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至于看错他的性别,不过伯叹言还是对他有了浓厚的兴趣。
真是捡到宝了,这家伙简直不输花芙蓉,还有那个武林美女“林芳菲”。这可怎么好,我可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寻思着,伯叹言竟径自苦恼起来。
领口被握着,喉部变得紧致,呼吸不畅,醉者感到不适地伸出手来打落伯叹言的手。
本能地放手,又眼明地及时地半拥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经意地,抚过醉者的腰间,伯叹言惊愕地发现——
他的腰好细!
跟自己匀称有型的健壮之细不同,他的是娇柔、骨感的纤细。
这个——
再看看他的脸,伯叹言不禁有些动摇,为自己仅守的宗廷礼教而动摇。
“喂!喂!醒醒!”迟了片刻,伯叹言决定唤醒他。
“风华,我好累,让我睡一下。”
这一声后,醉者沉沉地睡去。
不想用非常的手法,他的睡颜让人不忍。伯叹言打算不吵醒他。
把他放置下依靠着栏,刚刚没在意,他的衣领不知是原来的原因还是刚才自己的拉扯,已然敞开,巡着呼吸,白皙的锁骨随着呼吸若隐若现。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散着,手中还有根丝带。醉者整个人看起美丽中有些慵懒,有些稚气,有些妩媚,还有些许高贵、英气。
该拿你怎么办好呢?深锁着眉,伯叹言有些为难。
虽不想做君子,但也决不与小人为伍。
“喂,去我家好吗?”伯叹言问了一句。
醉者醉矣,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伯叹言高兴地说。
他若事后提起,我也算说的真言。
扶起他,伯叹言向着暂住地进发。
好容易到家了,伯叹言将他安置在床上,除去他的外衣,靴子,用打湿拧干的毛巾为他拭去脸部、颈部以及手部的灰尘与细汗珠。
享此殊荣,你可是第一人哦!伯叹言自我戏噱。
可惜醉者不知,只是依旧沉睡着。
看着他的眼眶似有淡淡的黑晕,想来是过分劳累了,不全然是酒的缘故。
明天见罗!
抱着铺卷,伯叹言决定在书房将就一夜。
第十六章:满庭芳
清晨,虫唧鸟鸣,跃然于耳。太阳透过茂盛的树叶撒下一片荫绿。
睡得好舒服!感觉很久没有这么香甜过了!
微微地,不舍地,心无忧睁开了双眼。
又闭上了。
再睁开。
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也不是客栈,这里是哪?难道在做梦?
宿醉果然不好。
“喂,你醒啦!”
一个和善的笑脸跃入眼帘。
他又是谁?又一个问号。
“起来吧!先洗漱一下,最好泡个澡,我以命人打好了水,这是换洗的衣裳。这是解酒茶,洗好澡,喝一点。你想问的事,我会在你用完早膳后一一告诉你。”一咕老的,伯叹言交代完全。
美人就是美人,晨起时的惺忪睡颜,跟昨晚的感觉不同,那个是媚惑,这个则是可爱!
“那个——”心无忧似想起什么。
“对了,我叫伯叹言,字文宣。你叫我叹言或文宣即可。”伯叹言笑着补充。
“我是心无忧,那个——谢谢!”
摆摆手,伯叹言走出房门。
洗过澡,喝了醒酒茶,用了早膳,感觉整个人重生了,清爽了许多。昨日,除了去凉亭后的细节,其余的都一一回忆起了。不论怎样,自己一定是麻烦了人家。
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深知主人品位不俗。卧室、书房分距于大厅的两侧。卧室简单而华丽,书房简朴而有秩,客厅庄严而肃穆。
走出屋,园内也井然有序。
院内四周有曲折回环的廊亭,中有自然朴实的水榭,其间穿插有小径。小径两旁有各色花草,玫瑰、牡丹、仙人草、一串红、满天星、狗尾巴草等。雍容的、华丽的、朴素的、无名的、观赏的、药用的,一应俱全。
花草间,偶有早起的蝴蝶翩舞,勤闹的蜜蜂忙碌。
芳香杂味,奇特地,令人各位怡爽。
望过去,离自己最近的四角亭内有一人在独奕。
走过去,显然脚步声已惊动了对方。
“舒服了点吗?”伯叹言微笑着问。
“承蒙您的照顾,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泊公子——”
“哎——不是说了,别太见外了吗?”
“那好,叹言兄!”
“别兄啦!我也长不了你多少,就叫叹言吧。”
不好意思的,感觉有些唐突。
“无忧,来,坐下。”
接受邀请,心无忧在伯叹言的对面坐下。
“会下围棋吗?”伯叹言道。
“略知一二。”谦虚的回答。
“那好,下一局吧!”微笑着,做了个决定。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别人家睡了一觉,而后莫名其妙地被人伺候早膳,现在更莫名其妙地与人下起棋来了。
“喂!不专心点可要输了。”
说话间,心无忧的一个子被吃了。
“哦——”回过神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半个时辰后,一局终,心无忧输了一子半。
“要不是你心不在焉,我一定输了。”伯叹言笑着摇着扇子。
心无忧感到有些许尴尬。
“对了,我说了要告诉你前因后果的。”
说着,伯叹言就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下昨夜的情形。什么心无忧赖着他不放,又倒在他怀里睡着啦,什么他怎么千辛万苦才把他带回来,晚上又是如何照顾他的。绘声绘色,直说的心无忧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青一阵的。伯叹言看在眼里,想爆笑一场。
末了,“无忧啊!我这么照顾你,你总该有点表示吧!”伯叹言微眯着眼看着心无忧。
若是熟悉伯叹言的人就知道这时的他最是危险,不知要搞什么阴谋。
不明所以的,心无忧看着他。
“我有一样重要之物,麻烦你帮我保管三个月。三个月后今日我会来取,相信你不会不答应的。”
“啊——”既是重要之物,怎么又随便交给他这个陌生人呢!
“放心,不是什么可疑物品。你是官,我是民,我还敢害你不成。”依旧随意的口吻。
闻言,心无忧警觉起来。
“果然是——苏州知县心无忧。很有名的,听见你报上姓名,我便猜测,看你的反应,我更确信了。放心,我并无他意。其实,只要外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昨天你不是同巡抚一同前来的吗?”看似无恶意地,伯叹言微摇着手中的摺扇。
心无忧稍稍宽心。但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放宽心,我已给你的朋友送过信了。你大可在我这多坐一会儿。”伯叹言看着他道。
昨天晚上,灯光不明,今日仔细看来,他的皮肤还真好■!在水准之上!
见他盯着自己看,心无忧一时也不便发作。
瞅见他漂亮的眉微皱,知道自己的行为触恸到他了。伯叹言云淡风清道:“你似乎不喜欢别人看你哦!不过,人的一张脸不就是用来被人看的嘛!不是你看我,就是我看你。区别就在于想与不想。不想又不得不被看时,你就当对方仰慕你好了。别紧绷着,这样会僵硬的。”
既然他这样说了,心无忧也不便表示什么。
两人稍后又说了说话,逛了逛院子,欣赏了一下风景。在伯叹言的婉言之下,心无忧还留下吃了顿午饭。
感觉放纵自己太多时日了,心无忧心中有些急切了。
“就是这个匣子,麻烦你了。”
伯叹言交过需要心无忧保管的匣子后,命人备车将心无忧送至下榻的客栈。
折腾了一宿的众人,也松了口气。
第十七章:怜情剑
心无忧无故的失踪,让赫连风华以为是皇后的刺客所为。而欧阳恒也心急如焚。天下那么多人,丢了百个没关系,但丢了像心无忧这种美人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自花芙蓉以来,唯一一个让自己看上眼的。没了他,他的心就要枯萎了,干涸了。而心家二小却无甚考虑,大哥美则美矣,却不是软脚虾,遇见歹徒,自保是没问题的。果不其然,大哥只是不小心地在别人家借宿了一夜。
回来的心无忧被两个极度关心他的人好好地审视了一遍,生怕他是掉了包的。
“大哥,你手中的是什么?”心无语好奇地问。
“是别人托我保管的。”老实地说。
“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心无痕也很好奇。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帮人保管。”
“没办法!”心无忧很无奈。
“不会是什么凶器吧?”心无语猜测。
“别乱说了,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的也是。”
“这,不太好吧?”心无忧有些犹豫。
“无妨。只要不弄坏里面的东西就是了。”说话的是赫连风华。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短匕首,还有一本诗集,叫什么“雅瑟赋”。
好奇地,心无痕夺过匕首,拔出,在阳光下,匕首锋利饿而耀眼。
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给我看看!”同样好奇地,心无语急急地抢夺。
“不给。”逗弄似的,晃着匕首,心无痕左躲右闪。
无声地,匕首划过杯子、椅背、桌脚、缦纱。
“别闹了,无痕!”
不大声的话却极具威严,心无痕乖乖地原物归还。
有些不甘心地,心无痕回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岂料——
哎呀——
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还未回过神——
啪——轰——咚——
一阵吵杂,众人望向四周,桌倒了,椅段了,杯坏了,缦纱变成了两截。
唰——
齐齐地,众人望向心无忧手中匣子里的匕首。
宝贝!绝对是宝贝!
见众人痴迷的目光,心无忧加深了要将其收藏隐秘的决心。
西湖畔雅致小园内——
“伯文宣,你给我出来。”一红衣女子叫嚣。
“大小姐,你隔三个月就来一次,你不觉得累,我多替你感到麻烦。”
“还我‘怜情剑’!”
“拜托,我是要还你,可你每次都不收。”这能怪他吗?
“我是要打败你,让你心甘情愿地还我。”女子倔强道。
“小姐,你不跟我打,我都心甘情愿地还你。”伯叹言无奈道。
“你是在藐视我。”
“哪敢!”
“你不敢?看剑——”
不会吧!又打!伯叹言心里想叫救命,又想拿块豆腐砸晕自己。
真是倒霉!想当年伯、君两家没事搞什么指腹为婚。可好,结果双方都生了个儿子,伯家本想送回定亲礼“怜情剑”,岂料,还未来得及,君家又生了一女儿。双方家长乐呵呵的直道这是天意。孰不知,这两人心性相远。男的爱拈花惹草,随处留情。女的则刚毅非凡,打定主意,她的丈夫只能是她一人的,决不与他人分享。所以,双方互不满意。本以为就此好办,哪知,双方家长又跑来瞎参合一脚,说什么只要女的打败了男的,取回“怜情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伯叹言本欲诈输,岂料对方性格极为固执,执意要以势力击败对手。笑话!输给她,我就退出江湖,回乡下种田。所以双方僵持不下,女方单方面以三月为限约战。伯叹言不堪其扰。
左躲右闪,这丫头比上次进步多了,看来回去有苦练。不过,还是不及本小爷!伯叹言颇为自信。
只见那女子越攻越急,招式越发精练了。
不好!得速战速决!
一个回旋,伯叹言打落了红衣女子手中之剑。
“我会再来的。”拾起剑,红衣女子不甘道。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别来了,来了也没用,怜情剑不在我这。”伯叹言懒懒地说。
什么?女子顿住脚步。
“我送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什么?”女子爆怒。
“矜持!矜持!”伯叹言劝道。
“送给谁?”
“苏州知县心无忧。”言简意赅,直言不讳。
言闭,女子也飞将出门。
“君天裳,那个——”本想好心地多说两句,怎料对方性急如火。
算啦!在一旁看好戏吧!
回到苏州,心无忧决计将匣子藏好。不过,无论摆放于何处,他都感到不安,感觉这匣子隐藏着什么。思来想去,都是自己宿醉犯下的错,以后决不可再轻易沾酒了。
心无忧?何许人?苏州知县吗?他和哪个讨厌的伯叹言是什么关系?伯叹言又怎么回将怜情剑交给他。难道他不知那把剑的意义吗?不论怎样,他最好交出来,不然本姑娘决不会手下留情。一路上,君天裳想了很多,考虑了很多,最终下了决定。
那边伯叹言已然开始打包袱,一副准备出外长游的样子。
“这出好戏,不去看怎么行?”呢喃着,贼笑着。
那个心无忧据说行事一板一眼而又不墨守成规,很有一套,在当地也算得一清官。但看相处,为人相当冷漠,决不是会逗弄女孩子,会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不过,单看那张脸,不用费心,相信自然有蝶来。那个火爆的君天裳会不会就此被冻,但看心无忧的实力了。
第十八章
入苏州境内后,心无忧急忙处理公事,赫连风华尽力帮忙。欧阳恒藉着私访之名赖着不走。剩余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独自入苏州境内,本来甚少出门的君天裳此次也算游玩了,虽然,她实在没啥心情。
守了好几天,那个心无忧不是去东头查案,就是去西头视察水利行情,要不就是正坐大堂处理诸民事、刑事卷宗,压根没机会见着。
好不容易,待他缓和过来,君天裳立即上门拜访。
见陌生人来拜访,心无忧也不奇怪,衙门里接待的人一向来自各地,陌生的面孔,也许只会出现一次,下次再也不会再来。
“这位小姐,不知找心某有何要事?”心无忧心平气和道。
“我希望你将伯叹言交给你的匣子还给他。”
“你说那个匣子,叹言兄三个月后自会来取,小姐不必担心。”
“那先交给我好了。”
“那却不行。”
“为何?”君天裳不解。
“第一,我不认识小姐。第二,我既然代为保管,自当遵守约定。第三,小姐与叹言兄是何关系我尚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最后,如果小姐若没有其他的事,请自便。心某还有琐事未决,就不相陪了。”
“第一,我叫君天裳。第二,那匣子里的东西本就是我君家之物,我拿回也算物归原主。至于我怎么处理,那不关你的事。最后,我希望心大人能马上交出匣子。”君天裳一一回击。
“君小姐,不若三个月后,叹言兄取匣之际,你当面索要,岂不更好。”心无忧耐心地说服。
“你可知匣中之物的意义?”君天裳问道。
“不知。”
“那你为何替他保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