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妻(包子)下——祈幽
祈幽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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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楼沂南失笑,原来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祁承乾听到了没有?

一夜好梦,祁承乾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时间有些恍惚,难道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自己梦到了楼沂南过来了?很快,祁承乾就知道这个想法错了,从榻上摸出颗夜明珠,帐内光线不好,显得很是昏暗,朦朦胧胧的,就算是如此,夜明珠的光芒已经几不可见,但圆润的夜明珠依然夺目美丽,让人简直难忘,这颗珠子不就是楼沂南带过来的那颗嘛!

扭头看向桌子,那儿还有昨晚吃剩下的糕饼,过了一夜,鸭油烧饼没有刚出炉的酥脆可口了,但依然很香。

天气阴沉,仿佛随时都会下雨,依然有一些人没有从山里面出来或是被找到,笼罩在众人心上的阴霾不见丝毫消散,今日没有祈福祷告,但依然有妇人来到昨日祈福的地方祈祷着,虔诚的诵念,只怨被困的儿孙能够平安出来。

祁承乾例行去了皇帝那儿请安,并没有被允许进入御帐,皇帝差包有福出来说自己头疼,让他回去。

“陛下身体不适,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现下又躺下休息了,王爷还是回去吧。”包有福在帐外对着祁承乾小声的说道,声音控制得宜,包有福就是这么周到谨慎。

“父皇身体不适,可让太医过来瞧过?”

“太医已经诊过脉,并无大碍。”

“如此我就放心了,父皇在休息我便不进去打扰了,现在就离开。”

“王爷慢走。”

包有福看着祁承乾走远后才进入御帐,帐内太子坐在案前看着折子,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太子左右不定、烦恼的捏着手中的朱笔,究竟哪一个是对的、哪一个是错的、哪一个提议才更加好,不明白、拿不准,太子皱着眉头苦恼的抬头,就看到在贵妃榻上躺着的皇帝,皇帝双目微阖,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太子又拿不定主意了……

荣氏已经好几日没有出过营帐,就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气,楼振山不放心老妻一人于是陪同一起出来了。刚转了一圈准备回去,一转头就看到了从御帐方向走过来的祁承乾,楼振山的面色瞬间变得古怪,好在有胡须遮挡,这才没有显露出来。

“参见宁王。”楼振山并荣氏见礼后,楼振山顿了一下生硬的说道:“外面天寒,王爷还是回帐中休息吧,免得受了风寒。宁王身上有伤,也应当多在帐中休养身体。”

楼振山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下移,落在了祁承干的小腹上,孙子哦!

这还是祁承乾头一次和楼振山面对面的说话,以往见到了也只不过互相行礼之后就走了,并不会多说什么。楼振山突然这么说,让祁承乾错愕了一下,随后注意到楼振山的视线,祁承乾心中一紧,耳边突然响起了楼沂南的话——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爹了——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苦笑一声,原来是真的。

“我会注意身体的,楼将军放心。”楼振山生硬的声音中关怀之意别别扭扭的流露了出来,让祁承乾心中一暖,记忆中来自于长辈的关怀也就是母亲给予过,祁承乾不禁的就放缓了表情,恭敬的应了,面前的可是楼沂南的父母啊。“天寒湿气重,将军和夫人也回去休息吧,外面待久了对身子不好。”

“如此就好。王爷放心,臣与臣妻也会尽快回去的,就此别过,王爷走好。”一问一答,除此之外,楼振山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分开之后,荣氏有些疑惑的问楼振山,“素闻宁王爷冷面无情,此次见面我发现并不是如此啊,可见传闻并不能当真。”

楼振山扯了扯嘴角,这是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子上哦。

一整日,祁承乾都在帐中看书,看的便是从楼沂南那儿带来的那本游记,待一本书看得差不多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烛光骤然亮起,刺得祁承乾眼睛不适应的一眯,原来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但整整一日楼沂南都没有出现过!

“王爷,今日晚膳吃蜜汁莲藕、油爆鱼段和红烧羊肉,羊肉里面放了芋头,吸收了野山羊肉的鲜美,芋头一定好吃。汤是菌菇汤,用的山野杂菌,鲜得很。”肖冰志带着人从外面进来,三菜一汤一甜点,简单却不简陋的饭食,全都是出自于肖冰志之手,“甜点是南瓜羹,也不知道楼沂南怎么出门一趟带那么多的南瓜的,南瓜倒都是好南瓜,肉厚皮薄、甜而糯口,做粥、做羹或者做各色点心都是最好不过的。听荣意说南瓜还是楼沂南特意从庄子上带过来的,千里迢迢就带几个南瓜。”

祁承乾伸向筷子的手一个转弯,拿起了放在一侧的汤勺,给自己盛了一碗的南瓜羹,清甜可口,南瓜特有的香味十分的浓郁,和前几次吃到的南瓜味道一模一样。

“你这一天都在小荣大夫那边?”祁承乾问道。

“嗯。我去问问你现在吃东西都要注意些什么,我好照着来做,正好他整理了衣食住行上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正好带来了,你等会儿看看。”肖冰志用放在一侧公用筷子给祁承乾夹了一块连皮靠骨的羊肉,“甜羹饭后再吃,先尝尝这个羊肉,野生的山羊肉,还是只年轻的小母羊,肉很嫩、膻味小,除了山芋,我还放了胡萝卜一起煮,吃起来是不是有一点点甜甜的?”

祁承乾漱口之后吃了羊肉,的确如肖冰志所说,肉很嫩、膻味小、不油腻,连皮靠骨的地方更加有嚼劲,“怎么有野山羊的肉的?”

“楼沂南送过来的,让我给你做了吃。”肖冰志说道。

祁承乾不经意的问:“楼沂南今天去打猎了?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肖冰志老实的摇头,“听荣意说,他表哥老早就出门了,可今天又不是他当值,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进山一起寻人了,山羊也不是他送过来的,是楼沂南的小厮石墨送来的。”

祁承乾默默地听了,心里面却在想,楼沂南究竟去了哪里?一日未见,他竟然有些想念,一人待在帐中看着喜欢的书却时常走神,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直到夜晚入睡,祁承乾才再次见到了楼沂南,楼沂南显然是刚刚沐浴好就过来的,发丝未干,身上还带着水气。祁承乾嗔怪道:“你怎么不擦干了头发再来,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祁承乾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语气中的关心那样的自然,楼沂南咧嘴无声的笑了,他可不敢大笑出声,祁承乾恼羞成怒就不好了,“不要紧,我身体好,一日未见了,我想你。”

祁承乾不自在的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常态从一旁拿过了干布巾,无奈的说道:“坐下吧,我给你绞干头发。”楼沂南时刻外露的感情,祁承乾听得多了,但始终不适应,总会流露出不自在的反应。

“好。”楼沂南大声的应了,声音之大,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边似的。

给楼沂南绞干头发的时候,祁承乾突然问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告知大将军了是吗?”

“嗯,我昨晚与你说过的。”楼沂南大方的承认。

祁承乾默然,二人此后并未说话,直接睡下了。第二日清早,营地内就骚乱了起来,原来是敏王世子祁宏珺被找到了,失踪两日终于被找到了,敏王老泪纵横,就算是儿子受伤,但只要活着就让人喜极而泣。

楼沂南在祁承乾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听到这个消息,正与祁承乾共用早膳的时候笑了起来,“敏王府的人动作还算是快,要是再慢一些,啧啧。”

“你做的!”祁承乾不带丝毫犹豫的说道,十分的肯定。

“嗯。”楼沂南也大方的承认了。

昨日楼沂南一日未出现,就是“鹰隼”找到了祁宏珺的下落,祁宏珺敢派死士来刺杀他们就要付出代价。宋炳易指责祁承干的那一日,祁宏珺与楼沂南分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了营地,而是吩咐手下对楼沂南与祁承乾暗杀之后转身进入林子打猎,后来被困山中,迷失了方向。

楼沂南从山中脱困得知此事后就让“鹰隼”在山中寻找,祁宏珺没有楼沂南那么好的运气与手下,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后却是越走越深,离营地越来越远。

黑衣黑布围面的楼沂南与一众“鹰隼”的到来如噩梦降临,祁宏珺疲于招架,只能够被动挨打,让楼沂南揍人都揍得毫无成就感。

肖冰志掀开门帘,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你们知道吗,失踪的敏王世子被找到了,他脸上有一道拇指那么长的伤口,一张俏脸怕是毁了。”

“看你幸灾乐祸的模样,你与祁宏珺有仇?”楼沂南笑着问道。

肖冰志一脸嫌恶的点头,“假模假样的伪君子,看着就令人厌恶,我只是个小小的侍从加厨子,怎么会和敏王世子有仇怨,只是看着如此做作的假人心里面不痛快而已。”

“那现在心里面可以舒坦了。”楼沂南看着祁承乾认真的说道,胆敢伤到他的阿乾,就要付出代价,要不是敏王世子还有用,楼沂南会直接要了祁宏珺的性命,只是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算是便宜他了。

祁承乾得知祁宏珺被困山中,也派了人进山寻找,只是落后一步并没有找到祁宏珺,要是让他得手,祁宏珺能否全须全尾出来尚未可知。

此后两日天气好些了,皇帝下令提前结束秋狩回宫,还有十几人未找到却也没有放弃他们,但这些人是否还活着就不是楼沂南和祁承乾关心的了。

虽然只离开京城几日,但众人都有着恍如隔世之感,山洪带来的哀伤看起来是逐渐平息了,但暗潮涌动下的流言却越传越凶……

第四十章

今日楼沂南不当值,一大早连早膳都没有在家里吃就来到了六味居,没有到三楼上的雅间儿,而是在二楼靠窗的地方要了个桌位,点上了一桌早饭和荣意、松烟一起吃,待早膳吃得差不多了楼沂南喊来了小二,“水晶白肉、酥烂蹄花、梅菜扣肉、桂酿密肉和海带排骨汤这些菜各做一份,巳时末前一定要送到宁王府。”

“好的,客官放心,小的们一定按时送到。”小二笑着应了。

楼沂南早早的出来就是为了能够买到水晶白肉,祁承乾以前胃口偏清淡,肉食吃得也清爽,油腻的肉食很少食用,只是近来口味改变,特别喜欢吃各种肉菜,前两日他无意间说了六味居的水晶白肉不错,楼沂南就记在了心里面,几次派人来到六味居都说来晚了已经卖完了,楼沂南不信邪,今日特意早早的过来了,这不就有了。

荣意还没有吃完,楼沂南便喝着茶等他,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邻桌就算是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那声音也无法避免的进入了他的耳里。

邻桌二人书生打扮,一人着青衫,虽然打扮简单,但用的戴的都是好物,一看就是富裕之家出来的公子。另一人着青灰色布衫,衣衫干净,但已经被洗得发白,但气质端方雍容,不见落魄寒酸。两人主要是那青衫公子在说话,青灰色布衣的认真听着。

“听说了吗,有传言说卓尔围场突然爆发山洪是因为朝廷在围场那儿大量采伐山木,一下雨,泥沙滑落,这才……”其中一个青衫书生悄声的说道。

“胡说什么。”穿着青灰色布衫的书生出言打断了同伴的话,环顾四周,注意到离自己最近的当是靠在椅背上休憩的楼沂南,见对方离自己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应当不会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但还是心生警醒,说话更是小心注意,压着嗓子说道:“是非之言,听听就罢,你怎么也传这些,让其他人听到了不好。”

青衫书生不以为然,“大家都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儿就我们两个,谁听到啊。再说了,我都听到了好多了,我刚才说的还是比较普通的,还有人在传山洪爆发是因为皇帝不仁,上天不满朝廷的所作所为示警来着,要不然也不会死的都是官宦子弟,山下百姓就在山洪下游却一概无事。”

“这些话你姑且听着,别人说了你也不要去附和,更不要如现在这般和别人说,知道吗?”着湖青灰色布衫的书生神色严厉的盯着青衫书生,像是青衫书生不答应,他就要揍人一般。

在同伴的盯视下,青衫书生只能够一脸不高兴的点头同意了。青灰色布衫的书生一脸无奈的摸了摸青衫书生的脑袋,“这是为你好,不要不高兴,吃完了吗,我们走吧。”

“哦。”青衫书生被同伴说了明显兴致不高,别别扭扭的跟着同伴站起来走了。

二人走时正好要路过楼沂南他们,青灰色布衫的男子看了楼沂南一眼,心中赞叹好一个出色的男儿,对方恰好也看到自己,举起手中的茶盏朝着自己示意,男子眉头一皱,此人自己并不认识。站定朝着楼沂南所在的位置一拱手,全了礼节,男子这才拉着同伴离开。

楼沂南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坐在一侧的松烟说道:“记住刚才那个穿着青灰色布衫的男子了吗?”

松烟点头,“记住了。”

“嗯,让人查查此人住在何处,要是他们遇到为难之事,是他们自己无法解决的,就出手帮他们一下。”楼沂南轻抿一口茶水说道:“让他们知道施恩的是宁王府的人。”

“是。”虽然不明白少爷如此做是为何,但松烟并不是有多大好奇心的人,少爷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绝无多言。

楼沂南嘴角带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想不到会在六味居遇到此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人名唤林明修,有大才,幼时家庭殷实、出生富贵,但年少时家道中落,随后经历坎坷,二十来岁之后更是命运多舛,年不满三十却满是沧桑,后来投到祁承乾麾下,为祁承乾出谋划策,成为了祁承干的左膀右臂。林明修心计了得,行事不按章法,每每出手都让人头疼不已。

楼沂南专门了解过此人,知晓林明修今年科考之前得罪了人,被人砍断右手,几乎死去。看林明修身边的那人,一身富贵,被保护的太好,不谙世事,估计惹到麻烦的就是他的一张嘴,而最后却给林明修惹来了祸端。楼沂南轻轻一句话,就能够为林明修解决祸事,却能够提前的让祁承乾得来一个谋士。

争天下,身边的能人志士要尽可能的多才行。

楼沂南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盏,流言起先只是在贩夫走卒中悄悄流传,后来越传越广,越传越盛,已经到了压抑不住的地步。其中推波助澜的手太多,他何尝没有参上一手,只是流言来得太过隐秘,当发现不可控制时已经找不到流言的源头。

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情发生了偏差,就连上一世本该没有的流言也出现了。楼沂南皱眉,他的计划看来也要做进一步的调整。

大齐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要在十一月份开始,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已经有大量的考生涌入京城。大量考生的到来,为繁华的京城更添了一分的热闹,时常见到书生文人们聚在一块儿高谈阔论,或是谈论诗词典故,或是畅谈人生抱负,当然,期间也会谈到政论时事,针砭时弊。要是自己的理论吸引了贵人的目光,得到了赏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流言在文人之间传得更凶,也更厉害,有人大声驳斥、说流言是对皇家朝廷的不敬,但也有人附合流言,只是极少数而已。

楼沂南将这些抛之于脑后,兴匆匆的来到宁王府侧门,这是祁承乾特意给他留下的小门,进去后一路通畅,会有人专门守在小门口带着他让他能够第一时间的找到祁承乾。有了这道小门,他也不用翻墙了,省了很多事情。

“你们王爷现在在哪儿?”楼沂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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