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郑在接过伞。两人并肩打着伞。

赵郑即使一身普通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天生的好气质，张小姜看起来也是清秀耐看。好多姑娘家都明目张胆地看他们，评头论足，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张小姜被街上的小玩意吸引，浑然不知自己被人评论。赵郑耳力好听到，但那些都是不相关的人，不必理会。他只想好好陪张小姜走走，看他高兴，心里也是高兴。

那些姑娘嘻嘻哈哈了笑了一会，把一个女孩推出来。女孩朝她们低嚷几句，那些姑娘笑得更欢了，比划着让她加油。女孩也笑了，朝赵郑他们走过去。

这里的民风彪悍粗矿，女孩直接走到他们面前，把他们拦住。

张小姜有些吃惊。旁边的赵郑则一脸淡漠地看着拦住他们的人。

女孩长得很娇媚，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她看着赵郑，脸蛋红彤彤。“外乡人，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阿力吗？”

张小姜吓了一跳，这里连女人都这么的彪悍、直接！

赵郑微微皱了下眉毛，淡淡地说：“我已经有阿布了。”

女孩红了眼圈，失望地要走开。想起什么又定住，指指张小姜。“那他呢？”这个看起来小一些，应该还没有吧！她朋友让她帮问。

赵郑的脸冷了下来。“他也有了！”

“啊！这样啊！”女孩没那么沮丧了，转身离开。

那些姑娘见她走过来，马上围过来。女孩指指赵郑又指指张小姜，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些姑娘发出一阵丧气的音调。

张小姜没心思逛了，他都后悔出来了。

赵郑也不想逛了，提议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小姜马上答应。

两个人回到客栈，赵郑把伞还给掌柜。掌柜对他们挤眉弄眼。“没碰到好姑娘？”

张小姜对他笑笑，跟着赵郑回客房。

一进门，赵郑就把门关上，用力地吻住他。

张小姜对他没有招架之力，放任他为所欲为。

隔壁的小五对小七说：“我也想找个阿布。”

小七斜了他一眼，躺到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想着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回到他师傅哪里吧，毕竟上次应该把他整怕。

摸摸嘴唇，记得上次亲到的地方很软。

肯定在他后面骂了很多坏话。小七想想他跳脚的样子就想笑。

被念的那人直打喷嚏，被对面的老头万分嫌弃，让他走远点。

少年很不满，他都没嫌弃他呢！害他那么狼狈。“师傅，以后你的东西放好一些。不要什么都乱七八糟地放一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出师不利，吃了大亏！

老头嘟哝着，“知道啦！知道啦！都念了那么多次了。”

24、要钱还是要命

张小姜被折腾了很久，真正休息的时候已是深夜。赵郑抱着他一夜好眠。

第二天，赵郑起床让小二把早餐送到房间里。两个人温馨地吃完早餐，赵郑问他还要不要去走走。张小姜想想昨天的女孩大胆的作风，摇摇头。他不想别人这样看着赵郑，心里不舒服。

赵郑抱住他，“我很高兴你说不去。”

张小姜抬头看他。

“我不想别人对你有这样的想法，更不想你的视线里有其他人。”

张小姜抚着他的脸，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我们以后会没有自己的孩子，”

“嗯。如果你喜欢可以收养几个。”

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会有很多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嗯。我们不需要去在意无关的人。”

紧紧地抱住赵郑，轻轻地把脸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我们的行径，是不容于世。”

“嗯。也许吧。那我们就去只有我们的地方。”

眼角被泪水湿润，也把赵郑的衣襟弄湿了。“好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何其有幸，能与这样的爱人在一起。

……

虽说不出去，但赵郑还是让小五去准备好些东西，自己则陪着张小姜坐在窗边往下看。

今天天气很好，街上多了好多人，期期嚷嚷。街上有好多地摊，各式各样的商品眼花缭乱，人们穿插着来来往往，热闹不已。

很多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只要看上眼了，就会大胆的表达爱意，希望对方做自己的阿力或阿布。人们在旁边看热闹，起哄着快答应她/他。整条街的气氛被炒得更高了。

张小姜看着下面的热闹，想想旁边的人刚出去一会，就被姑娘示好。暗自庆幸今天没出去。

赵郑捏捏他的脸，显然也想起了昨天的事。

张小姜笑着看他。赵郑看他大大的笑脸，一把把人抱起，伸手关窗，亲了下去。

街上有一对姑娘和小伙许下终身，被围观的人群大声的祝福。

客房里，也有一对幸福的人。

……

在双沟镇休息了两天，赵郑看着天色决定起程。还有几天的路程就到边塞了，他们还要办通关文碟。

结账时，掌柜又善意提醒他们小心双沟山上的强盗。

赵郑谢过掌柜的好意，从小二的手中接过缰绳。

马儿这两天被侍养得很好，皮毛发亮，很是神气。

张小姜欣喜地摸着马儿，对小二夸赞道：“你养得真好！”

那小二摸着头嘿嘿笑，憨态可掬。

赵郑给他一块小银子。小二接过千恩万谢，又提醒他们过双沟山的时候要多注意。

张小姜被赵郑拉上马，回头向他挥手道谢。

中午时，他们走到了双沟山，山脚旁有块很大的石头，上面有几个大大的黑字，“山上有强盗出没！过客千万小心！！！”

张小姜看得有些紧张，后背紧靠着赵郑。

赵郑摸摸他的头。“我会保护你。”

张小姜转过头看他。“我也想保护你。”

赵郑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嗯，好。”

山林一片寂静，除了马蹄声，就只有一些奇怪的鸟虫叫声。森林里光线阴暗，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有些阴森。

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有个坡。赵郑告诉张小姜，过了这个坡就差不多出山了。

张小姜听了，心里松了口气。

因为上坡马儿有些吃力，赵郑便下马，在前面拉缰绳。

走了一会赵郑忽然定住了。在他们前方窜出来十几个人，齐声大喊：“打劫！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要，要，要，要命？”一个声音孤零零结结巴巴地附和着。

“……”

“……”

25、双沟山的强盗

张小姜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个人被几个拉到后面教训。

“都叫你不要和我们一起说了！每次都拖在后面！”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清清了喉咙，走到那些人的前面。“我们是这双沟山的主人。你们如果想从这里过，就要留下买路财！你们……”

赵郑打断他的话，“你说这山是你的，可有官文？”

“嘿！这小子问我们要官文！”后面那些强盗笑起来。

“兄弟们！拿官文给他们看看！哈哈哈……！”

后面那些人“唰“地一下拔出十几砍刀。

“看到没有？这就是官文！说吧！你们要钱还是要命？！”头领也从后面拔出一把刀。

赵郑不理会他们。把张小姜从马背上抱下来，让他靠后些站好，又把马栓在旁边的树上。

张小姜在后面担心地看着他，把匕首拿出来，拽在手上。想着万一怎么样了，他就冲上去。

那些强盗看了，笑得更欢了。

赵郑冷冷地看着他们，伸手把旁边一根成人巴掌大的树枝轻轻一掰，那树枝“咔嚓”一下应声折断。

“……”

对面的笑声顿时没了，那些人有些紧张握紧手里的刀。

又一声“咔嚓”，赵郑把树枝的尾部折断，丢在一边。掂了掂刚刚折好的木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强盗。“我们要钱也要命，还要从这里过去。也不喜欢有人在我前面碍眼。你说，怎么办？”

那头领强笑几声，“那你就把命留下吧！兄弟们！上啊！”

十几个人挥着刀气势汹汹地冲下来。张小姜失声叫道：“赵郑！”

赵郑回头看了他一下。身形一闪迎上去。

张小姜手脚冰凉。他不愿意躲在后面，让赵郑一个人面对危险！

他拔出匕首，也冲上去！

跑到一半，看到那些强盗戛然而止，面部狰狞，姿势古怪地定在半坡。

赵郑从他们的后面走回来。

张小姜喊着他的名字，冲上去抱住他。“赵郑！赵郑！”

赵郑丢掉手里的木棍，轻拍他的后背。“没事了。”

张小姜哽咽地应着，还是紧紧地抱着。“嗯！”

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小五“啧“了一声。

“庄主真是变了。太狡猾了！故意让张公子担心，继而投怀送抱！唉！啧啧……”

小七横了他一眼。没有心上人的人哪里懂这些是情趣，增加感情用的。

“走吧！去收拾烂尾。”

赵郑把马牵过来，让张小姜坐上去。可他不肯，抓着赵郑的手不放。

赵郑拉着他的手并排走。经过那些被点穴的强盗身边时，用脚把地上的棍子挑起来，再用棍子把他们拨一边去。于是那些人便保持原来狰狞的表情，倒在地上。

张小姜看着忍不住笑起来。

赵郑看他笑了，心里松了口气。刚才故意想看张小姜为他着急的样子，结果却把人弄哭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酸酸甜甜的。

他们过去了一会，两个影卫走到那些强盗旁边，解下他们的裤腰带。那些强盗狰狞的表情，眼睛却透露着害怕，把小五逗乐了。

他哈哈笑着用那些裤腰带把他们串成一串，点了哑穴，又解了身上的穴道，赶着走。

小七一脸无聊地尾随在后面，牵着两匹马。看着那些强盗手被绑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努力死命地揪住裤头，害怕它往下掉。实在是苦呀！小七心里为他们表示敬意。

26、边关呼伦

张小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侧脸看赵郑在不远处拿着枯草帮马儿唰背。

赵郑大多时候不苟言笑的，却是个强大、可靠的人。在双沟山，强盗拿着刀扑过来的那一刻，明明知道他能把那些人解决掉，可身体的本能让自己忍不住跟上去。后来抱住他，感觉到失而复得的珍贵，惶恐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张小姜朝那人走去，从后面抱住他，感受他体温带来的温暖。“赵郑……”

赵郑拍拍他的手，无声安慰，心中懊悔，开过头了，把人吓坏了。

张小姜就这样抱着他。“那年忽然发大水。爹娘去干活，被困住了。我好着急，却被隔在另一边，什么也做不了。水越涨越高，越来越大，一个浪打来，娘跌到河里，爹去拉她……然后两个人都没了。任凭我怎么叫，都没有应一声。”

“赵郑，今天我好怕呀！好不容易有了你……”张小姜的泪水落在赵郑的背上，烫得他心里发疼。

赵郑转过来紧紧地抱着他，亲掉那不停滑落晶莹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天地如此之大，但真正想要却只有彼此，如此弥足珍贵，如珠如宝。

……

两人相拥而立，静默许久。

张小姜被旁边的马尾扫了一下。赵郑摸摸他的头，两个人默契地动手搭架子烤东西。

“我们要不要等小五他们？”张小姜拨弄了一下火堆，让它旺一些。

赵郑帮他搭了下手，“嗯。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村子，应该有里正。把那些人押到那里，让里正送官府。”

说了一会话，小五两个把人赶到了。张小姜看过去，忍不住喷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见那些强盗被用裤腰带绑着手连成一串，因为没了裤腰带，害怕掉裤子，个个都死命地揪裤子，很是滑稽。小五他们停下来，把那些人的穴道给点了，定在那里，以防止逃跑，那样子就更加可笑了。

两人走到赵郑他们旁边，恭敬地道：“庄主，张公子。”

张小姜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来吃东西。两人看看赵郑，见赵郑微微颔首，这才坐下来。

四个人在这边吃东西。小五是个说话风趣的人，张小姜问他们从山林过来的事，他给描述得活灵活现。张小姜又是一阵大笑，赵郑也忍俊不禁。小七在一旁猛地吃东西，他快饿死了。

强盗们在一边只能看着他们吃，肚子饿得咕咕叫，动又动不得，又害怕裤子掉了，忍不住泪流满面。

吃完东西，又继续赶路。果然很快到了个村庄，那个村庄比较大。在村口就碰到一些做工的人，小七上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有村民帮忙去只会里正。里正赶来一看，直呼他们为英雄，又遣人去报官。村里好多人都赶来看热闹，对那些强盗指指点点，看他们的狼狈样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郑等人见事情已经办妥，便拒了村民的挽留，继续赶路。

路上耽搁了些，所以之后赶路赶得比较紧，两天后终于到了边塞小城呼伦。

呼伦是边关要塞，虽然比较贫瘠，但每天都有很多牧民从塞外拿些物品进城来和城里商人做交易，所以呼伦街上每天都很热闹。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小五和小七出去打探消息。

赵郑和往常一样，但张小姜知道他心情不好。

晚间是时候，小五和小七前后脚回来。带来了陈阳传来的消息。赵韩在呼伦城出现过，但陈阳那时没有通关文碟，只能眼看着他出了关。陈阳派人每天拿着赵韩画像守在各个城门，怕被错过。知道赵郑他们要来，嘱咐人去官府打通关节，他们一到就可以去领通关文碟出关了。而他已经先行去赵赵韩。

小七把通关文碟递给赵郑。赵郑接过后，让他们去好好休息，明天要出关。

张小姜把一件比较厚重的衣服拿出来给赵郑披上，这里天气晚上很冷。

“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出关呢。”

“嗯。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着哥哥怎么了？明明安好，为什么不回去？”

“我们找到他就知道了。他应该是有苦衷的。”不然让安素如此钟情的人怎么舍得让那么多人为他伤神，东奔西跑呢？

“嗯。睡吧！”是呀！不管怎样，他都要把哥哥找回来。

27、赵韩

白云飘在蓝蓝的天上，牧民的笛声动听，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呼仑湖蓝蓝的湖面上映着几棵垂柳倒影。辽阔的大草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生气勃勃，一碧千里。

一阵马蹄驰骋声从远到近。

“吁……”马背上的人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赵庄主，我家公子在里面等您。”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在毡帐外面把他们迎进去。

一个相貌温和青年走出来，高兴地叫道：“赵郑，你来了。”

赵郑带着张小姜向前。“陈阳，辛苦了！”

陈阳笑笑，“好兄弟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他看向张小姜。“这位是？”

赵郑握住张小姜的手。“他是我的伴侣，张小姜。”

张小姜面色绯红，大方地向陈阳施了一礼。“陈公子。”

陈阳很是吃惊，却还是有礼的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