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轻舞漫步
轻舞漫步  发于:2015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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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将军本为告老还乡之人,在位之时,与人结怨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他已归隐数年,为何仇人现在才动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殊不知这案本无他由,乃祸起萧墙。

步入将军府邸,事发现场已被完整地保护起来。

揭开盖在叶赫将军身上的白布,望向致命的伤口,仔细地,似是确定地,看罢,似一剑穿心。伤口很小,呈一根手指粗细的点状,好象是被穿心剑所伤。而用此剑的,只有——

禁军统领叶赫风华。

这个看似的事实,心无忧不愿相信。

仔细地询问了一下案发前后及府内目前的情况,但求巨细靡遗。

整理了一下当日情况。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是管家刘老伯,他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事与物,基本上他反映的情况与心无忧等人所看到的差不多。当日府内除了一些家丁仆役,就是几个姬妾,还有一个已住了多日的侄子。叶赫将军并无子嗣。

注意地观察,心无忧发现在姬妾中有个叫云姬的,人长得很美,看衣着应该是合体裁制的,但不知为何,她穿着有点紧,身材,不应该说是腹部向下感觉有些臃肿,不协调就是了。

“大人,这案子很明显不是吗?看伤口就知道了。”说话的是叶赫将军的侄子叶赫外堪。

“你是说——”

“我听说,赫连大人已经来到苏州。不妨问一问,也好扫除他人心中的疑虑,不是吗?”

听说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风华真的来了?心无忧在心中揣测。

除了死者的伤口明显外,此案目前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如此,心无忧也不好断决。只好先搁置几日,待详查后,再行定夺。

驾车回府,心无忧心事重重。

“大人,有人要见您,他已等候多时,现下在偏厅内。”一进门,一小吏急忙来禀。

“会是谁呢?”心无忧无法猜出。

走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来到偏厅,水榭的休息亭内背做着一个人,背影很是熟悉。

听见脚步声,赫连风华大喜。

“无忧!”呼唤中,赫连风华将心无忧拥在了怀里。

淡淡的清香,无忧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不易察觉的,只有很亲近的人才能体味到的。想来,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我了。这样想着,赫连风华感到喜悦外的甜蜜。

忽然来的意外,让心无忧着实吃了一惊。仔细地,发现真是赫连风华,心无忧说不高兴是假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让赫连风华拥住他,而他也轻轻地回应着赫连风华。不论怎样,只要见到风华,心无忧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快乐。

刚刚的见面让赫连风华有些兴奋过度,冷却下来,赫连风华发现心无忧变了好多,个头,身材,眼神。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那么美丽,一如高洁的莲,孤傲的菊,雍容的牡丹那般耀眼。想来,即便心无忧身在万人丛中,他赫连风华也会毫不费力地将他找出。

“无忧,你变了?”赫连风华笑道。

“哦——?!”不明白,他指哪方面。

“你变得比以前高了,也强壮了不少。”依然微笑着。

赫连风华边说边比画。

看着他,心无忧舒心地笑了。

“不过,有一点没变。”赫连风华欺近,厚实的打手抚上心无忧的脸庞。

“??”心无忧一脸地不解,好奇地望着他。

“你的眼眸还是那么清澈。”赫连风华流连不舍地望着心无忧。

在心无忧的眼中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己。

谁都没有说话,让这定格的刹那像永恒般地保留下去。

第七章

已是傍晚时分,两人秉着烛光坐着。心无忧在抚琴,而赫连风华在品茶。

是碧螺春。无忧还是那么了解我。记得第一次无忧沏上它,我就喜欢上了这种淡淡的馨香。

琴声似一位来访的客人,来了又走,渐行渐远,指间流露出的是哀伤不舍,还有犹豫。

听罢,赫连风华似看出了什么端倪。

“无忧,怎么啦?有什么心事?”

也不隐瞒,心无忧娓娓道来。

“哦?有这样的事。这便奇了!我是在削职当天夜晚便出发的。而且剑从未离身。昨日夜抵达杭州,今早便来到你这,期间也并无异样。”赫连风华也觉得事有蹊跷。

屋子有片刻的宁静。

“无忧,不如我们秉烛夜游吧!”看似轻率的口吻。

他也这么想。

“好!”心无忧会心地一笑。

二更天,两个人影来到停尸间。放心,他们是正大光明地进来的,不然,就成了飞贼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没人会去停尸间来偷窃的。

“仵作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两人仔细地观察了尸体,因为是新尸,而且此屋在阴僻之处,又经过特殊处理,所以尸体并无腐烂的迹象。

“这伤口?”

“恩——”

“有些偏,并未至心脏,别人或许未察觉,但若换作是我,下手应偏右一些。伤口似穿心剑所造成,但大小有细微的不同,相信除造剑师与我,再难有人分辨的出。你看伤口很粗糙,相信是被似穿心剑的硬物所伤。很显然,凶手下手之急切与不熟练。”赫连风华解释。

嗡——嗡——

是蚊子振动翅膀的声音,已然入夏,有蚊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而,正待离去之时,心无忧发现一奇怪之处。

蚊子都聚集在尸体头顶心一处。

“风华,你看——”心无忧指着蚊虫叮咬之处。

“哦——”

拨亮灯光,仔细看来,头部头发密集处,有一硬物,探近,不难看出应是针锥之物。

寻此,两人会心一笑。此应是导致叶赫将军之死的症结所在。

然而,两人却装作无所获的样子,以欺众人。

接下来几天,心无忧让人十二个时辰地监视叶赫府上下的一举一动。另外,也调查了众人的身家背景。

期间,叶赫外堪也曾派人来催促,但都被心无忧以充足的理由打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件事也逐渐浮出水面。

济世堂内——

“赖老板,跟我们走一趟,知县大人有话想要问你。”一捕头摸样的人公式化地对药铺老板招呼。

济世堂赖名只得唯唯诺诺跟着走去衙门。

自古有云:民不与官斗。

走进县衙,赖名感觉浑身不对劲,究竟怎么不对劲法,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太不好了,似有什么祸事。

啪——

听得一声,赖名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赖老板,这是何故。本官今日只是有些话想询问一下罢了,并无开堂审案之意。况且,这也非办案正堂,你无须多礼,起来便是。”心无忧好笑地说道。

走多夜路才怕黑。看来赖名真的有问题。

“本官只是随便问问,赖老板知道回答一声便是。”

“是。”赖名应了一声。

“你最近是否见过叶赫府的少爷?”

“小人不认识什么叶赫府少爷。”赖名心中一紧,而后回答。

“那你最近是否见过这个女子?”

心无忧抽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素面女子,打扮似是高官府内的婢女。

“不曾。”急急地回答。

“哦——是吗?”

“难道是本府看走了眼,怎么,我前几天好象曾看她去了济世堂。”

“可能,人太多,草民一时没在意。”赖名狡猾地解释。

“也许!”

“请问,赖老板最近可曾卖得什么特制的药材,像是迷云仙什么的。听闻,贵堂的迷云仙远近闻名,其安神入眠之功效尤其独特。”心无忧继续道。

“有的,但凡有无法安眠之人,都有来买此药的,知识药量多了,人就会昏沉,无论多大的雷声雨声,也是无法吵醒。”

“那岂不像死了一样。”心无忧故意地小声嘀咕。

赖名闻听,汗流了下来。

而后,好一会儿,心无忧无语,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似是在考虑什么。等得赖名心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不安地,赖名打破了这沉寂。

“哦!一时忘了,麻烦赖老板跑这一趟。”心无忧无心地说。

“哪里?大人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赖名松了口气。

送走赖名,赫连风华从屏风中走出。

“你看——”心无忧有些调皮地问。

“绝对有问题。”赫连风华肯定地笑了笑。

第八章

翌日,心无忧召集了众人于叶赫正厅内。

不待他人提及,心无忧自觉地说了起来。

叶赫将军的尸体被抬了进来,揭开。

“请大家注意!”心无忧大声道。

“心大人这是何故?难道不知道死者为大吗?”叶赫外堪似愤怒地说。

心无忧并不理会。

由于天热,屋内不免有蚊蝇。只见有蚊蝇绕于尸体头部。众人皆不觉有异。

“听闻,苍蝇最喜伤破腐烂之处。”

说着,拨开叶赫将军头部,用工具取出一三寸长硬物,见者无不惊骇。

“这才是叶赫老将军真正死因。”心无忧道。

“何以见得,凶手也可故布迷云啊!”叶赫外堪反驳。

“是哦!”心无忧又似同意他的话。

“几日前,我见着一未出嫁的女子在买安胎药,上前询问,不料,却是贵府中人。”

“没想到有人竟这么伤风败俗。”管家刘老伯鄙视地说。

带人进来,竟是翠儿,叶赫僵局最宠爱的小妾云姬的婢女。

“大人,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帮夫人——”被?坏的女孩说出真言。

闻言,一片哗然。

“叶赫少爷,你似乎是叶赫将军遇害前最后见的一个人。”

“是。”叶赫外堪并不否认。

“我只是看望伯父,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罢了。没想到——”叶赫外堪似是感到遗憾。

“喝茶,是吗?喝的什么茶,我听闻好象是迷云仙。”

众人大惊。

“大人——”

“别急着否认。来人,带济世堂赖老板。”打断叶赫外堪的话,心无忧吩咐。

赖老板进屋,如实陈述,翠儿西在他店里买的安胎药,叶赫外堪也曾命人在他店里买过迷云仙,并在事发后,给过他五十两白银,以作堵口之用。赖名之所以承认是因为帐本是说不了假话的。

至此,叶赫外堪欲作最后挣扎。但心无忧却命人挖开他屋角的泥土,类似穿心剑的锥子显露于世,锥子上还有未拭去的血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老爷生前是如何待你?”不顾尊卑,管家刘老伯颤抖地指责。

“其实你不必如此。依据叶赫将军生前所言,他已然准备将家业传与你。”心无忧道。

“他欠我的。”叶赫外堪愤恨地说。

“是云姬吗?”

“是。”

“那你为何要嫁祸与赫连风华。”

“怪只怪他与叶赫曾有过节。”

相当勉强的理由。

至此,案情水落石出。叶赫外堪由于自小的恋人云姬被伯父强娶,而云姬又有了叶赫外堪的骨肉,对伯父怀恨在心,利用与赫连风华与之过节又恰逢其时来到此地,遂来了个转移嫁祸。利用迷云仙之独特效果而后作案。

“其实,你错了,也许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此事。”心无忧直言道。

“没什么!我只是赌了一次,不过,赌输了。”叶赫外堪无所谓道。

“是啊!输了,连同云姬。”心无忧感叹。

入夜,心无忧与赫连风华亭内叙话。

“你不觉得事过凑巧吗?”赫连风华笑着说。

“不是凑巧。相信你也有所知晓。叶赫本为皇后直系。叶赫外堪并无官衔,也没有涉足江湖,且一直久居叶赫府,何以比我更早知晓你的到来。且时间拿捏甚准。此中之曲折,哼——”心无忧笑着看向赫连风华。

“皇后吗?”

“应是有人向叶赫外堪许下什么更值得赌的东西。”

“名与利。”赫连风华接道。

“无忧,你相信我是凶手吗?”

“当然不会相信。”心无忧笑道。

“无忧,此事若真是我所为,你会抓我吗?”赫连风华收起笑脸,正视道。

“我会。”心无忧毫不犹豫地说。

“你会杀了我吗?”

“我会。”

顿了顿,心无忧肯定地说——

“那么,我也会死!”

赫连风华闻言,无言地执起心无忧的手,交握于胸前。

彼此相望的双眼里,满是满足、倾慕、信任、开心之意。

缓缓流动的眼波,是难以言语的暧昧之情。

今夜,月色是那样地撩人。

第九章:采桑子

“臭小子——”心无忧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奇了,无忧也会生气。”赫连风华一进来便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径自拿过心无忧压在手边的信纸。

定睛一看,扑哧——,赫连风华笑出了声。

信上言道:无忧大哥:吾于本月十日抵西湖。——弟无痕

由于皇上赐名,心家之父决定所有儿女舍却旧名,以心为字取名。心无忧现年十九,底下尚有一小两岁的双胞兄妹。长弟为无痕,么妹为无语。其性情与心无忧大不相同,乃是一对极为开朗,胜得众人喜爱之人。又因长得美丽,家中父母视其为镇宅之宝,从小任其二人撒娇,稍长后请人教习,人性本善,二人只是偶有小恶作剧,也无伤大雅的。

“无忧,要不要去接他?”赫连风华笑道。

“不去。”心无忧没好气地回答,这对兄妹只会找事烦他。

“真的不去?”故意地,赫连风华问。

考虑了一下。

“该死!”心无忧有些狠狠地。

还是心软了。

其实,去西湖也好,无忧一定从没好好休息过,依他的性格。而那个看似好友的文天宝,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一遇到啥好事,别说好友,连自己姓啥,大概也忘光光。正好自己来了这么多天,先前又莫名背上官司,虽然最后被确定无罪,但也折腾的够烦。此时,有这么好的藉口,不善加利用,岂不可惜。赫连风华在心底思量。

这趟西湖行,无论如何二人是去定了。

“人道江南风光好,真不是吹的。”一路行来,心无痕感叹。

凋残的落红,喧闹的笙歌,熙攘的游人,细雨蒙蒙的西湖。一种遗憾的美,一种繁华的美,一种喧嚣的美,一种空灵的美。这一趟来得值。虽然打着看望老哥的旗号。

这厢快乐无比,那处却连连唉声叹气。

打着体恤百姓、视察水利防洪之状况旗帜的欧阳恒来到苏州。一路行来,深得百姓的称赞,心里高兴无比。不过,不要误会此高兴非彼高兴,他高兴地是马上又要再见心无忧,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表示才好,是轻轻地问候,还是来个热情的拥抱。想的太多,最后全然无用。美丽的无忧竟然去了杭州。据闻是去西湖赴什么约。失望地,枉费欧阳恒花了一个时辰的细心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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