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 下——一默斋
一默斋  发于:2015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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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笙虽然被绑着,却并没有害怕,反而狂笑道:“你不是世子吗?镇南王府的继承人,怎么连兵符都没有,该不是假冒的吧?”

谢白筠面无表情地抽了他一鞭子,抽得谢白笙一声痛叫:“你居然敢打我,就算你是世子,也没有权力打我,虐待亲弟,这就是你在京城学到的本事!”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把兵符交出来!”

“你这个禽兽,还懂不懂孝悌!”谢白笙继续叫嚣。

“哼,孝悌!”谢白筠丝毫不手软地又抽了谢白笙几鞭子,“你这个不孝子,父王就是你害死的,你们母子在镇南王府一手遮天,迫害手足,还跟我说什么孝悌,今天我就替父王教教你什么是孝悌!”

谢白筠还要再打,远处突然马蹄阵阵,如千军万马压阵而来。

谢白筠停下动作,跃上房顶眺望,只见四队兵马从四个城门方向疾驰而来,很快就要对镇南王府形成合围之势。

“哈哈哈哈,兵符是在我这啊!我才是兵符的主人,我才是昆南的主人,我能调兵!你就算是嫡长又如何,父王偏爱我,把兵符给了我,你抢也没用,还不把快我放了,给我磕头赔罪,也许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谢白筠也不甘示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站在屋顶连笑三声,居高临下道:“来得好!来得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收兵权二

谢白筠跳下屋顶,径自骑马回到谢白笙面前道:“笑什么,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谢白笙立刻收起笑意,一脸防备道:“你要干什么!”

谢白筠没有回答,转身一伸手,压着他们的公主近卫一齐亮刀,抵在主子们脖子上,刚刚还安静的校场立刻响起各种女子的尖叫声,那些挣扎的脖子上立马擦出一道血痕,女眷们叫得更加凄厉了。

而那些王府的男主子们,表现还不如女眷,吓尿吓晕的不止一个,谢白笙更是慌张,大吼道:“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镇南王的儿子!你不能杀我!”

所有主子里面,只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还维持着镇静的姿态,不卑不亢地跪着。

谢白筠扫了那个少年一眼,转头吩咐墨一道:“你去外面喊话,如果他们还想要主子的性命的话,只准千户以上进来,如果他们硬要闯的话,就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

没过多久,校场便多了一百多个人,都是镇南王五万人马中的职位稍高的。

公主近卫军的头领年纪大概五六十岁,叫王庆,是公主的心腹,对谢白筠忠心耿耿,他的儿子也做了近卫军,实际上现在跟着谢白筠的公主近卫军大部分都是子承父业。

虽然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但剩下来的无一不是忠心耿耿,他们选择留在昆南守护小主子,并且把这种思想传给下一代。

况且谢白筠每年都会偷偷回昆南训练,几乎是看着他们的下一代长大的,这样的军队凝聚力是相当强大的。

王庆骑着马立在谢白筠身后,听到谢白筠吩咐,立刻喊道:“放他们进来。”

包围校场的近卫军立刻让出一个豁口,放那一百多位将领进来。这些人进来以后,整个校场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王庆立刻斥道:“见到世子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回道:“我们又没见过世子,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以前的世子都是领着圣谕回来的!”旁边人也起哄。

“让我们跪拜也行,把圣谕拿出来啊!”

“哼,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堂堂镇南王五万人马,这几十年难道就操练了嘴皮子不成。”谢白筠并没有发怒,反倒淡淡地嘲讽。

然而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更让底下的糙汉子们窝火,他们最烦这种人了,有什么事大可以吼回来,我们都这么不敬了,你难道不应该着急跳脚地怒斥我们?

但谢白筠偏偏不,更加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们还知道要圣谕,那么你们肯定知道父王已经去世了,父王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京城没有收到消息,有没有发丧,按理我这个嫡长子应该主持丧事的。我听闻噩耗,悲痛万分,连夜奔丧,哪有时间接圣谕。皇上体恤我一片孝心,特命福宁公主代为接旨,过些日子她就会到了。”

那五百军士没想到谢白筠先拿这事开刀,刚刚不还急吼吼的要军权吗,怎么这会变成孝子贤孙了?

镇南王死的事他们早知道,但是谢白笙要隐瞒拖时间,不肯办丧事,镇南王又把兵符交给了他,他们想闹也没办法,兵符对于军队的震慑力尤其大。

镇南王自己言周教的兵,大部分都对镇南王忠心耿耿,古人重视白事,谢白笙不肯办丧事让他们及其不满,但是谁让镇南王偏心庶子,把兵符给了谢白笙呢。

世上的事就怕比较,本来谢白笙只是平凡了点,但是当这些军中干将第一次与谢白筠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谢白筠骑着高头大马,而谢白笙在自己的老巢却被人押跪在地,就能力而言,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而谢白筠在形势有利时,没有咄咄逼人,反倒提到了镇南王的丧事,他的话其实就是在说,我不是为了继承王位回来的,我是听到父王死讯,连圣谕都没来得及要,就要回来尽孝,这是天经地义的。

谢白笙从小跟着镇南王,作为整个昆南的实际上的太子,有老子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父子情深。结果镇南王死了,他却为了趁机抓住权力而隐瞒父王死讯。

而谢白筠从小在京城为质,寄人篱下,却还时时惦记着远在昆南的老父,听到老父死讯,就急急忙忙回来奔丧,连继承王位的圣谕都来不及去讨。

就孝心而言,两厢对比,就连跟了镇南王几十年的老将都忍不住暗暗埋怨镇南王的偏心。

当然,谢白笙在军队里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此时就有一个人出头道:“既是回来奔丧,怎不见世子着孝服,反倒身穿铠甲,对手足刀兵相逼,这就是世子的孝道吗?”

谢白筠甩了甩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谢白笙道:“父王过世未满百日,谢白笙披麻戴孝了吗?隐瞒父王过世的消息,草草下葬是孝子可是所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本世子今日就要在这里清理门户。”

谢白笙连忙大喊:“你没有权力这么做,父王把虎符给了我,不让报丧,丧事不大办也是他临终交代的,我遵父遗命有什么错?”

“哦?没有谁不重身后事,十年前父王就开始修建陵寝,可见父王对身后事十分在意,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父王临终都有谁在侍奉,他的遗命都有谁听到了?”谢白筠的视线一一扫过自己那群弟弟们。

下面的人似有所感,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别人看不到自己似的。

“没人说话?还是父王遗命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谢白筠盯着谢白笙道。

“还有我,王爷临终前只喊了我们母子交代后事,别人并不知晓,但是我儿说的句句属实,王爷一向看重我儿,故而才会只让我们母子侍奉床前。”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贵妇想挣脱士兵钳制,挣扎着喊道。

谢白筠眯眯眼,道:“掌嘴。”

随即押着她的士兵便啪啪啪打了起来。

谢白笙见此目眦欲裂,吼道:“我母亲虽不是正室,却也是父王抬进来的二房,是你的庶母,你怎么敢殴打庶母,你忤逆犯上是大不孝。”

周围的人也开始骚动,连那一百人中也有不少很不赞同,点头附和谢白笙。

谢白筠却抚摸着马鞭,淡淡道:“一、父王过世,她重孝在身,却身穿丝绸,耳戴金饰。”众人不由看向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果然见她的耳朵上看到一枚小小的金色耳钉,原本藏在头发里,若不是被打得头发散乱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耳钉的事确认,可对方外面穿的是白色棉衣,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披麻衣,但这也不算违制。

谢白筠接着又道:“把她衣服扒了,全部拆开。”

“啊啊——!”女人疯狂尖叫,“畜生——我是你长辈,你若敢如此我一头碰死在这里,让天下人看看你是怎么侮辱逼死庶母的!”

谢白筠依然面不改色,而他带着的兵士也依然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谢白筠的命令。

校场的骚动更大了,跟着二房的老嬷嬷们要么跪地磕头,要么撕扯押着她们的兵士,对谢白筠破口大骂。

那一百多人中,不少人都忍不住怒斥:“世子如此做不怕天下人知道吗?”

“如此行径闻所未闻,荒唐,与禽兽何异?”

“昆南有此世子,真乃大不幸!”

有的人不敢出头,只能干脆低头不看。

扒衣服真不用多久,那些人还没说几句,就见扒出来的衣服里子俱是丝绸,就算如今阴雨绵绵,天色不好,但是丝绸和棉的色泽差别很大,就算离得远也一眼就看出区别来了。

那一百里的人不由沉默,只余谢白笙的嘶吼和贵妇的尖叫以及一些老嬷嬷的谩骂。

扒完外衣,谢白筠没喊停,那士兵便继续。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天还热着,人们顶多穿个两三件而已,再扒下去,难道要扒光,嫡子当众扒光庶母,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随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鲜红的肚兜终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场中一片哗然,没人在意那女人白花花的肉,他们哗然的是那鲜红的肚兜,以及随之飘出来的一封信。

谢白筠终于挥手,“停,给她披上件衣服,把信呈上来。”

生母受此大辱,谢白笙恨不得要扑上来撕碎谢白筠,一边挣扎一边骂谢白筠,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骂人的话都用上,什么恶毒的诅咒都一股脑扔给谢白筠,但是看到士兵递到谢白筠手上的信,不由停住骂声。

谢白筠打开信件,冷笑着扫完,见底下不管是谢白笙,还是跪着的大大小小的主子,包括五万驻军的那一百将领,都眼巴巴得看着他手上这封信。

谢白筠拿着信,开口说的却是:“把这个贱妇拖下去给父王殉葬,孝期穿红,藐视父王,还穿正红,我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我还在,你一个贱妾也敢穿正红,置母亲于何地?”

“不——!”谢白笙还在想信的事,此时听闻噩耗,顿时如遭雷击,眼眶都红了。

“诸位有何异议?”谢白筠不管他,只盯着那一百将领——这些人才是他真正忌惮的。

那一百将领无话可说,证据确凿,何况一个妾室也不值得他们说什么。

谢白筠此时的心情是无比畅快的,这个女人膈应了母亲那么久,有老镇南王在,他不能做什么,但是现在老镇南王死了,难过只是一小部分,实际上谢白筠对父亲更多的是恨,对母亲有多爱,对父亲就有多恨,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做了就是忤逆。现在压在他头顶的大山消失了,谢白筠只觉得天高海阔,再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尽管他表面开起来沉稳镇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激动,他真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奔跑,他压抑得实在太久了,他迫切需要发泄,需要诉说。

若是唐宁在这就好了,他要把他的心情与之分享,他要告诉他一切,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说,说个三天三夜都不能停。

想到唐宁,谢白筠瞬间冷静了下来,东边传来消息,十几天之前雍州已经插竿起义,全面戒严,他派去的人都没有打听到唐宁的消息。

谢白筠忧心忡忡,恨不得立刻飞往雍州,可是他知道不能,他要先拿到兵权才能与凤雎抗衡,才有能力救出唐宁。

第一百一十五章:镇南王府

不管谢白笙如何大叫、挣扎、滚得满身狼狈,最后不甘心地被压趴在地下,也没能改变母亲的悲剧。

谢白笙脸贴着地,眼睛却往上使劲瞪大,却只能看到骏马傲慢的脖子,以及从上面压下来的傲慢的声线。

“崇重吾弟,哼,这封信,是给你的。”崇重是镇南王亲自给谢白笙取的字,为了这谢白筠还好一顿气。

谢白笙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兄不日起事,望弟勿忘前言,择日率军响应,助兄一臂之力,贤弟大恩,兄必不相忘,来日必当厚报!”谢白筠运用内力,将自己念的话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哼,这个兄是谁,我可没有写这封信。笙弟还有什么别的兄长,诸位均是看着笙弟长大的,不知可否知道啊?这信中所说率军响应,响应什么,不知诸位可知否?”一连串质疑,谢白筠毫不客气地问到那一百将领脸上。

那一百人,有人低着头,有人一脸震惊地看着谢白筠手上的信,也有人若有所思地盯着谢白笙,当然也有一脸警惕瞪着谢白筠的。

谢白筠从每人脸上扫过,自顾自道:“诸位应该都收到雍州的消息了吧,忠王半月前揭竿谋反,集结十万大军,已经控制住雍州附近所有州县,并且一路向北挺近,如今应该到江南了吧?”

天下即将打乱,此事非同小可,我昆南东临雍州,正处于事态中心,我还很纳闷,怎不见忠王对我们有所动作,毕竟卧榻之侧杵着我们昆南五万精锐,忠王怎能酣睡?原来是应在这里,若我所料不差,这信应是忠王世子发来的吧?事发这么久,我在路上都能听到消息,朝廷也应有所反应才是,朝廷可有邸报传来?”

谢白筠这话也没有具体对谁说,但此时自有那脑子拎得清的幕僚接话道:“不曾,世子殿下,不瞒您说,我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拿到朝廷邸报了,忠王大军北上,切断了消息来往。”

谢白筠脸本就严肃的脸,更是阴冷了下来,“愚蠢,这么大的事,邻省都造反了,消息不通,父王又在这节骨眼上去世,照我看谢白笙定是弑父夺了虎符,你们这一群蠢货都没觉得不对劲?还是你们都跟谢白笙一样想跟着造反!”

“你胡说!我没有!”谢白笙万没想到谢白筠会这么污蔑他,愤怒无比,可惜谢白筠嫌他吵,吩咐人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众人被问得无言以对,那些将士被镇南王牢牢把控,没有他的信物根本动弹不得,困在大营里消息也不灵通,就算知道,一群大老爷们也玩不来政治那一套。

而众幕僚中自有敏锐之人觉察到情势不妙,无奈人心不齐,幕僚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比朝臣差,镇南王死后,没有人压服,那些幕僚已经打算各谋出路,或投向谢白笙,或收拾包袱回家养老,或者支持别的庶子,甚至有些年轻的还打算去科考。人心涣散,就算有忠心的幕僚要为昆南打算一二,奈何谢白笙扶不上墙,不知道昆南上了贼船的在旁边干着急,知道一二内情的要么孤注一掷,要么早早抽身。

总而言之,此时的昆南就是一盘散沙,谢白笙没有能力整合,谢白筠接到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而他已经没有时间收拾了。

单这一个问题,就把众人问懵了,一下子意识到了昆南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昆南跟着雍州造反,如若事败,他们这些人哪会有好下场。更让他们不能忍的是,他们竟然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被谢白笙拉上贼船,谢白笙根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就算有人觉得跟着造反博一把富贵也未尝不可,恐怕也会分外不爽吧。

“大昭开国三代,朝政早已稳固,天下太平,对我昆南一系也多颇为优容,这几年风调雨顺,就算今年大灾也还没到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地步,而且朝中老将新人不少,忠王谋反实非顺应天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兵败是迟早的事。谢白笙此举无疑自寻死路,他死不要紧,我可不想被诛九族,各位的根在昆南,家族在昆南,若不想被连根拔起,就必须当机立断,围攻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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