出好成绩来给何旭看。我那时就在想，怎么会有那么倔的哥儿，真是稀奇。”

“恩，我记得。”才过去5年，陈言自问他的记性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吧。

“之后越和你相处，我越忍不住去关注你，我想那时你便已经在我的心里了吧。”赵行专注地看着陈言，“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我已经成婚了，况且，你不是要成婚了吗？”陈言皱着眉道，他是没看出来赵行对他有这个心思。

“那不是我愿意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回去，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的存在。”赵行信誓旦旦。陈言想，若是以前可能他真的会愿意，但现在，有杨南在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但是我不会以这种心思和你回去的，我已经有阿南了。”陈言顿了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那句话，我很喜欢这种生活。”

“……我知道了。”赵行沉默许久，转身走了。

陈言摇了摇头，他真的是没有看出来，别看他是个哥儿，赵行之前在训练他的时候从未放松过。他不知道赵行是怎样训练其他人的，但是陈言一度觉得，赵行是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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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急匆匆地赶到温故堂，洪瑜英说有事要找他，让他过去。陈言想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洪瑜英叫他有什么事。

“洪夫子，请问有什么事？”

学堂已经下课了，不大的学堂只有洪瑜英一人在整理书桌。

“我准备在3个月后上京备考。”洪瑜英背对着陈言，沉声道，“我知道你可能已经在想找夫子了，我这里有一个人选，他是我的同窗，考中了禀生后不想再考了。现在正赋闲在家，所以我准备推荐他来，不知你觉得怎样？”

“夫子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的确是在找新的夫子。”陈言笑着道，“其实，夫子不知道吧，陈言是京都人，正想邀夫子一齐上京。正愁找夫子的事，夫子介绍的人，想必是不错的。就听夫子的吧，不过还请夫子帮着引荐一下。”

“你是……京都人？”洪瑜英难以置信。

“是啊。”

“难怪，难怪啊。我一直觉得，你不想这种小地方的人。”洪瑜英垂下眼帘，沉默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开口，“我之前在镇上那般说，其实是源于我的前未婚夫郎，你知道我屡次赶考落榜，生活维艰，于是他遇到了一个富人，解了婚约，跟之走了。他是很有文化的哥儿”洪瑜英苦笑了下，“所以，我才会那般反感。”

陈言听到这事，有些尴尬，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好做出什么评论。

“后来你的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是你让我重新燃起了赶考的希望。”

陈言尴尬地笑笑，觉得好像先走比较好，“夫子……”

“如果我这次中了，你愿意当我的夫郎吗？我不介意你嫁过汉子。而且我们在一起还有话题可以聊。我觉得你在这小村子里太委屈了，你值得更好的，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洪瑜英涨红了脸，知道这不道德，但是这是他唯一一次觉得如果有个志向相投的哥儿作伴，当是人生一大美事。

“洪夫子！”陈言严肃道，他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为他会更喜欢繁华的生活，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既然你厌恶你那前未婚夫郎做的事，那为何来要求我也去做同样的事？况且，我从不认为这里有什么不好。”陈言转而温柔道，“你不了解过去的我，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这些年，杨南见过我最难堪，最狼狈的时刻，他没有嫌弃我。在我高兴，欣喜的时候，是因为有他。我甚至觉得是他带给我新的生命，我想，，我大概是用上了我前半生的运气，才能和杨南相遇并嫁与他”陈言有些羞涩，当着别人的面，阐述这些感觉，但是这是他内心的想法，“洪夫子，还请你收回你的错觉，免生烦恼。告辞了。”陈言毫不犹豫转身而走。

说出心里话，陈言觉得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他是真的放下了往事了……

“小言……”杨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言惊讶地转过头，怎么是在身后？

“我、我看见你忙忙的样子，因为发生什么事了，就跟在你后面，没想到……”杨南红了脸，陈言也脸红了，也知道，杨南听到他说的话了。

“我很高兴。”快到家时，杨南说道，“遇上小言，还有和小言成婚也是我人生中一大幸事。”杨南是高兴的，因为洪瑜英的话，他也是知道的，和赞同的，不说，只不过的在装傻罢了。能听到陈言这一席话，杨南觉得，他如果不好好珍惜陈言的话，他父爹都不赞同的。

陈言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去看杨南。

当晚，杨南和陈言早早吃完饭，进了卧室，不曾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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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第18章

“医者，我家主夫郎如何了？”林夫郎站在医者身后，焦急的问道。虽然林夫郎有些医术，但是还不够精湛，看不出陈言怎么会发高热。

杨南也一脸担忧地看着陈言，昨晚还好好的，他也有清理干净，不知道怎么早上起来，陈言就发了高热。

“恩。”医者捏着山羊须，摇摇头，“莫惊莫惊，是喜脉。”

“喜脉？”杨南又惊又喜地喊道。他知道，陈言非常希望有个孩子，他自然也是希望的，只不过没有陈言那般渴望。“那医生，我夫郎这般高热是这么回事？”

“唔……太过劳累所致。胎儿已有两个月了，不过老夫开几服药就行了，放心吧，不会伤到胎儿的。不过……这胎息有些不稳，头三个月要禁房事，先好好休养。”慢吞吞地说着，“主夫郎身子虚弱，要好好休养。”

“好，好。有劳医者了。”杨南握住陈言的手，“林夫郎，帮我送下医者。”

“是。”

“小言，你有孩子了，你知道吗？”杨南傻傻的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哥儿，要是像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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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累，头好晕。陈言想起身，觉得身子很酸。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记得昨天晚上……陈言红了脸。

“小言，醒了吗？”杨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好躺着，要干什么叫我就行了。”

“我……咳咳，我怎么、了？”陈言觉得口好干，咳了几下。

“来，先喝水。”杨南扶起陈言，把杯子凑到嘴边，“你、你有孕了。”

“什么？”陈言顾不得喝水，“阿南，你，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你要做阿爹了。”杨南笑着道，“昨天你发高热，医者来了，说你有孕了。”抱住陈言，“小言，我要做阿父了，真高兴。”

陈言没有答话，消化着杨南的话，孩子？高热？！“你说我发了高热？那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医者怎么说？”

“小言，不要激动。小心身子。”杨南轻轻拍着陈言的背，看陈言不那么激动才道，“医者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些日子需要安心休息。等一会林夫郎把药端来了，你喝了好好休息，我一直在这里。”

“还有喝药么？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陈言想想，好像孕夫是不能喝药的。

“不会有影响的，就是些安胎药。医者说，你太过劳累了，你好好休息。”正好林夫郎端了药过来，杨南接过，喂了陈言喝下，“躺下休息吧。”

“恩。”陈言闭上眼睛，感觉身边的人要离开，连忙睁开眼睛，抓住衣角，“阿南，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再怎么坚强，陈言还是个哥儿，比起之前有孕时的初喜，尔后的害怕，自我放逐，现在的陈言，希望可以有人和他分享这愉悦，陪在他身边。

“好，我在这。”杨南顺势坐在床沿，把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摸着陈言的发丝，“你安心睡吧，我在这。”

陈言感觉着杨南的抚摸，觉得很舒服，闭上眼睛，阿南在这里。好安心。

杨南看着陈言柔顺的样子，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小言，我在这呢。

第19章

“陈言，我听闻你有孕了？！”赵行匆匆赶到杏花村，见到陈言，看着他坐在杨南身边，一脸温柔的笑意的样子，有些高兴，又有些惆怅。

“赵行，你来啦？”陈言招呼赵行坐下，“我本来还想让阿南去镇里找你，之前说好要一起去京都的，可是医者说要静养，我担心会误了你的行程，想看你是要先走还是……”

“京都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再等上些日子也无妨，就与你一道走吧。”赵行看着陈言靠着杨南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刺眼，“你现在身子不便，我就先去镇上了。有事差人来找我。先走了。”赵行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了解陈言的为人，有了孩子之后，要想让陈言丢下杨南就更难了，索性，他早就看开了。

“阿南，之前洪夫子说要介绍他的同窗来，我……”知道杨南听到洪瑜英的话，兴许见面时会心有芥蒂，陈言不晓得该不该让杨南去找洪瑜英。

“我知道了，上次他来家里，你正睡着，我让他自己做主就好。想来你也放心他找的人，是吧？”杨南截住陈言的话，虽然不高兴，但是比起听到陈言的心里话，还发现陈言有孕，洪瑜英也不算什么了。

“那就好。”见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陈言安心地靠在杨南的怀里，“等胎息稳了，我们就去京都见见小辞，然后早点回来。你说好不好？”

“恩，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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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言的打算，杨南早早就让人造了一架舒适的马车，杨南也是做木工的，知道怎么让车里舒服。和车匠商量了好几天，终于造好了。在此之前，陈言和洪瑜英都有去听洪瑜英的同窗的授课，和洪瑜英大概是一个风格的，但是那位夫子更倾向于自由。所以，陈言是很满意的。因为陈言开设学堂，不是为了教育出什么做大官的学生，而是想让杏花村的人长些知识，有一技之长。放下了心，陈言他们准备出发了。不过，杨南怕颠着陈言，在车里放了许多柔软厚重的皮毛，跟着去的有林夫郎和小宋。还有洪瑜英也提前跟着走了。

几个人在路上也没有怎么耽搁，除了要照顾一下陈言的身体外，都是走的官道，近的崎岖的路就都避着了。陈言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一胎并不容易，若是没有什么意外，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孩子了。陈言也没有什么大的胸怀，但是与人共享一夫是不可能的，便是之前因为没有子息的事，他可能会自请下堂外，要他同意杨南纳小是没有的事。不过幸好杨南也没有这种想法。所以，陈言一直觉得遇上杨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到了京都，陈言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了，路上因之照顾得好，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脸上颜色不好罢了。

赵行早早写信给何旭说有熟人到，何旭也差不多是知道谁了，带着夫郎陈辞到了城外迎接。

陈言下车就看到何旭和带着面纱的陈辞，乍一见到何旭，陈言心中浮现了一丝涟漪，只是转瞬就平静了，“小辞。”陈言由杨南扶着，走向陈辞。

“言哥，”陈辞流下泪，“你这几年都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我了？”陈辞紧紧扶着陈言的手，哽咽道。

“瞧你还是两个小子的爹爹呢？这般，岂不是让人看笑话。”陈言也红了眼眶，抓住陈辞的手，“这是你哥夫，杨南。“转头看向和何旭对看的杨南，”阿南，这是陈辞，我弟弟。”

杨南向陈辞点点头，又看向何旭。“恩，他是小辞的夫君，何旭。”陈言笑着介绍，看着何旭的眼睛没有躲避，眼底一片平静。

“……先回府吧，陈言也需要休息。还有，这会儿，估计俊儿都醒来在找你了。”何旭打量着杨南，心中不是很满意。

“恩，言哥。我同你一起。”陈辞抓住陈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