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人,不是哥们儿——北宫二少
北宫二少  发于:2015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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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记不清楚他居然给我记着,我说对啊,都二十三次了,我还因为失恋就又吃火锅又喝酒,要是半夜肚子疼,你送我去医院啊?

梁俊立马就举手投降,别!那你就别喝酒了!我陪你喝果汁儿!不醉不归啊!

我被他这话逗乐了。

笑够了,我看着窗户外,说:“梁俊,小嘉有一句话我好像没听懂。”

“哪句?说来我给分析分析。”

07.

“她说如果我对她有对你的一半儿好,她就呃……后面没说了。”

梁俊噗的一声儿喷了一口果汁儿,末了用一种特诡异的眼神儿看着我。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哎你说这啥意思啊?什么叫如果我对她有对你的一半儿好?”

梁俊沉默了,表情有点儿复杂我看不懂,他说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也有点儿什么意思吧?我这儿不搞明白不得劲儿啊!

梁俊还是没说,把刚倒进去的猪脑夹我碗里,就给了我一个字儿,吃!

吃你大爷啊!这刚下去还是生的!我要吃了估计这条命也得交代一半儿。

这话题就这么被他给打断再没捡回来,关于戒指的事儿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真相。

在同一个地方和不同的两个人吃饭,显然那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

虽然梁俊总是那副欠教训的操行,但和他在一起特轻松,哪怕是我俩吵红了眼心里都踏实。这世上能让我上一秒还恨得牙痒痒,下一秒就狗腿的贴上去讨好的人,就梁俊一个。

每次被人甩了,只要他陪着我和我说说话,我就觉得都没什么大不了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不过心里大概还是有那么个轮廓,但我就是不敢往深了想。

点的菜我也没吃多少,大多都进了梁俊的肚子里,等他吃饱了我也喝果汁儿喝饱了。琢磨着回家路上再买点儿小吃就差不多了。

梁俊去了一趟厕所顺便结了账,说反正开了车也不着急时间,去附近走走散会儿食。

于是我就跟他旁边儿走着,走过了一条街我俩都没说话,虽然沉默,但不是那种没有话题尴尬的沉默,这只是一种很自然很融洽的安静。

一条街到了头,梁俊说再走回去就差不多了,我就跟着他又走回去。

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我问他是谁,还没看清屏幕上的字儿他就把手机收了回去,咂了一下嘴说,我跟他也分了。

我愣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分了?这不够能啊!就算咱俩是哥们儿,这失恋也不能挨着同一天来吧?”

梁俊语气很无所谓地说:“就刚去放水那时候的事儿,我提出来的,跟他散伙。”

“敢情你来这儿不是来安慰我,是专程来让我安慰你的?”好歹我和小嘉分手也有点儿预兆,梁俊这分得也忒随便了点儿吧?所以这次是我又见不着他女朋友长啥样的节奏?

梁俊说:“还记得那次咱俩开的玩笑不?”

我想了想,点头。也不是太久远的事儿,当然还能记得。

“我不是开玩笑的。”梁俊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我那句我和小嘉散了,让他也分手,还是别的?“为啥?”

“陪你一起失恋呗。”梁俊是笑着说的这话,隔了两秒又加了一句,“够不够哥们儿?”

“简直不要太够啊!”哎哟我操!这可把我感动的,要不是跟大街上我肯定得抱着他啃上两口,虽然挺对不住梁俊和那我未曾蒙面的姑娘。于是我当场就决定,“开玩笑什么的都去死吧!反正做咱这行不准儿那天就得因公殉职,二十六年都过来了,干脆咱俩就打一辈子光棍儿凑合着过算了。”

梁俊笑得眯起了眼睛,说:“好啊!”

我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当真,只能说一半一半吧。

能打破我被甩诅咒的不是没可能找到,也不是那么简单能找得到,我本来就属于得过且过的那一类,有梁俊这么好的哥们儿我又不亏,就先这么过着呗。

有女朋友的日子是一个样,没有女朋友的日子还是那个样。

梁俊后来没有经常出去和他那些朋友玩儿,也不是就不联系了。

这不,礼拜六一觉睡到大中午,我俩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就接到电话了,然后说他朋友叫他出去,今晚不回家吃饭。

我没发表什么意见,自上一次差点儿和他干一架之后,我就想明白了,只要他在外边儿不玩儿得过了,都随他吧,我总那么像他事儿妈似的管着他也不是回事儿啊。

等他出了门儿我又开始无所事事,想起上次在某个视频网站买了一个月会员还没到期来着,于是本着既然给了钱就要看够本儿的思想,我开了梁俊的电脑。

开机界面一结束我傻眼了,居然要输入密码!我上次还没这个玩意儿呢!连忙给梁俊打了一个电话要密码,他只给我了俩字儿,不给!然后挂断电话。

嘿!我说梁俊,这电脑里头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我上次还用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搞了一个密码呢?

行啊!你那几个用烂了的密码我都知道,不给?那我就挨个去试呗!

从他生日试到我生日,再从他爸妈生日试到我爸妈生日,连手机号码都拆开试了几十回,时间都过了一个多钟头,得,一个都不对。

不就想蹭他电脑玩玩呗!这小子真成!

我一直没买电脑,一是不爱玩儿,二是梁俊那儿不是有么?我何必再花多余的钱。

想当初大学的时候,梁俊第一台笔电还是老子省吃俭用加上打工,足足攒了一个学期给他买了一台,那时候我自个儿都没有呢!好么,现在多玩儿下他的电脑都不成了。

其实我对玩儿电脑也不执着,只是梁俊这做法让我太憋屈了。

就算他电脑里有带色儿的电影,我也是一大老爷们儿,还在我面前藏个什么劲儿呐?

我坐在他电脑面前,盯着那开机密码发了十分钟的呆,越琢磨越不是味儿,我还非得要弄清楚他在电脑里头藏了什么。

于是我给吴辉打了个电话,“哎辉子,你认不认识会破解电脑开机密码的朋友?”

“这个……有倒是有,不过你想干嘛?不经过本人同意侵入别人电脑也构成犯罪哈!”

“我呸!又不是骇客黑电脑,还犯罪呢!这破电脑有什么机密值得我去侵啊!”

“那是有案子需要?”

“那倒不是,这不是周末嘛,梁俊出门儿了,我在家闲得慌想玩玩儿电脑,结果他给弄了个密码,我鼓捣一个多钟头了都没试出密码。”

“没试出密码就不玩儿了呗,你还要找人给破了密码?梁俊要是知道还不得抽你丫的。”

我那不是想知道他藏什么东西在电脑里了么?不过这话我没说,“甭废话,兄弟这忙你帮不帮,就一句话。”

“行行行!等我俩钟头,我把人领你家去。”

“成!那我在家等着你们啊。”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抛了一下,对着电脑屏幕当梁俊似的说:“小子!要是让哥哥找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就等着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吧。”

煮了包泡面填填肚子,我坐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还没到两个钟头吴辉就带着人来了。

那哥们儿在鼓捣电脑,我也跟旁边站着,“哎哥们儿,你让我也学一招呗。”

哥们儿看了我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插了一个U盘上去,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一边儿说还一边儿比划,我听得头晕。得!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算了,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果然还是不太适合我学。

没多久,密码就破了,登陆进了电脑,这时吴辉才问我,“你不是想玩儿电脑那么简单吧?这么大费周章弄开梁俊电脑,到底想干什么?”

我嘿嘿笑了两声,给他说我要找梁俊的犯罪证据。

吴辉给了我一个白眼,“那您就慢慢儿找吧!到时候可别跟梁俊说我是帮凶。”

“知道知道,谢了啊哥们儿,改天请你们吃饭。”送走了他俩,我特激动的开始折腾梁俊的电脑,以前也不是没玩儿过,但这次不一样啊!要找出犯罪证据的兴奋用语言说不出来!

08.

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执着,整整一下午时间都耗费在寻找电脑里的蛛丝马迹,居然还不会觉得枯燥,可人都快钻进去了愣是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是我想多了?其实他没在电脑里头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我一边儿想着那我这一下午不就白忙活了么,一边儿无聊的挨个戳开里头的文件夹。

突然眼前一亮,我点进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连名字都是最原始的新建文件夹的文件夹,这一进去我就乐了,里面全装着照片儿,我又来了精神一个一个点开。

不看还好,这一看我更乐了,好么,全是我的照片儿,从大学那会儿到现在整整有两三百张,甚至有些照片儿连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有大半儿还特像是偷拍的来着。

比如穿着就一条裤衩四肢大敞躺床上睡觉。

比如在洗手池边顶着一头鸡窝迷迷糊糊看着镜子刷牙。

比如站在阳台因为遇到棘手案子而皱着眉一脸沉思的侧脸。

比如在客厅看电视困得不行毫无形象地打哈欠。

比如光着膀子哈着腰汗流浃背地拿着拖把做清洁。

这些类似偷拍的照片儿很多,都是平日在屋里随手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了下来,这会儿看着照片儿,隐隐约约还能回想起照片儿上的我当时的动态。

我摸摸下巴,虽然我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差,看着这些照片儿好像更帅了不少。

不用怀疑,当时看见这些照片儿的时候确实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至于犯罪证据这码事儿,我不觉得这些照片儿能成为梁俊不能让我看见,而给电脑上密码的理由,我只想着梁俊原来还有摄影这个爱好,他没告诉过我,我觉得大概是他不好意思跟我说,毕竟他自己就不爱拍照片儿,给我知道他爱给别人拍,怕我拿这事儿编排他。

把他密码破了偷窥他电脑里东西这事儿,我不怕梁俊知道了会怎样。

事实是他确实没怎样。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10点了,我正坐他电脑面前看电影看得直乐,听见他开了门儿换鞋进来,我头也没回的习惯性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他嗯了一声,看见我在玩儿他电脑也没说别的,走到我旁边很平静地问我怎么打开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让吴辉找的专业人员。我说不就一个开机密码么?这还不简单,你那几个密码早八百年前我琢磨出规律了。

我也不知道梁俊信没信,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换他坐了上去,关掉我正看了一半儿的电影,说:“你没看别的东西吧?”

我眨眨眼,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东西?”

梁俊说没什么。但我看见他找着放了我照片儿的文件夹,看了一眼最近访问时间。

我心想坏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咳咳!内什么,我就是无聊随便翻了翻,真的!”

梁俊回过头,但没有看我,只是把正面给了我,眼眸低垂着神儿有些黯淡,没什么语气地说:“你都知道了吧?”

“哈?”知道?知道什么?我心里懵着呢。但他看着这副有点儿受伤的样子,好像说我不知道他不仅不会信还会更难过似的,于是我干笑了两声,“知道,哈!知道知道!”

梁俊表情僵了一下,说:“抱歉,我只是刚换了一个硬盘,旧盘里面的东西放电脑里还没来得及转到新的盘里,你就当没看见就当不知道,好吗?”

所以他才上了密码?我愣了会儿,话说我也没看见啥不该看的啊?他这表情怎么就像我把他那些秘密啊隐私啊全都看光了一样?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愣着点了点头,“好。”

后来梁俊说他高估我的智商了,他以为我看见那些照片儿也把他那些对我的心思也看出来了,才会摆出那副受伤的表情,说那些话,结果我其实啥都不知道白瞎了他受伤中的期待。

电脑事件就这么相安无事又似乎未完待续的过去了。

打从看见他拍我的照片儿以后,我俩在家的时候我都有意无意的会去注意他。

在厨房做饭我会偶尔回头看看他在干什么,看电视的时候也会突然抬头四处找他,想着他会不会又拿着手机或者相机在哪个角落偷拍我,要是能抓到他的现形看看他尴尬的样子,我心里甭提有多得意了。

可惜,他自那后有了防备似的,一次都没让我逮住过。

真是别扭啊!别扭的可爱啊!

等等!可爱?我操!梁俊?可爱?呵,呵呵……我脑子又毛病了吧?我是从哪儿看出他一米八的爷们儿可爱?真他妈操蛋。

“哎!你办公室在那边,跟着我走干嘛?”梁俊突然停下来。

我回神儿抬头看了看,这都跟着他走到档案室了,“哦哦哦!我不刚想事儿呢么,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梁俊眯了眯眼,“你这两天不太对劲儿啊!怎么老是走神?”

我咂巴了一下嘴,敷衍地说:“那不是太累了嘛,最近天也够热,我嚼着快中暑了都。”

“闭嘴吧你!日子舒坦了就咒自个儿呢?毛病啊!”梁俊嘴上这么说着,让我跟门口等等,进去了没一会儿,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盒藿香正气水递给我,“这几天确实挺热,这你拿着,如果要出任务先喝一瓶再去。”

我乐呵地接过那盒藿香正气水,咧着嘴笑,“还是我家俊对我好,有这么个哥们儿简直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了。”

“甭跟我贫了!还不赶紧回你自个儿办公室去。”梁俊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瞧着他转身的时候那耳朵尖儿都红了。我就知道,说这话他准儿得害羞!看他害羞脸红我就得意。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么一瞧就觉得他更他妈可爱了。

操!打住!我特么怎么又犯毛病了!最近怎么了我这是。

有时候吧人就是那么的未卜先知,通俗点说就是乌鸦嘴。

中暑什么的我那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给中暑了不说,还丢人丢大了。

那天我这一组出任务,还是一起命案,发生地是在某十五层写字楼的楼顶,正值中午的太阳都能晒得人蜕一层皮,我在楼顶检查现场,就跟太阳下边儿晒着,蹲了老半天,我听见有人叫我,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眼,然后前一黑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内同事说我趴在地上的样子跟内死者一模一样,气得我好悬把他给掐死。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正挂着点滴,头晕得我直犯恶心,我感觉我被人扶了起来,然后一杯水就喂了上来。

喝完了水我就完全清醒了,抬头就看见梁俊抱着胳膊支楞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嘴角还挂着冷笑,“够可以啊你!瞧着人高马大挺结实的,结果连小李那小胳膊小腿儿的都不如,多晒两下就晕了。”

我挺尴尬的,我也没想到就那么晕了啊!这哪能怪我。“甭提了,怪丢人的。”

“你也知道丢人,不是让你出任务前喝瓶正气水么?中暑晕了你都活该。”

“不是,我喝了啊!我真喝了!内玩意儿不管用怪不着我啊!”

“甭废话!你既然醒了我就回去了,你好好儿呆着,我下了班再过来接你。”

我委屈地看着他,“不走不成么?我这儿还恶头晕心着呢!万一我又晕过去了呢?”

“小孩儿呢你非得让家长陪着?这是医院,晕了还有护士,死不了。”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拉了一把椅子跟旁边儿坐下了,拿了一颗苹果一边儿削皮一边儿说:“你也是累的,最近案子那么多,刚完一个你还没休息两天接着来,趁这个机会你就好好歇歇神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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