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皇帝的正确培养方法(重生纨绔侯爷)下——山村漠漠
山村漠漠  发于:2015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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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梁馨雅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手也气势汹汹的伸了出去。韩睿下意识的闭上眼,本以为会疼那么一下,没想到落在脑袋上的去轻轻的抚摸和落在耳畔的温柔声音:“那个姜沫我替你解决。”

“谢谢母亲。”韩睿笑得很天真、很轻松。

这一刻,终于可以把什么都放下了。

很快梁馨雅便把韩睿上世京里跟韩擒虎、韩逸云说了,韩睿也把这么埋藏了多年的小秘密告诉了姜瑾瑜。然后,韩睿觉得突然之间周围人的态度都变得奇怪起来,一个个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对自己。父母、兄长觉得自己上辈子受了苦,这辈子又没有及时发现异常,懊悔心疼之余嘘寒问暖也就罢了。姜瑾瑜怎么还因上辈子就跟自己有了交集儿沾沾自喜呢?

他不是应该怪自己害他殒命吗?

谁知这次姜瑾瑜一反常态煽情了一把,说:“这是我们缘分深,照你这么说,我上辈子就爱上你了,这辈子算重叙旧缘。若有下一辈子,我还要和你一起。”

诸如此类的话听多了,韩睿心里不由别扭起来。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怎么大家都不怪自己,还一副自己受了委屈、需要补偿的态度?说多了都是泪,那些都过去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再说没有上辈子的遭遇,自己到如今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又哪来的如今和姜瑾瑜的感情?人这一辈子,找个能真心相对的人不容易,以后还是对姜瑾瑜好点吧。

当天韩睿就打算犒劳一下姜瑾瑜,把后者喜得不行。

第二天姜瑾瑜爽歪歪的起身,还在回味着昨夜的旖旎,韩睿要是天天都肯这么主动就好了。还是算了,偶尔这么一次,他就很满足了,若天天如此,肯定没更多精力放在朝政上了。

穿戴好以后,姜瑾瑜趴在床边温柔的注视了会儿还在沉睡的某人,在他脸上摸了个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对于上朝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韩睿,众臣早见怪不怪。人家是皇帝的发小,救过皇帝的命,又有拥立大功、还是权臣之子,连皇帝都说“安国公辛苦,别累着他。”虽然他们是没看出来到底哪辛苦了,但皇帝说的肯定得表现出极其赞成的态度吧。从这件事,大臣们也看出了皇帝明显是护着韩睿的,都巴结还来不及,又有哪个还会挑他的错?

今日商讨对荀国作战之事,很是繁杂,直到日上三竿才散了朝。姜瑾瑜回到寝宫,韩睿已经离开,心中不由有些失落。原以为回来还能再亲亲摸摸,没想到满心期待的一看,却是人去床空。都怪那几个老顽固,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个不停,搞得朝会足足延迟了半个时辰。姜瑾瑜见不到韩睿心里闷闷的,便饭也懒得认真吃,直接让人端了几个菜去政事厅草草结束了早膳。

今天的事务格外多,一直到月朗星稀之时姜瑾瑜才揉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乾阳宫。宫人们各个愁眉苦脸,一副为难的样子,有两个宫女还在嘀咕“这可如何是好”之类的话。姜瑾瑜让人问是怎么回事,回说:“陛下,是安国公喝醉了,睡在御榻上不肯脱衣服、不肯盖被子,也不让人服侍,宫女们怕冻着国公爷,正发愁呢?”

姜瑾瑜不等他说完便快步进了殿门,宫人们要跟,被他喝止。

御榻上韩睿抱着枕头正呼呼大睡,地上站着两个小太监和两个托着中衣的宫女,正面面相觑。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一只手伸得老长,试图去拉韩睿的靴子,还是被后者一脚踢开。

姜瑾瑜无视了见他进来跪伏请安的宫人,径直走到榻前轻轻揽住睡的正香的一团。

韩睿咕哝了一声,使劲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的扔了枕头,一把抱住姜瑾瑜的腰不撒手。姜瑾瑜的心软了又软,柔的似一滩水,这活宝贝,见到他就一切烦恼都没有了。不愧是自己爱着的人,醉的不省人事了还只认自己一个,只跟自己亲近,这习惯真是不要太好。他轻轻揉了揉韩睿的头,脸上洋溢着眩晕的幸福。

“衣服留下,你们都退下吧!”姜瑾瑜扫了跪在地上的宫人一眼。

宫女恭敬的放好衣服,悄无声息的退下。

姜瑾瑜哄着韩睿先放开自己的腰,给他褪了鞋袜,换了中衣,才抱着人躺到被窝里。韩睿醉酒之后其实很听话,只要是在信任的人面前,一点不会闹,只是睡,安静温驯的像个孩子。姜瑾瑜爱极了他这个样子,每次都能痴痴的看到半夜还舍不得睡。在摇曳烛光下的韩睿有着一种令人痴迷的魔力,精致的眉眼,恬静的睡眼,不自觉的吸人眼球,怎么也看不够。

——

荣王府最近忙碌了起来。

老太妃惦记韩逸云的婚事多年,相看了不少姑娘,终于相中了一个,乃是九卿之首——奉常周兴家的小姐。周家也是勋贵之族,祖上袭的国公,至周奉常父亲一代才袭完。这周小姐知书达理、模样也长得好,外祖家如今世袭着侯爵。这周家跟荣王府相比,虽是低门,倒也勉强配得上了。何况太妃看中的是姑娘的品行,便是个穷官之女,只要品行好,王府又不是养不起。

韩逸云没想到刚一到家就被祖母逼着议亲,原还想着灭了荀国,待江山一统后再考虑此事。可架不住祖母日日唠叨,又一想自己也确实不小了,弟弟又跟皇帝搞起了断袖,传宗接代的任务还得落在自己肩上。也罢,就遂了祖母的意,先成亲再打仗吧!

可就在荣王府张灯结彩准备办喜事的时候,边境传来急报,荀国突然发难、袭击姜国边城。以往像这样的消息时不时就要传来一个,可这次的规模是先前的数倍,守军已经支持不住,向朝廷求援。

韩家军是姜国最骁勇善战的一支军队,如今的情况,最好是派韩家军前去。可韩逸云的婚事已经筹措完备,就差这一两天了。梁馨雅大手一挥,儿子留下,自己和夫君先走一步。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新婚当日,韩逸云跟妻子说了情况。周氏倒好言劝慰一番,说理应以国事为重,劝他莫操心家里的事,又说了好些话。

韩逸云这才发觉自己娶了一个睿智而深明大义的妻子,论起事来头头是道,虽今日才算初次见面,却没有一般女子初见陌生男子的紧张。周氏虽是实实在在的古代大家闺秀,但因祖父军旅出身的关系,倒沾染了一些彪悍之气。不过她的彪悍多体现在内心的强大,跟梁馨雅外在的强悍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韩逸云会对她有好感。

是夜,洞房花烛且不必说,自有一番温情缱绻。

翌日一早,韩逸云便出发往驻地彭城而去。韩睿送出大门的时候看了他哥几眼,忍不住道:“刚成了亲你就走,也不怕新嫂子委屈。父王、母亲都去了,边境还能出不了事不成?要我说你就多住几天,跟嫂子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不久我就能抱上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了。你说是不是,哥?”

“胡说什么呀!”韩逸云瞪了这不靠谱的弟弟一眼,半晌轻笑一下,说:“我倒是想多住几天,你嫂子催我走呢。她说国家安定,家庭才能幸福。这不,一大早就亲自打点好了行李,我想多睡会儿都不成啊!”

韩睿撇撇嘴,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来哥哥还是很喜欢新嫂子的,这就好,自己早日抱上小侄子的希望又大了不少。

第63章

战争一打便是半年。南方边境频传捷报,韩擒虎来信称不出一个月定能大获全胜。韩擒虎一向谨慎,他既如此说,便是有十分的把握,不必忧心。如今韩睿烦恼的是另一件事。晏卓然不日就要进京,可姜瑾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是认还是不认这个外公呢?

想不通,那也简单,一个字:问。

姜瑾瑜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你想不想我认他?”姜瑾瑜认真的盯着韩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怎么,我说认你便认,我说不认你便不认吗?”

“自然!”

“还是认吧!”韩睿看了姜瑾瑜半晌,叹口气道,“怎么说那也是你外公,又这么大年纪了。老年丧子丧孙,孤苦伶仃,也怪可怜的,如今也就你能给他些安慰了。你心里也不用别扭,以前他没管过你,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论如何,这世上多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总是好的。”

“我知道。”姜瑾瑜拉拉韩睿的手,见对方朝他笑了笑,不由得寸进尺的上前揽住了那柔韧的腰肢。韩睿摸了摸他的手,又轻轻拍了拍说:“松开,我还有事呢?”

“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感受到揽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一分,韩睿仰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轻轻笑了笑,缓缓伸出手,捏捏对方的脸。姜瑾瑜快十七岁了,已经长得高大魁梧,足足八尺有余。韩睿有些郁闷,明明都吃的一样的东西,怎么自己就是比他矮了不少,而且明显自己的成长速度也不如他。现在自己站直身到姜瑾瑜眉毛向下一点,等他再长高些,不是只到鼻尖处了?

想到这,韩睿有些气馁。

上辈子姜瑾瑜缺衣少粮的都比长得高,这辈子遇上跟自己一样从小锦衣玉食的姜瑾瑜,超越的希望简直可称为渺茫。

——

晏卓然进京那天,韩睿特意换了身新衣服到了城外迎接。他是真好奇姜瑾瑜这个嫡亲外公是什么模样,听母亲说跟姜瑾瑜有几分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于韩睿,晏卓然也是早有耳闻。荣王府最受宠的小公子,出生即被封侯,不止是在姜国,临近的国家也都有所耳闻。这辈子的韩睿因各种原因,没有了上辈子的纨绔生活,在军中的声誉还算不错,便是有些胡闹的行为,基本可是无视。晏卓然听到的也是赞扬为多,原以为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但见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想岔了,这分明是一个顽童啊!

好吧,其实是韩睿一见面就叫“外公”,把人给吓到了。

晏卓然还以为是自己的“真外孙”,惊讶了一把,没想到是个冒牌的。从此对韩睿的印象便定了下来,不过老人都倾向于喜欢爱玩爱闹的孩子,晏卓然倒是很快跟韩睿熟识了。

韩睿让晏卓然上了自己带来的豪华马车,一路往宫城而去。

马车内,晏卓然倚着靠垫闭目养神,韩睿以为他睡着了,便大着胆子挪到对方身边。晏卓然跟姜瑾瑜长得还真有五六分像,韩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那修剪得极整齐的花白长髯,脑海中浮现出姜瑾瑜长着这么一副胡子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就在他笑得畅意的时候,晏卓然猛地睁开了眼。韩睿张着嘴的表情僵了一下,故作泰然的松开手,咧着嘴笑得很亲切:“外公,吵醒你了?对不住,你继续睡,我保证不吵你了。”

晏卓然“哼”了一声,别过脸。废话,都被人拽到胡子了,别说我没睡着,便是睡着也醒了!

不过……

“你干嘛一直叫我外公?”

“嘿,你是当今圣上的外公,可不就是我外公嘛?我和当今圣上是兄弟。”倔老头,小爷要是不叫你外公,你亲外孙还不肯认你呢?你占了大便宜了,知道不?

提到姜瑾瑜,晏卓然有些动容,眼眶也不禁红了。他抿了抿嘴唇,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圣上……这些年……过得好吗?”

“放心吧,没受什么大委屈。”有小爷罩着呢,谁敢给他委屈受?

“这就好这就好,是我这个做外公的失职,竟然……”晏卓然扶着车壁的手青筋突出,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太失败了,一心一意为国效力,国家还是没保住,反倒累得儿子孙子殒命。最宠爱的女儿不告而别,唯一的外孙又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委屈。若非是心中的一点执念,他都想干脆一死了之算了。

“这也怪不得你,”见他如此,韩睿心中也闷闷的,“不知者不罪,您也不必内疚。再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您外孙可做了皇帝呢?”

晏卓然叹口气:“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皇宫,韩睿直接带晏卓然去了乾阳宫。姜瑾瑜正处理政务,听到消息,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出来。晏卓然激动地上前,脚都迈出去了才想起如今自己也是姜国臣子,理应大礼参拜的,可不等他行礼便被韩睿搀住了。

“我说皇帝陛下,这又没有外人,不用行国礼了吧!”韩睿笑着招招手。

“自然如此,外公免礼吧!”

韩睿又说了几句话,便找借口离开了。人家祖孙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留这添乱了。他倒是好心,可事实完全不像他想的那样。姜瑾瑜是个冷清的性子,除了韩睿,对旁人很少假以辞色。晏卓然虽然有很多话要对外孙说,可真见了面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开口。何况他这外孙非比寻常,乃是堂堂一国之君,很多话也是不好说出口的。

二人干坐了半晌,姜瑾瑜还不觉得如何,晏卓然却是浑身不自在起来。

韩睿虽走了却并未离宫,还让人打听乾阳宫里的进展,知道二人的情形,只得叹口气,认命的回来活跃气氛。三人这才开始愉悦的对话,晏卓然也将许多肺腑之言都说了出来,总算不枉此行了。

最后,韩睿安排晏卓然到荣王府住下。

周氏嫁入王府已半年有余,虽新婚第二日丈夫就离开了,却安分守己、从无怨言。因梁馨雅不在家,老太妃又年迈,精力有限,管家的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在了这位年轻的世子妃身上。周氏很有才干,把个王府管理的妥妥当当,对太婆婆孝顺,对小叔子关爱,就连对下人也都体恤有加,很是得人称赞。

韩睿给祖母请安时常见其陪侍左右,便逗趣儿玩笑几句。

这日韩睿刚进了祖母的屋子,就见周氏看了他几眼。韩睿有些莫名其妙,请了安便问嫂子看自己做什么。谁料周氏看着太妃笑道:“老祖宗,小叔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议亲了?”

“你提醒的是,”太妃笑道,“不知不觉睿儿都快十六岁了,是该议亲了。”

“祖母,我还小呢……”韩睿还没说完,便被老太妃打断,“什么还小,当年你祖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父亲了。别学你哥哥,你又不用上战场,还能拖到二十不成?听我的,祖母先给你留心看着,有好的就定下来。相看姑娘,就得提前,再晚,那好的都被人挑走了。现在定了,以后也就不愁了,等你十八岁就成亲。这两年先给你屋里添两个丫头,不能委屈了你。”

“祖母,我不用……”韩睿苦着脸,给姜瑾瑜那小气鬼知道又该吃醋了。

“就这么定了。”太妃转头吩咐一旁的嬷嬷,“你亲自看着,挑两个好的。”

这是反驳无用了?韩睿果断撤退。

“祖母,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孙儿告退了。”

“诶,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出了太妃的正房大院,韩睿大踏步的走着,边对身边一人道:“一会儿你告诉太妃,就说朝廷有急务,圣上召我入宫。”那人应下,韩睿便径往皇宫而去。自姜瑾瑜登基以来,他住皇宫的次数都快超过王府了。荣王太妃只当他们两个感情好,没太在意。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再这么下去,迟早得露馅,韩睿想,还是得找个机会跟祖母说明白才是。

姜瑾瑜也觉得这事很迫切,毕竟太妃也是真心对他好,他不想瞒着她。再者,若太妃同意,以后自己去王府找韩睿就能更光明正大了。

韩睿趴在姜瑾瑜身上叹口气:“可是祖母年纪大了,我怕吓到她。”

“我们慢慢来,先透点风好不好?”姜瑾瑜拢了拢被子,把韩睿掩的密不透风,一只手轻轻揽住对方的脖颈,在其额头上印下一吻,“祖母可不是一般的老人,睿智着呢。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我们说清楚、讲明白,她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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