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是岸+番外——白银大人
白银大人  发于:2015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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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能帮上什么?”卓漫妮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吃惊的瞪着眼睛。

“女孩子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我需要你去帮我引蛇出洞。”左岸靠近卓漫妮的耳边,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其他人一句也没听到。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卓漫妮扬起大大的笑容跑出了房间。

除了阿旌,剩下的人都在房间里静坐休息,养精蓄锐以待接下来的战斗。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打开了卧铺的房门,才刚刚踏入两步,意外的发现小小房间里居然还有好几个人在,立刻返身逃跑。接着毫无意外的被身后的卓漫妮截了下来。

“想去哪儿啊?人家是真的有问题问你嘛,是不是?左大哥。”卓漫妮俏皮的堵在门口,哐的一声关上房门,这画面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即视感。

“确实有问题想问你,比如,你们是谁?比如你们被谁控制了?再比如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左岸的声音越来越阴森恐怖。陆尤不但不害怕,反而在心中暗叹,左天师霸气威武!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来人见逃脱不了,干脆摆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们凭什么把我扣在这儿,我可以告你们私自囚禁他人人身自由。等我同事发现我不见了,自然会来找我,你们给我等着!”

“我们不过问你些问题罢了,你在心虚吗?同事?你是指其他列车员,还是你的那些同伴?我就等他们呢。我知道你在暗中进行召唤,麻烦快点,南疆巫术的传人。啧,让我猜猜你是哪一代弟子?”左岸慢悠悠的语速如同好友之间的闲聊。

“你怎么知道!”一听到自己的来历被对方拆穿,那人不再掩饰,眼中凶光闪现,明显是起了杀心。

“呵,我猜的呀。南疆一派虽是旁门左道,但也还算正大光明。你居然违背祖训,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你可对得起你南疆祖师。”

“我没有!我已经脱离南疆,跟南疆没有半点关系!少拿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左岸的话似乎戳中了对方的痛脚,那人变得慷慨激愤。愤怒之下难掩本质,居然是一个少年的音色。

陆尤趁着对方走神的时候,偷偷化为鬼魂飘到他的身边,然后迅速揭掉了对方头上硕大的工作帽。没有了帽檐的遮挡,一张青涩的小脸暴露出来,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你被人控制了?”这是陆尤第一想法。如此年轻美好的一个孩子却干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必定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男孩儿倔强的一偏头,秉承着非暴力不能合作的态度。

“真欠!”卓漫妮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自己一直想要个弟弟,所以对这样的小孩儿很有好感。可是这孩子年纪轻轻却犯下这么多罪孽,还死不悔改,真是看不下去。

“没关系,你的同伴已经来了。你不说,他们会说的。”左岸笑的格外灿烂。

男孩儿并没有因为左岸的话生出任何惊恐的情绪,反而得意的扬起眼角。这些人岂是这么好控制的。

“漫泥,你和阿尤出去帮我个忙,请门口那些朋友等一等,我们一个个来。”

陆尤和卓漫妮从房内走出,发现门口真的聚集了很多人,有列车员也有乘客,甚至列车长也在。如果只见一人也许很难发现。但是集中在一起,陆尤第一眼就看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目光呆滞。

对付几个普通人,陆尤和卓漫妮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些虾兵蟹将很快就被两人。陆尤随手抓起一个带进房间,只见那个男孩儿正满脸愤怒的被沈清秋压在一旁。

左岸见到进来的‘人质’,眸光一冷。三两下动作往那人头顶一拍。就见对方晕了过去。

“你竟然破了摄魂咒!他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男孩儿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他怎么了?”

“这些人都中了摄魂咒,现在我为他们解开封印,以后再不会帮助他们为非作歹了。长期的控制让他们的身体非常虚弱,现下只是疲倦入睡。我把方法交给你,你去解开剩下的那些人。一会儿让小秋联系警察,下车后就交把他们交给警方来处理吧。虽然非他们本意,可毕竟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会让警察酌情考虑的。”

陆尤带着新学的技能出去办事。他前脚刚走,一团人形云雾就飘进了房间。而且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窗紧闭,门紧锁。

“终于来了。”左岸勾起微笑看着对方从烟雾状转为实体,这个‘人’的实力不俗,他亦不敢托大。

“罗伊,你怎么来了,来替我报仇吗?”男孩儿显得十分开心,罗伊的到来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是眼前这个‘人’不能解决的,罗伊在他心中已经彻底神化。

“放了他!”罗伊冷冷的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动听,至少一旁的沈清秋觉得非常惊艳。

“你觉得可能吗?”左岸挑挑眉作为回应对方的异想天开。

见沟通无效,罗伊二话不说直接攻了过来,端的是行动快速,姿势诡异。左岸曾与之交手过一次,对他的身法多少有些了解,避得也是轻轻松松。由于车厢内的空间有限,左岸干脆展开结界将一干人等拖了进去。

罗伊一出手便是走的速战速决的路线,左岸在他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但是一刻钟后,罗伊的动作明显变得缓慢,反观左岸则轻松自如,原来左岸是在保存实力。一旁围观的沈清秋和那男孩儿大气也不敢出。前者是因为不想错过高手之间的对决,后者则时刻注意着罗伊的变化,下唇被自己咬破都不自知。

最早发现形势逆转的就是罗伊本人,每一次出手都后继无力。眼看着左岸就在自己面前,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攻去,都能被他刚好躲开。由不得多想,罗伊拼尽全身的力气进行最后一击,蓄满力量的手掌直击左岸头顶的神庭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伊的雷霆一击绝对不可小觑。左岸足尖频点,瞬间掠到十多米开外。罗伊奋起直追,两人的身子与地面形成六十度的夹角。

十多米的距离对于两人来说都算不得距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罗伊已经攻到面前。左岸以脚尖为支点,身体向右偏移,故意露出腰侧的死穴。已经杀得眼红的罗伊立刻抓住机会击向章门。就在击中的前一刻左岸的腰部诡异的往下移了两寸,恰巧避开罗伊的死亡一指。与此同时,左岸右掌往地上重重一拍,借着反弹的力量绕到罗伊后方,于他尾椎向上七八寸的地方轻轻一点,罗伊立刻瘫倒在地。

“受了重伤还敢来拼命,他对你这么重要吗?”左岸之前也有和陆尤一样的想法,觉得那个男孩儿是年幼被人欺骗,如今看来罗伊对他也不是无情无义。

“罗伊!你对他做了什么!”男孩儿用力挣开沈清秋的控制,奔向罗伊身旁,眼睛愤怒的瞪着左岸。也不管这样强制挣脱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左岸直接指出事实。

“原来你也和那些臭道士一样认为人鬼不能相恋!我就是喜欢他,他是鬼又怎么样,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有什么错!”男孩儿的语气中满含激愤与悲伤,来不及宣泄的情感都从眼眶中奔流而出。

“你对他的爱没错,可你做错了。你不该伤害别人来保全他。我也爱上了一个鬼魂,我也可以为他不顾一切。但是牺牲别人得来的短暂相守就会幸福了吗?”左岸难得这样愤怒的指责别人,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没什么立场来剖析别人的情感。语气又平淡下来,“上次我追击他时,他自散魂魄才得以逃脱,如果我没猜错,他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法宝。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散魂吧。如果不是每年搜集活人的精元为他进行修补,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是,你既然能看出原因,那你也能救他的对不对?我求你救他,求你了!”男孩儿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一次又一次直到额头沁出鲜血。

“我可以救他,但是你总要给我救他的理由。你们做的恶可不少。”左岸将阵法收去,所有人又回到了房间内。陆尤早早就等在一旁。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男孩儿跪坐在地上。抱着罗伊高大的身躯,开始悲伤的讲述。陆尤不知道左岸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眼前的情形也能猜出几分,这个男孩儿多半是要回忆自己的过去。陆尤赶紧收起多余的想法,安静的倾听。

“我从小在南疆长大,那里真的很美,虽然不甚富裕,可是大家过得很知足。除了我,这一切美好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是族长妹妹的儿子,按理说也是地位尊贵衣食无忧。可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私生子,我阿帕(母亲)和一个汉人私奔生下的我。我的族长舅舅知道后非常生气,派了好多人来追杀我们。那个时候阿帕已经怀了我,八个月的身孕却要和我嗒嗒(父亲)一起东躲西藏。后来老天无眼,族人还是找到了我们。阿帕因为奔波早产,血崩而亡。族长一怒之下将我嗒嗒活剐,据说肉身和骨头分别剃开,肉身喂了圣物血鹰,骨头熬了汤分给了各地的饥民。他是想让我嗒嗒生生世世不能投胎转世,不能再和阿帕一起。因为我有一半的血缘来自阿帕,族长不忍看着我惨死,一直亲自教养我。虽然他对我并不好,但我一直把他当作亲人,婴孩儿时期的事情我根本想不起来,也没有感情。我以为我就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可是就在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有一天族里盛世,他和族中的长老一起欢庆祈福,晚上醉醺醺的闯进了我的房间。醉酒后的他变得凶狠暴戾,眼神像是野兽。我害怕的躲在床下。他找不到我就到处乱扔东西,结果被凌乱的家具绊倒在地,于是发现了了床下的我,最后我还是被他拖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一生的噩梦!我才七岁啊,那个禽兽就强占了我的身子!你知道那种疼痛吗?真的好疼好疼。床单上染满了白色和红色的秽物,床单脏了,我的身体也脏了。”男孩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似是无法承受回忆的痛楚。

“从那以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不再遮掩他的兽欲,时常拿我发泄。期间我逃跑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都被抓回。第一次他用鞭子狠狠的抽了我,看到我不哭不闹在他鞭笞下颤抖,他突然迷上了这种凌虐的方式,干脆找了族里的地牢将我囚禁起来为所欲为。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失踪了,其实根本不是。”

“我在那方人间炼狱里苦苦挣扎,直到两年后遇到罗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被人打残了扔进来的。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他和我一样可怜,于是对他尽心照顾。他整日走神,一句话也不说,我总是想办法逗他开心,虽然他从来都不理我。他进来后不久族里似乎出了大事,族长一直没来找我。当他再次满身酒气的来到地牢已经是一个月后。他心情很不好,因此对我的虐待变本加厉。我当然是拼命反抗,可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被他一巴掌扇到墙角,啐出一口鲜血。牢里的肮脏和血腥没能打消他侮辱我的想法。我嘶声尖叫,越长大我便越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那时候我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罗伊出手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捻断那厚重的铁链和加注了术法的铁门。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族长已经全身赤裸死在我身上,两眼圆睁,口吐血沫。我的愤怒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我从族长怀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疯狂的往他身体里捅去。然后将他一寸寸肢解,剁成肉块。腥臭的液体溅得我全身都是,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极其恐怖。罗伊沉默不语的看着我发泄。那个时候,他就如同天神一样站在我面前,直到我力竭他才伸手将我抱起,问我疼吗?”

说到这儿,男孩儿微笑起来,同时眼泪倾泻而下。一种极乐一种极悲。复杂的呈现在同一张脸上。

“后来的事情非常混乱,为了逃离南疆,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死后魂魄被那些长老连手打散。不过最终我们还是逃了出来,混上了这趟列车。一开始我们只想逃离,没想到在列车上我们遇到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我求他救救罗伊,可他正心情烦躁。见到罗伊就想将他诛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改变心意,教给我们一些中土的道术,让我们用他教的办法来救治罗伊。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们以他的方法来劫杀乘客。为了方便行事,其中一部分我们植入了摄魂咒。每隔一年就让他们乘车来协助我们。”

“这些年来,我和罗伊相依为命。他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他原本是南疆第一高手,妻子美貌,家庭和睦。可能越是幸福的人老天越容易嫉妒,居然有群畜生趁他外出将他妻子女干污。他妻子觉得配不上他便在家中悬梁自尽。他回来后招了妻子的魂魄得知缘由,一怒之下杀了那些小人,这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即使有些过头,也在情理之中。怪就怪其中一人是大长老的儿子,位分颇高,大长老为了泄愤,便联合几大长老将他捉拿囚禁,日日拷打。大仇已报,妻子亦死。罗伊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也不反抗任他们施暴。要不是我的遭遇勾起他的愤怒,我想他可能会放任自己被打死。当然他也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身世,加上我自己的一些记忆。我总算推断出缘由。说来多么可笑,族长是我亲舅舅,可却偷偷爱恋我阿帕。虽然碍于身份得不到她,却也不许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他将我收养在身边不是因为我有阿帕的血缘,而是我和她长得很像。抱着这样的原因,他竟然……”

男孩儿好不容易将过去的事情重头讲了一遍,一番故事讲完,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人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禽兽!难怪他们会造下这些冤孽,只为了救助当年的恩人,也算是现在的爱人。

“我知道了,我会救他。但是他必须跟在我身边修行。而你犯了错,可愿将功赎罪?”

“只要你肯救他,我愿意。”

“这些年被你们杀害的人的亡灵去哪里了?不会被他吸食了吧?”左岸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没有,我们只需要活人的精气,虽然死人的灵魂也很有用,但是罗伊不愿意做得太过分,我们就一直没有动过灵魂的念头。我担心他们会去地府告状,就把他们关押起来了,呐,给你。都在这个瓶子里。”

左岸从男孩儿手里接过瓶子,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过程和结果都悲惨了点。

“我会把罗伊装进我的玉佩里,这是千年难得的寒玉,可以慢慢滋补他的身体。只要他按照正统道家的方法修炼,打散的魂魄会慢慢凝聚起来的,只是时日不会太短。虽然杀人你没有直接参与,但你也算是帮凶。去向警局自首吧,以你情况会蹲上几年。出来之后再以清白之身来我左门找他,可以吗?”左岸循循善诱的教导男孩儿,希望他能悔过自新。

“好吧,我会好好改正。其实我也不想欺负别人,只要你保证罗伊不被欺负,我一定认真听话。”男孩儿争着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左岸,期望他的允诺。

“好,我保证!”

——正文完——

番外

1、小剧场

“我叫左小萌,今年4.5岁,我最喜欢的人是我爸爸,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我最讨厌的人是左小野,因为他老是跑到我家去蹭吃蹭喝,还偷偷掐我……”一个五岁的小正太一脸严肃的站在幼儿园的讲台上自我介绍。旁边一个冷酷的小男生面无表情的撇了撇嘴,那不是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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