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染喝了口啤酒,感觉很清爽,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允鹤”正在躺着的允鹤开口说道。
“你在夜宴工作多久了?”
“五年了”
他说他才21,怎么会工作了五年了呢?难道?看来,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那是心里最沉醉疼的伤,都是一些可怜的孩子,还是不要过问为好,安予染想着。
“于大伟是你老板么?”
“是”
“那你听说过华宇豪,周雄,林魏冉,王浩涛,张家政么?”这是之前毒杀案的五名受害者。
“听说过,他们都是老板的朋友”。
“你见过他们?”
“嗯,他们有时会来夜宴消遣”。
果然,安予染想着,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会来夜宴,有可能是会在一起。
“他们在夜宴做些什么呢?”虽然安予染心里有个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得到确定,来夜宴肯定不是为了简简单单喝杯茶叙叙旧。
“有时候找公主唱歌过夜,有时也会喊上几个少爷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即使是被催眠的允鹤,脸上也表现出一丝嫉妒。
看来他是因为自己没有被老板所宠爱。
“他们常常来点谁呢?”或许找到这个人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白赫升……嘁!他们都喜欢那小子。”允鹤越说越不高兴。
白赫升……安予染脑袋嗡嗡嗡的响,似乎是一架飞机从他的脑海中飞过。为什么偏偏是这小子?
“你很不喜欢他?”安予染试探性的问。
这个问题完全不是调查所需要的,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白赫升对人淡漠,不受人喜欢是正常的,但是被讨厌就有点过头了。聪明如陈寂楠,怎可能看不出安予染对白赫升这个名字的关注?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
“大伟哥和雄哥他们之前还为了白赫升争吵过,好像是雄哥想赎了白赫升,而大伟哥和其他人都不同意,不过,他们最后都……出事了……肯定都是那个白赫升!他就是那样的人,谁和他走太近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的一个朋友都没有!连他男朋友都不愿意和他上床!”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安予染抿了抿嘴,然后又问:“你听说有谁提到蛇毒么?”
“蛇毒?”允鹤想了想,又说:“没有,不过有次大伟哥和雄哥喝酒的时候,我倒是听他们说白赫升和他们开玩笑说,不要碰他肚子上的那条蛇,有毒。切骗谁啊,一个纹身而已。”
安予染突然想到白赫升那天裸露着身体的画面,小腹上那条蛇鲜活似有生命的刻在那里,若是换个角度它仿佛也会更随着你在动。
“还有其他关于蛇毒的听闻么?”安予染继续问道。
“没有了”,允鹤说道。
“谢谢你。”安予染将手机录音摁了停止键。
“嗯?”允鹤不解的回了一声。
安予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似乎是口渴般的将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显然他对这次的调查不是那么满意,同时,他不希望听到太多关于白赫升的消息,虽然他在冥冥中感觉到白赫升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但是他又希望,白赫升与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了,给他植入点其他记忆吧”,安予染指了指还在催眠状态下的允鹤。
“哈?什么记忆?关于什么的?你的我的?”陈寂楠试探性的问。
安予染似乎对他的反问很不满意,“你就让他知道,他这段时间是跟你睡了一觉,当然,你要是想加入什么画面也可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睡觉?“难到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谁让你提议用催眠的?”安予染给了他一个自己闯的货自己想办法解决的眼神。
“怎么能都赖在我头上,讨厌”,一边说一边坐在允鹤的沙发旁。
陈寂楠给允鹤灌输了一个美好的故事。
陈寂楠和安予染是一对无聊的人,他俩打了个赌,赌约是一条项链。
那么赌的内容是什么呢?很无厘头的是即将进入这个房间的少爷的年纪。随意点了个少爷,又问了他的年纪,没想到他才这么年轻,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俩达成共同的想法,要把这条项链送给这个美丽的少爷,当然,这个送人的行动是由陈寂楠做出来的,陈寂楠无论在哪都想表现出他慷慨的富二代行为。
等允鹤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允鹤看了看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身上的衣服确实完好无缺的,猛地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项链赫然挂在那里。
急忙的跑到镜子前面仔细的观察了下那条项链,就是梦中的那条,手摸着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仔细的回忆梦里发生的一切,似乎是有一个漂亮的男人为他带上的。
那个大眼睛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是他说的要将这条项链送给他。
真是美好的意外,允鹤想。
这时候正准备回咨询室的安予染和陈寂楠正在车里聊天。
第二天翘班的感觉同样很美好,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
陈寂楠用余光看着正在神游的安予染不满的说:“为什么是我开车?”
安予染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说:“我喝酒了啊,你给的你忘了?”
“哈?”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我不想开车啊,我讨厌当司机。”
“没办法啊,你知道自掘坟墓是什么意思么,谁让你给我啤酒喝~”,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在陈寂楠身上之后还落落大方的也就只有安予染了。
“安予染,你学坏了!”陈寂楠控诉着。
“好啦阿楠,不逗你了,现在的酒驾查的很严格,若是被抓到吊销了驾驶证我以后怎么给你当司机?”安予染一边说一边指着前方的交警同志。
陈寂楠最抵不住的就是安予染的柔情攻势,直接就败下阵来安心开车,不出五十米,正如安予染所说,交警同志拦住了他们的车,然后要测是否有酒精反应,陈寂楠想看着算命先生一样的看着安予染,然后对着酒精检测器吹了两下,没有反应后,交警同志就放他们走了。
安予染竖起一个大拇指说:“嗯,阿楠这次救我有功。”
陈寂楠沾沾自喜的说:“怎么报答我?”
11、关于小白的身世
安予染所谓的报答方式很简单,就是带着陈寂楠逛超市,买一些晚餐需要的食材,顺便再买点水果和牛奶给正在长身体的小宝储备着。
在陈寂楠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的魔鬼唠叨下,安予染去结账的时候,受了一路的注目礼,满满的一大购物车,上面的几个西红柿还在摇摇欲坠。
结过账果然不出所料,三大便利袋的东西,只有在这种时候,安予染才会觉得有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陈寂楠坐在餐桌边很不安分,用筷子敲打着面前的盘子,大呼“牛排牛排!”
小宝觉得这种行为好好笑,也跟着学,边敲盘子边说:“牛排牛排!”
陈寂楠一看小宝再学自己的动作和语言,就又敲了敲盘子说:“意面意面!”
小宝倒是合了陈寂楠的心,也敲了敲盘子说:“意面意面!”
安予染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筷子说:“陈寂楠!你自己不做好事别把我儿子带坏了!”然后又担心锅里正煎着的牛排熟过劲,又很快的返回到厨房。
“哈哈哈哈,我可没教坏你儿子,他自己学的”陈寂楠无良的辩解道。
小宝倒是听明白了大人之间的对话,赶紧讨好的说:“爸爸,我是好孩子,都是陈叔叔教坏我的!”
“小宝你……投敌叛国啊”,陈寂楠当即装作眼泪巴巴的可怜样。
“小宝没有,陈叔叔不哭”,很乖的拿出纸巾递给陈寂楠。
就听到厨房里传出安予染的声音:“小宝你不用管他,让他哭!”
小宝偷偷的走到陈寂楠身边,对着陈寂楠的耳朵小声说:“陈叔叔你别哭了,一会儿有买孩子的,小心我爸爸给你卖了”,然后又咯噔咯噔的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教育方式啊,还买孩子的,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买卖孩子这种事,也就吓唬小孩玩行。
安予染的厨艺不错,牛排刚好七分熟,配上自己熬制的黑椒汁,口感嫩滑,味道可口,陈寂楠和小宝一致同意给安予染点三十二个赞,除了陈寂楠提议应该有红烛和玫瑰被安予染一票否决了,其他的陈寂楠都会这个回报很满意。
红酒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却是安予染很珍贵的酒,因为这是从老家带来的,是安予染的母亲用野生葡萄自酿的酒,用安予染的话来说,这是纯天然无污染,不加任何防腐剂的红酒,一般人想喝还喝不到呢,能大方的拿出来给陈寂楠尝尝,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原本陈寂楠还想借着酒劲赖在这不回家,谁想到他家的司机早已经将车停在楼下了。
“该不是你告的密!”
“不是我,你也不动你的脑袋想想,你回来能去哪啊,你老爹还能不知道?”安予染洗脱自己的嫌疑。
“切,真是烦人的老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门铃响了。
不说也知道,是陈寂楠家的司机,算了,哪能一直不回家呢,陈寂楠对小宝和安予染说了句拜拜明天见,就下楼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还算祥和,每天上班下班都在心里咨询室,即使是休息日,安予染和陈寂楠都是形影不离的,出了每天晚上在安予染家蹭了饭之后,被司机接回家。
陈寂楠在和安予染谈恋爱?当然不是,他们在研究更高深的问题……
陈寂楠拿着几张纸就进了安予染的办公室。他还是没有把办公桌搬进来,更不靠谱的说,他认为他自己又不需要办公,那办公桌搬进来有什么用,还不如放在大厅养些花花草草的好。
“调查结果出来了。”陈寂楠将手里的纸张放在安予染的办公桌上,继续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完全没有身份的人。”
安予染拿起面前的调查报告,报告上显示的是关于白赫升的所有履历。
他本是不想调查白赫升的,可是陈寂楠非说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既然几个死者都和他曾经有过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那么调查一下他不算是什么弯路,当然,如果他没有嫌疑,那就可以将他拉入自己的战线,还可以向他多打听一下关于几个死者的问题,现在他们没有直接去找白赫升调查,简单来说,如果真的是白赫升,他们不想就这样打草惊蛇。
白赫升的履历几乎是空白,有关他的消息,全部都是他到了夜宴这不到一年的事情,而毒杀案也是在他进入夜宴之后才发生的。
也就是说,有关于他的档案,只有夜宴高级会所的少爷,如此而已。
那么现代社会怎么可能有完全没有履历的人?除非他很想隐瞒自己的过去,安予染这样想,陈寂楠也这样想,而隐瞒过去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为自己金蝉脱壳做准备。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白赫升他身上的味道,那种雪茄味。
于大伟,又最喜欢吸雪茄,原本没太注意的。
看到这个履历,安予染还是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看来,真的是要对这个白赫升加以调查了。
路璐从上班以来,每天早晨都比大家早半个小时到,作为新人,她很自觉的包下了整个办公室大厅和老大的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工作,早来半个小时对她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并且她的工作确实又不多,也就是给大家端端咖啡,打打稿子,整理下资料而已。
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会得到大家的赞赏,所以路璐每天都工作的很积极。
今天早上她在打扫老板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发现……
咦?老大办公桌上怎么有刺青店老板娘的名字?黑溜溜的眼珠一转,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不是吧……
难道老板对刺青店的老板娘有意思?
那二老板呢,二老板怎么办?
男人的世界太难懂了,她已经乱了,她也不想承认老板只对男人感兴趣,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老板可能真的是个GAY,啊天啊,不要啊。
那她的归宿呢?
不对不对,老板结过婚,还有孩子,还有那个叫做萌萌的未婚妻。
又一道闪电从她的脑子里劈过。
难道?一个怪异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闪现:总不能老板受的刺激太多,导致性向改变了吧。
Oh no,她不要这样,要不她来解救一下老大吧~
一整天路璐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下,同事们都拿她开玩笑,说她年纪轻轻就思春。
她就红着脸说,哎呀呀,你们不要拿我开玩笑啦,随后就把脸蛋捂住。
百思不得其解后,路璐认为想要治好一个人的性向问题,那么最好就问专业的人士。说道专业人士,她突然想到两个人,没错,她可以问他们啊,刺青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怎么能读懂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的心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跟他同一类人啊,路璐为自己这个聪明的想法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就兴奋的站起来,问谁需要咖啡去了。
安予染办公室的门依旧关得很严,自从他和陈寂楠调查这个案子后,他们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探讨各种各样的猜想,当然,毕竟不是他们自己工作上的问题,又涉嫌毒杀案,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他们也不想让单位的同事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对于毒杀案,安予染和陈寂楠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但是他们始终相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怀疑白赫升,那么他们自然是要想办法调查白赫升,就在他们想要调查白赫升时,他们才发现事情的棘手。
若是旁人,自然有父母家庭朋友,而白赫升,没有过去,他身旁的人只有隋远。
“可惜……隋远也没有任何资料”陈寂楠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泄气。
安予染一言不发,对于这个结果,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两个人?
隋远的资料比白赫升的稍微多一点,他是两年前到这个城市的,最初在一家纹身店打工,今年年初,也就是白赫升出现的时段,开了这家纹身店。
所有的资料都是假的,包括身份证,如果说他们的名字也不是真的也是有可能的。
两年前出现的一个人,今年又出现的一个人,两个人开着一家纹身店,而白赫升又隐藏在夜宴高级会所,若说杀人一定有原因,那么他们杀了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呢?
“竟然真的有暗杀部队?”陈寂楠泄气的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自从他寄居在安予染的办公室,他就与安予染公用一个办公桌,虽然安予染说可以把桌子搬回来,他却没同意。
仿佛是被笔敲打桌子的声音震醒的,安予染开口问道:“如果真的是他们,杀人动机是什么?”
“连杀了六个人,这种情况,买凶杀人?”陈寂楠说出他的想法,随后又说:“买凶的话,就凭他俩?他俩看起来也不像杀手啊,那么幕后黑手又是谁?”
“或许”,安予染只说了这两个字,毒杀了六个本市的富商,这种情况史无前例,也让警局一筹莫展。
陈寂楠看得出安予染也对这个案子感到无力,于是就想帮助他缓解一下压力说:“我们已经查到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就交给警察吧,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