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生，下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车，愤怒的开骂：“你是没长眼还是要碰瓷啊，闯红灯啊你！”张华可不愿意被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骂，他勉力的站起来，骂回去：“你骂谁没长眼啊小兔崽子！？”那人哼了一声，“骂的就是你，腿还软呢吧，看你这样，估计也没胆子碰瓷。果然是没长眼。”正说着，他电话响了，那个男生立刻接了起来，那边说了什么，那个男生骂骂咧咧的回复：“我也知道今天四级考试啊，这不开车往回赶呢么，路上遇一傻逼没长眼闯红灯，差点撞上。”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回答：“行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那个男生斜了张华一眼，“行了，赶紧起开，我这有事呢，还得考试。”张华想骂回去，不过他这条路上已经因为他后面已经堵了一排车了，知道的车主已经在后面扯着脖子开骂了，他只能窝囊的走回去，接受了旁边几个路人的白眼，那个男生嘟嘟囔囔的回到了车上，开车走人了。

张华看着那辆车从眼前经过，是一辆奥迪。不过区区一个大学生，居然开一辆奥迪。他有点嫉恨的想，果然是家里有钱吧，养出这种没教养的熊孩子，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梦里的自己，似乎也干掉过这么一个大学生呢，富二代，家里有钱就嚣张的要命，不过再有钱又如何，不是他自己的，死到临头的时候也怂包的要命，哈哈。

突然一晃神，张华发现自己居然在阁楼里，一身小丑装备。

小丑晃晃脑袋，惊诧的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梦到了失去了自己的能力，他敏捷的后跳了一步，兴奋的发现自己的能力还在，果然刚刚只是幻觉，他狞笑着看着眼前的苏行，林修正在后面试图接近他，不过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先一步干掉这些碍事的警察。

向前迈了一步，却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街道上，左右的路人越过他过马路，撞了他好几回，他茫然的左右看看，走了几步，发现只还是个普通人，怎么回事，究竟是刚刚那个小丑是他的梦，还是现在的他在做梦！？

张华掐了自己好几下，发现很疼，似乎不是在做梦，心中的失落感爆棚，自己是不是已经快要疯了啊。眼看就要红灯，张华无奈的迈前一步，打算过马路，但是眼前一晃，自己又回到了阁楼上。

小丑不敢动了，是不是再向前一步，自己又会回到马路上，成为那个普普通通的张华，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苏行诡异的笑了笑，油然而生一股自负的感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心魔，也敢当我是软柿子捏！？

小丑自从陷入了苏行的精神陷阱，整个人就直愣愣的戳在那里，不停的转身，喃喃自语仿佛和谁在对话，偶尔还狂笑，脸上的表情随时在愤怒、懦弱、阴毒以及狂笑之间变换，林修莫名的觉得腮帮子有点酸。

林修拍了两下手，推了下眼镜，走到苏行的边上，“什么时候结束？”

苏行阴冷的笑笑，“看我心情。”林修无所谓的道：“别玩太久，要查的事情还不少，等会张环就到了。”苏行不爽的皱眉，“他来又怎么样。”

林修拍拍苏行的头，被苏行白了一眼，“毛佳萌没办法交给研究所，小丑不能再被我们抹除了。小丑的心魔很特殊，之前没出现过，让研究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苏行抱手，很是怀疑，“研究所的发现能告诉我们？”林修又推了下眼镜，“告诉不告诉，对你来说有区别么？”苏行愉悦的哼了一声，没说话。的确，这个小丑的心魔是很特别，最起码苏行看过的研究所统计的心魔数据里，还没有这种类型的。小丑的心魔并没有夺取宿主的神智不说，也没有发展精神层面的作用，反而激发了宿主的体能，使小丑拥有了他所谓的超能力，也因此激发了小丑内心的妄想，使他的负能量越积累越多。

而小丑的能力越强，负能量也越强，心魔就越强大，从而使小丑的能力越强，由此造就了一个循环。

苏行把小丑和毛佳萌对比了一下，发现这刚好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心魔，一种隐蔽且激发人的精神层面的能力，靠催眠、支配人心而强大，一种外露且靠激发人类体能，让宿主武力值大增而使心魔强大。这，会不会是一种巧合，还是……

36.诈骗

二人推开阁楼的门，张环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了，并且告知他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安东尼跑了。

帮助他逃跑的是赵经理，因为困住安东尼的并不是一般东西，秦海放心的留赵经理和安东尼在舞台上，他则跑出去打电话了，因为舞台附近有信号屏蔽设施。

谁知道等他回来，安东尼已经不见了，赵经理却正在舞台上……数钱，他蹲在那里，面对着空空的舞台，双手空无一物的数着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的钱，表情痴迷且狂热。

苏行去看了赵经理一眼，问了几句话，十分确定他只是被催眠了，赵经理被承诺，只要关键时刻放了安东尼，就会给他一大笔钱，此刻的赵经理就在数他那一大笔“钱”。

至于如何操作的，赵经理的记忆已经被抹去，找不回来了，他们只能被迫暂时放弃安东尼这条线索。

张环带着痴痴呆呆的小丑回研究所了，苏行书面提交了张华犯案的全部过程，这次的杀人案宣告破案，凶手落网。

苏行提交好了报告，就自己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林修正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看他回来，抬起眼睛冲他点了下头，权当打招呼了。而苏行则站在门口，看着林修，半响没有动弹。

林修感觉到了，有点奇怪的抬起头，却见苏行的身旁，漂浮着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东西，见林修抬头，这些东西毫不客气的冲着林修呼啸而来。林修动都没有动，垂了下眼皮，这些东西瞬间停止，然后嗖嗖嗖各自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苏行上前，一把掐住林修的脖子，一腿屈膝压制住林修，阴森森的道：“林修，我突然有了奇怪的能力，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林修好整以暇，看都没看苏行掐着他的手，回答道：“凭你的脑子，不会猜不出来。”

苏行继续瞪着林修，林修的表情却没有改变，苏行泄气的后退几步，双手环胸，有点不可相信，“居然真的成功了……”

林修咳了两声，笑了，“当然，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不过，你打的那个主意，可没戏了。”

苏行看着林修，脸色有点难看。他真的没想到局面，或者说林修的计划，会是这样。

他从这次事件中，才察觉到不对。当舞台上的灯具落下时候，那股外放的精神力，是他发出来的。苏行，作为一个百分百的适缘体，居然有了绝缘体才有的精神力外放的能力。更不用说，他在催眠安东尼以及小丑时候，平时没有发觉，到了真正的时刻，他才察觉出自己的能力上涨的有多快，绝缘体，心魔，他下起精神陷阱居然手到擒来，而且构建的陷阱如此真实细腻，这是以往的他根本做不到的。

他是发觉自己的能力有上涨，此时此刻，他才察觉到不对，而不对的源头，肯定在林修那里。

不用说，一定是他们俩锻炼的那套方法不对劲。那套训练的方法肯定不是其他人使用的正常版本。怪不得，怪不得，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有适缘体与绝缘体在训练阶段，是无法分开的，分开就会受到影响的，若是都有这个阶段，还怎么可能随便换搭档！

而他现在又有了绝缘体的能力，不用说，这套方法一定是那个提出造神计划的疯子研究员提出的训练方式！林修这个疯子，拿一套仅仅可能是理论上行得通的东西，就来尝试！

更糟心的，他们居然成功了。

而此时的苏行，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若是他的能力上涨的这么快，林修肯定也不慢，舞台上所谓的反应不过来，根本就是瞎扯！林修就是在等苏行的能力爆发！

苏行阴冷的瞪着林修，这回，他换搭档的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不仅如此，两个人从此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知道，一旦他们两个人精神力融合成功的事情传出去，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一定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来做研究！

林修淡淡的笑着，任凭苏行一个人在脑海里把他剁成肉酱，没错，林修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能力。只有自身的能力够强大，他们才能在未来的博弈中，不被人当棋子一样随意摆弄，随意牺牲。

苏行并不是会纠结太久的人，既然事情到了这步，索性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反正他和林修现在已经是一体两面了，哦想到这个，苏行就觉得牙痒痒。他坐到沙发的另外一边，手一伸，门口地上的电脑直接飞了过来，苏行弹弹手指，其实这个能力真的挺好用的么。他翻开电脑，找出自己之前查的资料，问林修：“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林修也放下了手里的杂志，厨房里叮了咣啷的响了几声，两杯茶直接从厨房飘了过来，苏行揪着头发看了会儿，不得不承认，林修的绝缘体能力已经不止上涨的问题了，在实际操作方面，更是上了好几层楼。

林修接过茶，低声笑了下，“打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决定了，我们可以尝试那个方法。”

“为什么？”苏行完全不理解。

“百分百的适配度。我和别人匹配过，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林修认真的看着苏行，回答道。

苏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需要力量，难道真要打仗？”林修反问，“你查出来了什么？”苏行气得差点摔了手上的电脑，“你能不能痛快利索的回答问题！挺大一个男人没一次痛快回答问题的！”

“我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毕竟现在什么东西都是猜测，不过我估计很快，就能有发现了。不过也可能现在就有迹象，”林修无奈的摊摊手，“有可能你查到了但是你不知道，不过你也不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

苏行翻了个白眼，说白了，还是要他这边说。不过苏行还有一个问题，“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一个普通人扯进来，就不会良心不安、”林修喷笑，“你普通人？哈哈哈，别的不说，现在有几个适缘体像你一样没受过训练，就可以给别人下精神陷阱的啊。”苏行哼了声，这叫天分，不过倒是有点好奇，“我们的能力终究会多强？”

林修摇了摇头，“这才是刚刚开始，最终会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么，”林修正色的看着苏行，“精神力融合的成功，就是我们的筹码。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我们的数据，等着看我们最后走出来的结果。在有结果之前，不会有人敢动我们。”

苏行挑眉，“不错啊，若是这样，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不多说，苏行直接翻出他已经有的资料与林修共享，此时此刻，他和林修才算是一对真正搭档的开始。

苏行查资料的时候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与那个提出造神计划的研究员同时期的所有人的下落，包括他的助手他的实验体等等等等，一个就是从那个level 研究所查起了。他总觉得，那个研究员和level 研究所有种说不清的关系，然后他还关注一个人的动向，就是秀秀姐和章哥提到的那个隐形心魔。毛佳萌的事件总觉得和这个心魔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想到毛佳萌，苏行戳了下林修，“毛佳萌那个是怎么回事？”林修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回事？”“就是心魔啊，还能是什么？”林修隐秘的松了口气，“她的心魔倒是比较特殊，其实是隐藏在精神力深处的，虽然擅长催眠蛊惑人心，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心魔本身的并不算强大，根据我的猜测，它是将宿主的精神力进行改造过了。可能是大部分能力用于改造宿主了，所以自身发展并不好。”

苏行琢磨了下，“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刚好和小丑的那个心魔相反？”

林修点点头，他和小丑的战斗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苏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觉得，毛佳萌和小丑的心魔，会是偶然才有的么？毛佳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怨恨到会吸引心魔的程度，即使有怨恨，她的执念也不强，轻易就可以为了其他目的改变初衷。小丑就更奇怪了，莫名其妙的，心魔成形程度就这么高，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林修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苏行道：“他们会不会是被特意造出来的？”

这个可有点匪夷所思了，心魔附身还能被人造？不过林修并没有断然否决这个设想的可能性，要知道，当年提出造神计划的人，思考方式也是这样的天马行空。林修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把这个设想告诉张环，毕竟现在没有更多的例子支持这个设想。

苏行想想倒也的确是这样，也不再纠结了。

这次的任务结束的比较快，二人很快又闲了下来，苏行跟着林修学习绝缘体能力的使用方式，自己也根据林修找来的一些适缘体的战斗方式，结合自身做训练，当然也会让林修做适缘体方面的训练。

偶尔去秀秀姐那里吃顿好吃的，三次里面总能遇上孟渊一次，她最近事情也不多，总有闲心跟着苏行抬杠，不过现在的抬杠都是适可为止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苏行的能力，可不想被他扔到精神陷阱里面去逛一圈。

不过，苏行与林修二人，也没有闲多久，新的任务就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这次的任务，居然跟邪教有关。

苏行不自觉的感叹，他终于从家长理短杂七杂八的三流私家侦探干的活里解脱了，要知道，他之前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就是国字头下面干私家侦探的，给人家教孩子，查小三什么的，low到底了简直。

帝都是一个讲究宗教自由的地方，不过可能历史原因使然，帝都人都不太买宗教的帐，有信仰的帝都人实在太少。而这次突然冒出来的宗教，自称自然门，讲究顺其自然，随心所欲。苏行随便翻了下个宗教的教义，嗤笑了下，基本上就是抄袭道教的内容么，还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

就这么个东西，也能有人信？

答案是，不仅有，还不少。

37.弄巧成拙

信这个宗教的，说白了，就是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被世间的法则给约束，不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别说，一些中年危机的人，还有一些崇尚自由的年轻人，都挺认同这个观点的，所以这个宗教一冒头，信的人就不少，还有一部分人虽然不信，但是也多少觉得挺不错的。

当然，若是仅仅如此，这个宗教也不会成为什么案子递到他们手里。

事实上，这个案子是孟渊递到他们手上来的。

这个宗教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有关部门盯上了，一开始只是普通关注，信这个宗教的人也都是小打小闹，不太注意公共场合的秩序啊，随心所欲的加塞啊，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什么的，这种种及其体现傻缺素质的行为让有关部门都无语了，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最近，有关部门才突然发现，这个宗教的所谓教宗，已经频繁高调露面，给自己的信众发放小册子，视频等东西，号召大家遵循教义，发展信众。而这些信众，已经开始频繁扎堆在公共场合破坏秩序，骚乱他人，闹出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小事故。

如果只是这样，有关部门还不至于提高警惕，但是他们发现，这个教派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地标建筑，还是一整栋楼的时候，才坐不住了。这个似乎有敛财的嫌疑啊，更重要的是，这个教派才出现一年多，所谓的教宗也不过出现几个月而已，为何已经有了如此的成绩？调查人员发现，这个教宗每次都会单独接见一些身价富足的信众，然后这些信众居然全部都出资了，传销也没这么厉害啊。