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冲哥也算是对你用情至深，你……”

“少来。”聂欢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那个土匪一样的混蛋！额，你们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吧？晚上跟“晓春”住在一起吗？”看“杨炀”点了点头，聂欢啧啧几声，“你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这趟不算白来。”

乔晓春被聂欢拍了拍肩膀，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这次“重生”之后，很多设定虽然跟之前不一样，不过看来“杨炀”喜欢“乔晓春”这件事，倒是没有变。一股从未有过的好奇袭上心头，乔晓春小声问道，“之前，我，我对晓春，是怎么喜欢的？”

聂欢跟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反应了许久，看“杨炀”的脸色一本正经，犹豫着说道，“啊，嗯，就是，跟踪啊，看春哥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就去解决，还怂包的不敢告诉他，我看你那熊样就着急。不过现在也好啦，你们俩这不牵手成功了吗。”

乔晓春听着听着，突然感觉有些酸涩。这样的回忆，这次重来之后的回忆他们两个都“失去”了，听外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违和。

“啊，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聂欢一把揽过他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羊儿你大二卸去学生会长的时候，不是还假公济私了一把，偷偷拍了张春哥的照片吗？是不是，每天晚上偷偷看着，嗯？”

乔晓春皱眉，无视了他话里猥琐的意味，“照片？”

聂欢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不悦，继续说道，“是啊，当时你一看到大一新生入学名单里有个叫乔晓春的，那双眼精光的跟狼一样，以往看见麻烦事就躲的你竟然主动申请要带大一新生的班级。”

乔晓春想起昨晚杨炀跟他说过，入学名单里看见自己名字的时候有多高兴的事，原来在“这里”，也有这样类似的桥段，不过听聂欢说起来总感觉一股猥琐之气。

“本来我还纳闷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后来看见你偷偷从春哥的入学表上抠下来那张照片的时候，简直快笑死我了。”

乔晓春脑海里也想着一脸面瘫的杨炀做起这样的事情来是多么搞笑，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聂欢说得高兴，就没有注意到“杨炀”如此的不正常，“我就纳闷，那有钢印的照片你要来干嘛，后来我就给你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说学生会诚挚邀请大家加入，但是要附上自己的照片……”

听聂欢这么一说，乔晓春这才想起来，好像在“上一世”，就是那次他去找杨炀说炮灰乐队希望在校演上演出，杨炀一本正经的说需要附上乐队的照片，就在他发愁怎么把小聿和梁仟两个不配合的家伙叫过来的时候，就见杨炀从抽屉里拿出单反来，“没关系，要主唱的就行。”

乔晓春愣神的瞬间，听见杨炀一声“笑”就忍不住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杨炀已经低头整理自己文件去了。

“喂，我可不记得需要附加照片这回事啊！”乔晓春一巴掌拍上杨炀的桌子，杨炀抬头，锐利的眼神把他吓了一跳，“啊，哦，加上也没关系，谁让我是门面担当呢，哈哈哈……”

回忆终了。

“喂，羊儿，你在听吗？！”聂欢看他神游天外，忍不住叫他回过神来。

乔晓春咳嗽一声，“那照片现在哪里去了？”

聂欢切了一声，“钱夹子，倒数第二个夹层，诶，我说羊儿你是失心疯了啊，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乔晓春手略微有些颤抖，拿出钱包来翻了翻，果不其然，里面隐藏的地方夹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笑得有些羞涩，钢印戳在左下角，还能看见X大设计系的字样，聂欢凑过来，笑嘻嘻说道，“虽然后来又拍了一张，不过我们都觉得这一张甚好，哈哈哈。”

像是隐藏许久的秘密突然间被人戳破，暴露在众人面前一般，乔晓春心里有些颤动，照片也是拿捏不住，飘落在地。

照片恰好背面朝上的掉在地上，乔晓春这才看见后面竟然用钢笔写了个字。

那字虽然又是有些甲骨文的样子，不过乔晓春还是准确的认了出来。

那个字，念，怂。

30.和平VS出道？

乔晓春说不上什么感觉来，但是大脑中叫嚣着的就一句话，“傻子，被骗了吧！”妈蛋的，亏他还以为杨炀深情无比，还对他各种付出感觉到不好意思，现在看起来，他就是拿自己来恶搞了吧？你才怂，全家都怂！

聂欢捧腹大笑，“哈哈哈，羊儿你个二货！”

杨炀正在跟何冲说话，就感觉到某束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犀利又怨念无比，看到捏在乔晓春手里都有些变形的照片，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撇下何冲走过来。

聂欢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春哥，看到没，羊儿可是心心念的惦记着你呢，哈哈哈……”

杨炀瞪了他一眼，聂欢被这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打个哆嗦，还没出口反驳就被何冲拽到一边，“小笨蛋，我才一会儿不看你，你就又惹下祸了？”何冲调戏一般的语气让聂欢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他继续调笑道，“好了好了，我们跟人家小两口点时间来调节矛盾，哈哈哈……”

听着何冲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乔晓春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这个王八蛋。可是杨炀全然没打算解释，自然的拿过乔晓春手里的照片，撕成两半就扔到了自己口裤子袋里。乔晓春目瞪口呆，“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直急得他险些一口鲜血喷洒三尺。

“嗯？”杨炀拉住还在发呆的乔晓春，“走吧，不是要去排练吗？”

乔晓春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杨炀，“你跟老子说清楚，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杨炀装傻到底，依据他对乔晓春的透彻了解，此刻最好闭嘴装哑巴，如果说出真相，要么被他笑死，要么就是让他感动至死。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前者的可能性高达100%。

“少来装弱智儿童！”乔晓春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红，“你窝藏老子靓照就算了，干嘛在后面写你的自白？”这看起来就像是在骂人，不过鉴于这句话气势太弱，乔晓春自动咽进了肚子里。

“什么？”

乔晓春看他还装傻，伸手就要去拽他裤子，等自己拿出照片之后，看看这个家伙还抵什么赖！

梁仟和曹聿一听见聂欢吹口哨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一看俩人直接傻了眼。只见“杨炀”正声嘶力竭的扒着“乔晓春”裤子，“乔晓春”死命捂着自己裆部，俩人似乎正在进行着贞操守卫战。

围观的群众都开始叫好，大概大家对两个帅哥当街撕逼这种戏码很是感兴趣。

梁仟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架住乔晓春胳膊，曹聿也是挡在这俩人中间，乔晓春跟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似的，瞬间没了动静。

杨炀提了提裤子，嘴角略微有些抽动，几人都以为他吓得够呛，急忙柔声细语的对这个学弟进行了友好安慰，乔晓春咬牙切齿，这个兔崽子一看就是在忍着笑！少在那装纯良了！

乔晓春气呼呼的被梁仟拽着走上台阶的间隙，还冲着何冲摆了摆手，转过头就开始碎碎念，“学长你之前看着明明是禁欲派的，怎么最近越来越，春天也过了很久了啊……再说了，明明晓春才叫春啊……”

乔晓春感觉眼睛猛烈的跳了几下，对于梁仟的指责还是没有出声反驳。

何冲啧啧两声，看着拐弯没了身影的几人，被他夹在腋下的聂欢倒是嘀咕着说道，“奇怪，怎么感觉像春哥和羊儿换了个人似的……”

何冲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抚上他屁股，极其色情的揉了两下，“欢儿，趁着刚才被那俩人吸引过来的人气，我们要赶紧开唱！”

聂欢不悦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老子不过是把你吉他弄坏，都跟着你跑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够赔你的？！”

何冲挑眉，“当时说好的，要不直接上你，要不你就直接赔我钱。反正我不介意，你比吉他贵多了，不管怎么样我也稳赚不赔。”

聂欢面色通红，这样没羞没臊的话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说出来！“滚！”大爷的，又不是我求你过来，谁特么让你随身携带那么贵的吉他！还不是这个家伙图谋不轨他才随手抄起东西来砸他，谁特么知道那吉他那么脆弱！

聂欢自然没有注意到何冲鬼笑的脸，只能认命的去招揽人。

乔晓春一行人在何冲那里耽误了点时间，走到录音棚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就在几人商讨是先进去录音棚还是先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衣冠楚楚的楚岩从大厦内走了出来，“晓，杨炀，你们来啦？一起去吃饭，如何？”

乔晓春皱眉，这个家伙现在不是应该在H城吗，怎么又会出现在C城。杨炀却是站到他身边，悄声说道，“一起去吧。”乔晓春斜他一眼，不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杨炀急忙跟上他的脚步，看他故意跟楚岩走在一起时，面色才有了点不对劲。

梁仟凑到他身边，“小学弟，明明你是受害者啊，这是怎么回事？”

杨炀若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这可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自己当时非要用这个字来“激励”自己，还自我催眠说晓春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捏了捏口袋里碎成两片的照片，心里想的却是，要赶紧找到另一张照片，要是还被晓春翻到，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梁仟看他沉默不语，拍了拍他肩膀，“学弟看开点，学长这么傲娇，你自己多担待点吧。”

杨炀点点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其实是在盯着乔晓春和楚岩。

乔晓春当真是如芒在背，楚岩说话，他也只是呵呵傻笑，一顿饭吃的也是味同嚼蜡。楚岩看几个人都放下筷子，笑着说道，“杨炀跟你们说过没，我想让你们出道。”

这句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人都惊呆了，阿蒙正在擦嘴的动作也停下来，小声问身边的梁仟，“他刚才说什么？”

乔晓春愣神，他完全将这件事扔到了脑子后面，此刻让楚岩在这样的场合下提出来，真是失策！早知道他就该早点说这事，可是现在他们面临的一个更大的危机是自己说的解散吧……乔晓春脑中犹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楚岩看乔晓春没回应，一边的杨炀却是恶狠狠盯着自己，还以为是他没有告诉乔晓春，“哦，抱歉，我应该私下里先跟你们队长商量，不过现在也好，你们可以直接讨论，怎么样？”

乔晓春握紧拳头，杨炀从餐桌地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们先商量商量，到底是就此解散，还是要涉这个深水区。”

乔晓春一瞬间有些迷茫，之前没有杨炀的时候，这样的事他都是怎么处理的？这重返校园不过是短短几个月时间，自己就这么习惯把什么事都推给他了？

杨炀见他不回答，还以为他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却不料听到乔晓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微弱的颤抖，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自我厌弃，杨炀鼓励一般的握住他的手，“不要紧张，想象你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吧。”

乔晓春深呼吸一口气，还没说话就听到曹聿淡淡说道，“这件事我们需要商议。”看“杨炀”投过来的感激眼神，略带不适的转过头。

楚岩瞥了乔晓春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想好了给我电话。”

楚岩走了几分钟，这桌上依旧是静默万分。

许久乔晓春才说道，“刚才的事，我之前知道。”

梁仟略微有些震惊，那刚才“杨炀”不回答，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拒绝了？

“我之前已经拒绝他了。”乔晓春抬起头来，看几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不起。”

阿蒙刚要出声，就被梁仟按在座位上。“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挽回乐队不解散的机会而已，出道什么的，本来就是痴人说梦。”

曹聿递过来赞同的眼神，乔晓春听梁仟这么说倒是心里犯了难。

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虽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本性倒是没改多少。乔晓春害怕选择，所以当一件事知道大概结果的时候，他愿意去努力，就像去求演出机会一样，无非是同意或者拒绝；可是如果一件事明明知道结局了，还要去浪费精力，他肯定不会去做这样的无用功，就像现在。

可是现在他已经决定了不组这个乐队，他们又开始用这种温情攻势，真是……

梁仟见场面又沉寂下去，笑着说道，“所以学长你的意思呢？除了拒绝出道以外，我们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组合了？”

乔晓春突然感觉自己被逼近死胡同里一样，这几个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决定。“我……”杨炀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用说话。

乔晓春摇了摇头，“开学了我们大四就要去实习，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多少时间，肯定是聚少离多。”看几个人明显消沉下来，乔晓春急忙说道，“我没有说要解散。”看杨炀也是皱起眉头看向自己，那眼神就跟自己被捉女干在床一般，“只不过我们以后一起演出的机会肯定会很少，所以，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磨合。”

得到这样的肯定答案，几个人都是高兴起来，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杨炀拽住乔晓春走在最后，“晓春，我很高兴你的成长。”

乔晓春瞥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是有多不堪。

杨炀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看着他，突然一把搂过他，“你肯面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很欣慰。”

乔晓春罕见的没有挣扎，反而捏住杨炀搭下来的手，“不如我们来谈谈照片的事怎么样？”

杨炀正心神荡漾，猛地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袋。

乔晓春看他反应，却是笑出声来，“这感觉还不赖。”

31.排练VS冲突

杨炀自然没有傻到撞枪口问他什么事情感觉还不赖，只能嗯了一声，乔晓春斜了他一眼，却是笑得更加灿烂。“我是说跟你在一起不错。”

杨炀愣神了一瞬间，似乎不相信刚才自己耳朵听见的。

乔晓春趁他愣神瞬间，从裤兜里拽出来那张照片，“姓杨的，你快跟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炀从未想到自己能上乔晓春的当，这下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乔晓春看照片上的小晓春当真是笑得灿烂异常，跟现在这个总是老谋深算样子的“杨炀”版小晓春相差甚远，也不知道自己爸妈是不是眼瞎了，竟然认不出来自己亲儿子。

杨炀指指前面的大厦，“到了，等你们今天排练完了，我把事情告诉你。”

乔晓春心头又是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来，这个家伙真的跟个洋葱一样，剥下来一层又一层，就是不知道他到底隐瞒了多少事。“算了算了。”一把把照片塞到他手里，“我去排练了，回见。”

杨炀把照片仔细放好，刚想跟着他们进去就接到了电话。

“喂，春哥，你来一趟吧，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