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染没发现陈寂楠小人得志,就这样两个人醉醺醺的回到了安予染的家。
然后,很不幸的,衣服也没脱,就在地板上睡了一宿。
待第二天晨曦已过,艳阳高照的时候,安予染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揉着脑袋坐起来一看,他确实是在自己卧室,但是没有睡在床上,而旁边就是依旧睡得正香的陈寂楠。
他怎么也在地板上住的,不问题不在这,他怎么也会在这?
喝多了,记忆断断续续的也想不起,干脆就不想了,将陈寂楠架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陈寂楠虽然比安予染矮许多,但是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又睡的太死,安予染将他架到床上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煮了皮蛋瘦肉粥,又凉拌了一个洋白菜,连碗筷都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之后,安予染才去叫醒正在做美梦的陈寂楠。
给陈寂楠找个套稍微有些瘦小的衣服,又让他先去冲个澡换好衣服之后来吃早餐。陈寂楠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床,他不想起床,但是又不想浪费安予染的爱心早餐。
21世纪的新好男人是什么样子的?长得高,又帅,有自己的事业,为人温柔和善,会做饭并且美味,又会照顾人,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怎么就让自己给碰上了呢,为啥自己就不是女人呢!陈寂楠一般擦拭着身体一边思考着。
还是有些宿醉的陈寂楠一般吃着粥一边问安予染:“安老板,这都快中午了,咱还去上班么?”
两个老板集体翘班,真不是合格的榜样。
“不去了,一会儿整理下资料,去夜宴,我把情况简单的跟你说下”
安予染见陈寂楠愣了一下,就把陈寂楠的碗拿起来又盛满了粥。
陈寂楠原本就没有怎么睡醒,听到夜宴的时候还咯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做调查啊,“夜宴?好像我还有张会员卡来着……好像在钱包里”。
“你还真是……什么都有”
“哈哈,我忘了是谁给我的啦,说那里的小姐按摩一流的,你别多想啊,很单纯的那种按摩啦”,陈寂楠赶紧解释下。
安予染倒是没多想,并且就算陈寂楠去过那种地方又怎么样,他们是哥们,又不是情侣,还能吃醋耍小性子不成?于是说:“赶紧吃,吃饱了就整理资料”。
但是在陈寂楠的耳朵里,这话完全就是代表着安予染不高兴了嘛。
真是的,都怪他多嘴。
9、再次去夜宴
简单的和陈寂楠讲了下几个毒杀案的内容。
曲折并且离奇的案件,陈寂楠也有些不解。
没错,就像安予染说的那样,死者的状况一样,但是看似没有关系的几个人,有隐隐约约的被什么联系着。
“他们一定有共同的爱好,或者常去的地方,或者是与某个人有联系”安予染说着自己的见解。
陈寂楠对安予染的说法很是赞同,点了点头说:“嗯”。
安予染接着说:“从我现在手里的资料来看,他们都是商业大亨,那么彼此熟识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并且从我上次去夜宴遇到的两个MB嘴里听说,几个富商都是喜欢去夜宴消遣的”。
“他们喜欢去夜宴找乐子也是情理之中啊,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并且我也有试图的询问死者的家属或是身边的人,他们都对此事讳莫如深,从他们入手恐怕是没有机会”安予染说着,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说:“但是我们还有另一个方面要在意,那就是……”
“是蛇”,陈寂楠接上,没错,他也很奇怪,毒药有很多种,为什么会是蛇毒。
普通人所中的蛇毒大多因为在野外被蛇袭击而致,如果是为了迫害于他人,那么完全有更多的毒药可以用,并且蛇毒很难取得。
安予染对于陈寂楠的表现很满意,他也认为陈寂楠的加入会给自己带来新的想法,他继续说:“蛇毒的问题暂时没有其他线索,所以我们只能从夜宴入手”
“没错,那现在走吧,去夜宴”陈寂楠哈哈一笑,对安予染抛了个媚眼,在安予染面前摆了摆手里的夜宴钻石VIP卡说:“打八折”。
午后时段,夜宴的人明显比昨天早上安予染来的时候客人要多些,大多是脑满肠肥的大叔型,像他和陈寂楠这样的客人倒是少见,门口接待的服务生一眼就认出了安予染,微笑着对他说欢迎光临。
陈寂楠倒是板着脸,这些服务生就是这样,见面熟的就当做常客接待了。
将安予染和陈寂楠引领到休息区后先确认他们是否是一起的,然后对他们说:“先生您好,请问您今天要点哪个少爷呢?”
陈寂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重复道:“少爷?”
“今天白少爷休假了,您看看别的少爷有没有符合您的喜好的?”一边说一边翻找着手里的IPAD展示图,一张张漂亮的脸就这样的映入眼帘。
陈寂楠眼睛敏锐的看到一张曾经见过的脸,然后让服务生停一下,就指着一张图片问:“白赫升?”图片下面备注著名字,名字后面还用着括号括着休假两个字。
“是的,白少爷今天休假,所以您看看其他少爷……”服务生继续翻着展示图。
陈寂楠才不会在意那个白少爷在不在休假,不过他确定,那天在川府美食吵架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就是白赫升,而安予染之所以那么关注,原来是这样。
陈寂楠心中一悸,总不能安予染对他……不不不,一定是他想太多。
安予染倒是一脸坦荡荡的表情,他对陈寂楠心里的小九九漠不在乎,这个时候解释肯定是越描越黑的,无论他对白赫升是什么想法什么感情,他都是来搜集资料的,而他也没有想过,要和那个“白少爷”有什么交集。
安予染看着那些图片,他今天本来想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来着,比起读懂那些少爷的心理,他认为女孩子更容易懂些,并且他也有自信让女孩子对他放松警惕,而男人就麻烦些,可惜服务生认出他来,如果转变了爱好也容易让人怀疑,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似乎熟悉的图片,然后说:“就是他了”。
陈寂楠倒是不知道这个图片上的男孩子那里好,若是跟自己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
火红色的头发,耳朵上的耳洞很多,即使笑的很真,也抵挡不住一脸认钱的痞子相,陈寂楠想着,他对安予染的这个选择很不满意。
而安予染很坦然,他确定他能从这个男孩的嘴里套出来他想知道的事情,这个男孩就是那天在电梯口说白赫升坏话的男孩。一个多话又喜欢抱怨的男孩,没有比这个选择更好的了。
依旧是5021,安予染与这个房间很有缘,虽然他很头疼,又要见到那些惹人范围的装饰了。
哇塞哇塞,倒是陈寂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东瞅瞅西看看的,倒腾了半天才去关注安予染,对于安予染一点也在乎这个房间的装饰很好奇,凭着安予染的性格是不会对这些装饰视而不见的啊,至少都会皱个眉头来表示他的不满,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说明……
说明他习惯了,而习惯的缘由就是他来过这里……
安予染坐在沙发上无奈的捂住耳朵,不过就算他捂住耳朵也没有用,他依旧能够听见陈寂楠的嘴巴在不断的碎碎念着“白少爷,白少爷,白少爷吖白少爷”。
安予染觉得自己的忍耐指数要报表了,不得不开口想要组织陈寂楠的嘴炮攻击说:“好了,阿楠,你又是在开着什么玩笑”
“阿染,你若是喜欢男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么,那个弱鸡小子哪里好了”陈寂楠坐在床上对着手指装可爱。
安予染顿时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在陈寂楠的脑洞里就毫不犹豫的给描写成为一部狗血小说。
“全是偶然”。
安予染又把和白赫升在刺青店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陈寂楠当时就指出这段你已经说过了,你当时明明说是就一面之缘,而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不仅仅是见过一面,或许还曾经同床共枕过。
安予染终于忍不了了,于是说:“陈寂楠,你要是再这样不依不饶的,我就三天不和你说话了”。
“唔,知道了!”陈寂楠捂住嘴巴,安予染这个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说一天就一天,说三天就三天,虽然这是安予染能做到的范围内最暴力的事情,陈寂楠一边认为安予染你就这点本事欺负我一边乖乖的闭嘴了。
安予染看他乖乖的把嘴巴闭上了,又说“有那时间想些,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从这个叫允鹤的男孩口里套话”。
“唉你说,他要是不小心爱上我怎么办?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陈寂楠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安予染不善的看了一眼正在自恋的陈寂楠,咬牙切齿的说“你就告诉他你是个受!”
没错,只需要这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安予染你个笨蛋!这种问题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呢”陈寂楠随即抛了个媚眼。
“卖萌可耻!要不你也试试最近女孩子间最流行的嘤嘤嘤!”
受不了受不了,陈寂楠卖萌的时候最让他抓狂了!让他的吐槽能力大开!
嘤嘤嘤?这招很好用?还是说安予染喜欢泪眼蒙蒙的男孩子?不过让他这种性格的纯纯纯爷们扮哭相,实在是有些为难啊,“阿染~”
安予染浑身的汗毛矗立起来,用微微发怒的语气说“三天!!!”
扮兔子吃老虎这招在他身上可不管用。陈寂楠又开始捂住自己的嘴巴,最近这嘴巴怎么就贱贱的管不住了呢。
“好好想想用什么方式来让这个少爷说实话吧。”安予染还是认为这种情况下还是做一个更好的作战计划比较有用。
“用强的?你做我看?”陈寂楠提着建议。
“要不我现在给你老爹打电话?”安予染使出杀手锏,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陈寂楠一下就蔫了,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对着安予染拜了两拜“服了,这次是真的服了”。
似是有意讨好,陈寂楠从口袋摸啊摸,摸到了什么东西,就笑嘻嘻的将手伸到安予染面前,然后手心向上,慢慢摊开。
安予染对他的这个动作本是怀着警惕心态了,陈寂楠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他拿出好东西的概率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
而这次,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陈寂楠却真的拿出来个好东西——一条新的项链。
安予染对珠宝不感兴趣,或许可以说他对奢侈品本是就有没有什么好感,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认为奢侈品是最大的浪费了。而陈寂楠手里的这条项链做工精湛,如果说这条项链并不会入上流人物的眼,而项链坠子却会让所有人都注目一番的,就连几乎完全不识货的安予染都知道,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湛蓝的颜色发着光。
万恶的资产阶级,如果是他人拿着这条项链,安予染也不会想到这句话,而他面前的这个人陈寂楠,陈寂楠的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地摊货。
“把这个送给他怎么样?”陈寂楠拿着项链晃了晃,窗子透过来的光将项链坠显得更为闪亮。
安予染倒是不会觉得可惜,因为又不是他的东西,拥有者想要送给谁就送给谁,于是点点头说:“随你喜欢。”
陈寂楠还以为他一定会像个老妈一样的训自己浪费呢,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答应了。想想这条项链的来历,他说:“这是陈寂宁让我从纽约带回来了,如果在这就送人了,也不知道她会用哪种方式置我于死地呢?”
安予染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他:“别的不敢说,我知道她有一百种方式弄死你。”
“哈哈,没事,因为我一起买了两条”,陈寂楠把项链收起来,重新收在口袋里。
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个叫做允鹤的男孩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行动慢来形容了,至少和昨天的白赫升相比较他是慢了许多,以至于他敲门的时候,安予染和陈寂楠两个人把所有的问题都计划好了。
他们计划,好听了说叫做珠联璧合,难听了就说叫做沆瀣一气。
可怜的允鹤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门口等着屋内的人开门。
10、新的信息
开门的是一个大眼睛的漂亮男人。
非常抱歉,允鹤是想用大眼前的漂亮男孩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一个来找少爷消遣的男人实在是让人联系不上可爱的男孩子。
听到服务生说是两个男人的时候,允鹤还是有些抵触的,因为谁也不想一起侍候两个大老爷们,请允许他认为会是两个大老爷们,并且是那种脑袋上面没有几根头发,啤酒肚大到看不见脚趾的那种,毕竟大多数来这消遣的男人大都是这样。
一看见陈寂楠,允鹤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前还是亮了一下,转而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予染,他虽是震惊,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允鹤还是记得这个男人的,昨天电梯遇到的那个男人,他还肖想过要他的电话号码。今天白赫升没有在,这是证明上天在给他机会吗?
如果不是两个顾客就好了,虽然另一个男人也很漂亮,漂亮的人自然不能用帅来形容。
“您好,我是允鹤”,允鹤礼貌的介绍着自己。
安予染头也没抬,他实在是对这里的所谓称作为少爷的男孩子没有兴趣,当然白赫升是特例,他也不会承认对白赫升有兴趣,只是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罢了。
见安予染没有理自己,允鹤有些失落,这时陈寂楠就笑嘻嘻的说:“哎呀允鹤你别太在意啦,那个家伙就是那个死样子的,你先坐”,然后指了指安予染身旁的另一个沙发。
允鹤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卖的是什么关子,不过他俩不同于其他的客人,其他客人在他一进屋恐怕就给扔到床上了,用各种用具或者这样那样的方法来让他臣服,或者直接拖到浴室里湿身。
“允鹤,你多大了?”陈寂楠问,随手从小吧台拿了瓶果汁扔给允鹤。
允鹤接过扔向他的果汁说:“21”,然后将果汁拧开,喝了一大口。
“喔?还这么年轻,算算我比你大六七岁呐”,陈寂楠又拿了两瓶啤酒,给安予染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允鹤很惊讶,“是吗?完全看不出来!”
“你的表现真可爱,我有礼物送给你”,陈寂楠说着,就开始摸口袋。
允鹤心里咯噔一下,往往客人这么说的时候,都代表着不会有什么好的东西或者什么好事发生。可是他这次说错了,陈寂楠手里赫然拿着一条价格不菲的项链。
在允鹤眼前晃了晃说“喜欢么?”
允鹤连忙点头,像是一直在啄米的小鸡。
“喜欢就要听话吖”,陈寂楠循循善诱。
“嗯嗯,听话”,允鹤的精神完全被项链所吸引。
“听话就是好孩子,好孩子就会得到奖励的哈”,陈寂楠又晃了晃手里的项链。
“嗯,允鹤是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允鹤就躺在了沙发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功劳大大的!”陈寂楠对着安予染邀功要赏。
“嗯,谢谢你”,安予染不得不承认陈寂楠还是有两下子的,陈寂楠拿出项链的时候他就了解陈寂楠想做什么了,催眠是既不伤人又不会让别人怀疑他们的方式了。
“可以问了噢”陈寂楠将允鹤的身体平躺在沙发上,然后还细心的在允鹤的脑袋下放了一个靠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