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那句话刚喊出来,他便赶到一把利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不敢置信的扭头,眼里是满满的愤怒——
“秦英,是你?”
韩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四皇子,他可是小爷我费尽心力给你布下的大旗。看到你如此震惊,哈哈,便是再费些心力也值了。不止如此,今日你带的侍卫,也大半都是我的人。怎么样,被背叛和精心算计最后一无所有的滋味?”
四皇子震惊的看向大殿,一小半的侍卫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余下的,不用说,该都是韩睿和姜瑾瑜的人了。自己还真是……败得彻底。突然他猛地一惊,不,不对,秦英是自己七年前就拉拢了的,难道那时韩睿便算计好了的,那时他才几岁啊?输给比自己笑那么的小子就够丢人的了,若是输给一个孩子,不,不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韩睿肯定是后来收买的,可恨秦英那狗东西,竟敢背叛自己!
“秦英,拿下姜涵,取了他手中的玉玺!”韩睿吩咐,指着他身上的龙袍道:“他不是想穿吗,也就让他什么也穿不了。把他衣服扒光,绑到殿外的柱子上,明儿百官上朝时,斩首示众!”明日斩首是太后下的令。韩睿可不想让他那么痛快的便死了,怎么着也得先折磨折磨吧!像四皇子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若想击溃他就要彻底毁灭他的自尊心,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英把玉玺捧到姜瑾瑜面前,双手递上,才带四皇子下去。
韩睿故意碰碰姜瑾瑜,含笑问:“你觉得我这处理如何?”
“你高兴就好。”姜瑾瑜没有别的要求。
“你要当皇帝了。”
“嗯。”
韩睿撇撇嘴,每次都这样,不能多说几个字啊,真无趣。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会儿定要拉上姜瑾瑜。这游戏便名:恶整姜涵。如今虽进了二月,却仍是天寒地冻的,姜涵光溜溜的在外面冻一宿不会好受,可仅仅这样还不够。他一会儿得弄些冰啊、水啊往他身上倒,必须得给他弄个千疮百孔,哼,不如此难解自己心头之恨。他韩睿最在乎的便是亲人,这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想上一时姜涵害得韩家多惨,无一人幸免,每每想到他便痛心不已。
这主意虽然有些幼稚,可耐不住两个字啊:解气!
他把这事告诉姜瑾瑜时,后者虽然觉得有些多余,还是答应配合他。在姜瑾瑜看来,讨厌憎恨一个人,一刀子下去不就完事了。特别憎恨就多砍几刀,这种费时费力的事,麻烦!不过韩睿喜欢,他也没得说,能让韩睿解气,再麻烦些也值得。
韩睿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但姜瑾瑜附和自己,心里就畅快,像吃了美味一般,便笑着多看了姜瑾瑜几眼。
二皇子撇撇嘴,又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可恶,他也想他家的小呆子了,都是这两人带的。
牛宏业今日没参与行动,原因是……咳咳,想起来二皇子也有些羞于启齿。他虽然早就和那小呆子表白过心意,但那呆子一直不让自己进行到最后一步。昨天二人都有些醉了,二皇子趁便便将人拿下了。可是……他虽然有过不少性经验,但那都是针对女人。男人,还是头一遭儿,便让自己陷了个彻底。虽然事前做足了功课,可第一次嘛,总有些不熟练。何况,呃,那滋味有些太过美妙,让他失控,一不留神,便冒失了。
翌日一早,二皇子下了一跳,牛宏业发烧了。
他那个悔啊,暗恨不该那么放肆,要了又要,总是要不够!不过后悔也晚了,及时不久吧,可太医说伤到了,至少的卧床三天。得,这次行动参加不成了。如果可以,二皇子也不想参加了,打打杀杀的,也忒没意思了些,还不如在家哄哄他家小呆子呢。
第59章
漆黑的夜空笼罩着大地,仿佛是一帷黑幕,唯一不同的是这块黑幕上还有着点点星光。
朝臣披星戴月赶去皇宫排班的时候,韩睿正和姜瑾瑜坐在朝堂的偏殿里。值勤的宫人都是老油条,极有眼色。知道不出意外姜瑾瑜便是这天下之主了,都上赶着讨好卖乖。拿出伺候皇帝的架势伺候姜瑾瑜。把那各地进贡的果品、点心、蜜饯之类一碟一碟的摆了满桌子。
姜瑾瑜是不喜欢这些零嘴的,但韩睿偶尔会吃些。且如今才四更天,离上朝还早,怕韩睿坐着无聊,便都留下了。
韩睿也不客气,命人将小案抬到熏笼旁,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还一边招呼二皇子和姜瑾瑜:“你们也别傻坐着,多无趣,我们吃东西说话解闷才有意思。”
说着,便示意二皇子和姜瑾瑜一起。
二人很给面子的也坐了过去,三人围着熏笼边吃边聊着如今的局势和一些应对措施。二皇子显然也不是爱吃这些零食的,姜瑾瑜更是除了韩睿不时塞到嘴里的,从未自己动手拿过。这两人毫不掩饰的亲密作态,看得二皇子不住撇嘴。还有完没完,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还老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一句话:太惨无人道——
好想搂着他家小呆子肿么破?
折腾了一夜,韩睿的精神不见丝毫萎靡,依然是神采奕奕。姜瑾瑜看着暗自惊奇,除了战场上的紧急行军,韩睿一向是不到三更便睡死了的。便是偶尔熬夜,脸上都带着倦意。今儿倒是奇怪,天都要亮了还这么好精神,状态比白天都好。虽如此,姜瑾瑜还是有些忧心,便扯扯他的袖子道:“都完事了,你去歇着,剩下的我来应付。”说着便命宫人收拾床铺。
韩睿忙叫住宫人:“别这么麻烦,没见我精神好着呢吗?两辈子的大仇得报,这会子我兴奋的可睡不着。再者一会儿上朝可是重要时刻,而且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一可,我岂能不在场?”
姜瑾瑜疑惑他说两辈子的事,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他的注意力停在了后面一句,知道韩睿指的是自己继位的事。说实话,他自己心里还真没什么感觉。不过是身份的一个变化而已,可再变,他还不是他,爱这韩睿的姜瑾瑜而已。能坐上那个位子也好,至少用了了更多保护韩睿的实力。
姜瑾瑜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心内有些好笑,似乎他比自己还要激动呢。这个人,从七岁就与自己绑在一起,他一步一步见证了自己的成长,自己也是亲眼看着他长大、成熟。
他们,从那时起便血肉不可分了。
“卧榻都预备下了,便是不睡,好歹躺躺,一会儿上朝时我喊你。”姜瑾瑜道。
“别这么麻烦了。”韩睿笑着捻了一块点心放进口里,嚼了嚼,点头有声,“这点心不错,你也尝尝。”说着已给姜瑾瑜塞了一块。
淡淡的甜味溢进口腔,姜瑾瑜有些不适应。但因是韩睿喂给他的,便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他向来没有浪费粮食的毛病,不管什么,进了口,只要不是石头他都能咽下去。冷宫那时是没得吃,每天都要费尽心思找能入口的东西让自己活下去,哪来那么多讲究。蚯蚓、虫子、蚂蚱……都能成为果腹的食物。七岁之后,虽从未挨过饿,可珍惜每一口食物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怎么样?”韩睿眨了眨眼。
“唔……”一直注视着他的姜瑾瑜的心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一股暖流在心底化开,姜瑾瑜下意识的点点头,“你喜欢以后让御膳房做。”
“咳咳……”
一阵很不协调的咳嗽声传来,韩睿姜瑾瑜不约而同的看向罪魁祸首。二皇子正端着一个小茶碗咳得满脸通红,韩睿哼了一声,道:“活该,让你偷听人讲话!”
好容易制住了的二皇子一听这话,又咳了起来。半晌才有气无力的抬起脸,他觉得值很冤枉,又不是他要看、要听的,“我说韩小侯爷,你们说私房话也不找个隐蔽之处。”
“你为何不走开?”韩睿挑衅的瞪眼。
二皇子完败。好吧,你厉害,我大错特错了,见了你本皇子就应该躲着走。
还没到上朝的时间丞相杨天庆便自投罗网,韩睿直接命人抓了,和五皇子、杨戎关在一处。不多时,八皇子不知从哪听说了五皇子被抓的消息,赶着找姜瑾瑜、韩睿求情。
“皇兄本质不坏,就是一时被权势迷了心窍,你们留他一条性命吧,我保证看好他,让他以后都安安分分的,再不会有非分之想。”
韩睿细细打量着八皇子——这唯一和五皇子同胞而出的所谓元后嫡子。几年没见,八皇子倒是长大了。以前整天跟自己屁股后边跑的小屁孩如今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可就是……脑袋怎么就不灵光呢?弑君、弑父,五皇子跟四皇子一样,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岂是能说赦免就赦免的?不牵连到你身上就不错了,还跑着来求情!
韩睿懒得理他,倒是二皇子瞅了他一眼说:“八皇弟,这事你不要管了。太后亲自下了懿旨,谋反弑君实属罪孽深重,凡参与的一律从严处置,你求谁都没用。”
“那我去求太后。”
二皇子冷声道:“太后不会见你的。”
但这最后的希望了,八皇子自然不会放弃。虽然他也对自己皇兄的很多做法不赞同,特别是这次,弑君犯上。他偶然知晓了皇兄的计划,想去通知韩睿,却被皇兄软禁了三天。也是皇兄功败了后守卫松懈,自己才得以逃出来的。可那毕竟是这些年来对自己悉心照料的皇兄,母后去后自尽仅剩唯一的亲人,怎么忍心看他身首异处。
八皇子到了太后寝宫果然没得到召见,倒是自己被软禁了起来。
太后带人到了上阳宫,姜瑾瑜早命人将上阳宫收拾了一番。太和帝的尸首已做了简单的处理。血污被清理干净,看起来虽不似先前那般恐怖,却还有些狰狞。太后搂尸痛哭了一场,想起自己也险些糟了毒手,便大叫道:“快带了容妃来,拿锯木头的大锯子。数数皇帝身上有几处伤口,便在她身上锯几刀,让那个贱女人给我儿偿命!”
那贱东西还想挟持自己,幸好梁修文、张允武感到的及时。
太和帝身上一共上了五处,太后便令将先容妃四肢锯了,再从腹部锯开,恰好五处。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惩罚,比之太和帝四千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四肢被锯便令容妃痛昏了过去,太后令人用冷水泼醒,方拦腰锯断。最后用盐水泼其全身,容妃哀嚎了一个多时辰方咽气。
宫中听闻者各个惊悚,对太后的敬畏也上了一个新档次。
后宫的战争结束的时候,朝堂上的战争也拉开了帷幕。
朝会刚开始,一些四皇子、五皇子的死忠党便被侍卫拿下,剩下的多是支持姜瑾瑜的,有不少是韩家门生,不然便是些中立者,谁当皇帝对他们影响不大。这几年韩睿人虽不在京城,但对京中局势的影响却从未放松过,韩逸云的很多人脉也都交给他打理。再上韩家的威势,在朝党上可以说是振臂一呼群臣响应。因此姜瑾瑜的继位倒算顺利,没有大的波澜。
四皇子、五皇子,加上杨天庆父子被当中斩首,其余人参与之人出少数核心之人充军,剩下的全部罢官、财产充公,永世不得录用。
姜瑾瑜本来想按太后的意思严惩的,韩睿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改变了主意。但这些心怀叵测之人留在官场终究是祸害,索性剥夺了他们为祸乡里的资本,至于以后如何,端看个人的造化了。
解决了最大的仇人,韩睿神清气爽,走起路来都觉轻便了不少,哪是一个心情愉悦能形容的了的。这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放肆,无奈姜瑾瑜新嗣大位,忙得一团乱麻,韩睿不愿打扰他,只得去找牛宏业。偏生牛宏业又“卧床养病”,把他着实郁闷的不行,只能练剑消遣。这时候他突然怀念起跟林之逍四处漂泊的日子,虽不如现在金奴银婢的,却也是真的快活。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趣事发生,笑口常开的。也不知道如今他那师父到哪逍遥去了?
等哪天在京城呆腻了,自己也要浪迹天涯去。
好容易牛宏业病养好了,便被韩睿拉着去喝酒,好巧不巧的有遇见丁彦之强抢民女。韩睿暗道这人的生命力还真够顽强的,被整成那样,这么快又能出来蹦跶了。撞在自己手里,也是他倒霉。韩睿不想在跟丁彦之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姜涵都命丧黄泉了,丁彦之这个仇人也该解决了。但如今不必当初,姜瑾瑜刚当上皇帝,他可不想惹事。便令人将丁彦之押解到京兆衙门,告他国孝期间强抢民女之事。
强强民女已是大罪,又是国孝期间,干系重大。
先帝新丧,举国上下都要守孝三年。期间不得婚娶,禁止任何娱乐活动,连家中豢养的歌姬、戏子都要遣散,丁彦之偏在在时候往枪口上撞,也不知他是什么脑子。
京兆令欲先打其板子,再行重判。韩睿密告京兆令,下死力气直接将人打死。京兆令也是认得韩睿的,以往没机会搭上话,此刻得此命令,自然不折不扣的执行。丁彦之就这么被解决了,韩睿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异样情绪,似乎也不全是报仇后的畅意。不过自己的心结也算接了大半了,再解决了远在荀国的十皇子就可以彻底把上一世放下了。
第60章
回程的路上韩睿问牛宏业:“听说你病了,几天卧床不起,到底是什么病?”
这一句话顿时把牛宏业问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语。
韩睿看他这情形,联想牛宏业生病这几天一直是住在而皇子府的,心中便已猜出了八九分。推推牛宏业的胳膊,韩睿满眼兴奋加好奇,凑过去问:“诶,你和二皇子做了?感觉如何,爽不爽,作为承受之人可疼不疼?喂,我问你话呢,你老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
牛宏业对韩睿一向敬畏,被韩睿如此一喝,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抬头。
韩睿笑道:“快说啊,到底如何?”
牛宏业低头嗫嚅半天,才道:“疼是疼了点,不过爽也是真爽。二皇子说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韩睿无语的翻翻白眼:“他说什么你都信啊?告诉你,小子!回去别什么都听二皇子的。傻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以后再做让二皇子温柔点,别什么都由着他,不然吃亏的是你。看牢点,那些女人别让他再碰,知道吗?”
“知道了,”牛宏业感动的眼睛红红的,“老大你对我真好!”
——
朝堂稳定之后,便是封赏有功之人。二皇子姜渊封宁亲王,韩睿进封安国公,秦英任了郎中令。余者,凡有功之臣,皆有封赏,或是加官或是进爵。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上来此大换血是必然的,那些站错队伍的也羡慕不来。很快,各级官员都已任命妥当,只丞相一职,干系重大,至今尚未议妥。
这日早朝后,姜瑾瑜留宁亲王姜渊议事。
韩睿听了会道:“要我说,不用这么麻烦,就让二皇子做了这丞相也无不可。”
姜渊忙道:“我还年轻,以前也没做出过什么重大政绩,突然担此众人,难免有人不服。我是亲王,那些人明面儿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难免不嚼舌头根子的。丞相还是找德高望重之人,最不济让荣王兼领,我就在九寺领一个闲职就很好,还能帮忙处理丞相的事务。”
韩睿听了摆手道:“父王已经兼领了几个高官,光大司马一职就凌驾于所有百官之上了。再兼领丞相,他远在边关,又不能理事,一个虚名而已,很没有必要。再者你以前没有政绩不是你没本事,而是先皇不给你施展的空间。这些先不说,就说把你放到丞相的位置,你能不能做好,我可不信连你这点信心都没有?”若真如此,也算是自己往日看错了他。
“信心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