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滚远点(包子)中——苏九阙
苏九阙  发于:2015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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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志成被他的笑容刺了刺,随后又坦然说:“按照沈灼的身份和性格,那次张子霖的事后他没有怪你,可见他心里是有你的。”

关志成有点为难说:“我之前的确和禾嘉挺谈得来,她很聪明,如果只是泛泛之交,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景珅你是不一样的,虽然说我们高中交情平平,但怎么说,学生时代的关系就感觉特别真、特别牢固,何况后来我还和小冉认识了。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看关志成神神叨叨解释了这么多,王景珅噗嗤笑出来,“得了,你都说学生时候的关系特别真,特别牢固,我还不懂你么?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我厚着脸皮接受你一声哥,但好像还是我受你照顾比较多。”

王景珅开始的时候确实怀疑过关志成,因为他到他身边时机太巧,而禾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介绍一个朋友给他,那天又确实是关志成让他去客房拿衣服的。王景珅知道以前自己不是这么多心的人,但是人一旦经历多了,多长几个心眼也在所难免。但王景珅事后也很快想起关志成的好来。过年的时候关志成还一直记挂着自己,自己困难的时候他也站在自己这边,甚至还为了自己和沈灼争执。

王景珅懂得知足,毕竟人本来就不会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好,王景珅想着,也觉得应该不是关志成了。

关志成搔搔头,就这时候的他还有几分以前高中时候的单纯学霸的样子,他腆着脸皮子笑:“何况……我这不还指望哥你给我找个弟媳吗?”

王景珅哈哈大笑,“都这年纪了还装纯情,你不就喜欢我家小冉吗?啧,看你偷藏大舅子的照片这么胆大妄为,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帮你一把!”

王景珅带着王恭奇到家,沈灼还没影儿。王景珅打电话给他,没有人接,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沈灼才回了信息,说是公司还有事,晚餐不回来吃了。王景珅也就让他去了。

没想到等儿子洗完澡,都念了个故事给他听,沈灼才刚到家。

王景珅随口问:“有应酬?”

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除了年前不可避免的应酬外,沈灼即使忙,也忙得很有限,毕竟家族企业能帮把手的本来就多,何况沈灼也一直说,比起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他更喜欢交给有能力的人坐等结果,或者最后时刻做出关键的决断。

沈灼背过身,西装半脱,王景珅:“……”你当我贤妻良母怎么着?

王景珅怪声说:“你再脱,你再脱你男人也把持得住。”

沈灼说:“是吗?我摸摸看。”

王景珅拍开他的手,“得了,这个时间才到家还有精力胡闹,看来还不够累。”

沈灼说:“帮我放洗澡水。”

王景珅怒:你真当我是你贤惠老婆?!

“……”

“嗯?”

王景珅愤愤起身,如果不是看在他要养儿子的份上,谁会给他放洗澡水,扯淡么。

到后来,沈灼似乎逐渐地忙碌起来,不回家吃饭的次数多了,出差的频率也提高,王景珅开始还过问两句,慢慢也就懒了,他自己也是男人,当然知道男人的喜好,最烦另一半问东问西,这不是摆明了不信自己男人吗?何况,男人,又是沈灼这样身价的男人,王景珅觉得这样的状态才正常,反倒是以前像普通小白领一样定时定点回家,王景珅倒觉得稀奇了。

难不成事业从父辈手上继承过来的,就少不了要懈怠一点?王景珅以前是这么想的。

倒是沈灼,王景珅不问他,甚至有两回沈灼到家了,王景珅带着王恭奇竟然还不见踪影,竟然有点没办法适应。毕竟王景珅虽然总是嘴上说着不伺候沈灼的,但沈灼真的工作一天很晚到家,王景珅总是给他生活上安排妥当的。

王景珅事后回想,也觉得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想当初他有了王恭奇,该邋遢的还是邋遢,甚至要小的伺候着,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快,转眼他又得伺候着沈灼——毕竟一个邋遢小能手×2后,纵使王景珅,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堕落下去,不然这个家,真是没法住人了!

王景珅将沈灼干净的衣服放进抽屉里,有些感慨又有些自豪,这不,最后还是他大男人大量,退让一步,照顾着媳妇?

王景珅不问,沈灼反而主动说:“最近在跟进S市著名游乐场新建相关项目,我想在游乐场周边甚至内部建造一个集酒店、购物、休闲一体化的娱乐城。”

王景珅配合说:“那是挺忙的,地皮搞下来了吗?”

沈灼在笑,势在必得,“还没,不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王景珅说:“唔,为了庆祝,我给你烧一顿好吃的?”

沈灼:“……”

王景珅不满,“你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

沈灼面无表情说:“嗯,我很高兴。”

王景珅:“……吃老子一招,猴子偷桃,哦掐——”

沈灼也没想到他卑鄙成这样,一时着了他的道,豪门巨子又怎么样?贱招面前人人平等,就连沈灼也忍不住夹紧双腿,脸色青白。

王景珅以前只见过人耍,自己还没试过,毕竟他过去还要脸得很,见沈灼真这么痛,倒有些过意不去说:“哎,媳妇,真这么疼?没事,你男人帮你揉揉,你这两天是不行了吧?仍旧没事,你还没吃过你男人的宝贝呢。”

“王景珅!”

王景珅见风使舵,已经闪到门边上,正儿八经道:“不闹了啊,我看看咱儿子去,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儿嗯。”

“……”

第55章

小朋友到了大班下学期,家长包括王景珅在内,最担心的莫过于幼升小了。

为此王景珅还特地请假半天,去参加了幼儿园举办的幼小衔接为主题的家长接龙,可惜老师们都有点泛泛而谈,乍听起来都有道理,但往深里一想,又没什么所谓。

王景珅顺带接了王恭奇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吃了晚饭,还给沈灼带了点夜宵回去。

沈灼到家快十点了,王景珅没有睡,晃着脚丫倚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搜索S市的小学。

王景珅说:“冰箱里有夜宵。”

“嗯。”

王景珅想了想,放下电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灼最近应酬多的关系,他觉得沈灼和自己交流的兴致有点贫乏的趋向,这也不是一回事,王景珅心道,明明住在一起,结果快连彼此生活中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王景珅于是正大光明摸进浴室,沈灼回头笑了笑,“不闹了,累。”

王景珅:“……”这他妈绝对是七年之痒的前兆!

王景珅难免显得有点殷勤说:“我帮你搓背。”

沈灼扬眉,“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王景珅甩手说:“算了。”

沈灼说:“过来,和你开玩笑呢。”

王景珅看了他好一会儿,见沈灼态度还算诚恳,才慢吞吞挪了过去。

沈灼冷不丁伸手,王景珅跌到浴缸里,哗啦一声,水溢得满地都是,王景珅暴跳如雷:“你这个王八蛋,吃定我最后会清理是吧?你自己动手,我不干了!”

沈灼拍拍浴缸的边沿,“不是说帮我搓澡吗?”

王景珅瞪着他,沈灼递给他毛巾,王景珅叹气,默默认了,一边给他搓背,一边忍不住看着他细皮嫩肉摸了两把。

沈灼问:“奇奇念小学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王景珅愣,“你怎么知道?”

沈灼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大班都下学期了,该急了。”

王景珅这会儿倒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沈灼了,他忙归忙,他们儿子的事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沈灼问:“奇奇户口在哪儿?”

“……”王景珅的户口当然在王家,王恭奇的户口却是那个帮他生产的医生找了关系,落医院集体户口的。

王景珅刚才也检索过医院地段对口的小学,不是什么重点学校,王景珅也不想这么早就给他儿子压力,只是离家实在远了点,而且说实话,他有点怕会遇到那个医生。

……虽然说已经是事实了,王景珅对那个医生也感恩在心,可毕竟大男人生孩子总是惊世骇俗的,王景珅感叹自己也有露怯的时候。

沈灼见他不回答,就明白了,“户口不打紧,你看看哪个小学好,我让人打点关系。”

王景珅说:“万恶的资本主义。”

“嗯?”沈灼好笑,当做没听见。

王景珅一毛巾拍在他肩上,“你泡够了吧,我还要擦地板,明天我也要上班的。”

王景珅说得凶巴巴,干完活,看到沈灼这么大个的人了,睡觉还不老实,手脚都伸在外面,只能认命地在给他掖好被子。

“……这辈子欠了你了。”王景珅恨恨说。

五月,沈灼疏通了一所实验小学的关系,王恭奇去参加入学考试的前一天,整张小脸都是紧巴巴的,看起来很有点心理负担,这孩子从小胆儿小,王景珅掰不过来,也拿他没办法。

沈灼前一天晚上抱着王恭奇安抚他,答应他考试后给他买好吃的、买好玩的,还要带他去度假岛上度假。

王恭奇在他怀里腻腻歪歪的,“爹地真好,我最喜欢爹地了!”小嘴在沈灼脸上留了个口水印。

王景珅在旁边,“呵呵呵。”最喜欢,最喜欢……那他这亲爸成啥玩意了?!

王恭奇,你这个给点吃的就开花的小叛徒!

王恭奇撒娇:“爹地,明天考试后,带我和爸爸去水族馆玩好不好?”

王景珅不理解小孩为什么同样的东西能看过一遍又一遍,还不觉得腻,“水族馆都去过几回了。”

王恭奇顿时小肩膀耷拉下来,他爹地宠孩子,向来只管答应:“好。”

王景珅:“……”

当天,王景珅七点就起床准备,八点送儿子到申请入学的小学,九点准时接到儿子,牵着儿子的小手离开学校。

周围有很多家长,关切地问孩子考试怎么样。

王景珅没有问,一来是沈灼已经打点过,二来,以王恭奇小兔子一般的习性,无论结果,只是长点见识也是不错的。

王恭奇过了一会儿才和他爸唠叨起入学考试的艰难,听得王景珅也有点咋舌,这年头小朋友们的竞争也可谓激烈了。王恭奇过了入学考这一关,毕竟还是小孩子,立刻又惦记起他爹地昨天答应的种种奖励,问他爸爹地什么时候来。

王景珅被他缠得没法,打了电话问沈灼,谁知道他临时不来了。

王景珅可以想象儿子的失望,有点不太高兴,“不能做到就别答应孩子了。”

沈灼安抚:“你先带他去玩吧。”

王景珅:“……你还答应带他去水族馆!那地方就是坑爹的,都去过好几回了有什么好去的。你答应他了就自己带他去!”

沈灼只说:“乖。”

王景珅:乖你妹!

王景珅最后郁闷不过,叫来关志成陪自己。

成关志成兴冲冲来,结果和王恭奇小朋友逛了一回水族馆,不负责任的王爸爸在附近露天咖啡厅悠哉悠哉喝着咖啡,晒晒太阳,看看美女。

等关志成牵着王恭奇出来,饶是王恭奇再听话懂事,这会儿也不干了,滚圆的泪珠子扑簌簌就掉下来,王景珅这才有点愧疚,跟着关志成一起带他到处玩去。

“沈灼呢?”关志成问。

“别提了,他最近好像有点忙。”

“是吗……”关志成有点欲言又止。

王景珅看出来了,但没有问。

别说,带小孩还真是体力活,王景珅倒是有点习惯了,关志成却露出疲态。

王景珅还嘲笑他,“我儿子已经很乖了,还把你累得,万一你以后招惹个调皮的讨债鬼,看你怎么办。”

王恭奇转头严肃说:“爸爸,什么是讨债鬼?”小朋友虽然不懂,感觉可敏锐得很。

王恭奇一直就是软趴趴的样,难得严肃了一回,没震慑到他老爸不说,反而惹得他爸拍腿直笑,指着他儿子嫩呼呼的脸蛋说:“哎呦,志成,你看,这小子别扭得,像小老头似的。”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王恭奇小朋友想起他爹地扔下自己,再想到爸爸又嘲笑自己,顿时就更不高兴了,小嘴巴撅得高高的,不肯再说话。

王景珅对儿子偶尔的小别扭还是有两手的,把儿子抱在腿上,一下下抚摸儿子的小脊背,果不其然,王恭奇硬挺挺的态度很快就松软下来。

王景珅说:“志成,请你吃饭。”

关志成说:“我想吃你做的。”

关志成开这口不是第一次了,王景珅奇怪了,他这是对成家男人的家务能力好奇还是怎么的。

王景珅断然否定:“别,就算我答应我儿子还不肯答应呢,儿子,你说,你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爸爸做的饭?”

王恭奇老实回答:“爸爸,我想在外面吃。”

关志成看王景珅向自己投来“你看吧”的眼神,真不明白这事到底哪儿值得自豪了,王景珅不松口,关志成只好说:“其实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不想在外面吃。”

王景珅更加坚定说:“我怕你尝了我的手艺,整个人更加不好了,要不,下次吧?”

关志成认输了,“这蹭饭容易么?我下厨还不成吗?看兄弟是廉价劳动力怎么的?陪你们爷儿俩走了大半天了,连顿饭都不给吃?”

王景珅想想,也确实觉得理亏,何况有人动手,他也乐得坐享其成,于是同意了。

沈灼回来的时候,关志成已经四菜一汤已经上齐了,王景珅大开眼界,又有点不甘心,没道理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厨艺没有丁点儿长进,关志成却像变魔术似的,手一挥,就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了。

王景珅刚想吃一口尝尝,沈灼开门,看到餐厅里的场景也愣了愣,王恭奇小朋友却兴冲冲地扑过去,没骨气地抱着他爹地的大腿儿蹭。

王景珅一口菜已经塞到嘴里,不得不承认关志成的手艺比自己好太多,“志成,我媳妇回来了,你看要不你再添两道菜?”

关志成从厨房里出来,解下围裙,对沈灼点头。

沈灼面无表情,王景珅含着筷子,也觉出沈灼的气场不太对,向王恭奇使了个眼色。本意是想让王恭奇转开沈灼注意力,可王恭奇哪能明白这么隐晦的意图,天真的火上浇油说:“爹地,今天关叔叔带我去水族馆玩,然后又带我去买玩具,玩了一天,我好开心。”

想当初小家伙还信誓旦旦说讨厌他关叔叔,这不,关志成几次带着他玩好玩的,吃好吃的,王恭奇又觉得关志成不错起来。

沈灼面对王恭奇还是很柔和的,拍拍王恭奇的小脑瓜,然后客套疏远道:“我已经用过饭了,你们慢吃,我先回房里去。”

难得王恭奇也看出他爹地情绪的不对劲,问他爸道:“爸爸,爹地生病了吗?”

“没,儿子,吃饭,你关叔叔的手艺不错。”

王景珅晚饭吃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去看沈灼,关志成也没有吃完,却是打算告辞了。

王景珅有点无奈,但也没出言挽留,只说:“志成,对不住了啊,下次再请你。”

关志成眨眨眼,调侃说:“没关系,媳妇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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