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人生+番外——素飞柳
素飞柳  发于:2015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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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他太遥远了,所以渴望才在长年累月的堆积下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帝都门口。

徐岚解开安全带,与徐非道别后推门下车。

徐非一手撑着车窗,侧过头看出去,正好看见徐岚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走远。

他并不喜欢徐岚,也不讨厌。

徐岚十岁被接回徐家时,他也只有十二岁,但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过早的成熟,所以,对于徐岚的到来,徐非并未有太多排斥,因为他知道,罪魁祸首是徐显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岚也是受害者,他只是不想同他说话,但徐岚的表现非常好,很快讨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即使身份上有着巨大的悬殊,但那些年,他们之间也说过不少话,偶尔还有属于两个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徐岚的背叛让他愤怒,更多的,却是难过和失望。

与对方明和叶梓的失望不同,他对徐岚的失望是一种接近于崩溃的悲伤。

即使徐岚再想上位,也不该残害手足,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

徐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帝都辉煌的大门后,徐非才发动车子,朝兰桂坊驶去。

安宁的夜生活非常丰富,兰桂坊便是其中是璀璨的一页。

车子刚停在门口,便有长相清秀的侍应生走出来迎接,徐非报了叶东的名字,对方立刻带他乘电梯上楼。

叶东在兰桂坊有个固定的包房,这里的年费虽然高得乍舌,不过对叶大少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侍应生将他带到一扇紧闭的门前,恭敬礼貌的说道,“叶先生一行就在里面,请进。”说着替他推开了房门,想象中的鬼哭狼嚎没有出现,迎面而来的是一室安静和温暖的灯光。

徐非狐疑的跨进门去,身后传来房门被带上的声音。

包房里的装修豪华得惊人,墙上镶嵌着迷人的水晶石,当顶灯尽数打开的时候,上面会泛起一层璀璨的光芒,屋子里此刻只亮着一盏壁灯,略暗,只能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身影。

“叶东。”徐非直觉不对,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平时跳蚤一样的叶东不可能这么安静。

“徐非。”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听见起一道磁性的男性嗓音。

低沉的暗哑的,让人莫名的想起一些危险的生物。

徐非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对方好像猜到了他的健忘,提醒道,“江城,酒店八楼,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

06.兴趣

“原来是你。”徐非说,语气平缓而冷静。

昏暗的光线下,那人好像笑了一下,只是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凉薄的唇随即又抿成了一条线,“不过来喝一杯?”

“抱歉,我赶时间。”徐非说着,退到了门边。

那人不以为意,终于坐直了身子,一张刀刻般的脸颊被墙上微弱的光线笼罩着,一双墨黑般的眼睛深邃幽暗,“这房间是叶东自愿让出来的,而且,他们现在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话说得已相当客气,但徐非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转念一想,叶家在安宁也算名门旺族,叶东也不是吃素的,徐非不由放下心来,沙发上的男人歪了歪头,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我对叶东几个人没有恶意,再说,徐大少不会连喝杯酒也不肯赏脸吧?”

话说到这份上,徐非若再拒绝,就太作了。

于是他抬腿走过去,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么近的距离,徐非闻到一股薄荷味儿,很淡,混夹在龙舌兰的香气里面,对方拿了空杯子往里面倒酒,然后将酒杯推到徐非面前,徐非的酒量向来不错,于是端了龙舌兰专用的酒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酒太烈,一口下肚,喉咙像火烧一般。

对面的男人一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的目光露骨而灼热,“徐非,你真的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徐非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脸色如常,“谢谢。”

“不好奇我的名字吗?”对方继续问。

徐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感兴趣。”

男人喟叹一声,似乎对于徐非的反应非常之无可奈何,最后才幽幽的说道,“我叫陆峥。”

徐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陆峥端了面前的酒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他仰头时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匀称挺拔的身体舒展在柔软的沙发里,像只慵懒迷人的豹子,即使是这般放松的状态,肌肉里也带着一种随时会爆发的张力。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

徐非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是这个危险的男人一而再的挑衅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喝个酒也能遇见的机率到底有多大?

徐非可不信缘分这种东西。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诡异的沉静。

半晌,陆峥突然开口,“你喜欢鸢尾花吗?”

“不喜欢。”徐非头也未抬的说。

陆峥的目光从杯口上方投了过来,似乎要把徐非整个人从头到脚的看个遍,然后他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这一次,徐非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浅灰色的瞳望进他墨黑的眸子里,声音裹着一层冰凌,“与你无关。”

陆峥低低的笑了起来,“徐非,你真可爱。”

徐非脸上一片平静,唯有握着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反唇相击,“你真无聊。”

闻言,陆峥脸上的笑意更盛,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气宇轩昂,凛冽桀骜,只是眉宇间戾气太重,不笑的时候就像地狱修罗跑出来找人索命,所以他的笑容才会让人难以抗拒,因为太少见,太珍贵。

等到笑够了,陆峥终于停下。

徐非看着他的脸,“陆峥,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陆峥脸上未收的笑容一滞,但是很快恢复过来,“这可不能保证。”

“我不想再见到你。”徐非说,声音平缓,态度平和,像是一个冰冷得棱角锋利的机器。

陆峥将身体懒懒地仰靠在沙发椅背上,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可是我很想再见到你。”

徐非勾了勾唇,淡灰色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汪琥珀色的泉水,深邃得望不到底,“别来招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陆峥的薄唇微微上扬,笑容邪气而狂,妄修长的手指上握着的酒杯杯身泛起淡淡的光晕,“是吗?我很期待。”很挪揄的语气。

徐非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说,“酒喝过了,我该走了。”

陆峥慢悠悠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去江城干什么?”

徐非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无论我去那里做什么,都与你无关。陆先生,别忘了,我们只是陌生人。”

陆峥微眯起眼睛,“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高攀不起像你这样的朋友。”

陆峥突然站起身来,周身笼罩着一股肃然和严厉,他大步绕过隔在二人中间的茶几,站在徐非身旁,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即而来,徐非往旁边挪了一步,听见陆峥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合得来。”

徐非笑了起来,“与我何干?”

陆峥一把握住他的手,徐非挣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也就不动了,陆峥重重的握着他的手,声音里满是笑意和浮的戏谑,“我们的身体也一定很合拍。”

闻言,徐非险些笑岔了气。

他鲜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即使前世被亲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也能冷静自如的应对。

只因这男人说的话太搞笑了。

徐非笑够了,一把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身侧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陆峥朝他凑近几分,呼出的热气暧昧的在他的脸颊上打转,低沉的嗓音包裹在一片迷人的光晕之下,慢慢传来,“你迟早会感兴趣的。”

徐非这次没再退缩,反而直视着对方的目光,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即使我感兴趣,也轮不到你。”

陆峥眸光一凝,随即又笑了起来,深色的眼眸中燃起黑色火焰,然后不给徐非机会,一把将人按在了沙发上,不给徐非任何反应的机会,倾下身去,唇舌霸道而温柔的攻城掠地。

辗转变得磨人,舌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往身下人的口中肆意的钻,徐非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每一次攻势都被对方毫不费力的化解,到最后,反而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徐非想躲,对方却扳正了他的头,长舌在口腔中放肆的奔走,嘴唇贪婪而暧昧的吸吮着每一寸能够到达的地方,口腔中翻腾的舌让徐非一阵气闷,不由牙关一合,将那人的舌咬出了一条口子,以为对方就此抽离,哪知却变本加厉,愈发激进疯狂的蹂躏着他的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延开来,像生了锈的铁,冰冷的腥气挟带着灼热的触感渐渐侵蚀着整个感官。

等到陆峥吻够了,终于将舌从他嘴里退出来,却并未离开,而是用嘴唇摩擦着他的唇,异常的磨人,“你看,你也很有感觉,不是吗?”

徐非偏过头去,不说话。

陆峥俯下身来,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喷出的热气洒在徐非的颈间,“徐非。”

“下去。”徐非闭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

陆峥撑起身来看他,只看见他有些苍白的脸,“徐非。”

“我说从我身上滚下去。”徐非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却比刚才更冷,陆峥知道他动了真怒,依言站了起来。

徐非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整理刚刚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包房门口走去。

“我可以去徐园拜访你吧?”陆峥在他身后开口。

徐非回过头来,突然笑了,“陆峥,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他边说着边重新走了回去,右手顺起桌上开了盖子的酒瓶,往桌延上一甩,酒瓶的底部立刻变得破碎不堪,徐非走过去,将尖锐冰凌的酒瓶对准陆峥的颈部动脉,表情生硬而冷淡。

陆峥瞟了一眼抵在颈间的凶器,依旧笑得漫条斯理,“徐非,你不会杀我。”

“哦?”意义不明的反问,手中的酒瓶往里送了一分,立刻有鲜血从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流下来,然后没入墨绿色的衬衣领口。

陆峥表情未变,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声音竟是温柔的,“徐非,我发觉我喜欢上你了。”

徐非眯起了眼睛,霎时间真想把整只酒瓶刺下去。

但到底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知道若今天真杀了这个人,这事怕是无法善了。

更何况,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乖乖的等别人来杀。

徐非将酒瓶撤下来,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房门洞开。

陆峥站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面,唇边牵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名叫徐非的这株玫瑰,他什么时候才能在不被尖刺划伤的前提下完好无损的摘下来呢?

徐非从兰桂坊出来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有泊车小弟将车开过来,恭敬的将车钥匙双手递上。

徐非接了钥匙,开着车朝徐园驶去。

雨刷将雨滴不断的拨向两边,才清晰了一秒钟的挡风玻璃立刻又被雨点溅得模糊不堪,走了一段路,车子便被堵在了路中央,听说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

徐非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假寐。

叶东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进来,“阿非,你在哪儿呢?”

“你什么时候认识陆峥的?”徐非语气平静的说,一窗之隔的大雨在他耳边乍响,像春日的惊雷一般,令人心颤。

叶东沉默了几秒钟,“我也是前不久才认识的。”

徐非没有说话。

叶东又说,“今天他突然要了我在兰桂坊的包房,说要跟你续续旧,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见过几次。”徐非轻描淡写的带过。

“阿非,别惹陆峥,”叶东好像叹了口气,“你大概不了解这个人,别看他年纪轻轻的,手段却非常了得,听说意大利有一半的皮革生意是他的。这样的人只能当朋友,千万不能做敌人,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非看着窗外,警车车顶上的警报一闪一闪的,闪得他的眼睛都花了,“你怕他?”

叶东却难得正经,“怕。”随即又道,“记得吴洛轩吗?”

当然记得。

吴家唯一的男丁,吴老爷子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儿子,就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最后整个吴家都败落了。

徐非皱了皱眉,“他得罪的人就是陆峥?”

“嗯。”

徐非伸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我知道了,我在开车,先挂了。”然后不等叶东说话,便切断了电话。

雨还在下,前面的路况依旧没有改善。

徐非坐在车里,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真的被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给缠上了。

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没想到所有人都还没睡,见一身水气的徐非走进来,徐家炸开了锅,拿毛巾的端姜汤的嘘寒的问暖的将徐非团团的围在了中间,傅兰心心疼儿子,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下雨了也不撑伞啊?这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徐非从佣人手里接过毛巾自己擦,一边道,“忘记带伞了,没事。”

徐岚站在最外面,看着徐非,一脸的担忧。

听见动静从卧室里跑出来的徐郁见徐非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哥,你怎么了?”

徐非抬起头,看着焦急的跑下楼来的徐郁,“没事,就是忘记带伞了。”

徐非喝了姜汤后,便回房休息了。

这一晚意外地好眠,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徐非拿了事先挑好的两所学校给徐郁,让他从中选一所出来就读。

徐郁看了一会儿,最后选了离徐园相对较近的一家。

徐非揉了揉他的头发,“上下学有司机来接你。”

“我坐公交就行了。”

徐非看着他,直把徐郁看得有些不自地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公车不会上半山,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徐郁还想说话,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才问,“哥,你昨天心情不好?”

“没有。”徐非将文件收起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出了徐郁的卧室。

徐家最注重的是早餐。

所有人早餐时间都必须出现在餐桌旁边,不管你昨晚几点睡的,有多重要的事,都必须准时。

隔了这么多年,徐家今天的早餐终于全员到齐。

徐显成坐在主位上,傅兰心坐在他的左手边,徐非及徐岚徐郁三个人则依次坐在右边手。

桌上早餐中西各半,徐非盛了一碗粥递给傅兰心,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才吃了一半,徐显成突然开口,“徐岚,你马上要实习了吧?”

徐岚读的大学从大三开始就要实习,比一般的学校还要早上一年。

徐岚一顿,“是的,爸爸。”

“有没有想好去哪里实习?”

徐非抬起头,看见徐岚低垂的眼睑,“宏森集团。”

徐显成挑了挑眉,“那个做眼镜的宏森?”

徐岚显然有点底气不足,“是。”

对徐显成来说,宏森显然太小,不够资格让他放在眼里。

徐岚到底是徐家的二少爷,去那种地方实习难免有些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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