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不易做+番外——天道九凉
天道九凉  发于:2015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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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却发现箫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许封阳一愣,奇怪地问:“怎么了?”

箫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深奥的问题,然后严肃地开口问到:“……你今年多大?”

许封阳:(⊙_⊙)→→→→→-_-///

愣了一会儿许封阳才反应过来,他嘴角抽了抽,咳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我今年二十。”

箫竹也知道自己犯傻了,他尴尬地挠挠头看着那支紫竹箫,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许封阳并不在意他突然冒出的傻气,心想就这么看着紫竹箫发愣也不是办法,于是和箫竹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立刻启程尽早到青云山找苍墨裳问清楚。

于是两人下楼简单地用了早餐就结账退房了。

顶着客栈掌柜怪异的眼神出了客栈,箫竹又瞪了许封阳一眼,后者依旧笑脸吟吟的模样,让他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奈他也只能闷头钻进马车。许封阳任劳任怨继续当他的马夫,不过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阳光灿烂,若是让箫竹看到可能就会提剑直接谋杀亲夫了。=_=

因为两人心中还揣着疑惑,中午也只是简单地吃了些干粮两人换个班不作停歇地继续赶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后赶到了青云山所在的平岫镇,两人合计一番决定先在此镇歇脚,明天再进山。

当晚在镇里的客栈歇下,还是一间房,不过箫竹不善的眼神下,许封阳也只能摸摸鼻子,然后又壮着胆子摸进被子里抱着箫竹盖着被子纯睡觉了。

许封阳:_(:_」∠)_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文叶没把自己踢下床?

第二天两人醒过来,收拾完吃了饭向着青云山进发。箫竹原本想买件礼物送给苍墨裳,怎么说人家也是许封阳的师傅——虽然不靠谱了点,猥琐了点——算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可是许封阳却摇摇头说不用,而且还用一种很是诡异的语气说让他做好心里准备,箫竹被他说得心里一阵发毛,细问许封阳却又闭口不答。

箫竹:=_=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6章:苍墨裳

站在青云山脚下向上望去,只见山顶四周云雾缭绕,山间树木郁郁苍苍,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虫鸣叫,微风拂过树梢哗哗作响,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箫竹看着眼前的青云山,心中却意外的很是平静,原本的焦躁,不安,恐惧,迷茫,在此刻通通消失不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

箫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睁开眼对着着旁边的许封阳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后者温和地笑笑握住了他的手,箫竹一愣,虽然两人平时相处挺亲密的,但是两个大男人拉小手啥的,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许封阳温声解释:“师傅在山里设置了阵法,我牵着你,小心走散。”

箫竹点点头,这个他倒是知道些。一路上听许封阳介绍,这苍墨裳虽然不靠谱点但基本上啥都会,简直可以说成神了!也不知道这么一个神人长啥样,许封阳虽然对苍墨裳的性格爱好行为习惯都或多或少地提过,但关于长相却是闭口不提,箫竹问过一次,许封阳摇头说是苍墨裳交代他们不能透露,后来他也没有再问,心里暗自琢磨着会不会是苍墨裳长得太影响市容了?

将那些无聊的思绪抛开,箫竹和许封阳就这么手拉着手走进了山里。

许封阳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地转换方向,箫竹被牵着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他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只感觉一阵头昏眼花,眼前密密麻麻的枝桠争先恐后地挤进他的视线里,那满眼深浅不一的绿色让他头脑发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脚步不由得有些凌乱。

这时许封阳也发现他的不对劲了,转过头语气紧张问他:“怎么了?”

箫竹微微摇头想说自己没事,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幸亏许封阳及时扶住了他,有些焦急地问:“文叶!你怎么了?!”

许封阳心里一直有个阴影,上次箫竹莫名其妙突然就心口疼,虽然后来也没有再犯,苍墨裳信里也没说什么,可是他心里却总是有个疙瘩,他怕,如果箫竹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许封阳俯身也不管箫竹同不同意就把他背到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膝盖弯,运起轻功加快脚步。

箫竹趴在许封阳背上闭着眼睛调息,感觉到那种晕眩感渐渐消失,他凑到许封阳耳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放我下来。”

“乖,别动。”

许封阳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势,箫竹瞬间就焉了,缩回脑袋乖乖地趴在他背上不动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担心自己,而且别说他背上还挺舒服的。

箫竹在他背上蹭了蹭,隔着衣服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无声地勾起嘴角,笑了。=_,=

等到箫竹的双脚再次着地,两人已经站在了一间木屋前。

竹制的篱笆围在木屋四周,上面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木屋左边是一片开垦出来的土地,上面有序地种植着许多药草;木屋右边是一片竹林,山风吹过,紫黑色的竹竿轻轻晃动着,影影绰绰。

嗯?紫竹?

箫竹偏头看着那片紫竹林,却发现那竹荫下有一张木制的躺椅,上面躺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她秀发披散轻垂着,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轻纱,看不出样式,手横放在腹部,白皙清秀的小脸微微侧着面向箫竹他们的方向,她的眼睛闭着,看样子是睡着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小师妹”?

箫竹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清秀,气质不凡,十分符合小说里“小师妹”的形象。

胡乱思索间许封阳已经拉着箫竹的手,推开那基本没什么用的篱笆门,走向那个熟睡中的女子。

待走到离那女子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时,原本熟睡中的她突然端坐起身,抬手一扬射出几根银针,阳光下银光闪闪直向许封阳而去。

箫竹反应极快,上前抽出玄墨剑挥剑将银针打落,与此同时许封阳扬手也射出几根银针,却见那女子衣袖一番将银针收入袖中,再一甩袖子,银针飞出,这一次,却是飞向箫竹,箫竹闪身躲过,那女子一扬手向箫竹扔出一蓬白粉,许封阳大惊,喊到:“小心!”

不过为时已晚,箫竹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随即脖子一凉,白雾散去,那女子已经欺身来到他身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贴在他的脖子上。

那女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箫竹,又看了看抵在自己脖子上已经见血的玄墨剑,撇撇嘴好像很不开心似得翻身坐回躺椅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袋锅子,也不理会自己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吧嗒吧嗒地抽着,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把两人晾在一边。

这是什么情况?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箫竹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个女子,刚才条件反射地就把玄墨剑抵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此刻还在微微渗血。

许封阳快步来到箫竹身边,上下仔细查看一番确定他没事后,转头对着那女子语气有些抱怨地喊了一句:“师傅!”

箫竹:=口=纳尼?!!!

箫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明明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暂且先不说许封阳的大师兄今年多大,许封阳自己就已经二十了,据他自己说的他是在十岁的时候被苍墨裳收养的,那……

箫竹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许封阳,突然有些明白苍墨裳不让他们师兄弟向外透漏她长相的原因了。

艾玛原本听许封阳描述还以为是个猥琐的抠脚大汉,没想到原来是个清纯的邻家小妹,这差距未免太大了!_(:_」∠)_

……不过这个“清纯”还有待商议。

许封阳无奈地看着箫竹,他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嘴巴微微张着,瞪着眼正呆愣愣地看着苍墨裳。

一不小心被箫竹的表情萌到,许封阳强忍着想亲上去的冲动,拉过箫竹的手给他介绍:“这就是我师傅,苍墨裳。”

箫竹看着眼前这个盘腿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抽得正欢的清秀佳人,她的脚还光着,白皙的小脚上沾着一些泥,脖子上刚被自己划出的伤口血已经停住了,鲜红的血迹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缓了缓神,收起玄墨剑,看着她的伤口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手帕递过去,恭敬地说到:“多有得罪,师傅见谅。”

苍墨裳毫不在意地接过手帕擦了擦脚,甩手扔一边去了,两人在一旁十分无语地看着她。

“得了,你这小子看起来已经适应了,嗯嗯,反应蛮快,身手不错。”苍墨裳打量着箫竹,点头称赞。

箫竹心里却是一惊,他正想说话,苍墨裳又说:“小七哎,去给为师抓只山鸡来,为师肚子饿了。”

小七?

箫竹偏过头看着许封阳,他知道许封阳排行第七,这声“小七”自然是在叫他。箫竹挑眉,想不到许封阳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名啊。

许封阳略微无奈地朝他笑笑,转头对着苍墨裳说:“还请师傅先……”

“知道知道,”苍墨裳挥手满不在乎地打断他的话,“你想问他的心疾是不?放心,他身体好着呢。”

“还请师傅为文叶诊脉。”许封阳却很是固执。

苍墨裳很没有形象地翻了翻白眼,将烟袋锅子放下,对着箫竹招招手说到:“也行,过来吧。”

箫竹也知道自己上次的心痛不对劲,他有些迟疑地走了过去,自动把手伸过去,苍墨裳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认真。

许箫二人不由地屏息看着苍墨裳,过了一会儿,却见她神情严肃地收回手,看着箫竹缓缓地开口:“你有了。”

许封阳、箫竹:0.0……

山风习习吹过,凌乱了谁的心跳。

苍墨裳看着眼前瞬间石化的两个人,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捧着肚子笑趴在躺椅上,毫无形象地一边捶着椅子一边大笑着说:“哎呀呀你们的表情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咳!咳咳!”

最后那几声,是苍墨裳笑岔气儿了。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许箫二人也知道他们被苍墨裳耍了。许封阳摸摸鼻子,唉,他都习惯了;箫竹则是顶着张番茄味的面瘫脸,瞪着眼看着笑岔气儿的苍墨裳施展“以眼杀人”的技能。

第17章:因缘劫

过了一会儿,苍墨裳总算是笑够了,她直起身,盘腿坐在躺椅上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见眼前的箫竹正在冲她嗖嗖地放寒气呢,苍墨裳咳嗽两声,说到:“哎哎,开个玩笑嘛,放心,小竹子你身体健康得很,”然后她又转头对着许封阳可怜兮兮地说,“小七啊,为师的肚子好饿~”

小竹子?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许封阳和箫竹两人对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后箫竹无奈地默认了这个听起来十分幼稚的爱称。

反正自己原本交情不错朋友也都是叫自己“竹子”,现在也不过是加了个“小”字而已。箫竹如此想到。

不得不说苍墨裳这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即使明知道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是装的,许封阳还是忍不住心软,正想着去给他亲爱的师傅大人做顿饭,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他问:“师傅,刚才在树林中文叶他为何突然会头昏?”

苍墨裳一听,抄起身边的烟袋锅子,起身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到:“你这小子,出去几天就变傻了啦?!连这么简单的阵法都看不出来吗!”

说着她还想再打几下,许封阳连忙闪身跳开,他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刚才是关心则乱啊,把这事忘了,他自己在青云山生活惯了,对于这种简单的有迷幻作用的阵法已经是免疫了,文叶和他可不同,会感到不适也是正常。

许封阳顺势向后退去,笑了笑说:“师傅,徒儿去给您老做饭,您和文叶先聊着。”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却渐渐褪去,他抿了抿嘴,半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思绪万千。

箫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见许封阳离开,却没有开口留住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才转过头看向苍墨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苍墨裳依旧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着,一副事事不关心的悠闲模样,她盘坐在躺椅上,两人就这么相看两无言。又吐出一口烟雾后,终于苍墨裳开口了,她很直接地说:“行了,小七已经走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箫竹刚才之所以没有留住许封阳,是因为他现在自己也还没搞清楚状况,他暂时还不想让许封阳知道他其实不是原来的箫竹。

看了眼苍墨裳,箫竹沉默不语。他想问的有很多,比如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和原主的长相和姓名为什么一模一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比如自己那天突如其来的心痛,还有那两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个和自己,或者说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又是谁?再比如那支紫竹箫,上面的字到底是谁刻的,为什么许封阳说那是他的字迹?自己初见许封阳时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最重要的,自己……是否还能够回去?

箫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玄墨剑,他有太多问题要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箫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腿坐下,他抬头看着苍墨裳清秀白皙的脸蛋,突然鬼使神差地问:“您……今年贵庚?”

苍墨裳明显一愣,她没想到箫竹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她年龄,随后反应过来拿着烟袋锅子对着箫竹的脑袋就是一下,她愤愤地说:“你想了那么久就问这个?!”

被她这么一敲,箫竹脑子也清醒了些,他悻悻地缩了缩脑袋,暗骂自己怎么又犯傻了,对着一个明显是天山童姥级别的女人问她年龄,这不是作死么?

幸好苍墨裳也并不是很在意,她吧嗒吧嗒地又抽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后说:“你就只想问这些有的没的?嗯?箫、竹!”

箫竹身体一震,霍然抬头直视苍墨裳的眼睛,他突然有种感觉,苍墨裳的这声“箫竹”,叫的不是原主,而是来自现代的自己,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但他此时觉得,苍墨裳眼中看到的是真正的自己,而不仅是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皮囊!

箫竹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连那张面瘫脸都隐隐浮现些许兴奋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般,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看起来像是一条离开了水快要缺氧而死的鱼。

看他激动的样子,苍墨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她顿了顿,指着箫竹的左心口,“你的心疾。”

此刻箫竹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苍墨裳又吐出一口烟雾,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组织语言,箫竹静静坐着没动,过了一会儿苍墨裳终于吐出一句话:“这些,都是你欠他的。”

我……欠他的?欠封阳的?

箫竹定定地看着苍墨裳,希望她可以说清楚。苍墨裳却没有看他,她抬头看着天空,视线飘忽不定,说:“前世因,今生果,所谓因缘,或许就是如此了。你欠他的情,也该由你自己偿还,你和他,是注定的。”说到这里她停了停,苦笑一下,“至于你和原来那个箫竹,你们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两个不相同的人,你有你的因缘,他有他的命数,现在不过是一切都回归原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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