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叹——李煜是赵匡胤的好丽友
李煜是赵匡胤的好丽友  发于:2015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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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手一挥,膝一跪,拿玉杯赐天下无罪,

没有人,喊万岁,只有故人看君落泪,

君萧萧,拨剑鞘,还以为就此一了百了,

人在生,责在身,与谁同归都不可能。

洪弈眼中暗下去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仿佛还能闻到那日那人手中酒杯中溢出的香,不烈,如水般的散发出来,清清和和,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身影。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渴望一个人,然后他听到自己压抑的声音。

“好。”

只要你将他留给我。

内容标签: 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寻,洪弈 ┃ 配角:王承离,王振欢,曾倾影,王幽芊 ┃ 其它:看了就知道了了了了了

序言

谨平安三十四年,谨后薨,举国哀悼,帝痛绝,自困养心殿,昭曰入青灯门下,与佛缘一生,以此终日。

谨明帝长子洪弈,生而聪颖,三岁能读,五岁赋诗,六岁习武,善兵法,谙谋略,性孤冷,不喜生人。谨帝即日起传位于洪弈,自始,为谨昭阳元年。

《谨国志第十三卷》

第一章

北漠敌军来袭,年轻的帝王坐在他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摩挲着手里的玉杯,椭圆形的器口泛起微微的光泽,玉杯的腹部经过精雕细琢浮起淡淡的勾连云纹,色泽莹润,纤细精致,细腻又不失色彩。

都说是物随其主,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握着玉杯,细细的纹路沿着杯缘,没入修长的指尖。思绪早已回到多年之前,停留在那个花团锦簇的时节。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记忆中的那人也只是个少年而已。

无论记忆里的东西如何褪色,他都记得那一日,那一刻,那一瞬间的目光相汇。清清浅浅,各中意味难以言明。

南谨平安二十九年,适逢大将军凯旋而归,谨明帝大喜,于春日宴接风洗尘,普天同庆,是为盛事。

而众人皆知春日宴是长安城皇宫最为隆重奢侈的节日,每逢此时,玉阶彤庭、红罗衔壁、错落殿中,廊腰私语,月光斜临。清风殿里环佩叮当、衣衫鬓影好个胭脂朱砂风情,无论是佳酿美酒、杯影金玉,还是音律清雅、幽幽颜色,要迷了人的眼,夺了人的心,让人不如就此沉浸,永不醒来。锦衣华服的各色武将文职,以及无数的杯觥交错,彩灯虹霓,就像是繁华至极的一场梦,或多或少总是掺着虚幻的色彩。

那时的洪弈还是十二岁的少年,稚嫩的脸常年绷着,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极了当今的谨明帝。原本因为春日宴,即使严肃如他,也会缓下表情,比平时柔和许多,偶尔还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这个时候宫里的侍卫宫女才会觉得太子殿下还是个孩子。

但是此时的洪弈竟比平时的脸色还肃然,隐隐的透出一股子暴躁狠戾气来,他见来来往往的宫女们都偷偷拿眼神好奇的看他,心中愈加烦躁。

他想到了母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父皇小心翼翼搂着母妃的腰,细细的摩挲着已经突显的肚子,眼中是化不开的喜悦。

哼,还没出生就要把他所有的宠爱都抢走,如果是妹妹,洪弈闹中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漂亮的小团子,也许看到他来了,会软糯的叫着“哥哥”。

矮矮小小的洪弈,这么想着,似是缓和了一下心情,但是——如果是弟弟怎么办?

想到这里,心中的闷气似是能瞬间爆发,洪流一般,可以淹没整个人的整个心绪。小小的洪弈收回百转千回的思绪,快步走去春日宴的清风殿,行至门口,隐隐的就见一人在那殿口。

就在那么一瞬间,殿内是春日宴的喧嚣浮华,殿外的那人握着酒杯静静的倚着墙壁,看向空中的月,兴许是发现了他的存在,他回眸,就那么远的一瞥,匆匆而来的情绪,也匆匆而去了。胸中烦闷的感觉瞬间如抽丝般,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淡了,最后沉静下来,了无痕迹。那个时候的他,怔怔的看着那人,在月光下柔和下来的轮廓,细致平静的眼,微抿着的唇,却是带着三分温和,七分洒脱的神色。

入眼的整个世界,只有这一人存在一般。

那人看着他,挑起了嘴角,那神色已不复之前的肆意。许是看到了他的服饰,猜到了身份,然后懒洋洋的向他举起了杯,看着他愣愣的样子,才像是想起了这个难谨的皇子才八岁,随后漫不经心的收回了手。

“见到本太子,为何不行礼?”他脱口而出,然后瞬间就红了脸。

那人诧异的瞅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放大,洪弈那瞬间觉得,仿佛整个清风殿都要染尽了眼前人的颜色,张扬,又不失温和。

“臣周寻,见过太子。”

那时洪弈与周寻的第一次相见。

洪弈趴在庭廊的栏杆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旁边的流霜池锦鲤游得正欢,层层叠叠的,细数起来也看不真切。

昨夜南谨王朝的二皇子出世,宫里的各色宫女和所有太医都随时待命,那厢养心殿里忙的人仰马翻,这边他在这儿整个人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致来。

千盼万盼,到头来还是一个弟弟!

想起刚刚偷偷跑去养心殿,远远的看着父皇喜形于色的脸,洪弈不甘心的瞪了瞪池里欢脱吃着鱼食的鲤鱼。

那么小。他哼了哼,就跟池里的笨鱼一样小。

他收回望向池里的视线,渐渐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向东边阁楼边上的假山走去。

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虽是春末,却也已有夏日的炎热意味,而春日里假山周边却是绿色荫凉一片,清清冷冷,好一阵凉风来袭,困倦顿消。

他得意地左顾右盼,见无人,便哼着小曲儿坐了下来,后面是假山微凉的背部,前面是视野极佳能见御花园中辽阔的景象,刚一闭眼,耳边就隐隐的传来私语声。

是两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其中一个清亮飒爽,“今日咱们回去就去那香醉居喝上一壶怎样?刚好我爹今日去了临景,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另一个只是低低的笑了,那笑声穿过花香鸟语,直直的穿透而来。

“你若想去,何必在乎大将军是否在家。”

带着三分温和,七分洒脱的少年声音,让洪弈明显一愣。

鬼使神差的,他睁开眼睛,看向左前方隐在桃花树下的两人,左边的少年眉间透着硬朗,剑眉星目,虽是少年模样,但是见那神色,一看便是经过沙场洗刷的将士。而那右边的少年,还是像当日见到的那般。

细致平静的眼,微抿着的唇,温和的轮廓,却也是入骨的洒脱。

他看着那人挑起了眉,眼中满含笑意,任由身边的青年搂住他的肩膀,在这严肃静穆的气氛中,平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氛来。

突然,洪弈就觉得那双手碍眼起来。那边还在继续,他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怎么了,把头扭向一边,默默地将眼睛闭了起来。像是嫌弃,又像是不屑,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竖起的耳朵和微红的耳尖。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子对我总是与对你是不同的。”英气的少年撇嘴,“有时候我都怀疑咱两是不是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报错了……先帝之前不就有狸猫换太子之说么?”

“嗯你顶多是只狸猫。”那笑意里多了些调笑的意味。

“喂喂喂,周寻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啊,想当初咱们还一起光着屁股睡过觉呢?”

“……”

嬉笑谈论的声音渐渐远去,洪弈又睁开眼,眸光一闪一闪的,心中仿佛有什么破茧而出,他差点要控制不住那感觉了。

十二岁的少年,还不知情为何物。

这是他第二次见周寻。

他们的第三次相见,是在大将军府邸,为的是大将军之子王承离行冠礼时。

洪弈随着谨明帝登上大将军的门,为这个南谨国出生入死的老将军,致以最高的敬意,以及,带上对未来的少将军的赞赏。

那厢还在寒暄,洪弈觉得无聊,偷偷的溜了出来,找到一条小道,轻手轻脚的闲逛。

他知道这个少年将军就是当日与那人在一起的青年,他想,这人与那人如此交好,必定也是会来王府的吧。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开始向周围搜寻。

大将军府,即为素净,世人都知大将军王镇欢征战多年,自先帝起便一直守护着整个南谨国,性格沉稳刚硬,而大将军府保留着他性格般的,也是如此肃穆,未多加修饰。

走着走着,紧锁着眉头的洪弈也未想到前方有人,转角处只听身体的碰撞声,洪弈恼了,他的脚不小心勾住了对方的脚,本是可以避开的,一股极浅的暗香传来,就那么愣神的一瞬间,两人极自然的摔在了一起。

压住对方的一瞬间,洪弈吼道:“放肆!”

吼完的瞬间,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身下的那张脸,那张这些日子日夜出现在他梦中的脸,带着三分温和,七分洒脱。此时的他,挑着眉,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说“貌似是你压倒我了”。

他手忙脚乱的起身,摩擦的过程中鼻尖擦过周寻的衣角,带着淡淡的清香。

他的脸立马红了个通透。

周寻立起身,勾了勾唇,这好像是他第三次看到这个有点古怪的太子了。眼前的少年紧紧抿着嘴,像是想哼一声,却又没哼出来,眼睛对着左边,视线却是瞟着他,一副别扭又不甘心的样子。既然是在王府,他也不顾君臣之礼了,于是乎摸摸少年的头。

“摔疼了?”

洪弈拍开在自己头上的手,指尖碰上了青年的手,温润的,却有力度的手,让他留恋了一会儿,随后恼怒的嫌弃了自己的没出息。

“你没长眼睛么?你哪里看到本太子疼了?”洪弈也不知为何自己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颇让他懊恼的话。

周寻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心中颇觉好笑,十六岁的少年,却还是这般喜怒于色。这般的性子……他想起朝中皇后病重的谣传,罢了,就算是如此性格的少年,也掩盖不了帝王之子的身份,终究有一天,这少年也是要坐上那个位置,抗下整个南谨的未来。

见他略有点走神,洪弈扯了扯他的衣角,“喂,本太子问你话呢?”

周寻回过神来,点头:“嗯臣知罪。”

洪弈无言,他瞪了周寻一眼,不知如何再开口了。

此时的洪弈,还是那般单纯的少年,心心念念着眼前的青年。

而此时的周寻,还念着洛阳的牡丹,临景的冰雕雪刻。

谁也不知之后会发生怎样的是非变换。

第二章

此后,每每在宫中远远看到周寻,他都要停下来看他很久,无论是静静沉思的他,还是与王承离交谈的他,他的一颦一笑,每一个表情,在那段时间里,都是他心中藏在深处的不能言明的秘密,虽然不为人知,却时不时让他心中泛起酸甜的感觉来,他还未弄明白心中所想,朝中的气氛悄然变了。

谨平安三十四年,太子年十七,二皇子年仅六岁。

那一年里,臣子一日复一日的劝导一律被挡在御书房外,一人又一人死谏的心在谨帝冷漠的态度中慢慢染上了绝望,朝中上下,一片苍茫,仿佛看不到未来一般,灰蒙蒙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朝野,年幼的他虽不甚了解朝中暗流汹涌,但因聪慧也知那低沉沉的冷厉仿佛要整个覆盖过来,淹没以往美好、平静的一切。

后来,他从服侍了几代帝王的张公公听到了全部的事实。

仿佛晴天霹雳,砸的他差点站不住脚,肃穆刚正的父皇,竟是如此狠心,随着性子要弃那天下苍生不顾,他抿了抿唇,一语不发便往养心殿跑去。

推开门,视线搜寻处,一片明黄色衣袍,高大挺拔的谨明帝坐在青木桌前,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他冷张脸渐渐走近,听到声响的谨明帝回过神来,见是他,伸出手来:“弈儿过来。”

洪弈绷着脸看着他,也不向前,那眼神里含着的是少年独有的倔强和稚嫩。谨明帝多日灰败的脸色终是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也不收回手,倒是挑了挑眉:“多大的人了,还闹脾气?”

“你是不是很爱母妃?”

“是。”

“那你爱这个江山么?”

“爱。”

“那你要为了母妃弃整个江山不顾?”

谨明帝的眼神明明暗暗,最后像是叹息,又像是无奈,他摸了摸洪弈的头,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看着他的长子,这个孩子继承了他几乎所有的能力与智慧,无论是才能还是品性,都完全可以代替他将南谨的未来走下去。所以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他一早就封为太子的孩子身上。而次子洪殷太小,他扛不下整个南谨江山,他只有两个孩子,无论是谁,都是要有人能撑起今后的功业。

“弈儿,我已撑不下去了。”

等到了确切的回答之后,洪弈眼中的光茫一点一点散去,他挥开放在他头上的手,那双手如今竟完全不像是才是而立之年的帝王的手,枯槁,苍白,青筋暴起,颤抖的指尖,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帝王的身心已累,被爱人的逝去折磨得形神俱疲。

南谨到今日,已历尽几个王朝,不管是昔日的开国帝王谨辉帝未坐稳龙座便传位于下一代,还是身体虚弱却励精图治以致最终拖垮了身心的谨庆帝,从未有过一任帝王像他父皇这般,因为刻骨的爱,舍弃了整个江山。身死,不如说心死,身疾可医,而心病难治。

说不上是因为失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还是未曾从母妃死去的事实中走出来,他想问他把南谨的责任当作什么,他想问他是否舍得六岁的洪远,但是最后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冷着脸,对着那个自身继承了七八分神采的帝王,垂眸,轻轻问:“如今我身边无人,父皇你如何认为我定能护自己周全?”

谨明帝伏下身子,眼睛与洪弈对视:“丞相周湛勤恳正直,深谙治国之道,日后政事上他必定会辅佐你,大将军王镇欢每年征战,所向披靡,尚无败仗,这两人从先帝,经过朕这一代,忠诚之心不必怀疑,他们就算是死,也必定是死在守卫南谨的这条路上。”

洪弈抿了抿唇:“谁不知周丞相素有身疾,现在于朝中也已是强弩之末,而大将军已到知天命之年,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他们又能走多久,走了之后,朝中还有谁将我这个还未行冠礼的皇子放在眼里?”

谨明帝一怔,慢慢坐起身来,仿佛今日才真正认识自己的大儿子,逻辑清晰,思路明确,前后利弊,就算是人情世故也已经如此的驾轻就熟,他轻叹一声:“弈儿,那你是否知道周丞相与王将军之子,皆是名冠长安的人物。”

洪弈心中微微一动,有什么渐渐填充了他麻木的心。

“周丞相之子周寻,天资聪颖,早年便已才华出众,于众多王孙之子中乃是脱颖的存在,而王将军之子王承离,天分非常,精通武艺,兵法之术绝不低于其父。而这两人,能否驾驭,令他们信服并为你所用,便得看你自身如何去做了。”

洪弈眼中暗下去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仿佛还能闻到那日那人手中酒杯中溢出的香,不烈,如水般的散发出来,清清和和,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身影。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渴望一个人,然后他听到自己压抑的声音。

“好。”

只要你将他留给我。

次日,谨明帝昭告天下,传位于太子洪弈,二皇子洪远封为亲王。朝中虽有不愿,事已至此也不可阻止。

即位之日,朝廷上群臣皆出,吉服入会如仪。读策毕,谨明帝以传国玉玺绶东面授皇太子。当日洪弈以随侯珠、斩蛇宝剑告令群臣,群臣皆伏称万岁,号为谨昭帝。当即大赦天下。

举国欢庆,北漠使者来贺。谨昭帝洪弈于清风殿设宴,接待使者。自此两国暂时交好。似是和平繁华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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