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冢——灵沫兮
灵沫兮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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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遮掩住身上那个巨大的窟窿,花

弋墨的肺脏显然被掏空了!

粘稠的血液顺着床沿慢慢地滴到了地上,啪嗒啪嗒——

而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死去的青蛇。

睿宇等人随着禄县县令付安到达天香画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原本香气弥漫的禄河此刻到处都是毒蛇的腥臭味,其间还夹杂着血腥味。

南宫封皱眉,有些受不了这味道,不过还好,那些毒蛇都已经走了。

他探头看了看坐在外面的男子,那男子双目无神,嘴巴不住地上下翕和,喃喃自语,显然是被吓傻了。

南宫封推了推睿宇的手肘,然后朝那男子努了努嘴——真可怜,就这么傻了。

睿宇顺着南宫封所指的方位看去,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南宫封呿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这凶手可真够残忍的。”看了看尸体,陌影泽不免感叹道。

睿宇盯着尸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宫封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小青蛇看了看,蹙眉,这的确是驱蛇大盗的东西。

因为这件案子和前两件的案子有很多相似之处,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禄县衙门在接手之后便赶忙通知了十五王爷和两位钦差大

人,这也便是睿宇等人一大早就来禄县的原因。

南宫封站起来,转头想跟睿宇说些什么的时候,见睿宇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花弋墨的尸体出神,生气地伸手推了睿宇一把——人家虽然长

得花容月貌,但毕竟已经死了,就算真的难以自控也多多少少尊重一下嘛,这么露骨的盯着也太氵壬荡了!

睿宇被南宫封吓了一大跳,读懂了他的意思,大怒,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哪有什么情难自控!

南宫封捂着被踹的地方,狠狠地瞪了睿宇一眼——不然是什么!

“我是觉得这死法有些奇怪,你以为我是色魔啊,对死人还有非分之想?!”睿宇是真的气得难以自控了,不然如此丢人的话就算有人用

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坚决不会说的!

这句话一出口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了睿宇,陌影泽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音,然后被睿宇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逼了回去。

“咳咳。睿大人觉得这里哪边比较奇怪。”付安轻咳了几声,努力缓解掉想笑的冲动,然后问道。

睿宇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肘往后,用尽全力击中了南宫封的肚子,在听到某人因为痛忍不住闷哼的声音,他

才满意地回归到了正题上面。

“你们看,死者被挖肺脏的地方,皮肉紧缩,血多,颜色鲜艳,应该是死之前造成的。”睿宇道。

“那又如何?”陌影泽有些不明白睿宇说这段话的原因。

“死者被挖肺脏,疮口面积大,只需一会,死者就会因失血过多致死,又何须多此一举使其吞金窒息而死呢?”睿宇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

来。

“确实如此。这件案子虽和之前的两桩案子相像,但较之那两桩显得更加的刻意,难道凶手想用这个传递什么信息吗?”南宫封紧锁眉头

,很是不解。

众人皆沉默了,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能解释这个问题。

走出卧房,几人来到甲板上,就见一个捕快拿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他道:“大人,刚才有个客人说在毒蛇出现之前,他曾看到一个黑衣

人在甲板上逗留了片刻,这麻袋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那他有没有看清黑衣人的面貌?”南宫封接过麻袋,问。

捕快摇了摇头:“那客人说那黑衣人蒙着面,又是夜晚,所以没有看清楚。”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啊?”睿宇凑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腥臭味,赶忙捂住了鼻子。

“这麻袋好像是用来装毒蛇的。”陌影泽同样捂着鼻子,道。

“这家伙不是用笛声就可以控制毒蛇了吗,用什么麻袋啊?”南宫封有些嫌弃地把麻袋扔回给了捕快。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河,怕毒蛇游不过去吧。”陌影泽道。

睿宇和南宫封同时看向陌影泽,无语了。

7、夜袭

禄县的县令付安将几人暂时安排在了县衙的客房居住。

一天下来,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睿宇他们不免有些灰心,面对可口的饭菜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夜风呜咽,沉夜仿佛永不苏醒。

南宫封没有一丝的睡意,便和睿宇在睿宇所住的客房中商讨这一系列的案件。

睿宇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先后死亡的三个死者的名字及其他们致死的原因,以及所存在的疑点。

“——宁远侯上官珏昔。死因:被挖去肝脏,失血过多致死。死况:被凶手用木块钉在榕树枝干上。可疑之人:驱蛇大盗。可疑之处:若

此事真为驱蛇大盗所为,那为什么整个玉磬苑里只有死者处有血迹,其余地方没有(驱蛇大盗当时被睿宇重伤)。

——大夫冷暮。死因:被挖去心脏而死。死况:死后被火焚烧。可疑之人:驱蛇大盗。

——天香画舫花魁花弋墨。死因:吞金窒息而死。死况:窒息之前先被挖去肺脏。可疑之人:驱蛇大盗。可疑之处:明明可使其流血过多

致死,为何又多此一举用金子使其窒息而死。“

“这三桩案件看来都有一个共同点。”南宫封看了看,将毛笔蘸上了朱色将“驱蛇大盗”这四个字给圈了出来。

“除此之外,三人皆被挖去了内脏,这也是让人疑惑的地方。”睿宇用手点了点桌子,脸上疑惑不减反增。

“对的,反正要致对方于死地,一刀毙命不是更加痛快,何苦搞出这么多花招。”南宫封点了点头,道。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和这些人有着深仇大恨,不这么做难以解恨?”睿宇抬头看向南宫封,道。

“若是这样的话。”南宫封把凳子搬了过来挨着睿宇坐下,“你说这凶手是和他们各自结怨呢,还是一起结得怨?”

“冷暮以前是书贵妃的御用太医,而宁远侯是书贵妃的父亲,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关联,可是天香画舫的花魁和他们怎么扯得上边啊?”

睿宇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宇,“不过若是各自结怨,这凶手也够绝的了。”用同一样的手法报复所有跟他结怨的人,呵。

“所以他们之间定有共通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南宫封斩钉截铁道。

睿宇倒是赞同他说的,点了点头,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出这些死者之间的共通点,这应该是查明凶手最便捷的捷径。”

南宫封颔首:“对了,影泽去查冷暮辞去太医官职的原因,查得怎么样了?”

“我刚去问过影泽,他说冷暮是书贵妃最为信任的太医。当年书贵妃生十五王爷的时候难产,性命垂危,亏得冷暮医术高强才救回了书贵

妃和十五王爷两条命,那块玉佩也是那个时候书贵妃赏赐给他的。”

“这么说来,当时冷暮正是加官进爵的好时机,怎么就辞掉了太医的官职啊?”南宫封很是惊讶。

“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十一王爷被人下毒一事吗?”睿宇问。

南宫封点头:“一个太医收受利益,在十一王爷的汤药中下毒,差点害死十一王爷,最后那太医被诛满门。可这和冷暮有什么关系?”

“那个太医叫欧阳詹,和冷暮是一同进的太医院,两人私下是很好的兄弟。当时出了这么件事情,冷暮怕牵连到自己,索性就辞了太医的

官职回了家乡沂和县做大夫。”睿宇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南宫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个冷暮还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花弋墨死因。”盯着纸上的字,睿宇的眉宇紧紧地攒起,“或许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凶手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传

递什么消息。如果是,那么很有可能成为找到凶手的线索。”

“如果把这些死因列一下的话,就是——”南宫封拿起毛笔,在睿宇写的字下面重新写上了三人的死因。

流血过多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死后被火焚烧

窒息而死 被挖脾脏

写完后,南宫封越看越觉得变扭,到最后索性把这些字划掉,重新写了一遍。

被挖肝脏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致死死后被火焚烧

吞金窒息死亡 被挖脾脏

睿宇凑过去看了看,思索了一下,拿过笔在纸上画了画,把最后一项的两个换了个位置,道:“或许这样子会更加清楚一点。”

南宫封看了看,现在的纸上写的是——

被挖肝脏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致死死后被火焚烧

被挖脾脏吞金窒息死亡

“然后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没?”南宫封盯了一会,放弃地看向睿宇。

睿宇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总觉得又回到了原点,一点线索都没有看出来。”

“哎,我看还是乖乖睡觉的好。”南宫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径直往床上走去。

“喂喂喂,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睡,别有睡我这!”等睿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封早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了,睿宇怒道。

“都躺下了,懒得起来。”南宫封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睡,二是跟在镇宁侯府一样,去

我的客房睡去。”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要有选择也是你做啊,干嘛是我!”睿宇怒道。

“没办法,谁叫我掌握了主动权呢。”南宫封拍了拍床,贼兮兮的笑道。

睿宇很是无奈,想起以前跟他睡一张床的后果,还是识趣地去他房间睡吧,反正离得也不远,然后睿宇认输地走了出去。

更漏声在这时响起来,遥遥敲了三更。

睿宇刚想去休息,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瞳仁骤然紧缩,睿宇赶忙追了过去。

蒙面男子的脚步异常快。只见他在这边屋顶一跃,轻轻到另一边的屋顶,踏了几步又一跃,一眨眼就窜出老远,脚下的瓦片没有一丝声响

,腾跃的身姿在月光投下的清芒里就像一只敏捷的灵猫。

究竟是谁?

睿宇也来不及细想,一路尾随他而去。

蒙面男子的目的是禄河,花弋墨被杀的天香画舫也在禄河之上!

所以此人的目的是天香画舫?也许他就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点漆的双瞳一凛,睿宇提起,足尖点地,猛地向此人飞掠而去,速度就像是一道箭,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蒙面男子自是知道有人在追击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见他双足点地,凌空斜踏墙壁,借力,轻轻一跃上了屋顶,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

一直紧追不舍的睿宇,抽出了长剑,直逼睿宇的肋下。

睿宇赶忙转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男子见一击不成赶忙转动手腕,斜斜刺向睿宇的肩胛骨。

此刻睿宇一边闪躲一边将南宫封诅咒了一万遍。这该死的家伙折断了他的宝剑,害得他无武器傍身,虽还不至于落败,但显然吃力了许多

两人过了几十招都未分出胜负,蒙面男子急于离开,睿宇却一直纠缠着不放,这让男子乱了心智,招式越渐地慌乱。又过了十几招,睿宇

眯眸,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出掌直逼得男子连连后退。睿宇伸手想要去揭男子脸上的黑布,男子睁大双眸身子往后仰去,同时右手伸出,

用剑隔开了睿宇的手。

但睿宇逼得紧,男子根本逃脱不得,他一急伸出左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闪过,睿宇一惊,赶忙侧身,堪堪躲过那一排银针。男子提气,

一个踢踏转眼来到了睿宇的面前,剑直劈而下。

睿宇侧身,抬腿踢向男子,男子再次拿出银针甩向睿宇!

睿宇刚想去挡,只觉得斜刺有风,一股尖锐劲风逼近睿宇的耳侧,眼前的银针被阻落在了地上。

睿宇定睛一看,竟是南宫封拿着一条长鞭赶了过来。

南宫封看了一眼睿宇,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将长鞭甩向男子,男子赶忙用剑一阁,但内力显然没有南宫封厉害,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踉踉跄跄地好不容易站定,睿宇和南宫封早在眼前!

男子眯起双瞳,弃了长剑,伸出十指,将手指间夹着的银针悉数甩向两人,不停歇的,使得两人在一时之间难以靠近。

见此,那蒙面男子从屋顶上飞速踏过,从这个屋顶眨眼跃到下一个屋顶,步子轻盈,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南宫封和睿宇想追去哪还有那男子的踪影。

“这家伙是谁?”南宫封收了长鞭,有些忿忿地问道。

“应该是杀害花弋墨的凶手。”睿宇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皱紧了眉头。

“凶手?”南宫封一惊,“他还来这边干什么?”

这也是睿宇想问的问题,睿宇蹙眉,道:“他的目的地应该是禄河,不过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什么。”

“禄河?就是花弋墨死的天香画舫那?“南宫封惊诧,”那里都没人了,花弋墨也早被运走了,他还去那做什么?“

“或许天香画舫中藏着能指控凶手的证据,他过来是为了摧毁这证据的!”睿宇推测道。

“要不我们去天香画舫看看,说不定真能发现什么。”南宫封提议道。

睿宇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便点头答应了,两人提气,掠足而起,只是一会就来到了天香画舫。

8、包袱

天渐渐的亮了。

原本极尽奢靡的烟花之地,此刻却是一片死寂。天香画舫中到处都东倒西歪的家具,花弋墨的卧房里更是一片狼藉,鲜血遍地。

两人在整个卧室里找了好久,根本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他两不死心,将整个卧室仔仔细细地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最后只得无功而

返。

“对了,你怎么来了?”在回去的路上,睿宇看向南宫封,问道。

“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怕你出事,就出来看看,还好出来了,不然你又要被毒蛇咬了,如今子希不在身边,我可没能力救你。”玩着手中的

长鞭,南宫封道。

“切,我哪有这么弱!”睿宇很不同意南宫封的说法,余光瞥到了南宫封手中的长鞭,好奇道,“这长鞭你是从哪拿来的?”

“哦,这个啊。”南宫封将长鞭甩出去秀了一番道,“我是从那县衙的兵器库里拿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这家伙怎么就改不了顺手牵羊的坏习惯呢?“睿宇很是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若不是我拿了这长鞭,赤手空拳地,你早就被那银针扎了,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南宫封登时不高兴了,争辩道。

“算了算了,不跟你吵。”睿宇揉了揉眉心,道。

“怎么,累了?”南宫封凑了过去,问。

“有点。”睿宇答。

“那快回去休息吧,被这黑衣男子折腾了一晚上,连觉都没睡,想想就来气!”南宫封越想越气,抬手将手中的鞭子用力一甩。只听得“

砰——”的一声,一家人家放在外面的大水缸很是可怜地遭了秧。响声之大,引得隔壁的狗连片地叫了起来,此起彼伏,可把两人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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