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秋凉——八月初至
八月初至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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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欢吃甜食,可平时吃的很少,当然吃不胖了。再说了,有一种人啊,是怎么吃都不胖,还有一种人,是喝口凉水都长肉。”徐锦程瞪韩涛一眼。韩涛跟他大学里一个宿舍,算是少数相熟的人,他说话就随意的多,于是跟他开起了玩笑。其实韩涛不算胖,应该说算是壮实一些吧。

韩涛笑了笑,“热吗?感觉你的脸有点儿红。”

徐锦程松了松领口,“是有些热,头都晕了,可能穿的多了点儿。”他看韩涛只穿了一件衬衣,“你倒是有先见之明,穿那么少。”

“是啊,暖气太足了,毕竟要照顾那些女士,你看她们都穿的那么少。”韩涛说。

“可不是,大冬天的穿的那么少,也不容易啊。”徐锦程摇了摇头。

“刚才那个女的是跟你一起来的?”韩涛问。

“哪个?”徐锦程想起说的是谁了,笑着说,“当然不是了。人家是金海公司老板的女人。我这种小人物,人家怎么能看在眼里。”

韩涛点点头,说道:“也是,一看那女人就不简单。你现在做什么?还和高杨在一起……做公司吗?”

徐锦程的脸色沉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早就不做了,我现在在嘉玮集团。”

“是吗?我现在在汉联实业,我们公司在青岛刚刚开了分公司,我过来负责,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能一起合作。”韩涛伸出手来。

徐锦程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笑着说:“当然,老同学嘛。”

徐锦程想缩回手,韩涛却攥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摸向他的额头,说:“徐锦程,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的手很烫,嗯……头也很热。”

徐锦程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身上一阵阵的发热,很烦躁,说不上一种什么感觉。他觉得韩涛的手凉凉的,摸在额头上很舒服。“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热,头有点儿晕。”

韩涛没有松开他的手,继续问道:“你喝酒了吗?是不是喝醉了?”

徐锦程摇了摇头,有些迷惑,“我只喝了一杯红酒,应该没事的。”

“可是,你这个样子不太对,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韩涛说着拉徐锦程往外走。

“可是,我是跟纪总一起来的……”徐锦程没动,他虽然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很想先回去,可还是想着跟纪敬泽打个招呼。

“纪敬泽?你的老板?他在哪儿?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韩涛看他坚持,停住脚步说。

徐锦程拿出手机拨号,电话响了,却没有人接。“那好吧,先送我回去吧,麻烦你了。”徐锦程对韩涛说,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燥热,一阵阵的战栗让他害怕。

韩涛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外走去。

第18章

“徐锦程,你这是要去哪里?”冷冷的声音响起,徐锦程抬头,纪敬泽正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

徐锦程努力的站直身子,声音里有些发抖:“纪总,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哦?”纪敬泽看出徐锦程有些不对劲儿,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转头看了眼韩涛,“这位先生是谁?”

韩涛被纪敬泽盯了一眼,心里一凛,那目光像刀一样刮过,连忙赔笑说道:“我是徐锦程的同学,是汉联实业青岛公司的……”

纪敬泽冷冷的打断了韩涛的话,“我送他回去就行了,不麻烦韩先生了。”说完,胳膊搭上了徐锦程的肩膀,一下子把人整个儿抱在了怀里。

韩涛看着纪敬泽拥着徐锦程走出门去,觉得有些不妥,却又不敢走上前去阻止。虽然他回到青岛的时间不长,可是,纪敬泽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那个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纪敬泽半扶半抱的搂着徐锦程出了酒店的大门,被冷风一吹,徐锦程打了个哆嗦,整个身子几乎缩到了纪敬泽的怀里,两只手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纪敬泽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干脆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向停车场走去。

王海早就等在车子里了,看到他们过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帮着纪敬泽把徐锦程放到车子的后座上,疑惑的问道:“纪总,出什么事了?徐助理怎么了?”

纪敬泽坐到后座上,关上门,把徐锦程抱在怀里,低沉的说:“开车吧。他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王海吃了一惊,却不敢怠慢,连忙发动了车子,看了看后视镜,问道,“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纪敬泽的脸色更加阴沉,语气却比刚才平静了很多,“回海悦中心吧。”

王海点了点头,海悦的房子是离这里最近的。

车子里很安静,徐锦程趴在纪敬泽的怀里,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呻吟,他只觉的自己身上一忽儿热,一忽儿冷。脖子上的领带太紧了,勒得他好像喘不过气来。他胡乱的用手拉扯着。

纪敬泽见徐锦程很难受的样子,帮他扯下领带,他舒服的用脑袋蹭了蹭纪敬泽的胳膊,将身子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两只手却还是不安分,一只手摸上纪敬泽的脸,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摸上了他的胸口。

纪敬泽捉住那两只在他身上作乱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他能感受到徐锦程明显发烫的体温,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也热了起来。他盯着徐锦程微微闭着的眼睛,布满红晕的脸,微微张着的嘴唇,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吻了上去。很甜。他先是轻轻地含住,然后舌头灵活的钻进了徐锦程的嘴里。徐锦程的神智有些恍惚,他只觉得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钻到了自己嘴里,滑滑的,轻轻的吸吮着自己的嘴唇,很舒服,忍不住含住了不放。

纪敬泽感觉到了徐锦程笨拙的回应,只觉得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大脑,只想着把这个人抱在怀里恨恨的蹂躏一番。可是,他还记得现在是在车上,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放开了徐锦程的嘴唇,抬起头来。徐锦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微眯着眼睛,喃喃的说道:“好甜,好舒服。”

纪敬泽抱着徐锦程的胳膊用力的紧了紧,抬头看了看窗外,低沉的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王海努力的让自己目视前方,平静的说:“马上就到了,还有几分钟。”心里却道,我开的够快了,老大,您不要再嫌慢了。

纪敬泽已经不是青涩的毛头小伙子了,应该说已经是阅人无数,可是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人。

车子拐了一个弯,进了地下车库,刚刚停下车,纪敬泽就抱起徐锦程推开了车门。王海急忙下车帮忙扶住车门,弯着腰问道:“纪总,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回阳光山庄去,告诉林叔我不回去了。”说完纪敬泽抱起徐锦程进了电梯。

徐锦程两只手紧紧的搂着纪敬泽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好像睡着了。

“徐锦程,锦程?”纪敬泽忍不住叫着他的名字。

徐锦程的脑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你感觉怎么样?”纪敬泽担心的问。

“我觉得好热,头好晕,还有点儿口渴。”徐锦程呢喃着,伸出舌头在他的胸口舔了一下。

偷过薄薄的衬衣,纪敬泽只觉得胸口湿湿的、热热的,胸前一紧。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自制力都在电梯里的那几秒钟里耗尽了,心里恨恨的想,自己的公寓为什么要住的这么高呢?

徐锦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身子好像被碾压过又拼凑起来的一般。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好不容易撑着胳膊坐起来,又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腰好酸,还有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他呻吟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徐锦程好不容易坐起来,出了一身虚汗,被子滑倒了腰下,他低头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他的脑子有些蒙,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身体,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很暗,厚厚的窗帘遮的严丝合缝,房间很大,床摆在中间,一个很大的衣橱在床的斜对面,靠着墙角。右手边是一面磨砂的玻璃,看得出里面是一个浴室。房间里简洁干净,连个钟表都没有。这是哪儿?现在几点了?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人轻轻的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惊喜的说:“你醒了?饿不饿?我让许嫂熬了粥,还是热的呢,你要吃吗?”

“林叔?”徐锦程看清楚来人,吃了一惊,“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林叔笑了笑,从床尾拿出一套睡衣,给他放到面前,“你能起得来吗?要不我端进来,你在床上吃?”

徐锦程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起的来,林叔,您去准备吧,我马上起床洗漱。”

林叔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徐锦程掀开被子,床单是干净的,自己身上也很清爽,昨晚上应该是洗过澡了吧?他慢慢的先把上衣穿上,睡衣有点大,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他转身下床,腿有些发抖,他喘了好几口气,才穿上裤子。

徐锦程洗漱完毕,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洗个澡了。他扶住洗手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如纸,有些浮肿的眼睛,从领口里露出的斑斑点点的于痕,可以想象出昨晚的情事是多么的激烈啊!可是,自己怎么会……徐锦程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开始时自己觉得有些头晕,然后韩涛要送他回家,然后纪敬泽过来说他送,然后……林叔在这里,这儿应该是纪敬泽的家,那么,昨晚上的那个人是他吗?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是怕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尴尬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不见也好。不过,自己也是男人啊,难道会让他负责吗?他不会以为自己会怎样怎样吧?他苦笑一声,自己还没有那么自恋,以为纪敬泽是喜欢上了自己,所以才和自己上床。那么,他又何必避而不见呢?

徐锦程推门走出去,一出门,林叔就招呼他到餐厅去吃饭。徐锦程慢慢的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放着粥、鸡蛋和小菜。

林叔站在桌边微笑着说:“徐先生,二少吩咐了,你这几天最好喝粥,吃点儿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生冷凉辣的,最好别吃。”

徐锦程点了点头,慢慢的坐到椅子上。椅子上面已经垫了软垫,就这样,徐锦程坐下的时候还是疼的咧了咧嘴。他拿起勺子喝了口粥,肚子确实很饿,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这个样子是不能大吃大喝的。一低头,徐锦程看到领口下的吻痕,脸有些红了,他很怕林叔看到,头垂的更低。

林叔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徐锦程的脸色暗了暗,林叔一定是知道的,可脸上还是那么云淡风轻,要么是见得多了,要么是有很高的职业操守,或者是两者兼具吧。纪敬泽这样的人,床伴是少不了的,也许他只是见的多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徐锦程摇了摇头,想这么多做什么?真是没出息,这只是一次意外罢了。想的太多,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他淡淡的开口问道:“林叔,现在几点了?”

林叔看了看手表:“晚上6点多了。”

徐锦程一怔,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累呢?他默默的吃完一碗粥,就放下了。虽然确实很饿,可是没什么胃口。

林叔也没劝他多吃,利索的收拾着碗筷,说道:“徐先生,你还是上床再躺一会儿吧,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徐锦程点了点头,慢慢的回了卧室。回到房间,打开衣柜,自己的衣服果然是挂在一排衣服的最前面。林叔做事,总是这么妥帖的。他慢慢换上自己的衣服,把换下来的睡衣叠好,放到床上,想了想,从衣柜里拿了件棉衣穿上,虽然大了些,但是冬衣肥肥大大的也算正常。自己没有车,这么冷的天,如果只穿着单薄的西装出去,会感冒的,他可不想自己被折腾了一顿以后,再冻病了。想了想,他又拿了条围巾,挂在脖子上。

徐锦程轻轻的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客厅里没有人,林叔可能是在厨房。他轻轻的穿过客厅,到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轻轻的开门走了出去。电梯里没人,徐锦程松了口气。他把脸埋在围巾里,靠在电梯壁上,闭上了眼睛。好累。心里想着,幸亏公司里已经放假了,因为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纪敬泽那么忙,一定没有时间搭理自己,等过了年,也就过了七八天的时间了,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吧?

徐锦程打车直接回了家,一路的颠簸差点儿让他散了架,一回到家里,连衣服都懒得换,脱了外套,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第19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徐锦程就醒了,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可是比前一天好太多了,只是肚子饿得厉害。一天一夜,只喝了一碗粥,一个鸡蛋,他其实是被饿醒的。

徐锦程坐起来,还好,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那种针扎般的刺痛,只是稍微有点儿钝钝的疼,他完全可以忍受。

徐锦程懒洋洋的起身,熬上了一锅粥。明天就是除夕了,自己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徐锦程一边洗漱一边想,自己这副样子,大扫除是干不了的,总要洗洗床单被套什么的,过年嘛,总是要干干净净的。厨房不算脏,碗柜什么的就先不收拾了,擦擦桌子拖拖地就好。前几天公司里发了些年货,有面食,有肉食,自己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很多,再买点儿蔬菜就好了。还要买点儿生肉,过年总是要包顿饺子的。

徐锦程叹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呢,以往跟家人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春晚。当初只道是寻常,现在却是回不去了。对了,还要去看望张阿姨,她如果愿意,自己可以陪她一起过年的。如果明天去看张阿姨的话,那么今天上午收拾卫生,下午买菜……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忙活了一天,徐锦程累的不轻,早早的洗了澡上床躺下了。他叹了口气,其实不光是身体的累,心更累。他知道自己心有所盼,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时不时的听听有没有门铃响起,其实,一直在等那个人吧?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我只是想听一个解释而已,哪怕他只是说一句,这只是一个意外,自己也就死了心,也好过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这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呢?

张桂莲自从上次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差了很多。精神也大不如前。尤其是这几日,心情更是低落。徐锦程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比上次见的时候又瘦了好多。他想起进门的时候护工张姐的话。心里一阵酸楚。他能看得出老人情绪低落,却仍然强打着精神跟自己说笑。他心里清楚,这么多年,高杨一直在她身边,两个人相依为命,即使高杨的父亲不时的劝说高杨回到他身边,甚至威逼利诱,高杨都不曾离开过。

所以当高杨舍弃了在S市打下的良好基础,决定回青岛发展的时候,徐锦程没有阻止,那时候,他觉得只要两个人努力,一定可以从头再来,谁知,现实是残酷的,不同的人文环境,不同的社会基础,让他们的创业遭受了无情的打击。

高杨在哪里呢?整整半年多了,从开始的疯狂寻找,到现在的无奈等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张桂莲看到徐锦程来看她,心里是高兴的。只是想起高杨,总是有些黯然。今晚就是除夕了,她看着养老院里的大部分老人都被儿女接回了家,很是羡慕。可是,她心里明白,即使是回到曾经住过的小屋,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家的感觉了。

她一直一个人带着高杨,那时候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把高杨带大,她从没有奢望过他多有出息,只要他平安就好。谁知道那孩子从小要强,毕业后要独自创业,当时她很担心,可是看到徐锦程的时候,她放心了很多。徐锦程这个孩子,比高杨稳重的多,也包容的多。她明白自己的孩子是什么秉性,有热情,有闯劲,敢想敢做,可是也很霸道,有时候甚至是蛮不讲理。她见过高杨跟徐锦程发生分歧时,高杨脸红脖子粗的,而徐锦程只是好脾气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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