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春这才回过神来,肯定不能找能碰到父母的地方,不过这种偷情的暗戳戳感觉是怎么回事?!“额,我们家附近有一个小水上花园,晚上人比较少……”
杨炀轻笑一声,乔晓春感觉自己就跟要行什么不轨之事的教唆犯一般,脸不自觉的又有几分发烫,着急的向前走去,“快点跟上!”
杨炀看着他发红的耳朵就觉得心情大好,急忙迈步跟上了他。
C城夜晚的风舒爽,其中夹杂着青草味道,杨炀想到初中作文里经常写到的景象。什么晚风犹如情人的呢喃一般,一瞬间也理解了乔晓春为什么对《南方》那首歌为什么这么钟情。
乔晓春看杨炀一直沉默,“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难道真的就是出来散步这么简单?”
杨炀指了指昏黄路灯下的石凳,俩人坐下之后杨炀才说道,“我今天总算理解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乔晓春哼了一声,“得了吧,之前你们不都叫我小鸡子吗,说我长得娘炮。”夜间柔柔的风吹得人有些醉,乔晓春看杨炀随风扬起的发梢,突然间感觉心也被绕柔软了。“你第一次遇见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炀转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乔晓春嗫嚅着,“就是,感觉很奇怪啊。”
杨炀握住他放在一边的手,乔晓春挣扎了几分也没有挣脱出来,只能被他握着,“我初中的时候,画画不错,当时获过市里的一等奖,然后我们市就跟你们这里搞了一场联谊什么的。”
乔晓春皱起眉头,“我怎么没记得我参加?我从小到大最光荣的就是课代表,不可能有这么件事啊。”
“当然你没参加。”杨炀忍着笑意,“当时我到了你们学校,还特意让我去跟着上了几堂课。”
乔晓春的心里有了几分明朗,他突然忆起了当时年少时光,那个少年,明媚皓齿,坐在自己身边。“你……”
杨炀表情虽是没有变动几分,可是乔晓春感觉出来他在笑,“你想起来了?当时你还跟我传小纸条,问我考试的时候能不能给你传答案。”
乔晓春捂脸,妈蛋的,怪不得他想不起来,这么丢人的事,他以为这辈子都会成为他一个人的秘密!当时他以为这个面瘫的家伙是调过来的新同学,老师提问他他什么都知道,崇拜之情当真是溢于言表,最终化为一张小纸条把自己的拳拳之心传过去,结果老师发现了他堂上小动作,罚他去走廊站了一节课。
杨炀突然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乔晓春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别,别跟我说这个。”
杨炀嗯了一声,似是想起当时那个笑得灿烂的少年一般,“我当时只是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们离这么远,要想再碰到真是难上登天。所以,我当时就放弃了这个渺无希望的初恋。”
“啧,你倒是看得开。”乔晓春看他眼神里隐藏的忧伤,下面一句话就咽进了肚子里。
杨炀垂目,“所以在大学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然后确定你就是当年的那个人,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唔,不觉得。你没表达过这种感情给我啊,我们同班四年,说的话不超过四句……”
杨炀叹息,“我当时一看到你就紧张,聂欢一直说我孬种,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跟你告白的时候,我们也毕业了。”
乔晓春一直觉得杨炀虽然面瘫,可是手腕强硬,把人收拾的心服口服,从他大学时作为学生会长生生把艺术系这么个盛产杀马特文艺青年的问题院系,搞成高大上图兰朵内涵就看出来。可是没想到对于感情他倒是这么闷骚,不过是一个告白而已,竟然酝酿了四年。
乔晓春感觉有股心酸,捏了捏杨炀的手。杨炀回头冲着他浅笑起来,“所以这次我才会这么不择手段。”
乔晓春恩了一声,也是明白了什么。杨炀的担忧肯定有他的道理,当时大学时候他如果猛然间接到这么个“高高在上”的人告白,他肯定以为对方是开玩笑,顺便把杨炀化为交往的黑名单。说起高高在上来,二人大学里第一次说话,就是因为自己乐队的事。当时觉得这个会长当真是睾冷。
“会长,我们想在晚会上表演个节目,可是节目单已经出来了……”
“好。”
“您通过了?”
杨炀抬起头来,“嗯?”
“哦,好好,多谢。”
乔晓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杨炀不明所以,“怎么了?”
乔晓春咳嗽了一声,“想起我们大学时候为数不多说的几句话。真是不可思议啊,如今我竟然跟你在一起了。”
杨炀望向他的眼神温暖得如同他手心的温度一般,“我们错过的那几年,我会补给你。”
乔晓春瞥了他一眼,“你是随时随地在背情话吗。”
杨炀吻上乔晓春的嘴角,“只是看到你有感而发罢了。”
乔晓春被这一个吻搅得有些心烦意乱,推开他的脸,抬头望着天上繁星,“我总觉得有点害怕。”
杨炀知道他所谓的害怕从哪里来,“我会给你时间慢慢了解的,你不要总是带着戒备心。”
乔晓春嗯了一声,“可是我觉得我实在是占了太大便宜,就这样有点过意不去啊……”
杨炀突然被风吹得有点想流泪,他的乔晓春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对我来说这都是你应得的。”
乔晓春转头笑着说道,“反正身体上的便宜你占得够多了。”
杨炀被他的眼神触动,突然说道,“今天楚岩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让他把你包装成明星。”
乔晓春眼神里亮了几分,最后还是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而且,我也不大喜欢那个人,哈哈哈……”
杨炀眼眶微红,拽紧乔晓春衣领,温柔的吻上了他。
27.深吻VS矛盾
乔晓春犹豫了几分,就这当口杨炀早已经把他口腔里扫荡了个遍。杨炀察觉到乔晓春有躲避的意向,干脆把他后脑勺箍住,让他更贴近自己,舌头亦是狠狠地缠住乔晓春。乔晓春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这灵巧的舌在他嘴里攻城略地,他只能乖乖投降,早就忘记了自己要逃跑一事。杨炀温热的手掌抚过他腰际,指尖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火热。
乔晓春呼吸都有点不畅快的时候杨炀终于转移了阵地,舌尖细细舔舐着乔晓春喉结,顺着脖子吻到锁骨之上,手也是顺着他脊椎轻轻的抚摸,乔晓春有种自己是只猫咪的感觉,浑身舒服的直想呼噜出声。
乔晓春挺起脖子方便杨炀进一步进攻,杨炀眸色一深,“真乖。”搂紧乔晓春腰身,又吻上他湿润唇瓣。
乔晓春浑身发软,感觉自己快要从石凳上滑落下来一般,不假思索的搂住了杨炀脖子。杨炀被他这回应激得头脑中轰得一声,更加握紧了乔晓春的细腰,吻得也是越来越忘情。乔晓春舌头被卷得发疼,拼命往外挤杨炀作恶的舌头,可是反抗的力量过于微弱,在杨炀感觉,就是欲拒还迎一般。
等杨炀终于放开乔晓春嘴巴之时,乔晓春喘着粗气,却感觉杨炀潮湿的舌舔过锁骨,向下滑去,隔着T恤轻轻含住了他胸前的果实。乔晓春被他尖利的牙齿一咬,惊呼出声。
这一声呻吟把二人吓了一跳,杨炀提起脸来看他,乔晓春把脸撇向一边,抵死不承认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我可不想打野战。”
杨炀看着双颊泛着潮红的乔晓春,强形忍住了继续挑逗他的欲望,把刚才掀起来的衣服和半解的裤子替他穿好,“我们回去吧。”
乔晓春望了一眼牛仔裤下的小帐篷,“妈蛋的老子站不起来。”
杨炀差点失笑出声,在乔晓春恶狠狠的眼光中忍住了笑意,直起身来架起他,乔晓春看他呼吸之间已经没了异样,“卧槽,你不会把小晓春搞的不行了吧?”
杨炀含住他耳垂,“一会儿就让你试试我行不行。”
乔晓春被这句话搞得心中砰砰乱跳,“少,少来,我可是清白人家……”
杨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似乎能掐出水来,“晓春,我爱你。”
乔晓春咳嗽一声,不敢看杨炀,“不害臊。”
杨炀只是握住他的手,轻柔的语气似乎要四散在空气中一般,“晓春,我爱你。”
乔晓春这次微微转过头看他,就感觉杨炀的眼睛闪亮亮的,一瞬间乔晓春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他讲山上的饿狼都会这样看着猎物。“额……”乔晓春词穷,“天凉了,回去吧。”
杨炀也不在意他的闪躲,俩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刚进家门就看到阿蒙和梁仟神色各异的坐在客厅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乔晓春小声问道。
阿蒙一见乔晓春回来就扑上来,“羊哥!曹聿疯了!”乔晓春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阿蒙问道,“羊哥你出去喂奶了啊。”
乔晓春愣神,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胸前凉凉的,想就知道刚才是怎么弄上去的,脸红了几分,索性这里灯又点昏暗看不大出来,“你们刚才说,小聿疯了是怎么回事?”
梁仟摆了摆手,“是我不对,不怪他。不过,羊哥,小聿这样,会让人很难办。”
乔晓春一听这个心猛然提起来,他不记得之前乐队里出现过这样严重的事情,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书房中走出来,稍亮几分的廊灯下乔晓春看出来他嘴角的淤青,眼睛上也是乌青一片,再转头看梁仟也是脸上挂了彩,“你们动手了?”
几人听他这么冷的声音都打了个哆嗦,似乎这才是真正的“杨炀”一般,杨炀拉住他的手,示意他镇定下来,“你先不要发火,阿蒙,怎么回事。”
阿蒙自然是护着梁仟,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听起来不过是对改编曲谱有了几分分歧而已,杨炀看着一边丝毫不为自己辩护的曹聿,“我不觉得这么件小事是问题来源。”
阿蒙脸色红了几分,坚持己见,梗着脖子说道,“就是曹聿先动得手!”
曹聿这才哼了一声,说道,“今晚打扰了,明天我回家。”
乔父乔母听到外面的动静,披着睡衣出来看,“怎么了?”
杨炀安抚住两个老人,回头跟几人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梁仟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我出去转一圈儿。”阿蒙刚要凑上去说自己跟他一起去,就被“杨炀”打断,“你们要是觉得乐队确实很难办,那干脆现在就收拾回家吧。”
这话一说,众人都吃了一惊。杨炀急忙拽住他,小声说道,“晓春你疯魔了?”
乔晓春手握得死紧,有些遗憾重来一次终究也是遗憾,不如掐灭希望的火种。与其以后几个人熟悉了分别的时候痛苦,倒不如现在就挥手潇洒说再见。“我是认真的。”
梁仟一愣,他以为学长会心软的劝诫几句,让几人回屋休息,没想到他这么坚决,虽然这么说了,可是他眼里的痛楚梁仟看得分明,“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回房间睡觉。”
阿蒙看到梁仟服软,也低头跟着进了屋。乔晓春瞥了曹聿一眼,“小聿你实在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组队,可以选择放弃。”
曹聿咬牙,脸上的伤在灯下看着骇人万分,弱弱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回了房间。
杨炀见这场危机算是平稳度过,握住乔晓春发抖的手,轻柔说道,“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乔晓春洗了澡出来,脸色不像刚才那般发白,擦着头发叹息一声,“反正最后总是要解散的,长痛不如短痛。”
杨炀拿过他头上的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乔晓春昏昏欲睡之时才听到他开口,“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刚开始就不该去找他们说要组乐队。”
乔晓春感觉这家伙简直就跟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可不得不说有人这样理解自己,感觉还不错。“我承认当时是有点冲动。不过谁都有重走青春的冲动啊……”顿了一顿说道,“不过重走之后发现很多问题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杨炀嗯了一声,拿起吹风机来,试了试温度继续给他吹头发,“因为之前你根本就没想为乐队负什么责任,现在是带着后悔,所以才会珍惜了。”
乔晓春啧了一声,“少跟我喝你的心灵鸡汤。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仟仟和小聿两个人本来就看不大对眼,仟仟跟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想过手,小聿也是心高气傲的,唉。”
杨炀吹着头发,乔晓春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不大清晰,乔晓春见他许久没有回答,略微有些生气的拽住杨炀的手,“喂,我问你话呢。”
杨炀关掉吹风机,“嗯?你说什么了。”
“算了算了,无关紧要。我困了。”
杨炀收好东西,关上灯,却是幽幽叹了口气。晓春还是这样,一时口快说出的话,自己心里肯定后悔万分,以后就要付出更多,解释更多,这样迟早被累死。
乔晓春起身迅速钻进被窝占了个好地方,刚舒展了个懒腰,还没蜷回来胳膊腿,就感觉身边床垫一陷,温热的胳膊垫起自己的头,一只爪子勒上腰,只把他翻了个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就被人报了个满怀,“晚安,晓春。”
“妈蛋的,老子又不是抱枕。”杨炀轻笑一声,怀里的人虽然这么傲娇的说,还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乔晓春闻着杨炀身上的味道突然感觉有点犯困,“你不会是弄了迷魂香什么的吧。”
杨炀吻上他的唇,忽略他这个问题,“明天你打算怎么处理?就此解散,还是要怎么样?”
乔晓春本来有些迷糊,一听这话马上清醒过来,“且行且珍惜。”
杨炀捏住他的鼻子,“这就是你的办法?”
乔晓春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可是这几个小崽子太难管了,就阿蒙好蒙一点,别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我要是摆出学长架子来,说不定他们还不服气。”
杨炀松开他的鼻子,按住乔晓春的头,乔晓春一个猛子扎进了杨炀怀抱,险些撞断自己的鼻梁,听到杨炀长长呼了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们临死之前见到阿蒙的事情吗。”
乔晓春听着他胸腔里的共鸣,突然间想到,这就是我平时的声音啊,这样听起来还是挺有磁性的。
杨炀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又走神,一只手作恶的伸进他睡裤,朝着尾椎摸去,乔晓春吓了一跳,“流氓!”
杨炀无所谓的说道,“看来这是个集中你注意力的好方法。”乔晓春伸脚要踹他,结果反而被杨炀双腿夹紧,这下子整个人跟个蚕蛹似的被困住。“听我说完再闹。”
乔晓春抬起眼睛看了看杨炀尖尖的下巴黑黝黝的鼻孔,安静下来,“说吧。”
“我知道你毕业之后,很后悔当时乐队解散那时没有好好聚会的事,所以我就替你联系过他们几个人,就说你想再聚会一次,不过,他们的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
杨炀伸手抚上乔晓春脑后翘起的发梢,“他们都说,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