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等一世错 上——紫艺狂
紫艺狂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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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

对不起,这三年我注定空负诺言,等不到你安然而归。

这一纸信笺道不尽不舍与思念,只愿你一世长安。

“对不起,我无法兑现诺言,所以,只能以死相报。”

“我会在彼岸等你共度轮回。”

“可我已有人相伴奈何桥旁,静候彼岸花开。”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珏,赵练,卫枫夙,卫枫安,叶于水 ┃ 配角:墨帘,姜悦鱼,陈裳,秦域 ┃ 其它:言情,古风,江湖,武侠,

兄弟情仇,恩怨情仇

1、不见伊人

一处深山,一方青冢,一位盘膝而坐的贪杯之人,白发及腰,玄衣残破,一道长长的伤痕于右脸蔓延至右耳,若非风将白发轻抚怎又看得

到这人眼中的竟是无物与空洞,等了三年,喝了三年,醉了三年,明明醉了那么久,那么久,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林间的风吹得很猛,却

吹不散眉间的愁思,也只有林中之鸟愿以歌声与其相伴,却也平添了一丝寂寥与孤独,只是执杯之人却在日薄西山之时陡然起身,将身影

埋于柔和的光晕之中。

******

几处喧嚣几处愁,任凭岁月将人留,却是白发依稀、魂难守。

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回望已故的岁月,侵蚀自我的却是如许白发,何日起,这银丝成了上苍眷顾自己的恩赐,已经数不清本该被祭奠的

时光,只为了当初的决绝与愧疚,“待我还尽你三年的沙场欺瞒,了却人世诸多纷扰债,便寻你忘川身影。”

闹市中,城门口,人人翘首,其间总有一人是日日如此,年年执着,素衣淡雅,无倾国倾城之貌,更寻不到半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唯一看

到的不过是黑眸中闪闪的执着,而被执着的竟是声名显赫的国之大将——叶于水。似乎毫无干系之人,却让这平凡的女子为之等了三年,

却又不止三年,只想用尽如梭的青春去换一次城门下的远远相望,而于水却在这位女子的注视之下与身旁的富家千金相谈甚欢,丝毫不曾

给她一个哪怕怜悯的眼神。

“莫再看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边上贩菜的刘老二不知合适学得这般大道理,屡屡在这些时刻劝这痴心人。又有谁知

道她心中所想,又有何人懂得此时他的心思。一切不过烟花易逝,流水难留,其实他们都懂,只是谁都不愿承认而已,一任时间在指尖飞

逝。

2、初识也不过无知

回去的路于她是新的开始,没有失落与哀伤,因为她叫“悦鱼”,一辈子如鱼儿般愉悦嬉戏,奈何无人懂这姑娘究竟是为何独自生活,日

日拼命劳作,却从未有过丝毫疲惫,笑容似乎也永远不厌倦于她,而问她真正的名字是何她只是甜甜地回答为“姜悦鱼”。然这却非她真

名,连她自己都记不得本姓为何了,脑中回荡的只是“姜悦鱼”三字。

那个稚嫩的声音带给了她一世的美好与安然,是她最不愿遗忘的声音,而如今即使是想着都会不禁掩面而笑的天籁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但这样的笑依然是能证明她过往的唯一凭据,怎好轻易抛下。

******

夜间风凉,吹寒了昏鸦,吹恸了不归的雁,更不知吹伤了多少青石板上的愁思,她就静静坐着,散乱的头发披于肩上,灰色的脸颊伴着几

缕青丝,衣着的破旧将她的落魄诠释无疑,而发间露出的黑色眼眸却足已震撼整个世界,不美的脸许是灰黑的尘土将其笼罩的原因,显得

憔悴甚至病态,无人问津。今日饥明日寒,终年寻不到一个安身的处所,偷抢也因身体纤瘦而无甚收获。

那一日,雪满柳城,红梅傲视一切,看着落日余晖,她嘴角轻扬。有朝一日终得以去黄泉与父母相依相守,这是何等的幸福,即便一次便

可供她在来世的一生欢愉,奈何桥上,定不忘自己的父母恩情,闭眼释然,一切尽化尘土。

又是独自徘徊,面对已然熟悉的一切心里却是及其温暖,痴痴地等待,终于可以见到从未蒙面的双亲,激动与忐忑几欲将那颗幼小的心脏

击垮,呼吸凝重急促,远远的身影在招手,却始终摸不到,看不清,喊不出的话语尽诉十载的委屈,让原本内心强大的女孩在顷刻间崩溃

,泪水慢慢地顺着本就不甚干净的脸颊流淌,荡漾出天真无邪的稚嫩面庞,一张无害的脸,一双清灵的眼,即使是再大的窘迫亦不曾压垮

的身躯,在愈渐迷蒙的土地上不复苏醒。

“醒醒啊~”,“是谁,别走,不要丢下我。”半梦半醒的悦鱼噙着泪渍双手无力地拍打身旁之人,仿佛只要有人在她身边,就能如同是

她的父母般给予她可怜的爱抚。

许是累了,她将双手环住边上之人的手臂,沉沉睡去。锦衣在身,任谁都能猜出这位伴随悦鱼身畔之人的身份有多显赫,从来只受他人关

怀,哪懂得什么照顾与怜惜,而世间的成巧之书无不是以机缘之事而成的美谈佳话,就是面对这样一位底层的女孩,恻隐之心便在冥冥中

萌芽,这位公子倾身将貂裘外衣披在地上的可怜之人上,“公子,你会着凉的。”,“公子,万万不可呀。”……旁人对悦鱼的不屑反而

坚定了叶于水的决心,手只轻轻一扬,尽在不言中,随从只好乖乖闭嘴,前头衣着不同其他随从的人迅速将自己的披风为其公子披好,尽

管身高与身份上略显不搭,但这人却将普通的披风穿出了另一种刚毅,亦可说是帷幄的将帅之风,全然没有了锦衣之下的孱弱。

接踵而至的动作更是让身后的一帮人瞠目结舌,平日可以说是连洗漱都有专人伺候的贵公子,唯一能让其置于心上之事也不过是书房的千

卷古籍,连身为将门之后都无意战场立功的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柔弱处事,也因此而极不受父亲待见的人,今日竟将地上的女子打横抱起

。随从皆想帮自家少爷代劳,毕竟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却被不发一言的少爷拒绝,许是平日软弱的眼神与今日的坚决相比,他们更

喜欢如今的少爷,身为将门之后不就应当如此吗?若这般的眼神与身影由他们的将军瞥见定会感到一丝欣慰吧。

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连母亲去世之时都未想过当初该为她多争取点什么,如今却被更加卑微的力量所征服,已然束发之年(男子15

岁)的叶于水不曾提过一点重物,此时却不知是何时有了这般毅力,竟然喝退了随从,艰难地步履踏在荒凉而弥蒙的世界之中,无视了来

自身后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更是将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带入自己的卧室之中,丝毫不加避讳。

本是熟读圣贤之书的人,终究有那么些东西会将他牵绊,为之一反常态。恐只有至今一言不发,为他披上披风的贴身侍从——赵练才能窥

得一二吧。

“你还是在意当年之事,其实那并非你的错。”虽然每次都会这般宽慰于水,可连赵练自己都知道,这辈子他是不可能独自走出那件事的

阴影的。

3、过往殇情

赵练似乎总能懂得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及其坚毅的少爷的思想,完全不像叶于水的其他兄弟般,不是苛责他的种种言行,甚至借各种机

会嘲弄于他,一个生活在将军府府中的文弱少爷,任谁都无法理解,就连父亲也因于水母亲的离世而迁怒于他,从未给予哪怕一次的和颜

悦色。许是看淡了,也参透了,风华正茂之年却宁愿如大家闺秀般深居简出,一心钻研古籍。亦只有赵练看清了他的所思所想,若非如此

,估计于水也不愿与这个身份不如自己之人交心、外出了,也难说他究竟能否在窒息的环境中安然处事至今。于于水而言,赵练更亲如兄

长,这位从小更随管家左右的孤儿,在遇到之时就无视一切理法,直直地盯着于水的双眼,似乎完全看不起这位拥有所有的少爷,而在日

后的接触中,赵练却发觉这位年少自己五岁的少爷从来都是用面具在生活,而他的无理与江湖脾气似乎赢得了这位久居深宅的少爷的青睐

,不久便成为于水的贴身侍从。

可年仅八岁的于水却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不难想像也只有他的父亲会如此为他考量,似乎一切都变味了,曾今在

赵练面前大声说笑的于水再次成为当日初见时的彬彬有礼,甚至多了怀疑与鄙视之意。困惑赵练之事同样难住了于水的父亲,本以为这般

顺从于水之意,他便能随心所欲地生活,可谁想他又一次回到原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过去愿意与他人说话的他今日却是惜字如金,

似乎仇人一般,比之往日的柔弱与冷淡,多了冷漠与仇恨。

傍晚,夕阳的余晖灼烧了门前的珠帘,踏步缓行进入耳中的是什何,犹如穿肠毒药一般令人窒息,于水早该清醒的,而不该抱有可怜的幻

想,事实就是如此,赵练同父亲一起的情形在脑中回旋着,磨灭了原本相信未来的心,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母亲就是死于自己的双手,自

己本就不该存在,这世间的情谊与珍贵于他又有何干系。一阵凄凉,一片心寒,便是心死。不知何时自己已然出现在母亲曾今的卧房之中

,不知道如何了此余生,抬头处是母亲看着他永远难以合上的双眼,是在叫屈还是在祝福呢?于水淡淡地喊道:“母亲为何您离开的那么

早,未曾告知我生活之艰难便舍我而去,您于心何忍啊,于水还来不及体会您说的珍贵的东西却已然无力去寻找了,我该如何啊?”最后

的一句是心底的呐喊,是无声地呼唤,慢慢向着床边挪动身体,在床沿边停下,迷茫的眼,颤抖的手,摇摆的心,在匕首出鞘之时似乎就

已注定了汨汨流动的鲜红的江流吞噬生的气息,没有汹涌的波涛,只有平和的等待,等什么,谁在等,又有谁知晓。

破门而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于水心死的人,赵练岁年长于水,在那时顶多也是多混了几年之人,那一刻的勇气与淡定确实是出色于

众人的,随身的止血药与随手顺的棉布就基本止住那流淌不断的鲜红。幸好这位少爷年少,自杀时戳的位置(手臂)也着实让人捧腹,偏

偏人却晕倒在地。赵练心中磐石坠地,一把抱起这位纤弱无力的少爷。

……

累了,倦了,去了……

这一睡便是三日,这一守亦是三日。房中的严父已三日不曾合眼,而屋外的赵练也站了三日从未离开。屋中白衣合体的纤弱之躯睁眼而望

之时,竟然哭了,无声的抽泣,仿佛如女子般梨花带雨,这位严厉的父亲,从未对自己笑过的父亲,今日竟显得如此无力与操劳,又是自

己的错,“对不起~~唔唔~~我~应该干净点~~离开的~~”,更心酸的究竟是这位将军,还是他可怜的妻子,亦或是这位少年老成

的孩子。谁背负最多,一句话诉尽了父子终年的隔阂,严厉到何程度,其实他已然不知,只是就他而言,今日父亲的眼中有了只在看他母

亲时的温柔与疼惜,似乎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害怕失去,所以不愿拥有,只是叶父真的懂吗?到嘴边的热汤,没了

往日的腻味,添加的是一直没有太多时间领悟的父爱,“烫吗?”叶父沉稳道。于水使劲摇头却不想撒了端至嘴边的汤,烙在单薄的衣上

,在皮肤上印上红色。慌乱中,叶父拿来冷毛巾,轻轻敷在烫伤的地方,从来就以鲁莽着称的将军,也只有母亲能忍受他的蛮横,而他也

只在母亲面前极尽温柔,只是在体会到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的体贴与照顾之时,于水终于理解他为何会那般看着母亲,甚至将自己视为仇

人般对待了。

唯一能报答与弥补他的就是尽量少在他面前出现,莫将自己的伤痛给他添堵。终于释然,只是是否如此,连于水自己也将信将疑,本无睡

意却假寐床上,只为父亲能够得以安寝。听着脚步声愈远,却听得那个令心情纠结难受的声音,“老爷,少爷如何了”“无甚大碍,你且

去休息吧,也累了三日了,只是莫要告诉他我是不愿他孤单才调你来此地的,至于以后如何便看天意了。”赵练疑惑道:“为何,这不是

更能解开你们彼此的误会吗?”“我想,三日前已然告知于你,我不愿重复,你且当一切是为他着想吧。”余下的只是赵练的叹气。眼看

门未合上,便轻声入屋,昏暗中脸无血色的人躺于床上,若不是刚刚他尚且吃过些东西,赵练一定觉得此时只是与一具尸体面面相觑了吧

。而看似平静的人,却是内心各种悱恻,幸得黑暗将他的纠结与狐疑深深埋葬。

“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如何教你武功啊,你一定希望有朝一日战前立功,就像你父亲一样吧,即使你瞒得过天下,也不可能瞒得过我

,只是为何这两日变得那般陌生,即便是你的父亲不让我言说,我也不愿对你有任何欺瞒,当日……”也许是因为对面之人业已熟睡才说

了那么久,久到不知何时说话之人也伏在床边熟睡了。而床上之人也早已泪干,起身为他盖好被子,眼中不在是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与庆幸。

翌日,赵练醒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爬在少爷的床上睡着,而于水人在何处呢,他的身体是否已有好转,而充斥他脑海的是三日前那个可

怕的傍晚,那夕阳的血色与于水的鲜血究竟有何分别,若是他精通刀剑之道,那此刻他能否在这安然熟睡,原来后怕比当时的恐惧更胜百

倍。思毕,急忙收拾好衣服向门外冲去,不想被来人正好撞在胸口,使劲咳了几声才发现原来于水已经安全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免松了

口气。

“你该好好歇着,起来作甚。”赵练生气道,“不知道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吗?”

“不是被你救下了吗?死了还一了百了呢。”于水全然忘了昨夜赵练对他的一番满怀担忧的倾诉,竟然毒舌地反驳于他。不过事实也许连

赵练也不知晓吧,这位伶牙俐齿的病人昨夜并不曾睡着。

“下次死就干脆点,我帮你了解,别那么不利索。”说起毒舌赵练第二,何人敢称第一。也许双方都找回之前的感觉,再多解释与质问已

经没有必要。

时间构筑的能两人的信任与彼此的默契,短短几天赵练看透了那个封闭的少爷,而于水却用了七年也没能看透赵练,“练,你喜欢吃什么

啊,今日我们出门让厨子多备一点。”于水满怀欣喜地问。“呆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都说几遍了,你自己猜。”赵练完全没有身为

侍从的自觉,几年来江湖习气反而在于水的放纵之下更胜当年了,连他的义父(叶府管家)都没辙。“咳咳……都说几遍了,莫再唤我呆

子,你的记性又去了哪里!”两人相视一笑,“哈哈~~”

有些东西不必言明,毋须多言已然尽在不言中。

4、见与不见

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有何需求,赵练一如往常用他最熟悉的方式,为他备下所需之物,从侍从转变为专属一人的管家,尽管他有了更大的

自由与放肆的空间,可对于七尺男儿而言,大好年华本该拼搏以求更高的目标,而今却为生活琐事而烦恼纠结,全然不善衣食住行的于水

每每都眼巴巴瞧着赵练,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纵然身边不乏丫鬟仆人,却独独信赖这个形影不离的年少玩伴,也许牵绊有了便难以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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