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童话——kingkillhunter
kingkillhunter  发于:2015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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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一样的循环,不过我挺高兴,因为晚上爸妈要十点多才回来,我可以多上一会网了。

“多长时间不来了,以为你从此消失了。”网球小子说

“噢?你是不是天天上网呀?你怎么知道我没来?”我故意这么说。

“你们训练一定很忙吧,过几天好像有比赛了吧?”他问着,岔开了我纠缠的话题。

“没有,没听说有比赛,训练还可以,一般般。”我随口答了一下。

“嘿嘿嘿嘿嘿。”他打了一连串的“嘿”还发了一个诡异的笑。

“你笑个屁呀。”我说

“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踢足球的么?”他发来的这个问题叫我一愣,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了?不可能呀,和他聊天我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是踢足球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反问

“星期四就是全市高中联赛的预选赛了,你要是踢足球的能不知道么。”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是刚才不经意回答他的那句话给露馅了。

“你说的对,我不是踢球的。”没办法,我只好承认,我也不想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说你上学是不是也在骗我呢?”他又问,

“这个没有骗你,我是在上学,而且这一段时间也确实在训练。”

“你训练什么呀,总说自己累。”

“和你一样,打网球的。我可都说了,我答应过如实回答你一个问题,现在也不止一个了。”

“不是吧,我打网球,你也打网球,别又是骗我呢吧。”他有点不信

“反正我说了,你爱信不信。”我故意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你们教练姓啥?”他接着问

“你问得也太多点了吧,是不是想见见我呀?”我说着故意挑逗他

“没有就是证实一下,你要真是打网球我们说不定认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噢,是呀你都打了那么长时间了,全市打球的人估计也都知道你吧,我们教练姓毛,你听说过吗哈哈。”我随便的打了几个字。

“噢。我不认识,算了,说点别的吧。”他开始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说点什么?别又是老一套,身高,体重,爱好。”

“就说说你这几天怎么没来吧。”

“忙呀,要训练,要学习,还要弹琴,没有时间所以就没来。”我回答着,心里想,这个人好麻烦,什么也要问个明白。

“哎,你们上学多好,我现在还可想上学了,哈哈没机会了。”他回答

“别给我在这里装老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教育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

“没那个意思,好好,你不愿意听我也不说了。你们队几个人呀?”他转移了话题。

“十多个吧,你们呢?”

“差不多,”

“那有女的吗?”我故意问了个敏感的话题,我知道同志们聊天的时候很少提异性

“没有,都是帅哥。”他回答

“那你挺幸福的,没在里面找一个回家?”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说啥呢?人家可都是直男,我可不想把谁掰弯。”

“呵呵,我想你是有那心,没那胆吧。哈哈”

“不和你说这些了,你是什么握拍呀?”他开始问我专业问题了

“大把抓,你知道吧。”大把抓就是欧式的握拍方式,一般中国人不怎么用。

“你也是?”他显的很惊讶

“怎么了?千万别说你也是,”我回应着

“没有,我们队有一个是,训练了不长时间,不过打得还行。”

“这样呀,我还以为你又来个凑巧呢。那你没和你那队友来些什么技术上的交流呀?哈哈”我故意说笑着气他。

“又瞎想什么啦,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色?不过那孩子前几天把脚弄破了这天训练也没精打采的,哎,受不了一点苦。”

天哪,那不就说的是我么?,看了他的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人一定就在我们队里,我忽然觉得恐怖,这么多年来,除了亚楠,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真正进入我的现实生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一旦身边的某个人知道我的同志身份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忽然觉得好怕。我没有再和他多聊些什么,半个多小时我就找个借口下线了。

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不停的想着这个人会是谁,我反复的猜,反复的想,可是毕竟线索少得可怜,我根本不能确定。

十二、你把我吓伤了你造吗!

第二天下午的训练还是如期到来,我忽然觉得很别扭,打球的时候总好像有什么人在暗中看着我似的,我知道,那个叫网球小子的很可能就在我们队里,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但有没有办法把他找出来。我试探着和好几个队友聊几句,可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打球的人根本就是老爷们,从外表和动作上就看不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或许那个叫网球小子的人压根就不是打网球的,也许是个社会上的混混故意拿我寻开心呢,想起他几乎每天都上网,说不定就是每天泡网吧,钓鱼等吃豆腐的人,越想越气结果好几个球都叫我给打飞了。

“来来你过来。”杨教练在一边没有什么好脸的叫我,“怎么了你这是?想啥呢?练球你就好好练,都啥时候了?就你这样的行么?”

“噢,知道了。”挨完训,我也没什么脾气“真他妈倒霉。”我小声嘟囔着。

不过还好,今天不只是我挨训,主教练老杨今天就跟喝醉酒似的,没完没了的挑毛病,队里十几个人几乎都被他数落个遍。哎,真都是抽疯了。训练完才发现我拍子上的减振给打丢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真是无比倒霉的一天,那可是我花十五块刚卖的,简直了……我动作很迅速,再也不想在场子里呆一分钟澡也没洗骑上车子就跑了。

“今天真倒霉。”我在网上发泄着

“怎么了?挨骂了?”网球小子说

“不紧是挨骂,还被人骗,丢东西。”我很生气

“被谁骗了?”

“你还有脸问?说的就是你呀,你这个骗子”我发泄着,跟个疯子似的,可话说出口觉得有些过分了,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

“我怎么骗你了?”他说

“算了,算了我心情不好没什么,就是减震丢了闹心。”我回答着,换了个语气,不想把气氛弄的很僵。

“噢,这样,我知道了,别动不动就说别人骗你。”他勉强的回答,肯定他已经气得够呛了,没有人被我那么骂了一顿还一点不生气的。我也没有怎么在和他发疯,不过和这个人确实也不敢怎么深聊了,觉得他一定就在我们队里,我可不想那样。一旦叫他知道了我是谁,后果不堪设想。

我找了几个不认识的网友吵架,把全身的气都撒在那几个人身上,临走的时候再把他们一个个的拖进黑名单。网络就是有这么个好处,可以叫人发泄,可以叫人张狂,却又可以不负任何责任。我们都是网络的受益者,又同时是网络的受害者,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正在以一种不寻常的方式蚕食着自己,或许那个隐藏在角落中的黑影,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轮廓。不知到何时自己才能不这样的伤害自己,仿佛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分为两半,一半是阳光的,一半是阴霾的。我不停的穿梭在这两个世界中,像一条不知疲倦的鱼,只知道游走却看不到方向。

第二天的训练还是一样的,好像事事都已经成了规律。

“你的避震吧,”

我一愣,扭头一看,是邓教练,手里拿的正是我的避震。

“对,我昨天给打丢了,找了半天也没找见。”

“给你,以后打球看着点。”说着把避震扔给我

我很高兴,丢了的东西失而复得,真是一种奇迹,所以训练的也很积极,高兴嘛,当然干什么事都乐意了。训练完我收拾好球,进浴室冲一澡,喷头里的水冲下来,打在身上,哗哗的声音证明着我的存在,水打在肩上,而又飞溅起来,迎着这进浴室的阳光,泛出七彩的颜色,我欣赏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仰起头任串串水珠打在脸上,伸开双臂真想拥抱那从窗户了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不知不觉,手划向了下面那微微膨大欲望,低头看看,它正悠闲的躺在手里,被水淋湿的毛毛顺从的覆在上面,害羞的似乎要遮掩住什么,手中的欲望继续鼓着他的勇气,好久没有释放那青春的激情了,我陶醉着,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忽然浴室的门吱扭一声,我浑身一个冷战,赶紧松手,可膨胀的欲望依然挺立着,我赶忙拿起毛巾,转过身。

“还没走呢。”是邓教练的声音

“嗯,冲一冲。”我紧张的回答着,也没敢回头,心想他不是明知故问么,在洗澡当然没走了。

我再也没说一句话,自己小心的洗着,可是一段沉默后他开口了

“丢一个避震不至于那么生气吧,昨天在网上还骂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天,居然是他,我曾经还以为是鹿鹿呢,这叫我无言应对,他的话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打击。

“咋不说话呀,难道我说的不对?”他又继续问

“就是挺窝火的,可我没有骂人呀。”我试探性的回答,套套他的话。

“就别绕弯子了,落玉。”他终于挑明了,落玉是我的网名,

“噢?聪明,你怎么猜到是我?看来和你比,我还是技不如人呀。”我回答着,好尴尬,大脑全部空白,第一碰见这样的事。

“一开始和你聊天就有这样的感觉,可你骗我说你是踢足球的,后来你承认自己打网球以后,我联想起聊天时说的很多细节就叫把目标定在你身上,直到昨天你说你的避震丢了,我才一下证实了,哈哈利害吧。”他笑着回答到,脱去了往日在训练场上的那一脸的严肃,笑起来像个孩子。

就这样我们彼此,以另一种方式认识了,起初的几天我很别扭,在球场上一看到他就不自在,以前不知道他是,也就没什么,可知道了以后心里就总有那么个疙瘩,他手把手纠正动作的时候,叫我很紧张,以前他也这样,可那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还好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不长,很快我也就适应了,他主动给我当陪练的时间渐渐的多了,这叫鹿鹿有些不高兴,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和鹿鹿解释,没办法,可怜的鹿鹿只有去和那姓张的技术指导过招了。就这样,我们渐渐的开始熟悉,他全名叫邓文龙,听起来挺俗的,其实他才比我大5岁,可整天的训练叫他看起来像个三十来岁的人似的,他父亲在加拿大,只有他和母亲住在这儿,不仅是我们一个队,每天上午,还有一个体校的队要带。从外表,语言和动作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同志,黑黑的皮肤坚实的肌肉,很MAN。以前我并没有注意,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会和我一样是同志。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爱笑,笑起来甜甜的,他在训练场上的严肃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也许都是同志的原因,我们不知不觉开始走近,每次训练完,他开始帮我收拾场地,和我最后一个离开,有时候还会和我谈起我们共同的网友。我的膝盖有伤,是在学校打篮球时候扭的,当时每也当回事儿,结果没想到最后落下病根了,因为训练的强度一直比较大,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训练时怎么保护自己,结果右腿膝关节的伤开始复发。一次练底线的对角,他给我陪练,在急速跑动过程中,我右膝一阵剧痛,脚底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更惨的是落地的一瞬间又把脚也扭了。“啊。”我惨叫一声,他飞一样跳过球网跑过来,

“哪里?”他急促的问,我疼地闭上没办法回答。

很快他拿来止痛的喷剂,还不停的给我揉搓,折腾了好一阵我才有些缓和。大家把我扶起,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湿透了,在地上蹭了一层土。我拿着球拍坐在场地边的椅子上,看着别人训练,自己的脚已经肿了,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事,估计明天就会好。我庆幸自己没有伤的太重,不一会儿就忘了伤痛,心里乐呵着。看别人训练是一件很无聊的时,当然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价值了,过了每一会儿,嘴里不知不觉地哼上了歌。

“是不不愿意坐哪?觉得受伤了就有里拉?”在一边正陪鹿鹿练的邓文龙大声的骂,面目极端恐怖。他这一骂,整个场地的人都不打球了,全往我这儿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弄得我都想找着地缝钻进去,训练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呢。

我没吱声,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他妈着你惹你了,我哼歌管你屁事,再说,不就嘴里出点声至于叫你在全队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吗,……在球场上叫你一声邓教练,出了球场,我他妈管你是谁呀……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俩下,最后我把拍子一扔“教练,我膝盖疼得厉害,我要请假回家!”

他扭头看看我,好像很惊奇,而后又气急败坏地说“去去去,找杨教练去。”

我和杨教练请了假,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心里真是窝火,平白无故就吃了个哑巴亏,叫这个姓邓的给数落了,还都一样是同志呢,他他妈的是要干什么,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膝盖伤了,脚扭了,这回叫我找着了机会,书也不用看,琴也没弹,依在床上拿雪糕搓膝盖,搓的软呼了再边看电视边把雪糕吃了,可是好好的放松了一晚上。第二天膝盖居然恢复,脚脖子也消了肿,这叫我很失望,本以为可以多懒几天,这回没希望了,哎,真愁下午的训练,昨天刚被训了,今天咋去呀,那些一起训练的王八蛋们还不把我损死,本来以为可以在家多躺几天叫他们忘得差不多了再去,结果谁知道好的这么快。下午我早早的就来到体育馆,这样遇见人也是一个一个的至少不会被围攻。很快人们陆续来了,和我预计的基本一样,我没有受到什么沉重的打击,呵呵,终于逃过一劫。下午的训练还是照常,杨教练没有因为我膝盖的伤刚好而给我减少训练任务,自由练习的时候邓文龙向我走过来,我一看,赶紧叫鹿鹿和我练,我现在一看邓文龙就闹心。一连几天我都没理他,见了他低头走,晚上也没去上网,因为知道他就在网上挂着呢。

十三、我不能说

那天训练完,我正在换袜子,他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下了我一跳,我以为人都走了呢,“又是你最后一个。”他先开口了,语气还是在运动场上的那种。这也是他几天来第一次跟我说话。可我没吱声,因为我知道周围没人,看他又和我装出一幅教练的架子就麻烦。

“还生气呢,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他开始解释。

“那你要什么样的才叫故意?”我低头问,看也没看他一眼。

“那天不是那看你扭伤了我才那么生气的么,平时我都说你多少次了那样的步伐不对,你就是不听。你这样不保护自己早晚弄得一身伤……”

“得了,闹半天,你那么骂我你的意思是嫌我没照顾好自己喽?”我打断他的话,“哎呦,邓教练我真是受宠若惊呀。”我讽刺地说。

“好了,别闹了,我不对得了吧,晚上请你吃饭行了吧……”他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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