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又白+番外——蛋蛋的理想
蛋蛋的理想  发于:2015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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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然是战败。

这一败,让秦又白彻底的失去了继承大任的资格与人心,这一败,却把夏渊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直至成为如今的夏盟主。

如今这个“以前”再次被宁凛有心的提起来,放在两人面前,点起火药的味道。

“宁师兄如此煞费苦心,如果我再不买账,就显得我不好像通情面了。”秦又白冷哼,叠指如勾,流星划月一样点向宁凛。宁凛早就等着他出手,两拳运起,直捣秦又白的下盘与胸腔。秦又白轻巧躲过,扫腿再攻。

突然间,一股大力浩浩然冲破两人的战势,将两人的动作瞬间震住。秦又白率先收了腿,宁凛看清来人,不由得脸色泛青:“大……师兄。”

来的人正是夏渊。夏渊仿佛根本未曾察觉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朗朗一笑,大臂捞住扭头欲走的秦又白,道:“两位师弟原来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师父在宴席上要是再见不到你们可要大发脾气了。”

宁凛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夏渊却指向花园的角落,小声道:“宁师弟,我瞧小师妹在那儿看你老半天了,你再在这儿耗下去可就真真要伤了美人心。”宁凛赶紧过去,果不其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偷窥已久的戚欢欢,忙跟着一起走了。

无聊的争执结束,秦又白也不欲久留,谁知刚一抬步就被夏渊拉了个趔趄。秦又白微恼的想甩开,夏渊却打蛇上棍,干脆利索的搂住他大半个胸膛,颇得几分采花贼人的摸豆腐真传,哪有正气磅礴的名侠风采。两人一下子距离得太近,秦又白身子一僵,嗅到了夏渊鼻下湿热的吐息。

“姓夏的你干嘛!”

“怎么这会儿就不喊大师兄了,又白也未免变的太快了。”

“别叫我又白。”秦又白恼火的捅了一下夏渊,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生出这么大的火气。夏渊的气息,夏渊的维护,甚至是夏渊的那句“又白”,都撩拨似的挑动着他拼命想压抑于心的火苗,夏渊这个人根本就是他的克星。

24.入戏

见秦又白生气了,夏渊自不敢再闹,而是笑眯眯的冲他伸开手。秦又白狐疑的扫了他两眼,不解,“你又想干嘛。”

“礼物,我亲耳听到你说为我准备好了生辰贺礼,如今我人都站在你面前了,师弟可别想再推赖。”

秦又白暗唾自己多嘴,可是前一刻说过的话还徘徊在耳畔,切切实实抵赖不得。挣扎好半晌,秦又白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盒子。夏渊眼前一亮,足下轻功挪移,竟瞬间把东西抢了过去。

秦又白怔怔的看着夏渊使出独步武林的瞬身步法,敏捷如风的抢走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在第一时间怔住。夏渊从盒子里取出的是一串并不精巧的手钏,手钏通身镶嵌紫檀木,只有在末端系了一颗黯淡无光的黑色的珠子,其余再无装饰。

以秦又白的眼光,以夏渊的身份,送这样的礼物来庆贺生辰实在有些简陋了。夏渊名声在外,纵然他本人不看重权贵金银,可是近几日所收到的贺礼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对比之下,这只手钏简直寒酸的令人耻笑。秦又白甚至早早就打好了腹稿,夏渊应该会生气吧,毕竟只是街边就能买到的普通首饰,且戴在身上过于脆弱累赘,实在不适合舞刀弄枪的江湖人。

又或者夏渊会勃然大怒,脸色上比较难看,但不管哪一种,夏渊肯定都没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贺礼。届时他一气恼发作,自己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指出,手钏上的紫檀木其实年代相当久远,而珠子更是江湖上人人求而不得的避毒珠,不仅可以护身防毒,如果研末入药更是解毒圣品。

嗯,最好能叫他再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夏渊的目光才从手钏上艰难的移开,道:“这便是你送我的贺礼?”

秦又白干脆的点点头,等待夏渊意料之中的冷脸相向。谁知道夏渊将手钏一绕收入手心,双臂一紧,竟然将秦又白抱了个满怀。

就听夏渊满足而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很喜欢,谢谢又白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或许是夏渊重复的感谢太过深刻,或许是两人相接的温度太过灼人,那一瞬,秦又白清晰的听到左胸膛中短暂的凝滞,静谧的,许久许久都没有跳跃的声音。

一碗酒水接着一碗的灌下,灌的急了,洇湿了夏渊长长的袖摆。衣衫贴合住肌理,描绘出手腕上凹凸不平的珠玑轮廓,紫檀木,避毒珠。

“大师兄,不,现在该叫您盟主了,来,干了弟兄我这一杯!”

又是一壶烈酒,夏渊颔首喝了,敬酒的人垂下脑袋,借着觥筹交错的间隙道:“盟主,那行人果真如你所料来到了临州,看他们行动,应该不打算在此地常住。”

“刀带来了么。”

“就在其中一人身上,您看是现在就派人抢夺还是……”

“不急,”夏渊晃了晃所剩无几的酒壶,一口饮尽。“如果他们真想救人,势必会潜入今夜的寿宴,到时人也好刀也罢,一个都不可能逃走。”

属下领命退走,酒壶移开,夏渊又恢复那种宽和无垢的笑容,只是再次目及远方时,难免多了几层漠然。

入夜,武林盟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们递上请帖,熟练的打着揖,说说笑笑的进入武林盟。武林盟专门腾出一大片练武的空地,张灯结彩的布置一番,布置上大大小小的酒桌和水席。坐席有序,却不分尊贵等级,名门与平民同处一桌谈笑晏晏,不为别的,只为这里是江湖上盛名备至的武林盟。

秦老盟主病重,不便在寿宴上出言露面,整个宴席便由夏渊露面主持。正龙庭前方,置了一张最高最阔气的桌宴,上面坐的正是寿星姚大人与他的亲眷,再有便是夏渊夏盟主与代盟主戚欢欢。

姚大人居主位,夏渊举酒起身,先敬三杯,举止端稳得当,也不知那夏渊在桌上说了什么,只遥遥见得姚大人高兴的拍手叫好。

酒菜上桌,客人们纷纷启动碗筷,拼酒声说笑声不时在空地上弥漫,一派和乐。这时,一个人从人群中穿过,在碰撞了无数人后,来到姚大人所在的主桌。

宁凛空手一摆,看不出笑意道:“在下准备贺礼来迟,还望寿星赎罪。”

“无妨无妨,”姚大人礼貌的回以一揖,“这位少侠看起来有些面生,请问该如何称呼。”

“在下宁凛,虽是武林盟现任首席弟子,可论名声威望远不及我们夏盟主,姚大人未曾听闻也是正常。”

姚大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戚欢欢不大满意的看了宁凛一眼,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明摆着想指摘谁。反而是夏渊,仍旧一副端稳浅淡的模样,一眸一笑都无可挑剔,大气斐然。

宁凛入座后,便为众人讲解:“在下来迟,原是在几日前打听到有一路朝廷御用的歌舞伎近日来途径临州,于是一早就派人去寻,没想到还真叫在下找到了。在下与他们几经商议后,请他们今日为姚大人带来一出歌舞,权当庆贺。”

戚欢欢微微惊讶,不想宁凛居然还存了如此细致的心思,夏渊沉吟不语,只是静静喝干了手中的清酒。姚大人忙又起身道谢,一番礼节下来,正戏终于上台。

场地正中,冉冉升起一座搭建好的戏台,人们放下手中的酒菜,饶有兴趣的等待好戏。寻常江湖人寿宴,不过拼拼酒菜聊聊武林,然而官宦人家到底与平民不同,总弄些歌舞戏剧来点缀,对江湖客们来说倒也新鲜。

很快,一列姿色倾城的少女鱼贯出现在台上,密集的鼓点响起,少女们提裙迎舞,长袖开合,博得下面一阵阵叫好。

姚大人捋捋胡须,“夏贤侄有心了。”

“不敢当,这都是宁师弟的功劳。”

“二位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少女清舞后,紧接着便是杂耍,然后是弹拨奏乐,一出接着一出,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少人看的兴起,觉得喝彩不够,纷纷往台上丢赏钱。好在那帮人马到底是出入宫廷见过世面的,也不闹,只是默默收了钱退下,张罗着下一出戏目。

25.刀舞

场上搬出一张长琴,见是又要奏乐,大伙忙压下说话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戚欢欢本不大在意,却见宁凛微微坐直了身子,像是期待又仿佛在紧张。

台上走出一人,是位清秀好看的少年。少年一身月白衣衫,银纹描边,精巧的勾勒出窄窄的腰身与清瘦的臂膀。紧跟着一位琴师走上台,在少年面前摆放了两把不起眼的兵器,自己则坐到长琴边,拂袖准备开始弹奏。

众人这才明白,搞半天原来是要配乐舞剑啊。只可惜,这般弱质纤纤的表演对于不懂武艺的普通人,看的是美感与新鲜,可对于在坐的满场的练家子而言,难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况且江湖人素来不拘小节,等下万一有人看不下去,嘲笑闹场也难保不会发生。

夏渊看向宁凛,宁凛既苦心安排这么一大处好戏,便没理由不注意到这一点,故意的么……还是另有所图。

在众人不大看好的期待下,节目开始了。

秦又白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此时正值万众瞩目,也正因为此,绝对绝对不能失败。琴音起,身形动。秦又白挑足一点,长刀入手,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这场舞得不是剑而是刀,但是没差了,无论舞刀还是弄剑,想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的手来展现,都只能无一例外的落人笑柄。

刀走轻盈,剑临厚重,而秦又白手上的这把刀正是轻盈中的佼佼者,光华一线,被秦又白轻手一握,秀臂贯连,煞是好看。

回挑,倒刺,旋挥。秦又白自幼习刀,对刀术的理解可谓深入骨髓,莫说瞎了眼睛,就算断了四肢也能一一体悟,自然,他也相当懂得怎么样展现刀法之美。

琴音惶惶,一个挑拨高锐,秦又白连身跃起,长袖似月,凛凛照亮了一抹惊艳。琴音洄洄,银刀贴地,掀起重峦叠嶂般万顷波澜。然而这一笔一划中,却没有蕴含一分半点的内力,全然由一个普通少年倾力舞出,可偏偏就美的非常,美的无以比拟。

人们的酒杯擎在手中,甚至忘记了放下,痴痴的望着台上银月轻舞,只觉得魂都要一起飞去了。戚欢欢赞叹的睁大眼,无意中回眼,却发现夏渊竟不知道何时全神贯注于台上,身子不知觉的微微前倾,近乎痴妄的盯着那一身月白的少年,连酒水倾洒也未察觉。

戚欢欢眼底泛出酸涩,顺着夏渊的目光望回台上,场上的少年是很美,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竟能俘获夏大哥的心。便是这样简单一个向往的眼神,自己就从未得到过。暗处宁凛一眨不眨的盯着戚欢欢,为她又斟满一杯酒。

台下的刀客看到深处,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戳戳旁边口水都流出来的同伴。“嘿,你不觉得台上的这出戏有点眼熟么。”

“眼熟什么啊,”同伴嫌弃的推开他,“要是武林上有这么好看的妙人儿,老子怎么可能会没听闻。”

“我不是说人,我是说刀法,这小美人舞的刀法。”

“刀法?叫我看看啊……江湖上的刀法大多快狠猛,也没见有这么好看的刀法啊。”

“你就不能先别想好看不好看吗!你给我仔细瞅瞅,这刀法,咱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真的,好熟悉……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熟悉啊。”

“没错吧,是不是像——”刀客附耳过去,同伴眼前一亮,拼命点头:“没错没错,就是像那个人!这是武林盟举办的宴席,难怪嘞,是夏盟主故意安排的吗?”

台下泛起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发现了其中玄妙,可又碍于武林盟的面子不敢明言,便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

夏渊的表情越来越松动,就听“碰”的一声,酒盏在他手中被捏的粉碎。“夏大哥!”戚欢欢惊叫着跑过去,粘稠的酒浆顺着夏渊的手心一缕一缕滑下,照在光影暗处,仿佛血液一样触目惊心。

正在这时,姚大人却幽幽叹口气。“一羽刀法素以灵快见长,是以沧海明月刀为辅助,才叫人有了纷繁瑰丽的错觉,而忽略了其锋锐夺命的本质。然而台上这位小兄弟所舞之态,柔韧有余,劲力不足,外强中干,实在无法重塑一羽刀法当年在秦又白手中的华彩。”

姚大人看似漫不经心的碰了碰杯脚,作下结论。“宁少侠用心良苦,可到底还是难免疏漏,使得如今白璧微瑕了。”

宁凛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垂了垂首,实做歉意。姚大人悠然点评的一席话下来,夏渊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所有执着与痴妄如潮水般从身上退去,情绪渐敛,很快又恢复了那个暗淡平静的夏盟主。

戚欢欢犹疑不定的开了口:“原来姚大人……竟然是懂得武学的,我竟从来不知。”

姚大人谦虚道:“我与夏贤侄相识多年,听他言谈的多了,难免鹦鹉学舌。如今不过是仗着资历在你们面前夸夸海口罢了,这些胡话你们听听就好,可千万别当了真。”说罢余光瞥了瞥夏渊。

戚欢欢重新看向台子上轻舞的人,不知是喜是忧,姚大人说的一点不错,可纵然比拟不上,却已得五六分的神似了。戚欢欢余光一瞟,无意中看到正龙庭偏楼一处虚掩的窗子。宴会之时,所有门窗都紧闭的关好,唯有那一扇,不知为何微微向外开启着。

是陈伯打扫的时候忘记了么,还是……戚欢欢突然惊觉什么,右偏楼,那是老盟主养病的地方。难道说义父他……戚欢欢顺着窗子的视线回到台上,台上的人刚好点足舞毕,收刀颔首,博得台下面喝彩无数。

是啊,仅仅五六分的相似,就足以令夏渊失神,令老盟主的窗棂开启……仅仅相似而已啊。

琴师收好长琴,腾出一只手扶着秦又白退下,众人这才发觉,原来刚才在台上面光彩夺人的少年舞者竟然是目不能视的,天妒英才,叫人可叹又可惜。

很快,新一轮的歌舞又再次开始了。

秦又白下台后,没有与任何人搭话,径直回到了戏班子所在的屋宇,又默无声息的从窗子离开。窗台下面,阿路早就抱了夜行衣在等他。

“怎么样怎么样,还顺利吗?”

秦又白接过衣服,利索的换上。“嗯,消息打听的不错,今天确实有许多武林人士到场,我按照史巫奇所说的在刀上涂抹了迷迭香,借着舞刀之际散出去不少,反正满院子的酒席,即便落进入什么也不会被人察觉。”

“可他们若发现自己中毒……”

“没事的,只要他们今晚不动武便不会发现。”秦又白简单的解释道,“我让史巫奇把迷迭香的分量调到极浅,过了今天一晚就会消散。只要他们安心享受寿宴,不动用真气,根本不会引起迷迭香发作,自然也不会感到身体麻痹的异常。”

阿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看这会儿时间,地牢那边也应该打点好了,史先生说他在外面用毒绊住来人,叫我带你抓紧时间去地牢救人,如果地牢还有看守,就得你自己解决了。”

“好。”

26.地牢的秘密

秦又白半背着阿路,让阿路为他指引方向,两人轻功点跃,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半伏在地下的建筑面前。秦又白两眼看不见,阿路警惕的观察半晌,才拉着秦又白道:“没有人,看来守卫应该都被史先生引开了,我们快进去吧。”

“等一等,”秦又白拉停阿路,“这里的监牢入口应当有三扇门,我们走最右边的那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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